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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   这泼皮出现的突然,片刻后才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紧接着,这议论之声便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起来。不知内情的食客们,都在偷偷八卦着秦止和这干瘦男人之间的关系。

      店里的几个伙计见状也都傻了眼。

      只是先前来店里挑事的人多了去了,几人之间早就已经有了默契。神色谨慎地望了自家掌柜的一眼,见秦止暗暗朝他们使了个眼色,这才强行按耐着没有立刻冲上前去。

      倒是有几个和秦止熟识的老客站出身来。
      对着那男人义正严辞地厉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秦掌柜的是你媳妇,可人家明明已经在这儿开了好几年的酒店,也没听说她已经成过亲了。”

      “对啊对啊!有谁家丢了媳妇,几年都不找上门来?这心也未免太大了吧!我看啊,这人八成就是个故意找茬碰瓷的!”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三言两语地质疑起这男人来。那干瘦男子面色一僵,但立马又强行镇定了下来。

      紧扣住秦止的那手力道不小。
      男人也不理会旁人的闲言闲语,继续气势汹汹地大声吼道:“谁说这贱.人不是我媳妇了!这女人叫秦止,是我王二甲花了十两银子,从外地明媒正娶回家的婆娘!先前一直都跟老子住在平乡县的乡下地里。”

      那叫王二甲的男人说得那叫个“激情澎湃、吐沫横飞”,声情并茂地控诉着自己的悲催遭遇。

      “前几年,这贱婆娘勾搭上个有点小钱的狗男人,被人花言巧语地哄骗了几句,就跟着一路私奔到长安城里。”

      说到这,还假惺惺地挤出了一丝泪花:“老子就是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乡下人。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要照顾,也没法天天出去寻人。”

      气氛渲染到位了,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说道:“咱们这样的庄稼汉子,从来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就算是跑了婆娘,也不知到哪去寻。走东问西了好几年功夫,这才从旁人口中打听到这贱.人的下落。这不,才得到信儿老子立马就找上门来了。”

      见众人皆是一副将信将疑的困惑模样。
      王二甲眼珠子一翻,索性狠了狠心,满脸凶神恶煞地拽着秦止直往店门口去。心想着先将人拉到外头,把事情闹大了再说。

      店里的伙计见情形不对,赶紧几个大步冲上前去,一人一边地把那男人牢牢架住。

      那王二甲冷不丁被人紧紧制住手脚,立马就像杀猪般鬼哭狼嚎了起来:“快来人啊!杀人了啊!这个姓秦的婊.子要谋害亲夫了呀!l

      这泼皮是越闹越起劲儿。
      大嗓门一开,瞬时便扯得整条街里都能听到止水斋这边闹起了事。

      不过一眨眼功夫,店门前就围起了好几层看热闹的闲人。一个个全都伸长了脖子,对着店里不停地指指点点着。

      见来人越来越多。
      深谙一句“人言可畏”的王二甲,心中便是底气越足——不过就是个女人嘛!随便编排上几句,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能把人给活活淹死。

      一边拼命挣扎着。
      一边大声喧扬着自己和秦止的关系。
      “大伙儿可都看到了,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先叫人动手的!各位城里的大爷大姐们,你们都好好瞧瞧这贱.女人的真面目——抛夫弃家在先,被揭穿之后还妄想杀人灭口!大家可千万别被这贱.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给蒙蔽了!”

      围观的看客中虽也有人不信。
      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闹事的男人看起来绝不像个善茬,谁也不愿无端惹上些麻烦。
      一时间,整个大堂里就只剩那王二甲竭尽全力地卖力叫吼着,言辞也愈发地污浊难听。

      苏彦舟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着秦止的一举一动。

      自从这王二甲出现之后,那人始终一脸淡然地任其大放厥词,丝毫没有要开口辩解之意。

      而那男人口中的说辞越来越污秽刻薄。
      就连苏彦舟这样一个无关的外人,听了都觉得十分不堪入耳。

      而作为当事之人的秦止,竟还像个局外人一般地面露微笑。终于在那王二甲骂到口干舌燥之时,面色如常地开口问道:“刚刚你说你是我的丈夫,是个在庄稼地里干活的普通汉子?”

      “你这贱婆娘总算是认了啊!”
      见秦止终于开口,那王二甲大喜过望,一张尖酸刻薄的黑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之色。

      “怎么着,你就是被老子骑了几年的贱.女人!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带回老家进祠堂、见族长,定要把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无耻荡.妇沉塘浸猪笼!”

