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玄女同人）》木棉酒

10、欲盖弥彰

　　大紫明宫
　　“巫医，快传巫医来，”离镜一进大紫明宫便吩咐侍女去寻巫医去了，宫人们看离镜抱着个女子，一脸担忧的样子，离镜的后宫美人还是不少，虽然离镜已经很久没有宠幸过这些女子了，但看着君上一脸担忧的样子，想着不知道是君上哪里寻来的新美人吧。
　　玄女一直在昏睡着，离镜就一直陪在身边，还召了星月做玄女的婢女，星月是自七万年前就伺候玄女的，如今离镜又是让玄女住在芍药居，又是让星月伺候的，都猜测这女子不仅是翼君新宠幸的美人，还可能会是大紫明宫的新翼后呢。
　　“翼后的身体一直是你照料的，如今不过是去了一趟凡间，怎会突然昏倒？”
　　巫医替玄女诊了脉，看了一眼离镜，恭敬的行了一礼，吞吞吐吐的开口，“君上，娘娘如今是凡人之躯，原先靠西海的仙气吊着命，又用锁魂玉和结魄灯养着魂，可身体里有翼族修为，两族气息相冲，又受了玉清昆仑扇的仙力，”巫医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离镜，闭上眼睛猛地跪在离镜面前，“如今元神魂魄皆有涣散之兆，就连锁魂玉也毫无用处，老臣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回天啊。”
　　“你说什么？”离镜愣住了，回过神一把抓住巫医的衣领，“医术不精还诅咒翼后，信不信本君将你扔到极寒之渊去！”
　　巫医吓得急忙俯身行礼，“君上饶命，臣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二哥，他已是大紫明宫最好的巫医了，”胭脂拦住离镜，“还不回去翻阅古籍，哪怕是逆天之术，只要能救人便向君上和本公主汇报。”
　　巫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了声是就急忙退下了。

　　离镜攥紧拳头，眼睛里满是恨意，他看着同样焦急的叠风，因为他是天族，离镜便把气都撒到了叠风身上，叠风不愿搭理他，玄女突然昏倒把他吓了一跳，若不是大紫明宫离那里近些，叠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玄女来翼界的，但是他不能拿玄女的命开玩笑。
　　“来人，去九重天将太子请来，本君与太子有事要议。”
　　“二哥，不可！”胭脂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拦住离镜。
　　叠风将离镜唤来的翼兵点了穴道，又施了定身术，“如今玄女命悬一线，你却还有心思计较往日恩怨。”
　　“太子妃重伤翼后，九重天要给本君个交代。”离镜一字一顿，语气决绝，抬手破了叠风的术法，“还不快去？”
　　“重伤玄女的到底是谁？”叠风的情绪瞬间失控，一拳打在离镜的脸上，冷笑道，“翼界的荆棘多含毒，抽身三日三夜，毒气入骨，难以排出；玄女生来仙胎，在翼界呆了七万多年，翼族之气侵蚀身体，仙族之躯孕育翼族血脉，有孕之时与你争执差些小产，为救你的女儿得罪天族，她本该好生调养你却将她关押……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谁害了她？”
　　气氛陷入沉默，大紫明宫静的好像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玄女魂魄本就不全，若不是你当日自作主张给玄女渡了百年的修为导致气息相冲，今日之事根本不会发生。”

　　玄女揉了揉眼睛，看着周遭，又是一个没见过的地方，这地方又黑又暗，虽然点着蜡烛，放着夜明珠，可是玄女还是觉得黑，觉得害怕。
　　此地又是何处，明明之前还在戏园子里听戏，后来遇到叠风和离镜，玄女想着，掀开被子想去外面看看。
　　“娘娘醒了？”星月很是开心，但多年的后宫生活并未让她失了稳重，忘了规矩，唤来一旁的婢女，“轻衣，去请巫医来。”
　　“是，”女子行了个翼族礼，“星月姐姐，要不要去通知君上……”
　　星月一记眼刀，“娘娘刚醒，不必扰了君上。”
　　玄女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穿着一袭黑衣也就罢了，偏还用黑纱遮了半张脸，“你是？”
　　“奴婢星月。”
　　玄女看了看周遭，她也不是没见过宫里的模样，四海八荒不管几界几族，除去自己族里的风俗习惯，这宫殿的布置大体是相似的，此处阴暗无光，装饰大多是珊瑚藤草，窗外种满了曼珠沙华，珠帘大都是玄色红色，像极了离镜衣服的颜色，那便是翼界，“此处是……”玄女努力回想应儿提过的地方，“大紫明宫？”
　　星月点点头，她知道玄女受伤失忆的事，便也没多说什么，其实她有私心的，她甚至希望娘娘将君上忘个干净，毕竟那些年君上做的事，真是让星月打心眼里生气，但是，主子的事，她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打抱不平。
　　“星月姑娘，是谁将我送来这里的？是翼君吗？”肯定不会是叠风，如果是叠风的话，一定会带她会西海的。
　　“回娘娘，是君上和叠风上仙将娘娘送来的。”
　　“叠风？”玄女愣了愣，她昏迷前，为何会唤叠风‘大师兄’呢？红衣服，嫁衣，她穿过嫁衣吗？梦里的那座山，那大殿，究竟在哪里，还是她神志不清了，竟如此胡思乱想？把梦境当成现实了吗？不对，明明记得的，很熟悉。

