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瑚修仙记》府乐

35、35章

　　林宅。

　　贾敏怀胎日重，又闻听母亲重病，担忧之下动了胎气，不得不卧床休养，难免顾不到女儿。

　　林如海端着一碗鸡汤吹凉，递给妻子，就听贾敏说了一个想法。

　　林如海不大甘愿，推脱道：“夫人，玉儿有我照料，你且安心。”

　　贾敏本来心里也舍不得，听林如海这样说，反而笑道：“妾身不是信不过老爷，只是玉儿一年年大了，老爷又公务繁重，姑娘家该学的规矩礼仪，总要有长辈教导。”

　　贾敏放下碗，正色道：“老爷觉得玉儿年幼，溺爱非常，妾身想着她得来不易，也不约束，可总要为她今后考虑。”

　　“老爷且听妾身来说，我们林家子嗣单薄，玉儿没个姐妹相伴，我私心想着送玉儿去娘家，一来玉儿素日不爱走动，她有几个玩伴，一起玩耍，身子反能康健，二来姐妹们一起学习，互相督促，将来大了，姑娘们一起出门参见宴饮，也不孤单。”

　　林如海本想说由他为女儿启蒙，可贾敏一番话有理有据，是真心为黛玉未来考虑。

　　林如海叹道：“夫人所言甚是，前日岳父寻我替府上找个先生，教导府上姑娘读书明理，我们玉儿送去，姐妹们作伴，她也高兴。”

　　夫妻俩说定，便把女儿叫来，如此一说。

　　黛玉规矩的坐在椅上，两腿并拢相隔地面，睁着一汪水润的眼睛看着爹娘。

　　“玉儿若是不愿，再等两年也使得。”

　　林如海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女儿。

　　黛玉一本正经，带着奶音道：“女儿去外祖家读书，可要住在那儿？”

　　贾敏笑道：“我们家和你外祖家相隔不远，玉儿要是累了，就在你大舅母那歇息，每日回家来住。”

　　“女儿去外祖家读书！”

　　黛玉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愿意。

　　林如海：……

　　***

　　贾瑚突然有了主意。

　　他对除了盈姐儿以外的妹妹并不熟悉，不过，他很快就不用烦恼了。

　　概因师姐的不靠谱，贾瑚借着拜访长辈的机会，给几个堂妹表妹都检查过根骨——全都极好！

　　这个好里面虽有上下之分，譬如三妹妹探春根骨比其他几个妹妹稍差一些，但比起普通凡人，极有灵性。

　　贾瑚修道时间不算久 ，接触的修士除了师门三人，只有一个不靠谱的孟延，都是天赋绝佳之辈，贾瑚思来想去，有了一个想法。

　　贾代善再三问道：“你真要去教盈姐儿她们？”

　　贾瑚肯定道：“祖父，妹妹们都是有灵气的好根子，耽于俗务岂不可惜？”

　　贾代善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以他的年纪，又历经世情，万事万物的认知都很透彻。

　　“你这些妹妹长于富贵，今后也是荣华一生，修道清苦，你怎知她们愿意抛却富贵，愿意尝试艰险之路？”

　　贾瑚淡然道：“我修为浅薄，即便妹妹们有意求道，我亦教导不及。不过作为她们的兄长，愿意给她们一个不同的选择，不会强求。”

　　征得贾代善同意，贾瑚正式上任贾府先生职位。

　　***

　　贾家回春院，小姑娘娇嫩的读书声响起。

　　“…………

　　两疏见机 ，解组谁逼 。
　　索居闲处 ，沉默寂寥 。
　　求古寻论 ，散虑逍遥 。
　　欣奏累遣 ，戚谢欢招 。
　　…………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 。
　　谓语助者 ，焉哉乎也。
　　”

　　“先生，我背完了！”

　　探春举起手道。

　　“好，三姑娘的千字文会背了，林姑娘，该你了。”

　　“是！”

　　林黛玉应道。

　　“…………
　　善言善行颜闵冉，子贡依然与有之。

　　可是晚年深性道，三年丧毕转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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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到白发须须的老先生拿着戒尺离去，房间内的小姑娘小声的欢呼一声，又默契的捂住嘴巴偷笑。

　　“总算走了！”

　　盈姐儿示意丫鬟去关上门窗，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黛玉小声笑道：“二姐姐昨晚又闹到三更方睡，先生可一直盯着你看！”

　　探春，惜春笑着点头。

　　“好啊，你也笑我！”