      “呦!还想把我沉塘呐?”
      秦止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本是平淡无奇的一张脸上隐隐透出一丝诡魅笑容。

      本是气势满满的王二甲,被秦止冷不丁瞥了一眼,莫名觉得脊背倏然一凉。

      心中有些暗暗发毛。
      总觉得这女人的笑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再开口之时,语气不自禁就弱下了几分:“是又怎么样!谁叫你不守妇道,就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好一个罪有应得啊!”秦止冷笑了一声。
      突然一手紧紧拉住王二甲,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其嘴边轻轻扫过。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秦止就已经高高举起王二甲的右手,对着周围一众围观人群大声问道:“烦请各位父老乡亲为小女做个见证,倘若这男人真如他口中所说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那他这手未免也保养得太好了一些?”

      明明言语之间平缓不惊。
      但一字一句,却是气势十足到掷地有声:“这手光滑细嫩的,竟是一点老茧也没有?比起我这么个只在灶台间烧火做菜的女人家,都还要娇贵上几分呢!”

      说罢,秦止又抓起那王二甲的另一只手,大咧咧地摊在所有人的眼前。

      有几个好事之人趁势就伸手摸了摸——只见这男人的双手白嫩,手心指间皆是一片光滑柔软,果然没有丝毫的厚茧,一看就不是长期务农干活之人。

      这一番转折,围观人群里立马就发出“嘘”声一片。

      被死死扣住双臂的王二甲心中一阵慌乱无比,额间已然滚落无数豆大的汗珠。

      但即便如此,却还依旧嘴硬。

      用尽气力狠狠抽回手来。
      男人眦裂着双目,色厉内荏地强行狡辩道:“有哪个规定干活不起茧子就有错了?老子天生体质异常,就是从来不起老茧又怎么了?难不成咱大齐律例上有哪条规定,说这还是犯法了不成?”

      既然事已至此,索性拼个鱼死网破。
      那王二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再说了,就算老子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庄稼人,那也跟你是我老王家偷跑出来的媳妇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老子今儿就是要揭穿你这贱.女人水性杨花的真面目,你又能拿老子如何!”

      王二甲打死不肯松口。
      秦止也只是抱着双臂淡然而立。一时之间,两者似乎陷入僵局一般互不相让。

      一个咬死秦止就是自己婆娘。
      另一个却是事不关己般,满脸冷漠到根本不多解释。

      一直静观其变的苏彦舟,此时也不禁有些疑惑——所以这个困局,那叫秦止的姑娘到底该如何破解?

      就在秦止看似平静地沉默了片刻后。
      先前一直如疯狗般叫嚣个不停的王二甲,突然神色诡异地瞪大双眼。

      原本黑黢黢的一张刻薄脸,眨眼间就变得刷白一片,忽如恶鬼附身般惊声尖叫了起来。

      紧接着,这人更像是发了疯似的一阵乱拳挥舞。
      靠着股惊人的蛮力挣脱出双手来,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竟是满面狰狞地死死扣住了自己的脖颈!

      原本强压着他的几个伙计见情形不对,心中自是一阵阵骂娘声起——所以这混蛋又在自导自演地搞什么花样?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大堂里外立马又炸开了锅来。
      见那王二甲突然发疯,秦止眼中却无丝毫波澜。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先行退到一边。

      店里伙计一松手,失了力的男人立马就像滩烂泥似的软塌塌地瘫倒在地。

      一只手依旧紧掐着脖子。
      另一只手,却是狠狠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
      一张脸愣是从惨白一片,又生生憋成了猪肝似的酱红紫色。

      “痒,好痒!”

      那王二甲像发了疯似的不停挠抓着胸口。
      很快就把胸前抓破了一大块皮肉,衣襟之前顿时一片鲜血模糊了起来。

      男人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十分的痛苦。
      神情狰狞,面目可怖。
      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又滚又叫,像被烈火灼烤一般浑身尽是大汗淋漓,同刚刚那般气焰嚣张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过了片刻,围观的看客中终于有人察觉出异样。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大声喊了句:“这人怕不是中邪了吧!”

      众人这才恍然惊觉,这姓王的好像真是邪祟入体时那般的失心疯模样!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尤其是这么一波三折的撕逼大戏,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王二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声叫嚷着,却没有一个人想起要报官,或是寻个大夫过来瞧瞧。

      直到此时,秦止这才默默蹲下身来。
      居高临下地睨着那痛苦不堪的王二甲,眼中似有一丝暴虐戾气忽闪而过:“现在可以跟大伙儿说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故意污蔑陷害我了吗?”

