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之歌》给我一盒麦乐鸡

7、逢（二）

　　这天晚上，易霜开始了在模特队的选员工作。
　　她让新人们两两组队，跟着特定的曲目节奏走台步。一圈下来，赵子夜和她的小伙伴都表现得很不错。虽然队长易霜没有口头表扬，但她向赵子夜投来了欣慰的目光。
　　印星自然是走得神采飞扬的，看着她长发飘飘，赵子夜不禁想起那个鸡婆司马昭的话，他说的话难听是难听，但话糙理不糙。同为女人，印星总是保持着出色的状态，从头到脚，从不怠慢每个细节。
　　优秀源于自律，她对印星是既妒忌，又佩服。
　　有机会登台表演的八人名单出来了，赵子夜兴高采烈，她和她的小伙伴都被选上了。加上印星，八人里共五女三男。
　　易霜说：“没被选上的也不要失落，接下来的训练也还是要来。被选上的八个人，如果后期偷懒，表现不好，其他的队友是可以取代你的位置的。”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七个人，瞬间像蔫了的茄子，愁眉苦脸。
　　唯有印星，始终表情淡淡，满不在乎。她的自信真的很引人注意，稳如磐石，对一切都似乎胜券在握。
　　易霜接下来说，表演分三个部分，分别是走男装，走女装，以及最后男女混合出场。她的最后一句话像颗炸弹投进平静的水里：“最后压轴，钟子期师姐会带两个男生走，而白歌师兄也是，他带两个女生走，之后全体上台谢幕。”
　　赵子夜什么也听不到，她的耳朵里只反复响起：“白歌师兄……会带两个女生……”
　　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然而，在易霜宣读分配名单之后，赵子夜暗恼地发现自己并不在那两个女生的名额之中。易霜念的是印星和另一个女生的名字，她们同样在队里都表现出色，像只火凤凰。
　　十分钟后，白歌和钟子期出现了。
　　大家按设计好的程序排练了好几遍，赵子夜走完自己的部分后，退到一旁看着陆续上场的队友们。大家都表现及格，有待进步。走到最后，钟子期师姐搭配着两个新人男生出场了，钟子期身材高挑，长得有点像钟丽淇，性感迷人，两个男生站在她身边是黯然失色，如同小草衬托着盛开的鲜花。
　　但是印星站在白歌身旁，却是完全不同的状况了。她冷艳，白歌冷俊，两个人就像星星和月亮，相当益彰。这就使另一个女生有点尴尬，她虽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但风头却一下子被印星夺了去。
　　赵子夜看在眼里，顿生自卑，心想自己不被选上也是好事一桩了。
　　作为队长的易霜当然也看得清楚，在调整了好几次以后，她发现另外那个女生的表现都不尽如意。台风不和谐，这显然会让三人的组合大打折扣。
　　“麻烦停一下！”她中断了还在走台步的三人。
　　印星保持自身冷然，白歌友好配合，而剩下的女生则也心知肚明，脸上阴晴不定。
　　她悻悻地退到旁边。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易霜铁面无私，开口就取消了女生想要继续与白歌并肩前行的机会。
　　轮流换上了队里的其他几个女生，易霜对她们的表现都不太满意，频频摇头。最终只剩下赵子夜和她的小伙伴了，易霜把目光扫过来，小伙伴竟然就缴械投降了！她指着自己说“我不行，我不行！”
　　想不到小伙伴来了这么一出“自扫颜面”，赵子夜诚惶诚恐。但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逊，赵子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易霜还没开口，她就自告奋勇的：“让，让我试试吧……”
　　白歌向她投来友善的目光。那天在食堂里他把沙姜鸡让给她时，也是那样的目光。
　　她也要像她心中的白月光，白鸽一样，冉冉上升，展翅飞翔。
　　挺而不僵，柔而不懈，尽量让身体保持平衡，四肢协调，整体展现出一种具有张力的状态……赵子夜做到了，尽管她的对手是骄傲的印星。
　　大家看到赵子夜轻而易举就成功了，却不知道她暗自里使了多少力气在慰勉着自己。
　　易霜喜形于色，但她也只是轻轻地说了声：“做得不错，师妹。”
　　就这样，白鸽左边的位置交属了赵子夜。站在他的身旁，赵子夜观摩着他脸部的线条，上帝的画功真不赖，能勾勒出这样的曲线来。爱本身就降临得毫无科学依据，所以痛苦的来源也同样无迹可寻，赵子夜的夜不能寐，想他想到不能睡，这么痛苦的事情，此刻想起，却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