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心静风顺

40、第 40 章

　　天一缓缓抬起头，感悟着释慧师父的话。

　　他的爱，在那个家里是他感到还活着的依据，沈凝是他心灵寄放处。两者他都不会放手，这是他的底线，就是不管是傻呵呵的天人还是狡诈无义的魔鬼。谁踩了，他也要灭了谁！

　　这是他的态度，他能接受时光飞逝，生老病死。但他不能接受被愚弄的意外。

　　知道了吗？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结局是他不能忍受的。他能也可以守着一亩三分地与爱人朝夕相处，男耕女织，终身到老！他也可以翻江倒海，天翻地覆只有与爱人相濡以沫！

　　他行走于世间大道……这才是他的悠然自得，脚踏着实地的感觉！

　　所以在他听到第二道红鸾鲜而短，知道意味着他与沈凝的爱如烟花灿烂而短暂，所以他要爆发，决不能让它发生的。

　　再一次、再一次让他有撕毁一切的感觉！

　　幸好！幸好！命途有转机……

　　血红的双眼，浸漫着泪水痴痴地望着释慧师父。

　　释慧师父很受谅讶！此景让他说不出一句话，原本就想试探天一对情爱理解，也想着为这世间难得的伉俪祝福！

　　明白了，如此透彻心灵的表达恐怕极乐天国也吸引不了天一！

　　“天一，是释慧多虑了，明白了、明白了。你明了、天地明白，我佛慈悲！”

　　天一终于好受了些被理解了：“师父，我立于天地间唯情如我双脚，我才能行走。情关之爱，是我的枷锁我也扛着！”说着昂然而立。

　　天一说得释慧师父有点惭愧：“如你！如你！”面对天一此状，怕是要下辈子的下辈子才能渡化天一了……

　　从厢房出来，天一更加昂然阔步，寻思着沈凝。不远处就看见了，红白衣色很显眼。

　　走近，沈凝站在大榕树下，仰视这巨大树冠：“沈凝，上面有好鸟还是有彩蝶？”

　　“等你！”

　　“你没到处转转！这个地方幽静而庄重也有些古人诗词！”

　　“等你发现，一起共赏！”

　　“嗯！等我发现什么？”

　　“等你发现我，一起共赏！”

　　“好吧！其景共赏，其文共赏。其人共牵手！”……

　　两人转悠一圈还回前殿广场，沈凝回望那条山形鲤鱼皱起眉头：“天一，我怎么觉得这条鱼是要跳进这寺庙广场里！要被捕！不能入澄湖！”

　　的确有同感，原本没这寺庙，只需两个弹跃鱼就可入湖。可惜这广场如网收鱼。

　　沈凝见天一点点头：“唉！这条鱼生于天地间，如此神异，却也被人类一个小小建筑物所困。”

　　天一见沈凝作如此解、甚闷开解道：“天地灵气所化之形被困，自然也能再化为灵气逃脱，这寺庙怎能困住天地灵气。”

　　沈凝笑了笑道：“我是以形说势，你却以势说灵！你信神？！”

　　天一措手不及，被沈凝反问住了。他是不信的，他是现实主义的，刚才只是想把理说通了才借口神话。

　　“不信！”

　　“那怎么有天地灵气？”

　　“是你先开口说神异的。”

　　“神异化为形、像此鱼！”

　　天一皱起眉头：“你要我信神？！”

　　沈凝假装没看见天一皱眉继续说：“佛法算不算？佛陀算不算！？”

　　天一很坚定：“不算！”

　　“那你每次跪拜神佛，每次点香火算不算。”

　　“不算！”

　　沈凝瞪大了眼等着天一解说，又好像在质问。

　　好吧！天一只能作解：“刚才所说是神异灵气化为形、让人膜拜、敬畏！”

　　沈凝点点头表示同意。天一继续道：“在我看来是风蚀、雨打、水磨、雷击、时间、巧然的杰作。”

　　沈凝无语细细听着！天一：“佛是以心化形，心佛形佛。心不是灵所以不是神。佛陀字面只是智慧开悟的意思。”

　　“我点香跪拜只是反制以形化我心，让我心澄静。”

　　“有成果吗？”

　　“有点觉悟，能让佛住入我心。”

　　沈凝：“以形化心，再以心化佛……心佛身佛，天一你就是佛了。”

　　“还没那境界，我还执着于爱你，所以把心放在你那了！”

　　说得沈凝美滋滋的低眉含笑。沈凝终于问道：“那相学呢？”

　　“相学更像是智者对万千亿众人群的归类，总结。直接体现在鼻子怎么长是好的有钱的，气色更是体现人体内脏健康。林林总总都能直观，都有相应的康损，所以不神化。是用语言、文字来表达现状的总结！”

　　“现状的总结，让你更怕，所以你哭了！”

　　很明显了，沈凝偷听，偷看了天一与释慧师父的谈话。不怕神鬼妖魔却在现状面前无奈地哭了，就像你在菜地里看见个像苦瓜形状的却是紫色的那你一定知道那就是―――茄子！这就是总结！

　　“沈凝”天一紧紧拥抱着沈凝。兹味杂陈：“沈凝！我是怕！但我会面对，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如果我的心不见了。我将会如行尸走肉！”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我佛慈悲，又怎么会做此、伤天损灵之事呢！没看见大殿石阶是就高往底，徐徐走向山门吗？山门一开这鱼自然就是漏网之鱼，不会困此天地灵气所化的鲤鱼。”

　　天一、沈凝一惊问眸一望又是一和尚，年迈的扫地僧。又被和尚听得肉肉的。唉！没办法庙里和尚多。

　　天一、沈凝这才注意到这地的走势。确实如此前低点后高点。再看看扫地僧形骇枯瘦，双眼却精光烁烁，拿着个半残扫掃，有板有眼，不急不缓扫着没多少落叶的石条地板。

　　天一走上前，行了个礼有意搭话：“大师好！”

　　不料扫地僧却猛地扫起：“快走快走！佛门清修之地，哪有你们亲亲我我的地方。快走！快走！”

　　天一不得靠前，又只得后退几步。复又见扫地僧专注扫地，不理生人，只得作罢。

　　天一心知此人虽听了谈话，但他话里尽是释疑作点，也并不生气。或许高人在此，只是随缘点拔，就看缘份了。即然大师不受，就随缘吧！天一又向扫地僧行将一礼。沈凝见状也是行了个礼。

　　二人无话，天一拉起沈凝的手走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