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豆腐脑花

22、第22章

　　路衍拨掉了脸上的毛巾，“我觉得我们互相起个有辨识度的称呼挺必要的。”

　　程浔笑了，“有辨识度？这我早给你想好了。”他看了两眼手机，心想是不是个傻子，自己换了两三天的微信名也没看见。

　　“什么？”

　　“金刚芭比啊，这样叫着也不方便，你说我叫你金刚好，还是芭比好？”程浔边说边把手沿着肌肉边线滑动。

　　路衍没想到自己的黑历史竟然还被他记着，自己都有点笑岔气，最后认定了既得事实，只能屈辱地认了。“那就看你喜欢哪种了，女人，还是动物？”

　　“女人还是算了，那就金刚吧。”他又想了想，“黑旋风，黑旋风怎么样，听起来多玉树临风。”

　　路衍没想到这货顺杆爬的本事见长，这种带着原始自然力量的词一说一大把往自己身上套。挺了腰坐起来，“原来你喜欢狂野男孩一类的啊”，一把把他推倒到床上，一只手把身下人的两只胳膊按到头顶，也不顾挣扎，在距离他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停下来，“黑旋风？你说的是这种？”

　　程浔本来觉得没什么，可现在两只手被他强按在头顶，一种压迫感席卷而来，竟开始无意识地挣扎了。“行行好，金刚大爷，你别是要把我绑起来。”最后脚都用上了，想绝地反击，奈何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干扑腾两下。

　　“你…”

　　“你不就是要这种吗，出其不意？激情？”路衍玩心大发，侧躺在他旁边，想着好好治一治他这个过事不忘的坏毛病，却不想被趁了乱，等他反应过来，程浔已经反客为主稳居上风了。

　　“我让你看看我想要哪种。”

　　两个人闹了半夜，玩的狠了，程浔最后是被路衍拖起来洗脸刷牙出门的。他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被路衍塞了点吃的，快到了的时候才睁开了眼。

　　路衍余光瞟了他一下，“我还以为你需要被我吻醒呢。”

　　程浔直了身子在他胳膊上锤了一下，“别，我不搞人兽恋。”

　　路衍停了车，“到了。”

　　他开了车门也没打招呼就走了。路衍看着他的背影，“这还有脾气了。”

　　程浔跟方舆约完时间才想起还没跟路衍说，正计划打个电话，就见路衍打了个截图，是他的微信名片，“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程浔虽然早就换了，这么一看还是好笑到不行，“我的爱意你看到了吗？”

　　“你像一个变态。”

　　程浔看见这句险些没撑住，在办公室大声笑出来。

　　路衍看着对话框里，芭比娃娃的头像心里一阵抽搐，他就好奇点开看了看没想到名字更过分，金刚他大爷？

　　去你的金刚他大爷，我还金刚大奶呢！

　　他不想过分纠缠这个问题，忙转移话题，“我今天有个应酬，回去的比较迟，你自己吃饭啊。”

　　那正好，他心想。估计着路衍铁定比他回去的迟，发了个“恩”，也没说。“又得碰酒，愁不愁？”

　　“因为工作我就忍了，平时还是让我离那点东西远点。”他刚开始的时候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别人给就喝，不巧因为酒量比其他人强，干杯也利落，反而因为喝酒小有名气，到了后来再解释也没有用了，只能继续忍着，倒都是人间无奈事。

　　程浔放了手机，看了看电脑，索性方舆直接跟他约在酒吧，九点过去正好，不然有点工作还得拖到明天。

　　他又盯着电脑工作了一会，抬起头来已经八点半，收拾了收拾，直接出门打了车到了方舆说的酒吧。

　　有点陌生了，虽然不像之前的吵闹，可面对昏暗的灯光他还是有种封尘已久的记忆被轰然唤醒的感觉。他刚进门就看见方舆坐在吧台上朝他招手。之前没毕业的时候一身社会人士的打扮，现在毕业了却看着像个正经的大学生了，连耳钉都摘掉了。

　　他走过去在旁边坐下，“等了挺久？”

　　方舆指了指服务员，示意他点单“是挺久的。”

　　“今天不喝酒，给我来杯水。”他回了服务员，转而看向方舆，看见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加难以理解。“你来酒吧点水喝，恶心谁呢？”

　　程浔笑了，“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以后争取能不喝就不碰了。”

