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8、Chapter 7

　　从那日以后，黑鸦便完全退出了白鸽的世界。
　　他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一次小小的意外让他们的生命轨迹相交，现在重新错开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更何况黑鸦还在特意避开白鸽。
　　他是个很好的杀手，也能很好地隐匿自己的形踪。如果他不想出现在某个人面前，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无法找到他。
　　更何况他想避开的人根本无心寻找他。
　　对白鸽来说，黑鸦只是他救助过的迷途的羔羊群中的一只，经他引导，或许会回归正道，抑或是重走老路，无论是哪一种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即使他有些特别，让他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他。
　　将手中最后一把鸽食撒下，白鸽立在教堂门前的阶梯上，出神地看着欢快啄食食物的鸽群中的一只纯灰色的鸽子。
　　它长得和其它鸽子不太一样，因此格外显眼，一双眼里透着不安和戒备，凶狠地参与抢食。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只鸽子后跳几步退出鸽群，仰头与他对视，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他微一愣怔，又见那鸽子歪了歪头，振翅飞走了。
　　……好像初见时的他。
　　神父目送着那只鸽子远去，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种蹙眉的冲动。

　　鸽子飞离教区，盘旋良久，终于停在一处小巷的墙上。
　　附近传来小麦粉的香气，它低头理了理羽毛，准备去觅食，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咕咕”直叫，随着被惊起的群鸦一同飞走了。
　　与此同时，男人惊惧的声音在小巷的入口响起：“别……别过来！”
　　“砰”，又是一声枪响。
　　男人立刻痛苦地倒在地上。原先他的一条腿就已经中了子弹，现在他的另一条腿也被枪击中，当下身体便失去支撑倒地。可即使是这样，他仍是用手肘继续向前爬行，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怖的怪兽在追着一般。
　　没人说话，枪声也停息了。小巷里只有男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更加短促。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一味地向前爬着。
　　直到一双皮靴踏进地上的血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黑鸦越过血迹，面无表情地举枪瞄准男人：
　　“塞林伯格家族最新的一批烟草什么时候进港？”
　　男人颤抖着，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向前爬着。
　　黑鸦也不再和他废话，男人每爬一步，便开一次枪，每一次子弹的落点都离男人的脑袋很近，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靠近。
　　男人还在爬，但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完全停下来，发出崩溃的哭叫声：“我说！我说！
　　“是三日后的凌晨！就是那个时间！别再折磨我了！！”
　　黑鸦微垂眼睫，轻声问道：“真的？”
　　“我以圣母像起誓！【注1】”
　　他这才放下枪，拉高风衣衣领，转身便走。
　　“请您等等！求求您杀了我！违反了Omerta【注2】，他们一定会把我折磨至死的！”
　　他顿住脚步，略一思索，便将枪里的子弹取出，只留了一颗在弹匣内。
　　他把那把枪扔到地上，一脚踢向男人的方位，快步离开了。

　　刚走出小巷，身后便响起了枪声。
　　【注1】：新人入黑手党要在圣母像上滴血起誓，之后焚烧圣母像。
　　【注2】：Omerta，缄默法则。入党者不得背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