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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丹成。

      这最后一味药,我有些嘲讽地想,竟是我的眼泪。

      我看着她消失,闭上了眼,真的,真的……

      我有些疲惫地推开门。

      “小白,”我看着守在门外的他,挤出一点笑,“好久不见。”

      “小……小红,”他有些无措,“你,你怎么恢复记忆了?是不是,是不是我的药不太好?”

      “小白呀小白,不是你的药不好,而是我从来都不想忘记。所以这药,只能抑制,受到刺激,药便无用了。”

      “不不不……”他有些崩溃的说,“我又失败了,又一次。”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有些心疼的想,让那个骄傲的男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我走时,他笑得凄凉,看着我手上握着的药:“那你还要吗?这种药,对你来说,没有用吧?”

      “用,”我注视着他,疑惑地反问,“为何不用?这药已经炼好了,为何不用?”

      “小红,”他问,带着深深的不解,“忘了他们,留在这里,不好吗?他们骗你辱你欺你,让你变成那种样子,你为何……”

      “小白,”我抚着他那双无神的银色眼睛,“我是个不祥之人,你的这双眼睛,被世人誉为“神明最完美的杰作的眼睛”,如果不是我,绝不会这样。”

      他笑着摇摇头,淡然道:“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小白,你从不欠我什么,”我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苦笑着摇摇头,“放过你自己,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你早就解脱了。”不要像我这样,再沉迷于过去了。

      “小红……”他银色的眸子变得虚无缥缈,“让我,成功做成一件事,好不好?”

      “是我错了,小白,我当时不应该逼你的。”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

      梅之子,雪神之骄皇甫非雾,与竹之子,太阳之傲东方斯云相提并论的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红……”

      “非雾,”我像以前一样摸着他的头,“是我错了。”

      “月儿,”他伏在我肩上,“我好累。”

      ……

      我与非雾的见面是在掉下河后的第四天,他是我家的家奴。

      那时候阮玥还活着,父母的目光永远不会为我停留。

      他是罪臣之子,被贬为奴,身上有抹不掉的烙印,被管家买了进来。

      当时我不得宠,住在最偏蔽的“蓬蒿阁”。

      “蓬蒿”出自王昌龄《塞下曲》的“白骨乱蓬蒿”,取自“野草”之意,这是由我的父亲,当朝宰相亲自提笔——在我母亲恳求多次后——挥洒自如地写成。

      万般讽刺。

      他本想讽刺我命如野草一般卑微,可曾料到,我母亲却理解成了“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我连续三天躺在床上,无人问津,直到第四天非雾才过来。

      我当时因为生病,说话也提不起精神,非常冷漠。

      他当时也不像如今这样性子低沉,充满了活力。

      每天清晨他替我将药捧来,替我打理荒草丛生的院子,替我与院里其他仆人打好关系。

      终于在病后的第十天,我在喝完药后问:“在我这里你不觉得屈才吗?”

      他笑着,黑色的眸子闪闪闪发光:“小姐,您终于愿意说话了!”

      现在想,他的确很聪明,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按照我当时的性子,他不管说什么,我都会怀疑,所以不如不回答。

      在我治病的两年间,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十分受用,我渐渐跟他熟悉起来,在我的病痊愈的一个月后,也就是阮玥病死的那天,父亲召我去主院。

      去主院的路两旁有无数的奇花异草,假山庭院,路过的丫环们在朝我窃窃私语,脸上有着不屑。

      我微笑着穿过她们,她们不值得我废心。

      小厮们目不斜视地穿过我,匆匆离去,准备着她的葬礼。

      到了栋楼,“栋”取自国之栋梁之意,由皇上亲自下笔,称赞丞相乃国之栋梁,皇上的左膀右臂。

      虽说取名为“楼”,但是只是一个庭院罢了。

      里面有假山假水,也有很多御赐的花草,以牧丹为主,更以红色为尊。

      我走进了主厅,那是平常有重大事件才能用的地方,很少有人能踏入,像我,也只是第一次进。

      我走了进去,向主座跪下。

      “女儿参见父亲母亲,父亲母亲贵安。”

      陈迟洁绞着帕子,哭唧唧地说:“月儿啊,你的妹妹去了。”

      我一愣,然后眼泪不住地流:“母亲,妹妹,妹妹这么就这么去了,她怎么忍心啊!”

      阮谨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眶发红:“月儿,你愿不愿意挂在迟洁名下?”

      “这,这……”我不知所措。

      “月儿,你妹妹身前最喜欢你这个姐姐,如今,肯定希望你这个姐姐替她尽孝!”阮谨低声说。

      咬了咬唇,我哭着应道:“女儿定不辜负妹妹期望,替妹妹尽孝。”

      “好好!”阮谨欣慰地叹了口气。

      陈迟洁奔下来,将我抱在怀里,不住地道:“月儿,月儿啊……”

      我也哭着回抱着她:“母亲啊……”

      就不知道你说的是“月儿”还是“玥儿”了。

      我兴奋地向蓬蒿阁走去,还没到门口,便迫不及待地说:“非雾,我成……”

      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时,声音戛然而止,脚步猛然停顿。

      “少主,你如今功成名就,为何不离开这地方?”

      那个一向浅笑优雅的男子,此刻竟冷冷道:“干你何事?”

      “少主,万不可因儿女私情而抛弃大业!”那个一身夜袭衣的人着急地说。

      “闭嘴!”非雾皱眉,那人便被振飞几米远。

      “我的事,还不容你来插嘴!”

      我记得当时我心里一阵失落,谁想到,那个一贯在我面前笑嘻嘻的男孩,竟是这般性子。

      “非雾,你去吧。”我走出,淡淡地说。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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