《[综+主火影]听暖暖的话》宅年年

13、火影世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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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结束了，飞雪之中，再不斩和白的尸体依靠在一起。
　　在这最后的时刻，再不斩也终于坦诚了自己的心意，他也是在乎着白的，而不是将白作为一个工具看待。

　　“……在我眼里，我对……先生最大的用处就是成为工具……”

　　——不是的。血雾之村的叛忍，早已经被名为白的少年温暖了。在多年前那个冰天雪地里拯救了无助的孩子的忍者，也同样被这个孩子所拯救。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

　　“卡卡西老师，忍者存在意义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吗？”小樱看着面前两座坟墓，低声问。
　　“……所谓忍者，不可以追寻自身存在的理由，要像工具那样存在才是最重要的。这点连我们木叶也不例外。”卡卡西淡淡道。

　　——才不是！忍者难道不该只是一个职业而已吗？在成为忍者之前，首先只是个人类而已！

　　“……所有忍者都不知觉地活在这个困扰中，就像再不斩和那个孩子一样。”

　　——所以才会悲伤啊，会被世人的观念所拘束，走不出那个圈子。

　　“这就是所谓真正的忍者吗？我不要……”鸣人郁闷地说，“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他久久地注视着夕阳，忽然笑起来：“好！我现在决定了，我要走我自己的忍道！”

　　“一条绝对不会后悔的路！勇往直前地走下去！”

　　卡卡西一怔，而后欣慰地笑了。

　　暖暖恰好看到那眯起的笑眼，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在原著中四战的时候，卡卡西面对被秽土转生出来的白和再不斩，并且白在被控制着全无自己意识时，依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再不斩身前。
　　那时候他怎么说呢？
　　好像是——“幸好鸣人最早遇到的敌人是你们。”

　　……什么啊！最讨厌这种事情了！！！

　　卡卡西等人离开坟墓所在的山顶后，暖暖才解除了隐匿，靠着树蹲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淌出。

　　“所以说……”她哽咽着喃喃自语，“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悲剧了……”

　　哪怕是看书或者看动画片，看见触动人心的悲剧，都会忍不住哭泣，而且看完就不愿意再看一次了，不想要继续哭泣继续难过了。
　　暖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和白只是谈得来，而非交心交友，所以也能坦然面对他的死亡。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冷酷，只要触碰到那个点，就能轻易击垮她花费了这么多年堆积起来的隔离层，让她露出所有的脆弱。

　　再不斩和白，其实说起来和她根本没有关联，甚至还是敌人。鸣人也为了他们的死亡悲伤和觉悟，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可以灿烂笑着，走上自己的路了。
　　而无论是佐助还是小樱，在这点上，也做得格外轻松自然，理所当然。
　　他们都是优秀的忍者，虽然稚嫩，可是都拥有着成为忍者的心性。

　　只有暖暖。
　　她又一次明白了她和这些人的区别。
　　她是他们中力量最强大的人，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他们中和再不斩与白接触联系最少的人——她与白的交集，双方都套着虚假的身份外壳，不像鸣人佐助，与最真实的他彼此认知。
　　但她却是最为他们的情谊和死亡耿耿于怀的人，甚至连这种悲伤都无法自控。

　　放在前世，一个姑娘家为了动漫里某个角色的遭遇痛哭流涕耿耿于怀是很正常的，更毋论这个世界，那些人从二次元变成了三次元，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再一次演绎了曾经让你悲痛的画面。
　　但是在这个世界，这却不正常。
　　不是至亲至故，非是至爱至情，谁有那个心思去为他人的生死存活、喜怒哀乐而波动呢？纵是有也是短短一刻。

　　忍者这种东西，一个忍字，就足以说明很多了。

　　所以，她暖暖，永远也不会是个合适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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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我们回来了！”鸣人大大咧咧拉开了门，没有听到回应。

　　他挠着后脑勺：“暖暖去哪里了？”