　　盈姐儿伸出白嫩的手指按住惜春，徉怒道：“谁日日喂你吃饭，帮你擦口水的！”

　　惜春“啪”的打掉盈姐儿的手。

　　“太太，嬷嬷照顾我，二姐姐羞羞！”

　　惜春如今虚四岁，已经很有力气，盈姐儿皮肤又娇嫩，红了一片。

　　黛玉忙护住惜春，笑道：“二姐姐大人大量，饶了她吧！”

　　盈姐儿点点耍赖的妹妹们，大气道：“谁让我年纪比你们大呢！”

　　探春笑道：“大姐姐最大，二姐姐又不害羞了！”

　　盈姐儿不理会又合起伙的妹妹们，看着惜春叹气道：“这丫头刚来最黏我，现在却不肯我抱了！”

　　黛玉摸摸惜春的脑袋，见她笑嘻嘻的模样，抽出手绢替她擦脸。

　　“四妹妹最小，咱们该照顾她才是。”

　　一时姐妹都不说话。

　　惜春丢掉手里的毛笔，笑吟吟的把成品指给姐姐们看。

　　”哥哥！”

　　惜春叫道，抬起头时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黛玉忙喊嬷嬷来给惜春换衣服，哄道:”表兄过一时才来，妹妹先去换衣服好不好？”

　　惜春这才乖乖的被下人抱到隔壁。

　　贾瑚眼也不眨的盯着师兄的手印。

　　只见他两手翻飞，一刹那掐了数百个法诀，嘴里念念有词。

　　面前的铜炉震了不知几万下，终于自头顶的孔隙冒出白烟，房间内弥漫一股清香，闻之便叫人精神百倍。

　　贾瑚又看了丹炉一眼，起身走到屋外。

　　定魂丹，顾名思义，是与魂魄有关的丹药。

　　寻常丹药，无论多么珍贵，活死人肉白骨，都是作用在血肉上。而定魂丹却能作用在魂上，增益魂魄力量，稳固元神。

　　这样的丹药不仅与人有益，更是修鬼的珍品。

　　”擦！！！！”

　　桃木剑仿佛划过木板，留下刺耳的声音。

　　贾瑚挡在屋外，一人一剑，寸步不离。

　　阳光普照的天色，这座小院却阴气沉沉，抬头望去，天色昏暗，仿佛一朵乌云压下。

　　“成了！”

　　贾瑚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紧绷的心弦放松，不由力竭倒下。

　　刘悔笑道：“我炼丹十几载，定魂丹是第一回，能成却是万幸！”

　　贾瑚服完恢复灵力的灵乳，接过装上定魂丹的玉瓶。

　　“师兄，京城竟有如此鬼物，觊觎丹药，实在费解！”

　　刘悔摇头，无奈道：“紫薇帝气本该避妖祛邪，连修士也受到影响，可那皇宫内院里尚有冤魂不散，何况京城内部，请你护法原是以防万一，果然有鬼物不堪诱惑，前来作祟。”

　　“阴间为何无人前来接引？”

　　“并非没有，”

　　刘悔解释道：“九重天外神仙无踪，唯有阴司尚有鬼差，可随着阎王鬼帝不见踪迹，阴间再无新增的鬼使，顾不得全天下的冤魂。”

　　“你那族妹，为何本灵为人夺走，便是因阴司威信下降，区区修士也敢触碰。”

　　贾瑚想起惜春之事，不由心生烦扰。

　　“四妹妹如今由我母亲抚养，又是我族妹，可惜夺她本源的恶人，我却找不到，不能为她报仇！”

　　贾瑚起身告辞，道：“丹药即成，我拿回给惜春服用。”

　　刘悔递过一个乾坤戒子，笑道：“我有事去往蓬莱，这些丹药你收好。”

　　贾瑚心中微诧，谢过师兄。

　　回春院是贾府姑娘们读书所在，两进的格局，前院作为授课场所，后院布置了房间让几个姑娘小憩。

　　上午的课程既完，盈姐儿拉过惜春，道：“我送四妹妹回去，林妹妹，三妹妹先去午休。”

　　黛玉，探春同道：“我们也去。”

　　四位姑娘连带着丫鬟婆子一群人往东院而去，途经花园正碰到采花的贾元春。

　　“大姐姐！”

　　盈姐儿三人齐声道。

　　“大姐姐！”

