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9、第 9 章

　　Ned被他不要命的举动吓得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了，“Peter，战衣还在，我给你好好留着呢。话说谁会把它当成是垃圾扔掉啊，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了，这里的医生根本上就没办法把那套已经千疮百孔的衣服从你身上剥离。”
　　Peter听了还不肯罢休，非得看到Ned从一边取过一个箱子打开了给他亲自过目，看到战衣虽然已经残破不堪，却还躺在里面才终于消停。继续将注意力转回屏幕里几个生死相交的战友上时，才发现他们神情各异，乌娜更是一脸“这人没救了”的表情看着他，“如果你不那么乱来，衣服还是好好的。”
　　人的生命永远比战衣要重要，如果战衣还是之前Peter自己亲手制作的“睡衣party上穿的”那种，那么要损毁亿件才能帮助一个不敢从树上下来的小猫咪，他也不会皱眉，只是这战衣是Mr.Stark 亲手给他研制的，他总会格外爱惜一些，“Mr.Stark 给我这件衣服，就是想让我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你当时已经快没有心跳了，Peter！”乌娜对于Peter一向很是关照，此时突然哭着疾言厉色，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其他在飞船上和他一起学习一起战斗的战友，此时非但不帮他，反而调转枪头落井下石，“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撞上了一个相对较短的迁跃通道”，“如果不是一出迁跃点就遇上了联邦的星际飞船”，“你肯定已经死透了”，“是的，毫无疑问，Peter兄弟”。这些战友说着，眼里也涌动着泪光，乌娜隔着屏幕静静地盯着他，“Peter，为了救我们，你几乎死了。”
　　“嘿，伙计们。”Peter组织自己不多的迪尔斯词汇，再加上一点现学现卖的，“我几乎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你们把我拉回飞行器，我肯定死透了，是你们救了我。”
　　那边的男性首先接受了这个完全没有毛病的逻辑，乌娜还要较真，可是他们的治疗时间已经到了，只能留下话说下次再算账，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
　　一看通讯界面消失，Ned即一脸八卦地倚在床边，“Bro，这个女的超级紧张你，没想到啊，才多久没见你的把妹技巧就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什么？”Peter先是有些愕然，反应过来后严肃纠正，“不是！拜托，Ned，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在我心里乌娜和May是同样的，当然她的年纪肯定比May要小，我把她当姐姐！”
　　作为Peter的至交好友，Ned如何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脸上有那么一丝的可惜，“这个女的相当不错，当然肤色可能不大符合我们的审美，所以，还是Liz学姐女神哈。”
　　Liz？Peter一怔，伤痛中费了些时间才将这个名字和那个他曾时时偷偷凝望的优秀美丽的学姐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面容依稀地想起。
　　Ned看着他的失神，义不容辞地安慰他的怅惘，“没事的，我敢保证要是Liz此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你！”
　　旁边久未出声的Jones带着探究意味地看了一会Peter，不屑地扫了Ned一眼，“Idiot.”
　　“嘿！”Ned格外不服气，“作为Peter肚子里的蛔虫，我安慰一下自己最好的哥们也有错么？”
　　Jones只给Ned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Ned还想较真，Peter连忙拦住了，稳住被Jones刚刚似乎洞悉了一切的目光搞得如雷捣的心跳，询问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Karen，Karen还好吗？”
　　“谁是Karen，bro？我们在这里守了你有小十天了，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慢着，所以现在不是Liz，而是Karen啦？”
　　“Karen是我的suit lady，就在战衣里。”Peter无奈地解释，随机沉默了半响，“你黑进系统的时候没有听到她？”
　　“Michelle，去借电脑……”Ned连忙把刚刚收好不久的箱子又拿出来，移开小桌子上的杂物，把战衣取出来铺在上面。Jones很快就拿着一个看着不像地球上的各式电脑的电脑回来，Ned将之连接到战衣上，这次倒没有出现禁止入侵的警告，而是弹出一个生物特征验证的界面，Ned娴熟地将验证界面投影到虚拟屏上，移到Peter的面前，扫描之后，电脑的扬声器里就传出了Karen熟悉的声音，“Peter，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Me too，Karen。我是说听到你。战衣损毁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你……”
　　“我总会比血肉之躯要耐摔耐打些。”Karen的话语意味颇为深长，她一向是直白而赤诚的，对待Peter也是如她的创造者般态度包容，现在这样无非是表达自己对于Peter之前的冒险行为的不赞同。Peter自然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特别莽撞，现在能够活下来完全是靠运气，可是如果让他重新面对那时的情况，他未必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因此对于Karen的话他只是讪讪的，装傻混过去就揭开这一页。
　　感谢Ned，他对于战衣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AI，而且不为他所知感到万分的惊奇，这转移了Karen的注意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使用者面临各种险境，命悬一线的感觉实在是太操蛋了，Karen无比怀念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日子，因而想请他帮忙把自己修好，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可是他黑进了“Training wheels protocol”，解锁了自己。
　　Ned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干，先不说他没有深入Karen系统的权限，要恢复之前的功能起码需要战衣完好无损，而现在战衣被折腾得破败脏乱，连流浪汉都不屑穿上去，Ned自认为首先没有能够把战衣修好的能力，其次，就算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权限可以解除Karen此前被设定好的对想深入研究战衣的人的无差别攻击。最终他只能很抱歉地告诉Karen——只有Mr.Stark 才有权限把她给修好了。
　　Karen对此更加抱歉，她认为Peter这样是自己的责任。这点Stark家的两父女真的是像到了极点，Peter心里一痛，也分不清楚是为了谁多一点，“Karen，你完全不需要抱歉。在那个陌生的星球上是你把我叫醒，也是你发送信号引来了飞船让我脱困。在通道里也是你一遍遍叫我坚持住，你一直在尽自己的能力照顾我。”
　　Karen是个严谨的姑娘，“没有一遍一遍，我叫了你二十三声，之后你的心跳越来越弱，降到了‘Training wheels protocol’里唤醒项的阈值，开启了这项子协议，那以后我都是按照协议播放Mr.Stark 的录音，直到Mr.Leeds过来解除了战衣。”
　　Peter的声带颤抖得厉害，调整了好几次才能够说出比较正常的语调，“可以为我播放么？”
　　“Kid，不要害怕，我已经收到Karen的信息，已经在支援你的路上，再坚持一下。”
　　“相信我，kid，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赶过去，我们一起度过难关，给点信心，坚持住。”
　　“Kid，不要放弃。”
　　“Wake up kid.Hold on kid.”
　　那个他的梦境都无比熟知的声音响起的那刻，Peter就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了。Ned越帮他擦，就流得越多。Karen很体贴地没有选择循环播放，房间里静谧了许久，其间只有Peter不受控制的抽泣的声音，好容易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了，Ned企图振作自己兄弟的精神，“Bro，Mr.Stark 对你真好，他简直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了！”
　　Jones再次用看傻蛋的眼神看Ned，带着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Idiot。”
　　Ned这次是真的打算和Jones论个是非曲直了，Peter已经无比确定Jones看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他可不愿意冒自己隐晦的心事在他们的争论中被揭穿出来这个险，再次拦住了Ned，生硬地把话题转开，“还是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吧，我现在一肚子的疑问。”
　　Jones很宽容大度地无视了Peter的这点不成气候的小招数，伸伸手，把发挥的空间留给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