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18、Chapter 17

　　“由你自己来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失手了。”
　　托托雷伊那强压着怒火，那只紧握着拐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显出了凸起的青筋，虬结着，像无数丑陋的虫子。他只觉得心口有座火山，正疯狂的涌动着炽热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他用力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可是你之前，从未失手过。”
　　黑鸦沉默了。
　　托托雷伊那最讨厌他这样沉默的反抗，心头固守的防线松了松，一直以来隐藏在他心底的尖锐恶意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一涌而出，动摇了他的神智。
　　他当场就将手头能够到的银质笔座向黑鸦扔了过去。
　　不愧为街头混混出身爬到教父这一位置上的人，这一下准头奇高，不偏不倚地砸到了黑鸦的额角。
　　黑鸦抬起了头。
　　——这还是托托雷伊那第一次看到他在和自己对话时抬起头。他惊觉那个刚来时满身戾气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那双金棕色的眼中不再装满对他的崇拜和尊重，抑或是他所熟悉的冷漠，而是压抑着幽深不见底的杀意，仿若从深渊爬出的厉鬼。
　　托托雷伊那心中些微的后悔当即消失了，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夹杂着隐约的惧意，填满了他的大脑。
　　他当场就发了火：“低下你的头！谁允许你这么看我的？！”
　　黑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额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珠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浸湿了他黑色的风衣，弄得他有些狼狈。可他的神情却让人觉得，他是居高临下的。
　　即使他低下头，也不代表臣服。
　　托托雷伊那喘着粗气，阴毒地盯着他的脸，厉声说：“滚出去！”
　　“滚！”
　　黑鸦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一般，走出房间时还不忘带上门，将盛怒之下的老教父留在了屋里。
　　托托雷伊那瞧着他这样子，怒火更甚，泄愤似的举起拐杖扫倒一片装饰品。良久才逐渐平复下情绪，阴沉着脸坐回椅子中。
　　在一片废墟中，他奇异般地恢复了镇定，居然摊开一张信纸，从抽屉里取出笔缓缓写起信来：
　　“尊敬的教皇冕下，
　　日安。
　　向您问好。”
　　他顿了顿笔，露出一抹冷笑，接着写道：
　　“有一只教廷的小鸽子闯到我的地盘上，啄坏了我心爱的东西。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将它送给我，以赔偿我的损失，如何？
　　您忠实的老朋友，
　　野兽。【注】”
　　他搁下笔，满意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厉色。
　　这次，由他亲自出手，把两个一起毁掉吧。
　　他牵了牵嘴角，折起信纸。

　　【注】其实托托雷伊那这个名字，在意大利的黑手党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同名的人曾是西西里的老大，外号就叫“野兽”，是个很可怕又心狠手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