      “啊啊啊啊!女侠饶命啊!”
      那王二甲就算是再笨再蠢,此时也察觉到自己这回是彻底阴沟里翻船了。

      “小的确实就叫王二甲,但并不是什么种庄稼的乡野村夫。小的只是这长安城里的一个小混混。”

      边抱头痛哭着,边满脸鼻涕眼泪地颤声回道:“前几日的时候,有位贵小姐突然托人找到了我,说要让小的去办件差事。不仅付了大把的银两做为定金,还教会了小的一套说辞,说是一定要把女侠您的名声给抹黑搞臭,再也不能在长安城里立足。那位小姐还说了,若是事情办得好,之后还会给小的更多的赏钱。”

      “哦?就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无名小卒,居然还有人不惜重金来败坏我的名声?”

      秦止闻言便是莞尔一笑:“那位大方的贵人到底姓甚名谁,居然会对我如此的看重?小女自问无才无貌,这般抬举,倒是让人心生惭愧的很。”

      “那小姐倒没说自己是哪家的贵女,只告诉小的说女侠您勾引了她的心上人,说是一定要给您点教训瞧瞧。”

      王二甲面色慌张地吞吐了一阵。
      话到喉头又急忙打了个颤,到底还是不敢把那托付之人的姓名给当众曝光出来。

      “你当真不知那人姓甚名谁?”
      秦止微微眯了眯眼,伸手轻轻戳了戳王二甲的心口。

      本是一脸春风拂面般的微笑面容。
      可落在王二甲眼中,却如同催命的恶符一般恐怖骇人。

      刹那间,这男人满脸惊憾地瞪大了双眼。
      胸前一阵利刃剜心般的剧痛猛然袭来,整个人瞬时便浑身痉挛地缩成一团!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生死关头,王二甲再也不敢有一丝的隐瞒。

      “那小姐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但小的自幼就在这长安城里四处混迹,那日一见她坐的轿子,便看出那是户部尚书陈大人府上女眷所专用的。再根据那小姐的年龄容貌,估摸着就该是陈大人家中那位极受宠的千金小姐。”

      “本来我还想着,事成之后,还可以靠着这点再多讹那陈小姐一笔,可现在……”

      那王二甲越说越是有气无力,心里早已悔不当初——自己就不该贪图那么点银子,结果竟招惹上这般手段歹毒的狠人!

      王二甲这么一招,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有些愤愤不平的,便撺掇起秦止,赶紧将这挑事的无赖混混押办送官。

      也有些在底下暗暗私语的。
      说那陈府的大小姐确实为人嚣张跋扈。
      如今竟做出这般恶意抹黑其他姑娘名节之事,其行歹毒,其心可诛。作为个还没出阁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太过阴险毒辣。

      虽然也有人低声议论了几句,说这王二甲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难不成是这秦掌柜的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可刚才那场闹剧,大家都是众目睽睽地全程围观着,也没瞧见那秦掌柜有什么异常之举啊?

      这么一来,大伙儿便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肯定因为是这王二甲坏事做多而得罪了神明,这才在关键时刻中了邪。

      不禁又暗暗感慨道——
      看来做人还是要厚道老实点。
      不然这“多行不义必自毙”,到头来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那王二甲还在哭天抢地地哀嚎个不停。
      秦止眉头微皱,这才暗暗召回了这无赖身体里的蛊虫。

      心中略过一丝不爽。
      ——好不容易调养出来的一只好蛊,居然浪费在这种渣滓身上!这笔帐,便要变本加利地记在那陈瑶瑶的头上。

      虽然心疼,还得装作一脸云淡风轻地站起来身来,嘱咐身边的伙计把这人先绑了起来。
      又对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客人,满脸歉意地福了福身:“让各位贵客看笑话了!今日都是小女的过失,坏了大家伙儿吃饭喝茶的兴致。小女实在抱歉至极,为了聊表心意,今日本店所有的酒水饭钱一概半折,并附赠香茗一壶,还望各位客官海涵!”

      秦止这般大气。
      就连本只是凑个热闹的路人,瞬时也被这股豪迈劲儿给感染了。

      ——明明是个被人诬赖构陷的纤弱女子,也是这腌渍事的受害人。

      可为人处事却如此坦荡,丝毫也不输须眉。
      这么一对比,王二甲口中的那位富贵小姐便愈发显得龌龊不堪至极。

      如此一来,秦止便迅速收获了一大波路人的好感。大堂里不一会儿就坐满了宾客,生意竟比闹事之前还要热闹红火。

      将店内的秩序稳定之后,秦止这才不慌不忙地把那王二甲拉到不起眼之处,准备让几个壮实可靠的伙计把人送到衙门里再听候发落。

      可待会到官衙里的一套说辞都还没嘱咐完,就听到一道清越的嗓音在耳畔悠然响起。

      “秦姑娘若是把人直接送到府衙去,除了这贼人的一面之词,也并没有其他的确凿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便是那陈瑶瑶所指使。那户部的陈大人位高权重,最后那衙官怕也只是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这王二甲身上,随意定个罪名便草草处置了。若是这样,恐怕未必能解姑娘心头之气。”

      秦止抬头一看,说话之人竟是先前在二楼撞着的那位苏公子。

      这人不是已经早就同那叶慎之一起离开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店里逗留着?