　　卡卡西这时才想起来，在桥上村民们都拿去武器对抗卡多的时候，暖暖居然不在其中！
　　或许是来到波之国之后，暖暖总是大早上出门，晚上再回来，所以卡卡西他们也习惯了她的离群行动，一时间没有看到她也没有想到什么——可是要是所有人都聚集起来的时候，她还不见踪影，那就有些不对劲了！

　　佐助本来双手插兜一脸冷酷地走在后头，这时却变了脸色，丢下一句“我去找她”转身就跑。

　　“佐助！你还有伤——”小樱想叫住他，却一眨眼就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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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快点！

　　佐助没有到街道上寻人，而是向着平时暖暖采药会去的地方跑，额头上泌出点点冷汗，才包扎好的伤口似乎也裂开了，染红了绷带。

　　怎么会没有想到暖暖的下落……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不见了！怎么自己竟然忘了，那个白，不就是暖暖这段日子总是走在一起的人？！
　　那么宇智波暖暖不见了，而且今天再不斩身体恢复重新杀回来，会不会……会不会……在再不斩他们到桥上之前，已经对暖暖下手了……

　　此时的佐助已经忘记了毕业测试时暖暖的强大能力，也忘记了就在数分钟前，他还内心感慨那个叫白的少年的善良品质，没有对自己和鸣人下杀手。
　　此刻的他只恨不得自己能再快一些，再快一些——找到宇智波暖暖，确认她的安危！

　　真的不想再失去了……卡卡西老师也好，鸣人小樱也好，就算嘴上不说，但是已经认可了他们是自己在意的人。可是宇智波暖暖还是不一样的！这个女孩对于他，不仅仅是忍者同伴，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族妹，最后一点血缘的羁绊（某个家伙已经被单方面剔除出宇智波之列）！

　　如果她真的发生什么不测……足以将佐助生生拉回那一个晚上那样天翻地覆的绝望之境。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这里还是没有……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难道不在这附近的山里？不、不可能，这个村子的地势环境如此，如果是在村内的话不可能无法发现，而且暖暖并不爱随意走动，就算出门，来来回回也是固定的几个地方，所以这些她平日里采药散步的地方最有可能了。如果没有发现的话……

　　难不成，是在水底……

　　佐助心脏不断下沉。
　　他不愿意做出这种猜想，因为在山中暖暖还有存活的可能性，而在水里的话，这么久了，她基本上就可以判定身亡……

　　就在他挣扎是继续在山上搜一会还是现在就去海边找，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基本不可能的地方——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应该去看一下。

　　终于，在看到那个蹲在树下的少女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竟然真的在这里……

　　“暖暖。”佐助掰过暖暖的肩膀，却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你……”

　　暖暖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过，连忙扭头不让他看。
　　……没事的，佐助的话，就算看到她这样软弱的泪水也没关系吧。他不是爱追根究底的人。

　　两人默默无言片刻，暖暖啜泣着，瓮声道：“佐助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找你。”佐助有些不知所措，除了以为他死去而哭泣的小樱，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其她女孩子在面前哭。而且小樱哭泣，只要他醒来就没事了；暖暖却不一样，以至于他想要安慰她，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哭泣……在他看来应该是软弱的、娇气的女孩子才会这样，比如小樱就是。可是暖暖呢？她冷酷、高傲、淡漠，有时也会显现出或温和或活泼的一面，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她给人的感觉都是胸有成竹，什么事都无法打破她的从容散漫。
　　所以虽然心里想着暖暖是自己的族妹，但是佐助并没有真的把她当成普通的小姑娘和需要保护的妹妹。
　　直到这一刻，他站在她面前，看着无声哭泣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

　　他好像突然的，就看见了这个女孩脆弱的、柔软的一面，然后就像是厚厚的尘灰自眼前擦去一般，突然的意识到，这的确还是一个稚嫩的女孩儿。
　　并且突然的，有了一种很久之前，站在家族里比自己还小的孩子面前的感觉。隐隐的，甚至代入了某个极为厌恨的人的身份——那时自然不是这样的——处于那个人的角度，看着小小的自己。

