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林先生》三度半

9、第九章

　　康乔和褚颂和好了，并且已经将订婚提上日程，就像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争吵，叶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奇迹般的和好的。所以显然她想要侧面帮帮康乔的想法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这世间所有发生的事情，怎么说呢，都自有其规律。
　　褚扬走了，然后回来了，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不过两个人似乎和一个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对叶蓁是件好事，这么多年活在人家回忆里的宋芷馨，终于可以见着真人了。
　　“诶，你去英国不是去找宋芷馨的，是去接人家的？”叶蓁一口饼干还没吃下去，就给呛着了，“你至于吗？”
　　“这不你说的白月光、朱砂痣吗？”褚扬白了她一眼，“你那摄影展怎么样了？”
　　“就是，日期上线了，地点上线了，就等着到那天了。”
　　“什么时候？”
　　“十月底，拾月画廊。”
　　“还有三个多月。”褚扬算了算日子说。
　　“那天请送我棉花糖。”
　　“······”叶蓁的习惯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林书墨呢？”
　　风铃“嘀铃铃—嘀铃铃——”的响着，这是第一次，在叶蓁和褚扬谈论着自己的摄影展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褚扬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宋芷馨。
　　“林先生，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发完信息之后，叶蓁将手机放进包包里站了起来，看着褚扬心里的白月光。
　　“褚扬，你有朋友在。”
　　褚扬倒是真的没有过誉，宋芷馨真的是一个大美人。
　　“这是叶蓁。”
　　叶蓁？！
　　听见褚扬介绍的女人名字叫叶蓁的时候，宋芷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学时期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的名字，原来她就是褚扬一直放心不下的叶蓁。
　　“宋芷馨。”褚扬有些别扭的介绍着宋芷馨，回国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见面，如果今天不是宋芷馨主动来找他的话，褚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去。
　　“你好。”
　　“你好。”叶蓁用余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宋芷馨，要说她这样的皮相漂亮的女人放眼整个S市，要多少有多少，倒真是好奇，为什么褚扬就非得做出一副非她不可的模样，“二少，既然你有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饼干。”
　　说实话，还不如蛋糕好吃呢。
　　“我送你。”
　　宋芷馨有些尴尬的看着褚扬和叶蓁先后从自己的走过，叶蓁、叶蓁，原来她就是叶蓁，她没有叶蓁漂亮，还是没有叶蓁了解褚扬呢？为什么一直让褚扬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叶蓁呢？
　　宋芷馨真的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自己向褚扬求助的话，他们这辈子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你就这样晾着自己的白月光，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好了好了，你不是从小就知道，好奇心太重会出事吗？”
　　“······”这个倒是叶蓁从小到大的至理名言，小时候看小说看得太多了，久而久之，自己就有了代入感，“那我走了，你既然放不下人家，这次就不要放手了，好好和人在一起不就得了。”
　　“我和她的关系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叶蓁撇了撇嘴，“那我走了，你好好的，下次给你买糖。”为了安慰褚扬，叶蓁拍了拍褚扬的肩膀。
　　“好了，哄谁呢。”看着叶蓁还像小时候那样哄自己就忍不住有些想笑，“快走吧，让林书墨等久了，小心他不要你了。”
　　“要真的能谈得上不要，那还好了。”说起林书墨，就泄气。
　　刚上车，林书墨的信息就回过来了，看着屏幕上的好字的时候，叶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怎么就觉着希望其实还是在田埂上呢？
　　“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管什么时候，褚扬都做不到真正的对宋芷馨狠心。
　　“谢谢你帮了我，今天特意来请你吃饭的。”宋芷馨勾了勾唇角，手指紧紧的抓着包包的带子，“叶小姐长得真漂亮。”
　　“褚扬，我······”
　　“芷馨，不说以前的事情，要喝点什么？”褚扬走进吧台，从以前到现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叶蓁，而是宋芷馨自己，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他。褚扬告诉宋芷馨，他和叶蓁只是朋友，宋芷馨不相信，整天想入非非的认为她不过是叶蓁不在时候的替代品，褚扬告诉宋芷馨，他对她是真心的，可是她不相信，最后甚至为了抛下他去了英国。
　　“白水就好，谢谢。”
　　挂在廊檐上的风铃，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趋于安静，偌大的咖啡厅，突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嘀铃铃—嘀铃铃——”的风铃声打破了这阵沉默。宋芷馨看着门廊上挂着的风铃，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叶蓁很少去林书墨的公司，每次约好一起吃饭，都是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等，偶尔会多等一会儿，但是这样的时间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林书墨很准时，非常准时，没有服务员过来点单，她还没有想好要喝什么的时候，林书墨已经推开心进来了，然后叶蓁就非常愉快的点了两杯咖啡。
　　刚刚来的时候没觉得有要下雨的意思，这会儿天空一下就暗下来了，待会儿要是下雨了就不好了，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和林书墨都没有什么时间，好不容易有一个空闲的下午可以一起吃个饭，要是因为下雨而取消·······