      心思微转,面上便不禁多了一丝玩味之色:“那依苏公子所见,小女又该如何处置此人呢?”

      苏彦舟微微一笑,又朝秦止恭敬作了一揖:“倘若姑娘能信得过苏某,不如将此恶人先交给我,再由苏某直接提送到陈大人府中。”

      见秦止面露疑惑,苏彦舟却还一脸的淡定坦然:“苏某不才,在那位大人的面前,还能说得上几句忠言逆耳之话。若这无赖所言不虚,那此事确实是陈家小姐有错在先,到时自会让陈家给姑娘一个合理的交代。”

      “哦?”秦止抱起双臂,一脸审视地打量起这苏彦舟。

      这男人身着一袭白衣,姿容隽朗、身材颀长。论及容貌,亦是万里挑一的清俊男子。

      但不同于聂青提的冷峻孤僻。
      也不似萧沐晚的艳魅如妖。
      此人神情温和、眉眼带笑,言语间如山涧清泉般令人如沫春风,不带丝毫攻击的强硬之感。
      君子如玉,说得就该是这般温文尔雅的谦谦之人。

      秦止对这王二甲及他的幕后指使,其实并无甚兴趣。

      这些年来,她遇到过形形色色、不计其数的意图不轨之人。今日这般,也只是最拙劣下作的闹法之一。

      但这人却突然摆出一副愿为秦止分忧的模样,却着实有些莫名其妙——这非亲非故的,他为何要担着得罪权臣的风险,来帮衬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市井小民?

      许是看出秦止心中疑惑,苏彦舟只是淡淡一笑:“秦姑娘或许不解苏某为何要趟上这滩浑水。但苏某只想说,我对秦姑娘你并没有恶意。”

      见对方眼中仍带着一丝敌意。
      苏彦舟也并未有一丝愠色,眼中竟似有点点暖意悄然流露:“或许只是因为觉得姑娘同苏某一位久别的故人很是相似,故而莫名就生出种久别重逢般的亲切之感。”

      苏彦舟边说着,边靠近秦止耳边轻念了一句:“不知姑娘刚刚是不是在那无赖身上下了‘实言蛊’?”

      “据说此蛊钻心刺骨,最能松垮意志不定之人,令其有问必答、有言必真。除了稍微矜贵难养了点,着实是种有趣又实用的蛊虫。想必刚刚那王二甲突然反口,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秦止闻言不禁心头一颤。
      竟被这人看出端倪来了?

      但苏彦舟有句话说的不太正确。

      ——什么叫“稍微矜贵难养了点”?
      养这玩意儿简直就跟伺候祖宗似的,既费银子又费精神。所以今日无端端地废了一只,心里那股肉疼的劲儿都还没缓过去呢!

      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面上还是故作惊讶地小声叹道:“哦?这世上竟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小女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苏彦舟依旧谦逊安静地看着自己,眼神如古潭幽井一般深不可探。

      秦止暗暗一嗤。
      论装傻充愣,她可是专业的!
      一双眸里先惊后怕,随后又带上几分神神叨叨的敬畏之色:“我刚刚听周围人议论,这恶人怕是撞了什么邪气才会如此的疯癫。”

      话头一顿,又微微流露出几丝感慨来:“毕竟这人行为不端,且不行正道,总归会有这么翻车的一天。今日大概是因为小女平日里与人为善、行善积德,这才能侥幸逃过一劫。至于旁的,秦止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勉强操持着这家铺子养家糊口,恕小女真的一概不知。”

      “秦姑娘说的确实有理。”

      见秦止左顾而言他,几句话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苏彦舟倒没有生出一丝恼意,竟是一脸认同地点头应道:“姑娘确实是吉人天相,这才能在歹人如此险恶的构陷之下平安逢凶化吉。”

      说到这,芝兰玉树般的俊美面庞上竟还浮起一丝欣慰的温和笑意:“只是在下突然想冒昧一问,不知秦姑娘听没听过‘秦沁’这个名字?”

      心念忽然一阵急转。
      秦止原本得体的笑容瞬时凝固在一张画皮之上,只听到那苏彦舟似笑非笑的悦耳嗓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在下寻她,已经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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