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一梦》淡轩

17、第十七章

　　6月小麦已收，秧苗已育好，大家都开始忙着种稻。谭晓家水田共有5亩7分，谭晓虽然没做过，但也自然不可能看着林清一人忙活。好在之前谭晓跟着林清一起下地干活，已是锻炼了不少，磕磕绊绊地学着做，虽然辛苦，但也不是不能坚持。只是这天气已热，太阳也开始毒起来，晒得人几次差点中暑。
　　这儿不像现代，能穿背心吊带什么，再加上为防止晒伤，大家都包的严严实实地。谭晓实在热得有些受不了了，分外想念现代的空调、冰棒。
　　“要是能有块冰块让我抱着就好了！”谭晓默默地想着。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当然谭晓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做了一块超级大的冰床来，她躺在那冰床上开心地狂笑，结果把冰床都笑化了，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等到谭晓醒来，发现哪有什么冰床，热出一身汗倒是真的。不过这梦却提醒了谭晓，或许她可以自己制冰。她记得以前看过很多书都写过硝石制冰的方式，或许她也可以尝试尝试。
　　当天，谭晓就到镇上药铺买了一些芒硝。回到家中，谭晓就打了盆水，试验起来。因为不知道比例，谭晓就多试了几次。看到盆中冰块慢慢地形成，谭晓兴奋地跳了起来。
　　早饭后，这时的大阳正是一天中最大的几个时辰，为了防止中暑，大家一般都会在家中休息会，待太阳小了些再去干活。林清此时也在房中休息，谭晓神神秘秘地抱着个拿布盖着的盆，敲响了林清的房门。
　　林清听得敲门声，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谭晓，还未说话，谭晓已是抱着盆走了进去，边走还边说：“阿清，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林清有些无语地看着明显处在兴奋中的谭晓，并未接话。
　　谭晓也没在意林清有没有接话，她将盆放一张凳子上，把布一掀，道：“你看！”
　　随着布的掀开，林清只觉得一阵凉意随着散出，他有些吃惊地看过去，只见盆中是一大块的冰块，他颤声道：“冰？”
　　“对，就是冰。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凉爽多了？”谭晓点头开心道。
　　林清用手摸了摸冰块，问：“这么大块冰，你从哪得来的？难道是穆小姐给的？”
　　谭晓见林清完全没往做冰的这个方向想，得意地说：“才不是呢，我自己做的。”
　　“做的？你自己做的？”林清更疑惑了，“这冰也能制吗？怎么做的？”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硝石制冰之法，只是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谭晓笑着回道：“这不天气实在太热了么，我就想到了这个法子。今天我去药铺买了些芒硝回来，试验了几回，倒真让我做出来了。”
　　谭晓停了停，又道：“可惜，这里头有硝石，不能吃，只能用来纳凉。下次我在中间放上两碗水，弄点冰来吃，会更舒服。”
　　林清又有些无语了，眼前这个人，真是什么都能和吃搭上关系。
　　谭晓也没在吃冰这个话题上说太多，她只是这么提了一句，接着又与林清商议拿这冰来做生意的事。
　　“阿清，你说，我用这制冰的法子，和穆欣合伙一起卖冰，如何？”谭晓问了一句，未等林清回复，接着又道：“咱们现在手上没钱没势，穆家是县中第一大户，家中有人在京都为官，且在府城也有不少关系。我与穆欣现在也算是交好，又与她有不少生意，目前看来，她或许是最好的合作对像。”
　　林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也行，只是那穆小姐，在镇上吗？”
　　谭晓摇了摇头道：“她这阵子都没来镇上，我准备直接到县里穆府去找她。阿清，你可要一同去？”
　　林清摇摇头说：“地里的事还没忙完，再说我跟去也没什么事，我就不去了。”
　　谭晓闻言有些惋惜的道：“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县里找穆欣。阿清，你可有什么需要带的？”
　　林清再次摇摇头，道：“我倒也没什么需要的，你自己到时看看有些什么需要的。”说着，林清从旁边箱子中取了几两银子，和一贯铜钱出来，递给谭晓。
　　谭晓也没客气，接过银两道：“行！”

