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第二季》博士邓肯

204、那个人

　　这一句话让路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低头笑了几声，用手搓着耳朵，显得十分不好意思：“那个，大爷，我……我不在这儿说相声，我也好久没说相声了，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路秦其实很不应该和崔先生这样说，崔先生致力于相声的发展，带动整个相声圈往前走，肯定是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但是路秦又觉得骗崔先生特别不地道，倒不如实话实说。崔先生虽然有些惊讶，但看他说话也真诚，想一想也就很清楚了，现在的娱乐圈要比相声圈来钱快的多，能在娱乐圈混下去的人，谁愿意吃这口卖力气的饭呢，但是他还是很惋惜的，路秦在他眼里，是颇有天分的那类，前几年也听说一点儿关于他和关先生之间的事情，不过碍于身份他一直都没有多过问，今天依旧不想过问，便叹了一口气：“着实是可惜了，你和……”

　　说到这儿，崔先生本来是想说张昀泽，但是总是记不住这个名字，也就改了口：“你们都是说相声的好苗子。”

　　后面的话，崔先生在就没说出口，都不是他的徒弟，他自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不过他这大半辈子，圈子里的盛衰兴败都看了个遍儿，这点儿事儿也不至于怎么着，就径直往下走，何先生出门去送，也跟着一起上了车走了，三个人站在门口，望着几辆车接二连三的从门口开走，心里有点儿感慨，半晌，时寸收回了目光，转回身，顺手摆弄了一下走廊里放着的花篮：“何先生现在，还不和你说话？”

　　路秦摇摇头，走到一侧的前台，在附近的吧椅上坐下了，台前上放着名片盒，他顺手拿起一张在手里摆弄着玩儿：“不说话…你前一阵打电话给我，说开业最好有几个行业内的人来捧场，我还真不知道找谁，没想到何先生能把崔先生忽悠来，也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师父这面，我是实在劝不动了。”时寸摇了摇头，一下子有点儿忧心忡忡的，他想起前几天自己去关先生家，几次想张口提这个事儿，最后还是算了，关先生对路秦当时给予很大的希望，几乎就像是对时寸一样对路秦，他也看出来路秦有天分了，在加上那段时间路秦因为有债务背着，极其勤勉，先生自然高兴，可自打他去比赛，关先生就在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而他们去上海那晚，昀泽的一句别回头，他就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无论当时他有多少借口，终究是他对不住关先生，他进入上海之后，工作忙的晨昏颠倒，后来昀泽在一离开，他一直都没有想起关先生这茬事儿，一直到准备开园子了，他才想到自己还有过这么一个师父，一瞬间涌上来铺天盖地的愧疚之情，让路秦在时寸面前都有些无法自处：“前一段时间我其实一直想着师父这个事儿，我想找个机会见他一面。”

　　时寸不太想要拒绝时寸，但是也不好答应什么，就没有说话，他这个样子，路秦也多少能明白点儿，毕竟有永晋这个前车之鉴在这里，当初走的容易，现在想回去，恐怕难上加难了，关先生没有一纸文书把他逐出门墙，就已经仁至义尽，所以路秦也就认了命，转了话题：“何先生怎么这么重视我开园子的事儿，我和何先生，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他那个脾气，我躲还来不及，现在欠了这么大的人情，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开这个园子的心，他八成是清楚的。”时寸指了指后台，修易带着几个师兄弟在后台不知道又吵吵什么，跟炸了锅一样，他让周恒过去看一下，自己走到前台跟前也坐了下来，看着路秦有点儿惊讶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可能路秦并不知道什么，就解释给他：“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昀泽把永晋的腿打了，我后来听何师母说，昀泽在何先生家跪了一宿，出来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

　　“那个人，就算是你卸了他的胳膊腿儿，也见不得他掉一滴眼泪的。我认识他那么多年，除了有一次何先生不想要他的时候，见他哭过，其余时候也没见过。可能啊，那天跟何先生早就招了，要不然以何先生的性子，他才不会去劳动这个师兄的。”时寸猜着这里面的事儿，不觉就感叹：“何先生一辈子没孩子，就把昀泽当自己的儿子了，他知道如果昀泽在，肯定也会希望这个开业体体面面的吧。”

　　路秦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名片，吸了一下鼻子：“你看，全世界都明白的意思，他始终就不懂。两年了，时间一晃就两年了，这两年我过的生不如死的……”

　　后面的话，路秦没有说下去，他也有点儿说不下去了，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算了，我也是没有多大点儿的出息了，我这辈子啊，也没几个人对我好，有一个人稍微好一点儿，就得搭一辈子还了。”

　　他说完这话，一抬头，就看到时寸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那个表情他很久都没有了，以前上台演出的时候倒是经常看，他噗嗤一下笑出来：“师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呀，别太悲观，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的。十年前你想得到你能有今天吗？凡是还得往好了想，万一明后天，他就回来了呢？”时寸也是开导他，路秦这话听的也是够够的了：“你们前一段时间劝我，就是哎呀要向前看，现在劝我，就是哎呀他要回来了。他能不能回来，我心里还没有点儿数吗？张昀泽那个人，我死了，他都未必会回来看我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