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探案》只问春风

12、第12章

　　谁知三人在雅间内一落座，孟谦就换了副面孔，板着脸问道：“近来可有江湖人来访？”
　　当场懵了的不止是龙小头，很显然那位妈妈也不知道孟谦在说什么。
　　龙小头和那位妈妈不明所以的看向孟谦，气氛着实有些尴尬，妈妈努力地扯起僵硬的面颊，道：“这位公子，是在说什么呢？妈妈我年纪见涨，听不太真切了。”
　　孟谦原本摆起的大爷谱，一看龙小头和妈妈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暗恼自己没有把信物拿出来，旋即将手伸进了里衣，从中掏出一块绢丝的手帕，看似随意地往桌上一扔，那妈妈就变了神色，立马跪到了地上，颤颤巍巍道：“原来是公子，奴婢冒犯了。”龙小头看到一块小小的帕子竟然让这妈妈变了神色，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却瞧见这帕子也没什么稀奇，心里好奇的紧，却也没问孟谦。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妈妈。
　　“近来可有江湖人来访？”不等妈妈再说话，孟谦又问了一句，好似故意让龙小头着急似的，谁也不提帕子的事情。
　　“近日，倒是有不少的江湖人来访，不知公子具体想了解什么？”那妈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连头都不曾再抬起了。
　　“让姑娘们注意点，若是有形貌极其精瘦之人，便立刻知会我，消息悄悄送往悬案司即可。”孟谦吩咐道。
　　那妈妈恭恭敬敬答了个是，便退下了。龙小头立刻好奇了起来，抓起桌角的帕子，左看右看，还不等看够，就被孟谦一把抓去了。
　　“这帕子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龙小头见状问道。
　　谁知孟谦却卖起关子，道：“这可是关乎我家族的大事，固然我和龙兄弟关系再好，也是不能让龙兄知晓的，龙兄莫怪啊。”此后，无论龙小头怎么磨着孟谦，孟谦都不曾在掏出帕子，让龙小头看一眼，龙小头心中忿忿，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在此处喝了一壶酒，便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悬案司，谁知叶芊仍没有歇下，对着二人翻了个白眼道：“终于肯是回来了。”
　　二人面上一阵尴尬，也不敢搭话，低眉顺眼的等待叶芊的训斥。
　　“磨口巷，走。”叶芊却干干脆脆的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孟谦和龙小头对视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待三人赶到，看到已经没有一个百姓，被官兵团团围住的磨口巷，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掏出悬案司的通牌，示意官兵放三人进入巷子里去。
　　三人一步一步踏入巷子中，越走越心惊，仿佛修罗地狱般，整个巷子的人皆被屠杀，被剖开的肠肚随意地被丢弃在地，一副副失了骨架的皮囊软塌塌的搭在地上，到处都是殷红的鲜血，一截一截破碎的尸肉。
　　行走江湖的三人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却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画面，龙小头看到旁边的叶芊，蹙了眉头，似是有一点害怕，便轻轻拍了拍叶芊的肩头，待到三人从巷子这头穿去那头，才看到衙门和悬案司的人。
　　胖司史黑着脸，正同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而京兆尹的大人，正同悬案司的那位大人说着什么，三人均是没有正儿八经见过悬案司的那位大人，一切交接都是由这位胖司史来做得，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发现这位悬案司的大人形容样貌更适合呆在翰林院，白白净净，一派儒雅。
　　胖司史正同衙门的人商量，如何处理尸体一事，就瞧见龙小头三人贼头贼脑的看着自己大人，连忙搁下了同衙门这边的话茬，黑着脸朝三人走去。
　　“你们三人，成何体统，到了案发之地，不先同我报备，贼头贼脑看什么呢？”三人闻言，哑然。
　　“这惨案，你们也是亲眼目睹了吧，与寡妇遇害一案，手法一致，所有尸体都被剔了骨。”胖司史的脸色依旧是铁青。
　　“这刃骨门着实可恶。”龙小头想到里面那触目惊心的场景，握紧了拳头道。叶芊与孟谦二人神色也如龙小头一般。
　　胖司史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侠义之心果然了得，看样子，这三人不捉住真凶誓不罢休，只是若是不在几日内破案，恐是要找个傀儡替了，这三人也是不好劝说。
　　旋即，胖司史清了清嗓子道：“是你们三人查出，此案牵扯江湖门派，你们有功，我自当会将你们引见给咱们悬案司的李大人。李大人年纪轻轻做了悬案司的司首，自然有了不得的本事，待会儿说话记得小心些。”三人都明白这位胖司史是在提点他们三人，感激的笑了笑，道：“谢司史提点。”
　　正说着，李大人便对胖司史招了招手，胖司史忙走了过去，顺道对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跟上。
　　待胖司史将三人介绍完毕后，李大人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三人一番，道：“原是你们三个小鬼头，先前在打量我。”三人心中皆是一惊，因三人都确信，李大人不曾看过三人一眼，眼下说出的这话，却是知道三人在看自己，就凭这份警觉，都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孟谦忙拱手赔罪道：“大人恕罪，我们三人来到这悬案司，不曾见过大人一面，心中渴仰大人，于是忍不住看了大人一眼。请大人恕罪。”
　　“哈哈哈，不妨事，只是你这小子忒会说话了点。”李大人虽是笑着说出了这话，三人却一点儿放松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此次天子脚下，出了这般大事，京兆尹和悬案司都脱不了干系，恐是会惹得龙颜大怒，既然是你们三人发现此事和刃骨门有干，那么就由你们三人和京兆尹那边的人联手，破案去吧。圣上那边，我尽量为你们争取些时日。”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
　　却也不敢怠慢礼数，连忙谢了李大人的提点。
　　待胖司史收拾好磨口巷的尸体，回到悬案司时，看到三人都是一副痴想。狠命咳嗽了一声，三人才回过神，“听说你们三人接了这大案，恭喜啊。”胖司史故意加重了大案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