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第二季》博士邓肯

205、规则

　　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食杂店，还是那个潮湿的地下室，昀泽以前是这里的常客，常到他把自己规整成之前的模样，带着梓曜从门走进这里的时候，那个坐在桌子里面看店面的人都站了起来，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谁。

　　昀泽微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那人张着嘴，愣了片刻，才说了一句：“张……张大哥？”

　　昀泽原本是想要直接走进去的，但是听到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便停住了脚步，轻声应了一句你好，他这两年的性格很不好，跟谁都没有耐心，说话两句不到就开始骂人，不过这双脚一落到深圳的地面上，仿佛一下子都不一样了，这座城市就好像有这种莫名的魔力，把他那些飞出框架的个性拽回来。

　　说完话也算是打过招呼了，昀泽没有太停留，就一直往里面走过去，拉开角门，进入地下室，阴湿的台阶踩上去，像是能迸溅起水花儿一样，下面灯光通明，柯西玛坐在桌子的里侧，低头擦拭着自己的枪，听到有脚步声，才抬起头。

　　这个场景挺熟悉的，昀泽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柯西玛，她总是静悄悄的跟在瑞秋身后，擦枪或者吃东西，从来不发出声响，好像一个空气，但是一旦有人威胁到瑞秋，她就立刻抬起眼睛望过去，下一秒便能致人于死地。

　　好像，这才应该是她的人物设定，而现在，她虽然还是之前的姿势，之前的习惯，可是身上的气场却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领头人，稳的足以拖垮任何人。

　　张昀泽迫使自己回到之前的状态，哪怕是之前和老秦谈判的时的样子，但是这个世界好像并非一场游戏，可以存读档，就连某些技能也因为长久的不曾使用，而渐渐淡忘了。

　　他在桌子的另外一端站了一会儿，一直到柯西玛抬起眼睛看着他，两个人的对视，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看上去，他们更像是多年的情侣一样。

　　柯西玛把枪放在了桌子上，昀泽拉了一下椅子，解开几颗西服的扣子，躬身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都长久的没有说话，最后柯西玛轻轻长了口：“两年没有见面了吧。”

　　她轻轻眯起眼睛，好像是在回想他们的最后一次遇见，绚烂的烟花下面，瑞秋跌落在雪地里，那个记忆里，昀泽呆呆的站在那条小巷的尽头，他们隔着老王和瑞秋的尸体以及漫天大雪，却依旧好像能够看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对不起啊，张昀泽。从我进入这一行的那一天，我本想放荡一生的，却一不小心，就钟情一人了，这话你还记得吗？”

　　柯西玛轻轻的说着，就好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昀泽一下子就想起了瑞秋，她的放声大笑，阴狠算计，好像一切清晰的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提醒自己不要被柯西玛的话带跑了，现在面前的柯西玛和之前那个只会杀人的人可不一样，谁也说不清楚她在打着什么算盘：“你现在和我提这样的故人，有什么意义？”

　　“意义？”柯西玛向前倾了倾身体，盯着张昀泽的眼睛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这普天之下，除了路秦，谁对张老师还有一丝一毫的意义呢？”

　　柯西玛提到瑞秋，昀泽本身就不太高兴了，又提起路秦他就有点儿厌烦，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不要谈高兴不高兴，自己这条命都在柯西玛的手里，见自己之前在擦枪，这就是柯西玛在告诉他，她不一定会听瑞秋的话不杀他，只不过现在一切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昀泽想停止就能停止的了：“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他微微转了一下头，示意柯西玛看自己身后的梓曜，柯西玛其实一早就注意到昀泽身边的人了，也猜到八成就是昀泽说的那个人，于是她上下看了几眼，也没有觉得这个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随随便便捡一个孩子都能说是老爷子的孩子了……”

　　“是不是老爷子的孩子，你我说了都不准确。”昀泽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上去比刚刚轻松了很多：“如果你真的决定用他，也应该会带到海南的，到时候让黑曼巴看一眼不久行了，北极狐自然有着独特认主的方式，这个咱们谁说了也不算。”

　　柯西玛的目光从梓曜的脸上挪到了张昀泽脸上，大约半分钟之后，她点点头：“好，你这个礼物我就算收下了，不过，我们之间的交易，要重新定一下。”

　　“我和你没有交易。”昀泽的表情很真诚，并不像是柯西玛印象当中昀泽和别人谈判时的模样，这让她有点不敢掉以轻心：“无所谓你称呼这为什么。你知道的，瑞秋死之前确实是留下过话，让我不伤你的性命，可是她没有说过，我的人，不能杀你吧，更何况一些，不是我的人。”

　　柯西玛说道这里，她身后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拿起了刚刚柯西玛擦过的那把枪，啪的一下上了膛，指向昀泽。

　　昀泽看着柯西玛，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严肃的有点儿吓人，柯西玛缓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垂在桌面上，这个姿势像极了往日里生气了的瑞秋：“你看，我想要杀了你，是多么轻松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呢？”

　　“有些人很可恶，有些人也很可爱。”昀泽没有跟着站起来，他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不过抬起头，看着压迫感极强的柯西玛：“因为这些人的身上，总有一些令人敬佩的江湖气，他们总是守着自己心里的，那个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