　　他恍惚地伸出手——

　　暖暖一怔，眼泪停住；而佐助也震惊地瞪大眼，动作僵硬，难以置信自己的举动——他食指与中指合并，轻轻点在了暖暖的额头。

　　这个动作很熟悉，也太过亲密。

　　但是看见暖暖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梨花带雨，安静得像一尊惹人怜爱的陶瓷娃娃的样子，佐助心头却是一陷，又软又暖，竟然差点就忍不住要弹一下她的脑门，温声道一句“别哭”。
　　就好像自己真的有这么个妹妹，然后作为哥哥，理所当然地去安慰伤心的妹妹。

　　当然，佐助还是缓缓收回了手，暖暖也偏过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却也哭不下去了。那个姿势似乎真的有什么魔力一样，只是那么一点，好像受到了怜惜的感觉，温柔得无法继续悲伤了。

　　暖暖擦拭着残余的眼泪，淡淡问道：“佐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怎么会想到我在这里的？

　　“直觉。”他说。

　　这当然不是能被接受的理由，暖暖侧目，佐助顿了一顿，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一直给我和吊车尾熬药，所以打算白天和你一起去山上采药，晚上再回去练习，却看见你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佐助的直觉的确很强，比如他没有因为白无害的外表而放松警惕，隐隐觉得那个“女人”不太对劲，而且暖暖也不是会轻易和人走近的类型，居然可以那样轻松愉快地一起采药……下意识的，他没有冒然上去打扰，而是对两人多加几分关注，时不时地会去注意他们去哪里了，做什么了。

　　因此，他竟然摸出了几分暖暖的生活规律，也对她多了些了解，所以在找人的时候，他下意识就觉得暖暖应该会去哪里。
　　而这时，卡卡西有事走不开，鸣人和小樱各自沿着街道和海边，一边喊着两人的名字一边问周围人有没有见过暖暖和佐助。

　　“我们回去吧。”佐助道。
　　他目光扫过再不斩和白的墓，落回暖暖的脸上，看着她颊边在暮光中闪闪发亮的泪痕，还有那湿润的眼睛与红滟的嘴唇，忍住了想要摸摸她的头的冲动。

　　暖暖……真的是个很心软的女孩。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用冷漠作为保护壳，毕竟除了她自己，有谁能保护她呢？
　　没有鸣人的粗神经，就算是吊车尾也积极向上，她敏感而纤细；没有小樱父母双全，委屈难过都有人拥抱，她坚强而孤独；还不像自己，有仇恨支撑，为一个目标不惜一切，她干净而柔软。

　　这就是暖暖，宇智波暖暖。
　　明明之前也是知道她是自己仅剩的族人的，但是直到现在，佐助才好像将她看见——不是因为她是有着同源的血脉而看见，而是因为她是宇智波暖暖而看见。
　　因为她是她，认真的、慎重的，看见了这个女孩，不再仅仅因为血脉而隔着什么去看。

　　“再等一会吧，佐助你先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再待一会。”暖暖道。

　　“好，我先回去等你。”佐助毫无异议，递给她一方手帕后，转身就走。这样的态度让暖暖有些惊讶，依照佐助之前对她谨小慎微的态度，她还以为他会不乐意她独自在这里，会百般劝解她和他一起走。

　　毕竟，他看待她，与其说是看待同伴，不如说是看待为他和宇智波鼬（或许）“同归于尽”后遗留的宇智波血脉，不愿意宇智波的名号和血脉彻底消失在这世间，所以宇智波暖暖必须要被他好好地保护着，要好好活着，这是现今的“宇智波族长”的责任。

　　不过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暖暖眼角余光看到那两座小坟，没有心思继续想下去。
　　她脸上闪过一丝坚决，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还使得她有了一种傲视众生的冷酷与睥睨。

　　她说过的吧，她、不、喜、欢、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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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柱子妹控系列滤镜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