　　方舆当然不信，想了想，“戒酒只有两种原因，第一个怕死，第二个怕老婆。相比怕死，你应该是怕老婆。”说完还一脸兴奋，看热闹的表情。

　　他从服务员那里接过水，“换个地方吧”，说完指了指最角落的沙发，“那儿。”

　　方舆无奈，“你一点不喝，是想灌死我啊？”

　　程浔也不管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笑着等着他走过来。

　　那人坐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跟了过来。“跟你一起可真没劲，你和你们家那位也不搞点情趣喝点小酒？”

　　程浔半倚着靠背，笑了“连一点味道都不想闻。”

　　“他不想闻，你就不喝？你晚上能睡得着吗你？”方舆自然知道他每天都要喝上一点的毛病，不然两个人也不可能这么熟，甚至还有一次他一点刚从公司出来就到了酒吧，也是叹为观止。

　　“不就是个酒，不喝酒不喝了。哪有这么多事。”他拿着杯子碰了对方的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你怎么样啊，实习的事？”

　　“被折腾的可以，我今天也是八点刚下班。”一提起这个，方舆脸上的笑意也淡了，“给别人打工看别人脸色真是堪比凌迟。”

　　“你知道吗，我说白了也一个名牌毕业，买咖啡这种事情也用得着我？”

　　“名牌毕业？现在海龟都不算什么了，你一个本科毕业还有心理优势？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

　　“我爸给我的勇气。”方舆说了自己也笑了，“真他妈的，这年头富二代也是饱受社会摧残。”

　　程浔看平常他的穿戴举止都不像是一般家庭出来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他家里是千万还是亿万，总之是能让他这么鬼混别人奋斗的年纪的。“那你找你爸去，该安排工作安排工作，跟我在这儿费什么口舌。”

　　方舆拿起酒一饮而尽，“别说我了，反正我爸不会让我饿死，说说你们家那位呗。”完了又切换成八卦模式，活脱脱地阳光了八度。

　　“你一说这个我到想起来了”，完了看了眼手机，十点半。“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十一点半我们家准时关门。”想着他怎么也得比路衍早回去一会。

　　“不是吧，我本来计划着跟你不醉不归，结果你今天但是挺够意思，滴酒不沾还准时回家。你这是招待客人的态度？”方舆拍掉他的手机，满脸不悦。

　　“没办法，跟家里那位是一辈子的委屈不得，跟你，随意一点也可以。”他拿起手机显示屏朝上放好。

　　方舆看他一脸认真，竟然生不起一点气来，真是越来越好奇这家里藏的是怎么一号人物了。“哪天带出来见见呗，总藏着掖着算什么事儿。”

　　程浔看着什么都不剩的杯子，“那得换个地方。”

　　方舆叫他答应，自然同意，“可以可以，你们闲的时候我肯定没事，随便找我。”

　　程浔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好奇心，“那我们可说好了，见了面得叫他叔叔。”

　　“得寸进尺，我叫他大爷得了。”方舆见他扯淡，直接怼回去，却没想到直接戳中对方笑穴。程浔坐在沙发上突然笑得不能自已，“别，小心被他打死。”说完又在那憋着笑了半天。

　　方舆拍了拍桌子，“喂，你们上了年纪的人就这么情绪不稳定啊，瞎乐什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爷们的幸福生活？

　　两个人贫了一晚上，终于在时针指向十一地时候程浔及时地刹了车。走到门口，方舆在他面前晃了晃车钥匙，“我送你吧。”

　　程浔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想收回刚刚在酒吧给他掏的钱，硬生生地忍住了。“你喝酒了。我开。”

　　方舆直接扔到他手上上了副驾驶。

　　他也没客气，上了车直着来向家里。方舆酒量好的可怕，就算自顾自地灌了一晚上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也算是让人佩服。程浔向右瞟了两眼，继续开车。

　　“就计划留这里了？”

　　“差不多吧，我爸肯定不让我走，我妈也舍不得。”方舆打开了车窗，已经是转凉的时候了，冷气从外面灌进来，也足够提神醒脑。

　　车拐进一个路口，程浔找了个地方停了车，“等我给你叫个代驾。”

　　方舆也就安安生生坐着，任凭他安排。

　　程浔下了车靠着车门刚打开手机，路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想着应该是快回来了，正好赶上了，心下庆幸，“喂？快到家了？”

　　“我在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