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No.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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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雾气，看不清远处，就连脚下都有些模糊不清；天空则是灰白色，但现在所渗透出的压抑却比平常的阴雨天还要多几分。
福泽皆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旁边的店铺破烂不堪，居住的房子看上去应该是很久没有翻新过了，铁栏上也锈迹斑斑，他将一切尽收眼底，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走到一个路标旁，他才驻足，黄底黑字，且上面的数字已少了一半，但他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横滨市和学园都市的交界处。
不，准确来说离学园都市相对远一些，毕竟那所高科技的小城市内外都有人监控着。
他在原地思考了几秒，便转身拐进一条小巷子里。
连续经过几条小巷子，福泽皆空终于来到一扇门前，他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暗色调的空间和木质楼梯，楼梯的左边放满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废弃杂物；灰尘飘在空气中，看起来并没有人居住。
木质楼梯也十分老旧，踩上去的时候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咯吱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头顶上的灯忽灭忽亮，好似楼道下一秒就会突然陷入黑暗。
而福泽皆空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平静地一步一步走上楼去；直到走到楼梯的尽头，他才又停下脚步。
最后一楼和其他楼层不同，在他面前只有一扇门，也就是说其他楼层有多个住户，而最后一层却只有一个住户。
他将手伸向冰冷的把手，忽然门内传来孩子的欢笑声，使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待声音停止了之后，他才缓慢地转动把手。
打开一道门缝后，门内没有冲出奇怪的生物，福泽皆空才放心地将门完全打开，而里面的场景却让他愣住了。
是一位女人和一个男孩在玩耍。那个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一头乌黑且有光泽的长发以及一双如同星辰般的深蓝眸子，皮肤白皙，即使是在和孩子玩耍，举止都透入着优雅，高贵的气质和这种恶劣的环境格格不入。
男孩应该只有四岁左右，但个头却比同龄还要高出一截，和那位女人一样也有黑发个深蓝眸子，并且母子二人的面容十分相像。
自福泽皆空进门起，两人的视线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过，就像看不见他般，他抬眼看向窗外，外边依旧白茫茫一片。
这个房间很小，有点类似于阁楼，家具简单，没有多余的摆设，就连浴室都是随意隔出来的一小块空间。
真是简陋得可以的家，但福泽皆空并不讨厌；他看着母子两人玩耍的场景，嘴角不知不觉微微翘起。
维持好心情还没多少时间就在瞬间被破坏了。
刹那间，福泽皆空还没来得及收敛笑容，灼热感就扑面而来，火焰将整间房包裹起来，呛人的烟味飘进他鼻内，让他下意识捂住口鼻蹲下身子。
原本温馨的场景转换成残酷的场面。四周被火吞噬，而房间中心的两人从母子玩耍变成了持刀相向；男孩手中拿着不符合身高的长刀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则是大喊一声，挥刀砍向自己的孩子。
与长刀不成正比的男孩吃力地挡了几下女人挥过来的刀，最后一下还被女人用刀鞘捅了一下肚子。
男孩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看起来都还不错，被女人捅了一下，只是捂着肚子退了几步，眼里的惊恐也褪去一些。
“怎么了，只有这样就完了吗？！”女人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举着长刀对着男孩。
“母亲，我……”男孩还未说完就被女人再次挥来的长刀打断，狼狈地翻了个身滚到一旁。
“站起来！”由于烟越来越大，女人不得不眯起眼睛，抬手继续向男孩挥刀，“你这样怎么能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人！”
男孩挡刀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不再像一开始拿到刀时那样吃力，一边防御一边自己的母亲吼道：“可是你是我的母亲啊！”
“那又怎么样？”女人不但没有停止攻击，反而挥刀的动作快了许多，“我现在可是想要杀了你……”
接着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苦涩：“我们两人间只能活一个人。”
“为什么……嘶！”男孩皱起眉，因发愣的空档便被女人一刀刺入左肩膀。
“你以后会知道的。”女人将小她几个头的男孩压到地上，双手举刀刺向男孩的脸部。
“咚”的一声闷响，福泽皆空眨眼的瞬间便发现自己已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女人放大的脸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对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颊；眼泪是温热的，而对方的手指却是冰冷的。
女人用自己的左手捧住他的脸，眼中是福泽皆空看不懂的轻松以及不舍；他茫然地用余光看见一把长刀正插[哔]在他的头部右侧，而他手中握着长刀则贯穿对方的腹部，猩红的血液已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为什……”
嘴被对方的手捂住便下意识止住接下来的疑问，女人勾起一个温柔的微笑，旁边蔓延过来的火焰仿佛因她的笑容而盎然失色，她的嘴唇一闭一合艰难地吐字，透明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在福泽皆空的脸上，听着她的话，他的眼睛也逐渐被一种叫“悲伤”的泪水模糊。
“你听好了，以后我们两人中只有你活下来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但是我死后，我们的长刀都要保存好，可不能弄丢哪一把。”
“我那把记得交给你父亲，他知道该怎么做。”
[不，求你了，别说了……]
“你以后要好好跟着你父亲学习，长大后不要像楼下的那些孩子到处乱跑，让你父亲省心点，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知道的。]
“哦对了，我们还没给你取一个有意义点的名字吧，我想想啊，该叫什么呢。”
“那，就叫皆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No.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