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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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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深,农户都归了家去,炊烟微起树枝轻动。无端仰头看着惨白的天空,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它怜悯着那些农户,却不为他们悲伤。
也许是树妖木灵类天生少了些情感吧。
羽翼声扑动,一弯明月被溪水碎成千万光点,无端默默绷紧身体,手腕一凉,一串佛珠被苦厌套在了手上。
无端忽然想起彼时城外,自己这样将佛珠拿出来,晏欢阑那样喜出望外的样子。自己似乎很少送他东西,除了那玉佩和佛珠......
"施主。"
无端回过神来,将佛珠握在手里,颔首应声。
"那妖孽即可便要现身,施主将人族护好便是。"
"那么大师......"
"老衲去收了那妖孽。"
几道身影无声无息地飞出了树林,苦厌向它示意,无端轻轻跟上。
那妖孽行至一家门口,忽然身形缩小,飞入门去。
无端为自己加了一层隐匿诀。
子规潜至女人上方,将什么东西吐了出来,隐入女人腹中。女人似有所觉,□□一声,腹部之物亦蠕动了一下,鼓出圆圆的一小片。
无端心头一阵寒意,难不成是......
"喀嚓。"
轻轻一声脆响,半掩在人族柔软的腹腔里。女人低低哼了哼,忽然尖厉地叫了起来。无端微惊,抬眼看过去,却见屋中一男一女皆睡得昏天黑地,紧紧闭着眼睛。
女人渐渐开始挣动,绝望地叫喊,状如梦魇,声声凄厉。
......晚了。
杜鹃雏鸟,只有在最初怀上的一个月内,才有打胎的可能。可是一个月内有几人能发现这妖种呢?
无端微微叹了叹,并未出手打断子规的动作。毕竟这邪法施来艰难,一个不慎,人与子规,连带着那子规雏鸟,便一同失了性命。
这些皆是苦厌所述。
"妖孽,莫走!"
那厢苦厌低喝了一声,掏出符咒平平一推,黄纸便贴在了它身上。妖孽却毫不在意,诡笑一声,扑身上来。
子规繁衍,靠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想来少有修成精怪之流。此村中的子规既是得了奇遇,自然不会被区区一张符咒降伏。
"老贼秃恁地多管闲事!"它嘶哑道,鸟喙尖利,径自啄了过来。
苦厌拧了拧眉,神情一肃,又掏出几张符来暂制住它,飞快地咬破指尖,就血画咒,口中喃喃念着经文,一时间梵呗声声,禅光大盛,妖孽嘶叫了一声,尝到了苦头,恼怒地不断冲撞,符文构成的牢笼顿时遥遥欲颓。
"你以为杀了我便无事了?"它恨声,"村人愚昧,只道我等是布云降雨神灵,甘愿做我等孩童温床,你杀了我,他们却要恨你呢!"
苦厌低叹一声,神情安定。
"老衲走南闯北,遇到此类之事还少不成?老衲却并非贪图那斩妖除魔得的修为,只为求个心安。"
"不识好歹!"子规咬牙。
苦厌却不答话,只抬手,又补了一道符咒。
无端望着女人扭动的身子,她的腹部已被破开大半,混着破碎的蛋壳,腹腔中探出一只幼嫩泛黄的鸟喙来。
真是造孽......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聚会,出去浪了,然后发现辅导班的作业没写,文没更,字也没练,这都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