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67、第 67 章

　　这个世界的各种资料都显示，托尼·斯塔克有严重的酗酒问题。

　　只是从别的宇宙过来的Peter对于这个“严重”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完全没有概念。

　　所以，当他按照Karen的指引去到顶层，闻到满屋子能把人给熏醉过去的气味，借着外面能够到达这里的不多的灯光看到满地打滚的各种空空如也不过估计也还很值钱的酒瓶子时，他的脸已经绿了。

　　而当他从各种昂贵的液体香味中捕捉到深藏其中的一丝一缕血液的腥味时，开始不安地往里面探寻，然后在拐角处看到坐着地上半倚着酒柜，几乎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的托尼恰好举起一个破酒瓶，带着破损处反射窗外灯火的星星点点微光从自己的上臂割落……

　　“斯塔克先生！”Peter慌不择路地奔过去，中间被满地都是的圆滚滚的酒瓶子绊倒在地摔个狗吃空瓶子好几次，才半滚半跑地爬到托尼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破酒瓶扔得远远的，边想捂住托尼鲜血如涌泉的伤口，边语无伦次地叫Karen，“你能开灯吗，帮我开灯，帮我叫贾维斯拿急救箱，斯塔克先生的伤口太长了，天啊，帮我叫救护车……”

　　“叫Karen做什么呢，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我是世界上最大最强的电脑，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叫我啊。”托尼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淡笑，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顶层就灯火通明，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坦呈在Peter面前。

　　Peter看着眼前头发凌乱，唇色青白的托尼，目光扫过他沾满未干的鲜血的白衬衫，再看到自己所踩的地板上一整滩的血泊时，整个人就更慌了，一把将托尼抱起往外走，“Karen，快叫救护车，斯塔克先生快不行了……”

　　Karen没有动静，反而是托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去低笑，“傻孩子，你怎么就忘了自己才读过不久的资料？我有绝境病毒呢，如果我真的可以死去，那该有多好……”

　　“噢！”Peter条件反射地将怀中的托尼扔出去，整个人往后退好几步，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上刚刚被一条柔软灵巧的舌头舔舐过的位置。

　　“小屁孩，基本的礼貌呢，你都是这样不打招呼就把人给扔出去的吗，摔断我的腰怎么办？”托尼估计是真的被扔到地上时让酒瓶子磕得很疼，在地上□□了一会，抚了半天自己的腰才能缓过劲站起来。

　　Peter想过去帮一把又不敢，只保持着捂住脖子的姿势站在原地道歉，“对不起，斯塔克先生，可是您也不应该那样做……”

　　“那样？是怎样？你是说亲了一下你的脖子？”托尼看着脸涨得通红的Peter，似乎觉得很有趣，灵巧的手指开始慢慢地解开被血染红的衬衫的纽扣，“你不想这样么，你不想和托尼·斯塔克□□？”

　　Peter看着托尼一边慢慢地走来，一边脱掉上衣，看到他之前自残割伤的胳膊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已经凝血，心里放松了一点，可是又被另外一种状况逼得紧张不已，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还踩到酒瓶子上，再次跌倒，还坐在地上一路往后退着，“斯塔克先生，您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对那个Tony做这些么？”托尼被惊慌失措的Peter逗得轻笑起来，依然从容地走向Peter，伸手将自己下身的衣物也脱去，坦然地裸露着整副身体，“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小屁孩，一个托尼·斯塔克站在你的面前，供你了解、探索、发泄……”

　　“不！斯塔克先生，您误会了，我爱Mr.Stark ，不是想用他来发泄。”Peter极力澄清，仿佛不说这个，他那已经被人觉察的性幻想就会变得不堪入目。

　　斯塔克家的人一直不屑于纠缠在爱与性的辩证，“所以你还是想和Tony上床的，那现在在躲什么，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你不是我的Mr.Stark 啊，你不是他啊！”Peter还是一直往后蹭，直到后背贴上了冰凉的玻璃，已经退无可退。

