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16、Chapter 15

　　“找到暴动的源头了吗？”
　　托托雷伊那倚着拐杖，抽出一只手弹去雪茄上的灰烬。星星点点的火光从他的手边落下，湮没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
　　“是的，已经确认暴动源自阿尔伯特教区的白鸽主教了。”
　　“哦？”托托雷伊那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口烟气：“是那孩子吗？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下去吧。”
　　“是的，教父。”
　　他在窗帘前静立了片刻，直到手上的雪茄都快燃尽了，才猛地拉开窗帘，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眼窗外来往的马车。他手上的蛇形权戒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冷的光，与他眼中闪过的属于猎食者的神情如出一辙。
　　“……真是只不听话的小鸽子。既然你的主人不能好好拘着你，那我就代他管教一下吧。”
　　他冷笑了两声，碾灭雪茄。
　　训鸽人已经将他需要的鸽子准备好了，托托雷伊那抽出一支羽毛笔，草草地写了串暗语，便将字条塞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内。他盯着鸽子看了看，又觉得不甚满意，用手蘸了红墨水，在鸽子的脖颈处画了一圈。
　　鲜红的墨水渗进白色的羽毛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圈血线，牢牢地箍住信鸽的脖子，让它无法呼吸，只能在逐渐失去的气息中惊愕交加地死去。
　　他终于满意了，抓着信鸽的翅膀，将它从窗外扔出去，又“唰”地一声拉上窗帘，重新把自己包裹在黑暗之中。
　　放下唱片机的唱臂，他点上一支雪茄，踏着舞曲小步舞动着坐回了座椅之中。

　　信鸽几乎飞过了半个卡西诺才到达目的地。它娴熟地收了翅滑翔到窗台上，用喙敲了敲窗玻璃。不过多时，窗户就被人从内打开了。
　　信鸽半跳半飞地进了屋子，落在屋主人的书桌上梳理羽毛。黑鸦在它身后关上窗户，将早已准备好的坚果和面包屑端到它面前。
　　它开心地啄食完，飞跳着落在黑鸦掌心上，任他从它腿上的信筒里取出纸条。末了又眷恋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黑鸦顺势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眼神停在它颈间那一圈耀目的红色上，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心。
　　——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摊开纸条，这种不适已经演化成了压抑。
　　“——KILL THE DOVE.
　　(You know what I mean.)
　　——T”
　　白鸽他？！不是教廷的人吗？！为什么，教父会下令杀了他？！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用力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在角落，双眼放空地望向窗外，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问自己：他真的要去吗？
　　鸽子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变化，在他手下发出不安的“咕咕”声，安慰般地啄了啄他的手指，他顺着力道低头看它，又看见了那圈刺眼的红色。
　　“抱歉……”
　　他轻声低喃着打开抽屉，取出了木盒里的枪支。
　　有泪水滴在木盒上，他浑然不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抱歉。”
　　抱歉，不能顺着你的心意。
　　抱歉，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抱歉，他……必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