　　被盈姐儿，黛玉牵住两手的惜春歪头，笑眯眯道。

　　元春笑道：“二妹妹，林表妹，三妹妹，四妹妹。"

　　“日头正高，大姐姐怎麽这时出来？”

　　元春从花丛拎出一把铜花壶，温柔道：“我本是来给花洒水，不想景色迷人，一时忘了时辰。”

　　盈姐儿点点头，“那我们不打搅大姐姐看花。”

　　黛玉也道：“大姐姐早点回屋，莫要晒着了。”

　　元春温和的关心道：“你们也注意着，四妹妹年纪小，走累了让嬷嬷抱着你走，听姐姐们的话。”

　　惜春听到有人喊她，笑眯眯的看过来。

　　一群人走远后，元春面上笑意收敛，叹了一口气。

　　”姑娘，咱回吧！”

　　抱琴小心翼翼接过花剪，组织言辞劝道：“姑娘这样作践自个儿的身子是何苦，奴婢看着都心疼！”

　　“把这些花瓣洗干净，回头蒸花露，二嫂应该会喜欢。”

　　元春拨了拨花袋里的花瓣，苦笑一声，“罢了，残花制成的东西，送人寓意总是不够好。”

　　抱琴心中酸涩，“从来是媳妇侍奉姑婆，姑娘您一片好心，未来二少奶奶知道了，只有欢喜的。“

　　“有太太在，二嫂进了门就知道我这尴尬人没有值得讨好的地方。”

　　抱琴听了更心疼自家姑娘。

　　见丫鬟都这般同情自己，元春心里更苦。

　　王氏瘫在床上，见女儿进来，破口道：“快来，快，元春！”

　　元春伏在床前，安抚道：“太太，女儿在这，别怕！”

　　王氏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惊恐的睁大眼睛，“元春，汤里有毒，有毒！”

　　元春苦笑的看着母亲又开始大喊大叫，门外都是聋子，也不用担心被人听见。

　　“太太，您到底做了什么，祖父竟这般罚您!"

　　贾元春喃喃道。

　　元春后来才知道祖母和母亲做的事情是多么危险，甚至有可能牵连整个荣国府。

　　捏造凤命是第一步，勾连宫中某人，逼迫祖父，使她至少以妃子的身份进宫，意图后位，这是贾元春拼凑出的一部分。

　　“太太，您是要女儿的性命啊！”

　　元春至今还记得祖父轻描淡写的表示，若是事情不可挽回，“贾元春"必须消失，以保全荣国府贾家。

　　原本元春以为的只是祖母母亲痴心妄想的事，居然牵扯到荣宁两府的性命。

　　“可是为什么祖母没事，单单您有事情？”

　　元春不明白，她知道自己母亲王氏胆大包天，但她只是一个荣国府不重要的二房媳妇，主谋不可能是她。

　　可如今，贾史氏虽然对外抱病，不能出荣禧堂，但贾赦一家，甚至贾敏都能去探望。王氏却在两月前突然重病，然后人就，，疯了。

　　元春不明白，母亲为何受到如此重罚，失去自由禁足还不够，人还要她瘫在床上。

　　“我不喝，不喝！”

　　“太太别怕，没有汤，没有，咱们吃饭，不和汤！”

　　元春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哄道。

　　汤，为什么母亲一直再提不喝汤，元春哄王氏睡熟后，蹙眉沉思。

　　贾琏悄声走进贾珠背后，挤眉弄眼，伸手戳了戳贾珠背后。

　　“二——哥——哥！”、

　　贾珠一把把手上的书扔到搞怪的弟弟脸上。

　　“多大的人了，还和宝玉一般小吗！”

　　贾珠教训道。

　　贾琏拿开书，捏着嗓子道:"二哥哥，人家脸都肿了！“

　　回应他的是扔来的另一本书。

　　贾琏坐到贾珠对面，关切道：“过两日就是二哥娶妻大喜，二哥愁眉苦脸，我二嫂会以为你不欢喜娶她呢！”

　　贾珠叹道：“太太如今这般模样，身为人子，怎能还有笑颜？”

　　贾琏对二婶观感平平，不过他知道二哥是个大孝子，眼睛一转，笑道：“二哥此言差矣，你太医都说二婶是忧思过甚，以至脑部气血不通，二婶能忧思甚么，肯定担心你，大姐姐，宝玉，你如今高中举人，再娶妻生子，大姐姐呢，给她找个好人家，宝玉，他读书习武都有天分，二婶想着你们，说不得便不药而愈了！”

