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君一壶杏花酒》夕欷豨

9、玖

　　子非在门口坐到傍晚，不曾起身，直到皇上从正门进来，扶他起来进了屋子。
　　“子非，对不起，没同你说一声，就走了，你没事吧？”
　　子非回过神，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回复他“没事，皇上，贵妃他……”
　　“嗯，贵妃她生下二皇子后，身体一直不好，拖到了今年，可惜没见到最后一眼。” 皇上心知肚明，贵妃想要见到他最后一眼，可昨晚他一心想要得到子非，管不了那么多，最后做的只能将她厚葬。
　　宫门深海，一入，便要守着寂寞，于女子莫不是极大的悲哀。
　　“皇上一定很悲伤吧。”子非垂眼看着手里的茶，心不在焉的敷衍着。
　　“子非，你这番魂不守舍的样子，朕以为你真的在担心朕，看来是朕自作多情了。”皇上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是不是只有沐笙死了，你才会忘了他。”子非手颤了颤，杯摔落在地上。
　　皇上忽然站起，走到他身旁，抱起他放在榻上。皇上摁住他的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子非，若是我早些遇见你，你是不是会爱上我”子非看到了皇上眼神中从未有过的乞求，他扭头，选择不了的，只有逃避。
　　“我不知～唔～”
　　皇上压着他，却是毫无章法的吻。片刻，才放了子非，将他搂在怀里，熄了床头的烛，默默低吟着。
　　“子非，朕拿你怎么办才好，面对你，总是手忙脚乱。”而怀里的人早已入梦，可梦中人从来不是他。
　　自那以后，子非只有在皇宫的宴庆上，才能看见沐笙。相见已是甚少，无言以对，只能在远处望他一眼，又不敢流露太多感情。
　　他隐在院中，不知年岁，杏花酒再未酿过，日日清闲，却时时忆起那人。他坐在院中临摹一些佛偈，想着清净，提起纸笔，落下的是还那人的轮廓。相思入骨无人知。
　　年末，子非患了风寒，太医抓了很多方子的药，却一直不见好。终日昏睡着，不曾清醒。
　　皇上批完折子就过来陪他，握着他的手，喂他吃药。
　　只是他在依稀中好像看见日思夜想的人，摸着他的脸颊，趴在他耳边说:“我陪着你呢。”他轻唤:“沐笙～”屋子里好像又空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