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篱悠然

11、第 11 章

　　“快！找地方藏起来”掌柜的右手一挥，吩咐小跑堂。小跑堂应答了一声，就急急的向床下钻去，掌柜的一把将他拉出来，怒道：“你躲什么，叫你把东西藏起来”

　　小跑堂脸一垮，满屋子打转，最后两手一摊：“掌柜的，没地方藏啊”

　　掌柜的一面注视着外面的动静，一面对小跑堂说：“那就挖个坑给埋了”

　　小跑堂彻底无语。

　　掌柜的转过身来，不耐烦的说：“怎么还不挖？”

　　小跑堂说：“我需要时间，工具”

　　掌柜的脸拉下来，阴沉的走向破破烂烂的床架。他随手将床架搬到了一边，然后蹲下来，两手快速的插入地下，直到整条胳膊都埋入了地下，开始移动脚步，划了一个圈子。然后两手使力，竟然硬生生将整块圈内的土地一并抬了起来。一个新出炉大坑就这样出现在了地上。

　　小跑堂看得目瞪口呆，他一向知道掌柜的力气大，但未曾想过竟然到了这种程度。那边双手还举着一大块地的掌柜的，却气定神闲的对小跑堂说：“把东西搬过来”

　　两人埋好掌柜的宝贝，又将床架搬过来放到上面。小跑堂左看右看，终于是看不出一点痕迹了，冲掌柜的点点头。掌柜的满意了，提起小跑堂的衣领，飞身上了梁，两人稳住了呼吸，静静听着外面人马愈行愈近。

　　小跑堂坐在梁上，紧挨着掌柜的，掌柜的则认真的偏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房梁的那一头传出“絮絮”的声音，像是布料在烂木上摩擦的声音。掌柜的蓦地转过头去，朝房梁那边一瞪，声音便消失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那声音出现得奇怪，消失的也奇怪。却是十分的小声，掌柜的看了一眼小跑堂，后者不明所以的也看向掌柜的，看来什么也没发现。掌柜的舒了一口气，打个手势示意小跑堂的别开口。

　　小跑堂无聊的点点头。

　　屋外的那队人马已经停了下来，为首的吵吵嚷嚷，似乎想叫出村里的人来接应。嚷了半天，才终于察觉出了这儿早已是个无人村。然后是众人下马的声音，掌柜的仔细的听着，一队人似乎是原地坐下休息。然后渐渐的有人开始四处走动，查看情况。

　　掌柜的搂着小跑堂，向阴影里退了些。有人进入了他们所在的屋子。小跑堂看着那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觉得甚是有趣，两脚在空中悠闲地晃了起来，掌柜的立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在腰际捏了一下。小跑堂疼得差点掉下去，赶紧坐好，不敢再造次。

　　所有的人很快聚集到了一起，汇报了情况。小跑堂听到为首的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然后一阵脚步声，竟是那人携着侍从进了屋子。侍从简单清理了屋子，那首领便坐在了小跑堂和掌柜的正下方。

　　小跑堂想要是此刻那人抬头，自己再撒泡尿下去，必中无疑。

　　那首领喝了一口水，抹了一把络腮胡子，大声说道：“妈的，冉凌王跑哪儿去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那些探子呢，没一个回来的？”

　　边上一个军师摸样的回答说：“未有一人回来。不知道人在哪里，也没办法。在此等候，探子看到旗子，会过来的”

　　首领急了，声音提高了数倍：“这可怎么行，要是拿不回冉凌王的首级，王爷必然要了我的命”

　　那军师并不答话。

　　首领整个人颓废下来，又灌了几口水，骂道：“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连坛子好酒都没有”

　　小跑堂竖起耳朵听得仔细，知道这路必然也是追杀冉凌王的，却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想到那倒霉王爷此时定是逃脱了，小跑堂竟是舒心了不少。

　　那军师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凑到首领面前，压低了声音，说：“王爷的病……当真是……”

　　小跑堂大半段话没听明白，勉强听到几个字，却感觉的掌柜的楼自己的手紧了紧。再看下方，那络腮首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样低声说：“看来得另找靠山了”

　　那首领沉默了一阵，又问：“当真回天乏术了吗？”

　　军师无奈的叹口气：“先皇在世的时候，最宠的不就是英澜王吗，天下的大夫都请便了，王爷不是还这么一直病的么，我看也就没几年光景了。当今圣上，即位不到五年，却一直被王爷压制着，王爷又命不久矣，这江山啊，很快就要易主了”

　　那首领却还是不死心，仍问道：“我打小在王都长大，幼年时曾见过王爷。那时央王还在，叔侄两人关系很好，我几次看见央王骑马携着王爷出城去。那时的王爷可不是现在这样病怏怏的，粉雕玉琢的一个贵族小公子”

　　那军师皱起眉头，喃喃道：“宫里的事嘛，谁知道，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两人沉默了一阵，那军师倒似想起了什么，说：“央王是什么时候薨的？”

　　那首领细想了一下，答道：“七年前”

　　军师皱起了眉头，迟疑地说：“王爷……那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患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