　　“上仙在大殿休息，娘娘可要去见他？”星月问道。
　　玄女有些防备的看着星月，她是大紫明宫的宫女，怎么会帮自己找叠风呢。
　　“星月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星月看出了玄女的怀疑，行了一礼说到。
　　玄女笑了笑，“你对你的娘娘忠心，可我不是大紫明宫的人，你帮我便是背叛翼君，我如何信你？”
　　星月抬眼对上玄女的眼睛，“娘娘在大紫明宫，唯一能信得人，就是星月。”
　　玄女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自信，那副面纱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玄女都无从得知，只是，星月不过说了几句话，玄女就开始对她逐渐放下防备，似乎明白，这个女子，不会害她。
　　“你原是翼后的婢女，可知那翼后是怎么死的？”玄女问了最想确认的问题。
　　“娘娘……”殿内听到玄女话的婢女和守卫都跪了下来，这问题是大紫明宫的禁忌，谁若说了，必会被君上处以极刑。
　　“娘娘死在东海瀛洲，为了救小殿下。”星月说的平静，她并不怕死。
　　玄女看着星月无所畏惧的样子，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对那翼后，在九重天上听离镜和叠风的争吵，猜也能猜个大概了。
　　“你们娘娘与太子妃娘娘的恩怨过往，你能否说个一二？”玄女急着确认第二个问题，梦中总会梦见的那些人，叠风，离镜，胭脂，白浅……还有好多没有见过的人，如果那只是一个梦，为何这几日会一直梦到，梦的如此连贯，就算那只是自己胡思乱想的一场戏，戏本子她已经猜了个大概，如果她猜的没错，那叠风，离镜，胭脂，这些人就都是在骗她。
　　“娘娘与她是同族，君上曾经心悦青丘的那位上神，”星月垂下眼，陷入往昔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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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我恰好凑成一对。’
　　‘这后宫佳丽三千，根本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无事别来汤池。’
　　‘你是正宫，理应贤良淑德，怎能如此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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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着淡淡忧伤的声音传进玄女的耳朵，玄女看着周遭，婢女和守卫被遣散了，殿中只有自己和星月。
　　“你退下吧，我要出去走走。”玄女快步走出芍药居，似乎要躲开这里，躲到哪里都好，她不要在那里呆着，她什么都不要知道了，她要去找叠风，只要叠风说不是真的，她就相信这一切，叠风不会骗她的，绝对不会。
　　星月没有跟上来，静静的站在原地。

　　玄女被一个女子挡住了去路，那女子穿着玄色的绣花百蝶裙，玲珑身姿衬得愈发好看，长得像极了太子妃，只是这头上盘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把藤草盘在头发上，这女子怕是不能去凡间，否则会被别人以为是要卖身为奴呢，玄女想着，不自觉笑了出来。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玄女看了看周遭，确定这个女子是在和自己说话，玄女担心这个女子会拦着自己，便不打算说实话，“姑娘无需知道。”
　　“呵呵”那女子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都说翼后得了失心疯，本宫还不信，今日所见，传闻是真。”
　　玄女没说话，转身想离开，她不想和这些人耽误时间，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说的话，不能听，玄女心想。
　　“姐姐是想寻君上，还是那个天族上仙？”
　　“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想说什么？”玄女好像见惯了争风吃醋的场面，问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姐姐忘了什么，妹妹都能帮姐姐想起来，”那女子笑的妖媚，玄女内心翻了个白眼，妻妾争宠的戏本子她都倒背如流了，这个人说的话要是能信才怪了，帮她？不害她就不错了。
　　“我什么也没忘，即使忘了，现在也不想想起来什么。”玄女转身欲走。
　　“君上不喜欢翼后，他只爱一个叫司音的天族上仙。”
　　女子的声音在玄女身后传来，玄女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曾唤他‘阿音’，曾为他动过抛弃身份，只愿常伴左右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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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来的小司音？
　　我哪里能和司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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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司音，也是如今九重天的太子妃娘娘。”
　　“姐姐不奇怪吗？这一路走来，大紫明宫的妃子，都有那么几分像天族的太子妃。”
　　“那些女子，都是翼后亲自挑选送去伺候君上的。”
　　“要说最像的，还是翼后，只可惜，她的那张脸，被那太子妃来大紫明宫时给收回去了。”
　　“翼后的杀戮太多，手上沾了太多鲜血，命中无子，可却用了禁术怀上了孩子。”
　　“可小公主生来便是死胎，翼后偷了墨渊上神的仙体炼丹想要救活小公主，可惜被天族的太子和太子妃发现了，君上为保翼族，便将翼后关去了极寒之渊。”
　　“翼后救活了小公主，死在了东海瀛洲，你可知君上回到翼界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去青丘寻他的心上人。”
　　“姐姐，你说这翼后可不可怜？”那女子笑靥如花，眼睛里闪着点点泪光，她一把抓住玄女的衣服，语气狠戾决绝，“可是我的姐姐，她不过是倒掉了避子汤药，却被你，扔到极寒之地喂雪狼。”
　　玄女垂了垂眼，睫毛微微颤抖，一颗泪珠从眼眶里掉落，她说的，便是她梦里发生过的场景，在梦里，她是那个可怜又可恨的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