　　贾珠自然知道没这么简单，可还是被贾琏逗出笑颜。

　　“听祖父说，要送你进西山大营历练？”

　　贾琏垮着脸道：“可不是，我听说人说，进了西山大营，前三月都不能回家，训练苦的很，还甚么都不让带，我去去祖父说情，祖父就回我：“西山总兵和我有些情分，我会让他好好照顾你的。””

　　“不是很好吗？祖父难得肯为你破例一回。”

　　贾珠不解贾琏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什么啊！我和冯紫英素来好，他爹冯将军是西山总兵把兄弟，听他说，西山总兵为人严苛，最看不过我们这种武将之家出身的纨绔，从前有襄侯府家的三公子进了西山，老太太疼孙子，就让襄侯爷去说情，结果你猜怎麽着？西山总兵嘴上应的好好的，回头西山大营几千号人，一门心思关注老太太的宝贝孙子，什么脏的累的，苦的咸的，都叫他干，进去白白胖胖的一个人，出来哭都不会了！”

　　贾琏哀嚎，“我就知道祖父没这么好心，他都把我丢西山去了，还能不知道他这旧部的脾气！”

　　贾珠强忍笑意安慰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和祖父说，你不怕吃苦，不烦劳他老人家去了。”

　　贾琏嚎道：“晚了，我从冯紫英口里知道，就去找祖父，信都送到西山总兵手里了！”

　　贾珠：……

　　“琏儿，这几日在家吃好睡好，养的结实些。”

　　贾珠温柔道。

　　贾瑚动了动耳朵，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瑚儿，你四妹妹能好吗？”

　　张氏温和的看着儿子，语气里暗含一丝忧虑。

　　“母亲放心，四妹妹服了药，过一短时间魂魄稳定，与常人无异。”

　　“这就好，这就好。“

　　张氏替床上的小人儿掖好被子，到外间和长子说话。

　　“琏儿这段时间练武也不喊苦了，是你做哥哥的教导有方。”

　　两个儿子兄弟友爱，张氏不知道多高兴。

　　“你爹是指望不上，还好有你们，娘什么都不愁了。”

　　贾瑚替父亲说话，笑道：“老爷为人善恶分明，待母亲和我们三个都极好。”

　　“他呀，一辈子没多少出息，也就胜在为人上还不错。”

　　张氏说起丈夫语气嫌弃，面上却又带着笑意。

　　“你父亲难得不是个负心薄幸的人，若是他和你二叔一般，早年张家败落，我和你妹妹只怕就得被逼死！”

　　“母亲如何说这种丧气话！”

　　贾瑚肃容道：“母亲有我，有三弟，况且父亲不是这等人，母亲莫要与二婶相提并论。”

　　张氏笑道：“是母亲说错话了，只是看着王氏的下场，一时有感而发，母亲可要长命百岁，看着你们都成家立业才能闭上眼。”

　　贾瑚正色道：“二婶数次犯下大错，若非看在二弟，元春和宝玉的份上，祖父已经手下留情，母亲怜悯二婶，可不能错怪祖父，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不能安享晚年，已经儿孙不孝。”

　　张氏也回道：“你祖父不容易，不把担子交到你们兄弟手中，他老人家岂能放心。”

　　“二婶贪得无厌，只是二弟三人何辜，母亲多照料他们吧。”

　　“但凡琏儿和盈姐儿有的，珠儿元春宝玉就有，母亲不会亏待他们。”

　　贾瑚和母亲又说了些闲话，屋内惜春嘤咛着醒来，张氏进去照看，贾瑚顺势离开。

　　***

　　京城的春秋十分短暂，彷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寒冬。

　　李纨扶着素云的手在院中走廊里慢慢散步，时不时抚向平坦的小腹。

　　“姑娘您的福气大着呢，宝华寺的香素来灵验，您一定能诞下小公子，这可是国公府的嫡孙！”

　　李纨面色轻柔，含羞道：“这些话不要说了，没得让人说咱们轻狂！”

　　素云笑道：“是是是，奴婢不说，可二爷说，奴婢可管不着了！”

　　（贾珠成亲后，贾代善亲自吩咐，改称他和史氏为老公爷，老太太，贾赦为老爷，张氏为太太，贾政为二老爷，王氏为二太太等，故而贾珠如今是二爷。）

　　李纨想起丈夫，心里甜蜜，嘴上道：“你这丫头越发牙尖嘴利，在这样，我可要罚你了！”