　　叶蓁不喜欢下雨，准确来说是不喜欢打雷，上帝的脾气又有谁说得准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林书墨从对面过来，肩膀已经打湿了，叶蓁咬着习惯有些泄气的想着，这是不让希望来到田坎上呀。
　　“来很久了吗？”林书墨坐在叶蓁的对面，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迟到太长时间，所以等得不耐烦了。
　　“我也是刚到。”
　　刚到？
　　林书墨用余光打量着叶蓁，怎么刚到就这副表情？
　　“既然这样，怎么这副表情？”林书墨问。
　　“嗯~”叶蓁敲了敲玻璃窗，“要下雨了，我最讨厌下雨了。”
　　“为什么？”这个他倒是不知道。
　　“想知道？”叶蓁单手撑着下巴，瞧着林书墨的连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们先去苏园吃饭吧，今天有些饿了。”
　　瞧着沿着窗沿密集的落下的雨水的时候，叶蓁的心情大概和此时的天空是差不多的，“我外婆从小就不喜欢我，有一天我外婆病了，爸妈姐姐就就去看她，把我一个落在家里，那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在家，那天特别不巧的打雷闪电都齐齐上阵了。”说起那天的事情，叶蓁都还有些后怕。
　　“小时候的事情我大多都不记得了，偏偏那件事情我就记得格外的清楚。”叶蓁的脑袋抵在玻璃窗上看着林书墨的侧脸，“林书墨，你说我长得这么漂亮，又会赚钱又不给家里人添麻烦，外婆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你很好。”
　　“······”叶蓁一愣，看着林书墨突然傻笑起来，“我也觉得我很好。”
　　自从上次在凡尘偶遇宋芷馨之后，褚扬这些天就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每天按时的到叶蓁那儿报道，朝九晚五，还带着下午茶，导致现在公司的员工每天都盼着他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叶蓁看着褚扬，这也太反常了些，难得宋芷馨回来了，红颜什么祸水什么的，难道就在褚扬和宋芷馨身上上演了？
　　“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汀州？”
　　“瑶姐跟你说的？”
　　“嗯。”褚扬点了点头，将钢笔放回了原处，“刚好我这段时间有空，可以陪你去。”
　　“别——”叶蓁避之不及的看着褚扬，“亲爱的褚扬同志，你也不能一直逃避和宋芷馨见面呀。”
　　“其实我没有躲着她。”褚扬看着窗外，“就是······”
　　叶蓁站起来走到褚扬身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他和宋芷馨的事情不仅仅只是任重道远可以说得清楚的，想想自己和林书墨，叶蓁觉得自己的心真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操心褚扬和宋芷馨之间的事情。
　　“蓁蓁。”褚扬转身抱着叶蓁，紧紧的抱着，好像只是，真的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安慰罢了，“以前她在英国的时候，我一直想着当初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所以她要离开我，现在把她接回来了，却觉得，觉得以前想的离不开她，一直都是我以为，我以为而已。”
　　“你这个感情我也不懂，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了。”叶蓁无奈的拍着褚扬的肩膀，无奈的说着，所以感情这种事情吧，干嘛要经历那么早呢？还好宋芷馨不是褚扬的初恋，不过，这人的初恋是谁？
　　听着叶蓁的话，本来已经酝酿好的情绪，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发挥出来，看着叶蓁纠结到一堆的脸，原本弥漫的幽怨的情绪也实在无法在继续下去，“汀州偏僻，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这个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陪你一起去好了。”
　　“······”叶蓁挑了挑眉，推开了褚扬，“合着你刚刚铺垫了这么多，就是想跟我去汀州呀？”
　　“你还真是小没良心的。”
　　“别——”就在褚扬习惯性的准备摸她头发的时候，叶蓁双手护胸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褚扬的时候，有些纠结，这拙劣的演技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褚扬，虽然咱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但是······”
　　“但是什么？”
　　褚扬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学着叶蓁的模样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望着叶蓁，倒是很好奇接下来她要说些什么。
　　关于这个居高临下吧······一直让叶蓁忿忿不平的是，初中的时候两个人明明是差不多高的，认真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来叶蓁其实比褚扬还高上那么一丢丢，后来高中了，褚扬的突然蹭蹭的往上长，好在两个人的差距还不是很大，一直到叶蓁从法国回来之后，就只能仰着脑袋看他了。
　　天知道在她不知道国内的这几年时间了，褚扬吃了些什么增高的东西，她也想弄点吃吃，这样跟着林书墨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也不会每次跟人家说话的时候，都得仰着脑袋，也不知道现在吃来不来得及。
　　“但是······”叶蓁看着褚扬，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但是我现在喜欢的是林书墨，对吧，要是在我遇见林书墨之前你这么幡然醒悟，没准儿咱俩还有可能，现在······我是不会放弃林书墨的，你知道吧。”说着还用指尖揩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还真是······”
　　想的太多了。
　　明明只是担心叶蓁一个人去汀州采风遇见什么危险，刚好他也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捋捋自己的感情，被她这么插科打诨的说了几句，还真的没有兴趣跟着她一起去汀州了，不过，倒是和宋芷馨的事情让他豁然开朗了不少。
　　“你真不想我陪你一起去？”
　　见褚扬也没什么事儿了，叶蓁认真的摇了摇头，“那么多地方的都是我一个人去的，我是有经验的人。”拍胸脯式的保证，“采风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