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计之巧心慧意》无机盐有机物

5、嚣张的下场

　　长廊
　　我刚从椒房殿回来，身后的宫人端着母后让我批阅的关于后宫事宜的谏文。却没想到遇见栗美人。
　　她勾唇一笑，有一种媚魅之感。径直走过来，有意凑到我身前：“妹妹那日来的时候，还以为姐姐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只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个女管家。哈哈哈。”
　　“自然不比妹妹厉害。视祖宗家法不顾，见本宫竟然不行礼。”
　　“见你？行礼？我怎么不给太子殿下旁边的一个小舍人行礼。姐姐，礼是要给真材实料的太子妃行。您还是完璧吧？狭路相逢勇者胜。你就让我先过吧。毕竟太子殿下还等着我呢。娘娘应该就做些管家的事吧。叫御长、宫长看看也就够了。”说着，气势凌人地穿过我，推翻了那些竹简：“姐姐不得宠，还身为太子的人。妹妹给姐姐找点事做。”宫人们迅速地捡起来。
　　“娘娘，要不您和太后娘娘说一下栗美人吧。这样子，她太嚣张了。眼里根本没有您这个正宫娘娘。”灵儿担忧地提议。
　　看着后面的宫女收拾好了，又开始回殿：“不必。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太后娘娘。倒是徐宫长和你的御长要向太后娘娘提一下。”
　　后宫的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得宠，这一点还是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种日子一定会过去的。也要感谢这种日子，它会让人分清敌我，使人清楚自己的优缺。

　　北宫书房
　　“诶。我发现你们最近事情做得越来越好。书房理得井井有条的。有赏！”太子很快找到了一卷《左氏春秋》。
　　“诺。谢太子殿下。”宫女舍人有些心虚地回应。
　　“太子殿下安！这是小厨房新制的红豆糕，别有风味呢。”徐宫长手捧糕点，笑语。
　　“还没有怎么见徐宫长这么夸过糕点呢。拿上来吧。”太子拾起一块正方体的红糕：“好！这红豆皮一点都没有，甜而不腻，倒有些提神清凉之感。这颜色比以前漂亮了。竟比红更润一分。本太子要好好赏赏你！”
　　“谢太子殿下。”

　　到了蚕花节，我主持请蚕王仪式。也趁这这个机会，让徐宫长和灵儿做了御长。我并不打算害栗妙人，因为我觉得不值得。
　　我跪在最前方，手捧蚕王：“请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行礼。”
　　“愿我大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众人叩拜行礼，唯独栗美人，惊慌却毫无所动。因为她没有受过正式的教导，再加上性子爆，没有什么教导宫长真心调教。
　　只听突兀的一句：“姐姐可要细心照顾蚕王，别死了。”
　　太后娘娘震怒：“谁嘴巴这么不吉利！皇后你好好管管。来人！把这个女人拖出去！”

　　栗美人在殿外仍旧碎碎念：“什么蚕王？不就一个大一点的蚕吗？”突然听到两个宫人说蚕王吐的丝放在枕下可以生子。来了兴致，嘀嘀咕咕：“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让那个没宠的主持。这种好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备无患。”

　　深夜
　　太子睡书房，栗妙人偷偷地溜到蚕室。偷了蚕丝，正要出去，却被母后喝住：“大胆！抓住她！”
　　宫人提灯一照。皇后问道：“妙人？你来这里干嘛？”
　　“回母后，妙人早上僭越了蚕王，心想悔改。过来祭拜蚕王。”装作理衣袖仪容，边说边把蚕丝往衣带里折。
　　“祭？你要拿什么祭？你吗？学会说话，是后妃的准则。”说着，让宫人在前开路，看蚕王无恙，放下心来。
　　“母后，儿臣真的是诚心诚意道歉的。”栗妙人佯装无辜。
　　“哦？是吗？”对于看惯妃嫔手段的皇后，看见几缕原丝，假装扶栗妙人起来，却在衣带那一勾，取得蚕丝。
　　“儿臣错了，求母后网开一面。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道听途说，说，说蚕王丝置于枕下，可得子。不过蚕王完好无损呐。”栗美人有些惊慌失措。
　　“做为太子嫔妾，却连这种荒诞不经的鬼话都信！对太子妃不尊，对蚕王不敬。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带坏太子的！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棍棒伺侯！”