　　不过他的话也让托尼顿住了。

　　作为一个长久以来都处于睥睨众生的地位的人，托尼的自信与好胜已经深入到灵魂里面，哪怕眼前的小孩说的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也不能容忍。

　　于是他缓慢地在Peter面前转了一圈，全方位地展示自己自信绝对无可挑剔的裸体，“我不是他？那么你说说，我和他比差哪儿了？”

　　这个世界的托尼比他的Mr.Stark 高大，身材结实匀称，胸肌腹肌线条分明，看起来更加健康。而在面貌上，脸要方正一些，棱角分明，更显气质硬朗，英俊迷人得让人无法抗拒。

　　他们都是Tony·Stark啊，哪来的谁比谁差呢？

　　“那你那句我不是他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斯塔克先生。我只要我的那个Mr.Stark ，除了他，谁都不可以。”

　　“是啊，哪怕都是Tony·Stark，也要加上这样那样的附加条件，并不是所有的，都值得……”这句话似乎将托尼所有的倔强与硬朗都击溃了，他无望得再也没办法站立，人倒在地上，开始习惯性地摸索酒瓶子砸碎，“我还有什么呀？”

　　Peter本来因为托尼的欺负而在心中升腾的委屈此时早被甩到九霄云外，连忙扑过去在托尼再次自残之前抢走破酒瓶，不顾他的抗议用蛛丝把他结结实实地打包起来，抱回床上，并让Karen通知贾维斯前来。

　　“我害死了你们的梅婶。”托尼深知这个小孩的软肋，毕竟彼得嘶吼着梅婶的结局时他哭得那么伤心，今天又去墓地里待了长长的一天。他晚上上来不就是找自己算账的么，只是被自己自残的场面给吓到了，此时加以提醒，趁贾维斯没来之前让他继续，刚刚好。

　　Peter被他的话刺激得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却除了帮他盖上被子之外并没有其他过激的动作。

　　可是作为一个斯塔克，他又怎么会不懂得怎样挑战一个人的底线呢，“如果，你的世界里的那个Tony·Stark也害死了你的May，你还会想得到他吗？”

　　同一天被人问了相类似的问题两次，Peter根本上就没有办法再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删除。

　　他看看眼前这个破碎不堪的托尼，再看外面虽然依旧灯火繁华，却同样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想想那些因为英雄混战而永远沉寂的生命，和成为冰冷的墓茔的梅婶，心里面又恨又气，只觉得一切不应该就这么结束，那些伟大的、无辜的灵魂，不应该消散无踪或者痛苦地苟活。

　　世界不应该是这种样子，地狱才是。

　　“那么您呢，斯塔克先生，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来，您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理这些问题？”

　　本来还以为计谋得逞的托尼听到Peter的反诘有些怔忡，之后陷入到了自己的偏执世界。

　　看到他这么痛苦Peter有些愧疚，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没有办法再收回。

　　而大概这个问题他也一直都在假设，“我已经做出了我自己最好的选择，没办法了，他不相信我……没有信任……”

　　Peter没有办法看到有点相似的脸庞，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如此痛苦，他看到托尼的床头柜上放着大剂量的镇静剂，这大概是这个男人夜晚能够安睡过去的唯一法宝了，没来得及等贾维斯赶到就自作主张取过来给托尼注射了一支。随后让Karen把Groot也呼叫来顶层，将看守钢铁侠的任务交给陪伴托尼最久的管家和自己的小团队里战斗力最强的那个人，他能够放心离开，“晚安，斯塔克先生。还有，我借用一下您的飞机。”

　　贾维斯看着Peter离开的背影，嘴唇蠕动了好几次，最终悄悄逸出唇齿的只是一句，“Peter，一路顺利。”

　　上到大厦的楼顶启动昆式飞机升空隐身飞行后，Peter让Karen帮忙拨通了Ned的电话，“Hey，guy in the chair，是时候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