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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前尘篇三 ...

  •   “阿青姑娘在择菜吗?”,来人身穿灰蓝色官服,胸前白底黑字写一个“捕”字,脚踩一双黑色长靴,腰间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五官不算清秀,却端端正正的意外好看,漆黑的眼眸里一派肃静,好似天地都不放在眼里。可能是对公职人员莫名的崇拜,柏青突然觉得只要有他在,掩城好像永远不会出事情。

      “是啊,这都是刚摘的新鲜的,择的干净些客人高兴会多买点的。”

      “阿青姑娘果然是心灵手巧”,本来还想着多多夸奖几句,憋了半天却只想出个心灵手巧,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这些小动作柏青倒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光顾着眼前的菜和自己手中的活了。

      “我这些都是小事,弄的干净些总会有人多卖,挣得钱多买的吃的就多,都是为了生活嘛”。

      穿着官服的小捕快觉得自己嘴巴太笨了,丝毫不知道怎么接阿青姑娘的话,只好岔开话题。

      “对了,你兄长如何,听说他病了,请大夫了吗?”

      “请大夫了,药也吃了,可是还是老样子,一会儿清醒些一会儿昏睡些,也没人知道是个什么病症,好在这两天能下地走了,这不,今天刚好些,就去私塾了,哥哥说,那些小孩子怕是要想他了”,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柏青咯咯笑了两声,“哥哥真是不要脸,哪里会想他,他不去私塾,那些疯娃子怕不是高兴呢,先生不在,不用背书了”。

      “柏大哥温和,懂得又多,很讨那些孩子喜欢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杜大哥是要去巡街吗?”

      “是啊,掩城最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是多些注意吧,我也要走了,阿青姑娘,柏大哥一定会好的。”

      “借杜大哥吉言”。

      看着小伙子远走的背影,旁边卖猪肉的大叔调笑道:“阿青,你十六了吧,该嫁人了,这小杜捕快也是时候,该讨个媳妇了”。

      “大叔,您净是拿我寻开心”,其实那些小心思柏青自己也是明白的,端午节的粽子、新年的元宵,对父亲、大哥的照顾,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以前还好,不懂事,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黄衣黑靴的少年,哪里还装的下别人,“方鸣哥,你最近怎么都不过来了,是家里有要事要忙吗”,想到这里,少女的心里微微泛起苦涩,这世上,最是说不通的怕只有感情二字了。

      “小兄弟,般若寺怎么走?”

      “您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南,到时候再问问别人。”

      “多谢,告辞”,方鸣出掩城已有五日了,回去翻了很多书觉得朱大娘的死不会那么简单,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

      “驾、驾、驾……”

      再说这边,杜珩刚和柏青分别就有同门来报城郊发现一具童尸,女孩,约莫七八岁,手指、脚趾均是发黑,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很奇怪,不像是绳子,五官看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一般,身体有些地方水肿,应该是被丢进河里,顺着河水冲刷过来的,仵作验尸,死亡时间三天前,杜珩觉得奇怪,掩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孩子丢了三天真的没人发现吗?

      “杜哥,仵作在孩子额前发现一个洞?”今年刚进衙门的小捕快说道。

      “洞?什么样的洞”,杜衡惊奇。

      “银针般大小,仵作说,该是身前刺上去的”。

      “我明白了,小五,你带几个兄弟去查看一下溪水的源头,看看共有几处,具体方位,我去跑几家私塾,看看最近有没有哪家学生丢了”。

      “哥,为啥不去查丢了孩子的而是查丢了学生的?”被叫做小五的年轻人表示不解。

      “孩子死亡时间是三天前,我们发现孩子并发布告示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家属报案,要么这人不是他们家的要么就是有人要掩盖什么”。

      “掩盖?”小五挠头。

      “对,掩盖,没有凭空出现的尸体,也没有凭空消失的人”杜珩给了小五一个爆栗,“你啊,要学的还多着呢”。

      “好嘞,杜哥”,小家伙嘿嘿一声一溜烟跑了。

      杜珩却没有立刻动身去城东、城南的私塾,而是抬步往城西一户人家走去,前些日子死了个卖面的大娘,是那户人家安葬的,刚下葬那家大哥又生了一场怪病,这病一好,城郊就出现了具尸体,偏偏那人还是个教书先生,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不过,杜珩真正产生疑虑的是,朱大娘死法无解,柏大哥怪病无解,小女孩尸体无解,短短不过数日,一连三件怪事,掩城,是要起风了吗?

      “咚、咚、咚”

      “哎,杜大哥”,小姑娘还是白天见到的俏皮可爱,只是杜珩现在已经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阿青姑娘,你大哥回来了吗?”

      “大哥在屋里,杜大哥进来坐吧。”

      “不了,我还有事,麻烦柏大哥出来说两句话,我就走了。”

      “那我帮你去叫他。”

      “哎,阿青姑娘”,柏青刚想转身就被杜珩叫住了,“这伞,好别致啊”!

      柏青抬眼看去,只见墙角边一把红色的伞,斑斑驳驳本来没什么好看的,却莫名有种病态的美感和无法抵抗的吸引力,杜珩不开口她还真没注意过家里有把伞,却又好像很早之前那把伞就在了,她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是哥哥的吧”,“我帮你去叫他”。

      不多时柏水就从屋里出来了,距离上次见到他杜珩觉得这个人苍白、单薄了很多,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疏离感。

      “柏大哥,我想请问最近学堂里可有哪位学生缺席吗?”

      “孩子皮,缺席是常事”,这一开口,杜珩心里就一个咯噔,这人平日里最热心,自己学生没来断然不会这般默然,这样想着,柏水又开口了,这一次倒是给了杜珩一些有用的讯息。

      “城东王家的孙女,有几日没来了,不过具体时间我也不能确定,我自己大病一场也缺席了好多日”。

      “大病一场也缺席了好多日”,杜珩在心里反复思索这几个字。

      柏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淡淡的嗓子,“王家孙女是个挺乖巧的小姑娘,就是听说父亲,不大端正”。

      父亲,不大端正,这六个字看似无意又好像刻意,杜珩觉得对方一定在暗示什么,等明个小五回来,一定要走一趟王家,这事估计和他家没跑了。

      “柏大哥可否描述一下王家孙女大致样貌,年龄几岁”,光顾着找对方话里的漏洞,杜珩差点都忘了核实死者的身形相貌了。

      “不太记得了”,柏水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有些滑稽有些讽刺的开口,“脑子烧坏了”。

      柏水的这幅态度,让杜珩觉得十分棘手,且不说是不是真的烧坏了脑子,单冲着语气间的疏离不配合,杜珩就无法不把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看。

      “既然如此,就不叨扰柏大哥了,代我向柏大叔和阿青姑娘问好,告辞”,骨头不好啃啊,杜珩在心里莫叹。

      “告辞”,柏水望着门外,夜很黑,今夜又没有月亮,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柏青觉得哥哥都要成一尊雕塑了,他才从嘴里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走出去老远之后杜珩才想起来,忘记问那把伞了,得,真是猪脑子,算了算了,下次再问吧,不过那伞,怎么觉着有些眼熟呢,可究竟在哪里见过,杜珩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啊,朱大娘要是没死,倒是可以告诉他,那伞,在面摊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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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前尘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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