　　太子和我听闻，都纷纷赶来。
　　“啪！”
　　“啊！太子救命！”
　　板子的确打得很多了。栗妙人已经被打得泪涕横流、哭喊连天。太子见再打下去，怕人命有损，也有些心疼，下跪求情：“母后！你先饶了她这一回吧！她打得也够多了！”
　　“启儿！她会害了你的！像她这种处心积虑地攀龙附凤，会把后宫搅浑，翻覆的！”皇后死死地盯着太子的双眼。
　　“母后！请您网开一面吧！栗美人是年轻不懂事，才会听信谗言。太子殿下身边也没有什么可心的人儿。何不让栗美人将功折罪呢？再加上蚕王安然无恙，栗美人初衷也是好的。这现下板子也足够多了，栗美人是知道教训了。”我也跪下出言。
　　“那就按太子妃说的办！你们停下来吧。太子，栗美人伤成这样，也估计伺侯不好你了。多到太子妃那走动走动。”
　　“儿臣谨记。”

　　东宫
　　一路无言的太子到东宫，径直到了我的殿里。宫人也很识相，在殿外不进去。太子缓缓地坐在软席上，温声开口：“今日谢谢你。”
　　我随手给太子倒了杯茶：“她是您的所爱，是臣妾应该做的。”
　　太子接过茶，立马吐了回去：“这茶怎么有一股馊味！”
　　“可能，宫人忘记换了。”
　　“那即使这茶不馊，也太下等了吧！这茶，太差！”
　　我伸手将太子拉起来： “好了，今天估计栗美人也着实被吓到了。殿下去看看她吧。”
　　太子起身，讪讪地说道：“我今日想在你这歇下。”
　　“臣妾说了，为了栗美人的事，真的不必如此。无论谁在臣妾的位置，都会这么做。”边说边把殿门打开，把殿下推出去。

　　“太子妃！—”太子话还没说完，殿外的人，无论是太子妃的宫人，还是太子的宫人，都跪了下来。为首的太子心腹舍人朱全，开口劝道：“殿下不要迁怒于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的确与栗美人的事无关。太子妃娘娘真的很称职。”
　　“什么？我？你们都这么看待本太子？在你们眼里，我是商纣王，还是鲁哀公啊？你们都给我起来。”太子突然想到，又问道：“慢着，谁是太子妃殿里的掌茶？”
　　小宫女没见过这种阵仗，哆哆嗦嗦：“回…回太子殿下，是奴婢。”
　　太子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挽回形象的窗口：“你怎么这么对待太子妃？你喝的茶都比她好吧！”
　　顿时小宫女被吓哭了：“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原来用的是毛尖，信阳的。前两日，太后娘娘赐给太子妃娘娘新安茶。”
　　“胡言乱语！本太子用的就是新安茶。新安银针乃茶中珍品！信阳毛尖也不差呀。”
　　小宫女的泪水止都止不住：“今日下午，栗美人过来，说要和太子妃娘娘换茶。但娘娘去养蚕王了，不在。栗美人，就换走了。奴婢也不敢拦，只好先用栗美人的茶了。原本想着，娘娘回来了，再跟娘娘提的。”
　　“罢了，罢了。你也别哭了，再哭就犯宫规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人都散了，太子又转身，轻轻敲殿门：“太子妃，让我进去看看你吧。”
　　我闻言，立马吹熄了灯烛，说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已经歇下了。您该去歇息了。”
　　过了一会儿，太子还是不死心地再次敲了敲门，说：“哎呀！大侠来救你了。”可是里面丝毫没有反应。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雨，一点点变大。太子打算冒雨去书房。
　　突然，栗美人也冲进雨中，见到太子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呼喊：“太子殿下！来人呐！还不给太子殿下打伞！”栗美人迅速接过了宫女递过的纸伞，领着太子到西偏殿。

　　西偏殿
　　“臣妾就知道殿下心里是有妙人的。”栗美人换了外衣，就往太子肩上靠，却扑个空。
　　“本太子算是知道，为什么太子妃不让我进去了？反正，你也会用苦肉计把我骗走的。你怎么事情这么多？你明天一大早就把人家的新安茶送回去！”说完，太子便拂袖而去，任凭栗美人伏地哭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