　　素云装作害怕的样子，掐着嗓子道：“二奶奶饶了奴婢一回，您一定有好报，生个聪明的小公子出来！”

　　李纨越发害羞，抽回手道：“外面太冷了，回屋去。”

　　贾珠是荣国府孙辈成亲第一人，住的院子单论阔朗或许不够，房舍十数间，小两口带着丫鬟下人，住的宽绰，又有几点景致，院内长廊，假山碎石，奇花异草，可供观赏。

　　李纨出身书香世家，虽然清贵，却是没有这许多奢侈享受，又因婆母病重，不见外人，掌家的大伯母和蔼，进门三月就怀了身孕，竟是几乎没有不遂心。

　　主仆玩闹归玩闹，素云扶着李纨却是极为小心，眼睛盯着前路，生怕哪里不好，摔了李纨。

　　“二奶奶，刚才太太打发人送了一盒燕窝，说是上好的官燕，让您进补！”

　　丫鬟迎上来接过披风，笑回道：“太太还说，这燕窝虽然滋补，吃多了也不好，这一盒您先用着，回头采买的银耳到了，你多用着，比什么补品都强！”

　　素云忙问道：“来人可还在？”

　　“是太太身边的刘丰家的，送了东西就走，奴婢留不得，请她喝了一碗奶茶！”

　　李纨坐到炕上，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吩咐：“去拿出一半给大姑娘送去！”

　　素云劝道：“大太太肯定送过了，姑娘正是要紧的时候，您不顾自己，也顾着小少爷！”

　　李纨摇头，“我做嫂子的，照顾小姑是天理，不能因为她有我就不送了，大伯母给的是大伯母的心意，我送的也是为了二爷！”

　　素云手脚麻利的分好燕盏，嘟囔道：“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嫂子千好万好的待着，莫说谢谢，一个笑脸都得不着！”

　　李纨抚着肚子，心中惋叹。

　　回春院里一片欢声笑语，四个小姑娘排着队趴到玻璃窗上，透过明净的玻璃往外看雪。

　　“好美啊！“

　　盈姐儿感叹道。

　　”是啊！“

　　“可我们不能出去！”

　　黛玉扼腕道。

　　惜春伸手在玻璃窗上作画，笑嘻嘻和姐姐们道：“看，我画的！”

　　“四妹妹真聪明！”

　　黛玉赞道。

　　“我也画一个！”

　　黛玉伸手画了一个圆，结果嘴上呵气，模糊了图案。

　　“林姐姐，你这样做！”

　　惜春上前教导，小脸上极是认真。

　　另外两个小姑娘也笑嘻嘻的作画，盈姐儿个子最高，踮着脚画完自己的画，又故意往妹妹们面前呵气。

　　“二姐姐真坏！”

　　探春叫道。

　　“没错！二姐姐最坏！”

　　惜春附和。

　　黛玉谴责：“二姐姐仗着比我们高欺负人！”

　　盈姐儿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义正言辞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这是智慧！”

　　“孔子若知道我们盈姐儿那么能干，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说这句话！”

　　一道温和从容的男声响起，四个小姑娘面色同时僵住，一齐侧头望向门口。

　　门帘拉起，身穿提案色长衫，容色皎皎如明月的男人一手拿着雪白的披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四个不乖的妹妹。

　　“表兄！“

　　四个小姑娘齐声道。

　　贾瑚，化名乔景，面向名义为学生，实际一个胞妹，一个堂妹，一个族妹和一个表妹。

　　“关元茂龠阖两靡，幽阙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池清水上生肥，

　　灵根坚固老不衰，中池有士服赤衣，横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距重闭之，”

　　“盈姐儿，黛玉，你们谁来解说这一句？“

　　面对贾瑚温和的问询，两个妹妹口咽黄连——心苦。

　　学习黄庭主要是盈姐儿和黛玉，两人一个年纪大上两岁，一个最有慧根，贾瑚自不可能去找字都未识完的探春，惜春讲解高奥的道藏。

　　探春，惜春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姐姐因为回答错误，再次受到惩罚——背诵十遍。

　　“三姐姐，我们以后也学吗？”
　　惜春小声凑到探春耳边道。

　　“大约是。”

　　探春下意识看向贾瑚，抖了抖，回道。

　　“啊呜！”

　　惜春小小的叫道。

　　她又看向两位姐姐，，好像看到自己被惩罚一样。

　　惜春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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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肥肥的一章，求个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