　　第二日一早，谭晓做了些包子，留了几个给林清做早饭，她自己则带了两个路上吃。谭晓先到镇上醉香楼送了豆腐，后又跟着醉香楼的车一起到县城。
　　谭晓来到穆府外，敲了敲大门，见着侧门出来一个门房，谭晓忙道：“我有事来找穆大小姐，烦请帮忙通传一下，就说谭晓求见。”
　　那门房打量了一下谭晓，道：“请稍等。”便转身进去了。
　　谭晓在门口略等了一会，才见那门房返回，对着她道：“谭小姐，请跟我来。”
　　谭晓跟着门房从侧门进了院子，绕过九曲十八弯的假山花台，被带到一个湖心亭中。
　　亭中坐着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正是穆欣，边上站着几个小侍。穆欣看到谭晓过来，笑着道：“刚门房来报，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阿晓，快来坐，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又有什么新的吃食？”
　　谭晓很不优雅地略翻了个白眼，道：“没有！”这穆欣，每次见着她，基本都是同一句开头，就是问她吃的。
　　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女子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景瑜，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么个见人就要吃的的习惯？”
　　穆欣有些恼羞地道：“表姐，你别笑我。我问你，寿宴那天吃的小笼包，怎么样？这几天你吃的蛋糕又如何？”
　　“都不错，不过这些有何关系？”那女子一愣，回道。
　　“哼，这些可都是她做出来的。”穆欣哼了一声，指着谭晓道：“而且她还说过，她还会继续做更好吃的东西出来。所以，我问她要吃食，有何问题！”
　　那女子听闻最近大火的蛋糕与前几日吃的小笼包都是谭晓做的，大吃一惊，不由上下打量起谭晓来。
　　穆欣见那女子未再说话，不由有些得意，她对着谭晓说：“阿晓，这是我表姐，李思，字沧灵。”接着她又对李思道：“表姐，这是我在云河镇结识的好友谭晓，她最会做吃食了。不仅是蛋糕与小笼包，就是那豆腐也是她做出来的。”
　　谭晓与李思两人又是互相见了礼，穆欣才又问：“阿晓，你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谭晓略迟疑了一下，道：“是有一桩生意，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穆欣道：“是什么？你说来听听？”
　　谭晓看了看周围的小侍，没有直接回话。
　　穆欣见状，让几个小侍都退了下去，只留了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好了，都是自己人，你放心说吧。”
　　谭晓微微一笑，她只说了一个字：“冰。”
　　“冰？”穆欣惊疑地问道。谭晓家的状况，她多少还是知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冰窖的人家。
　　谭晓又是一笑，道：“不错，我知道一种方法，能制出冰来。就…”
　　谭晓话未说完，就被穆欣一句话打断：“你说你会制冰？可是真的？”
　　“不错！我昨日还做了。”谭晓肯定地点头道。
　　穆欣与李思互相看了一眼，李思道：“景瑜，我们到你书房去说吧。”
　　“好，走，去书房说。”穆欣当先站起身道。

　　三人到了书房，穆欣示意贴身侍女关上门，又让她守在门口。那侍女正要出去，谭晓却是说了一句：“等等，还请姑娘请让人打一盆凉水来。”
　　见那侍女下去，穆欣示意各人入坐。穆欣对着谭晓道：“阿晓，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这冰你也能制出来，你说，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谭晓谦虚地回道：“我也不过是以前听一个游方的老者提到过，这不是天气实在太热了，要不也是想不起来。”
　　正说着，门外传来侍女的声：“小姐，水送来了。”
　　穆欣示意侍女将水端了进来。
　　待那侍女出去，谭晓看着那盆水，说道：“我也先不多说什么了，两位先请稍等小会，待我把冰块做出来，你们再看是否有兴趣与我一起做这项生意。”说罢，只见谭晓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往水中倒了些粉末进去。
　　不多时，穆李二人就感觉从盆里散出一阵凉意，两人惊疑地对视了一眼，又是紧紧地盯着那盆水，大气都不敢出。随着凉意越来越盛，只见盆的周围慢慢凝出冰霜，继而向盆中蔓延开来，慢慢地直至盆中的水全部变为冰块，见此两人又是深吸了口气，竟真是凝水成冰了。
　　“怎么样？”谭晓待两人缓了缓气，方问道。
　　“好！好！好！”穆欣激动地连道三声好，“以往我们只能挖冰窖，冬日凿冰储存起来，以备夏天使用。即是这样，每日也得省着用，到了夏末往往还得花上大价钱才能购上一小块。这有了制冰之法，何愁无冰可用？哈哈哈！阿晓，你真是太有才了！”穆欣说到后面，更是兴奋地连拍了谭晓好几下，直拍得谭晓咬牙咧齿。
　　谭晓揉了揉被穆欣拍疼的地方，没好气的瞪了穆欣一眼，又道：“这块冰，只能拿来纳凉。不过，我们还可以做出可以吃的冰来。”
　　李思闻言，好奇地问：“可以吃的冰？”
　　“对，我们还可以做甜冰水，冰沙，冰棍等等。这大热天的，吃一口冰，喝口冰水，不要太舒爽。”
　　这话直听得穆欣吸了口口水，催着要谭晓现在就赶紧做些来吃。李思见状，摇摇头，笑道：“我算是明白，你二人怎么会成为好友了。一个是什么都敢想弄来吃再加上一个是吃货，你们啊，正好配在一起了。”
　　“什么配在一起，会不会说话呢，我们这叫兴趣相投。”穆欣笑骂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