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华之朝》邬四十华

1、我没错

　　九百里赤华地，焰火四起，熔岩溅落。
　　其间刀枪剑戟，光影绰绰，端得是心惊胆颤，玄衣与白衣相互纠缠，不离上下，拼得就是速度与那股子狠劲儿。
　　噌噌，刀与剑摩擦生出微亮的火光。两人已斗了数个时辰，此刻还能再打，燃烧的就是往日积累下来的内力修为了。
　　“道灵”，玄衣男子开口，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表情不甚分明。“今日这一战就必须非你死我活不可么”
　　白衣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说话。
　　“我没错”玄衣将白衣即将落下来的剑一挡，那剑竟从中破裂了三分之一。“我一直以为我没错”。玄衣狠狠将白衣的剑一震，剑身破碎，应声插入炽红的岩壁中。
　　“错？从何而起？”玄衣将手中长刀插入地下，“那光景约莫已经久到不能追忆了”白衣紧了紧袖中双手，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道灵，我问过你的：此处何地，此时何时？你可还记得？”玄衣踏着炽红的土地，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白衣，“现在，你可否解了它？”
　　道灵没答他，玄却自顾自地笑开了，“如何？道灵真人也有不晓之事。那我再问你，生与死，孰为重，孰为要？”
　　这话就问得很奇怪了，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人人都知道生很重要，而死是大家都避讳的字眼。
　　白衣默了许久，在玄衣快失去耐心之前，说了这样一句话：“生与死，二者息息相关不可分离，，则令生化死者，是为要，凡人必经之路；令死化生者，则为重，天道不可逆转。”
　　“如你所言，生则为要，死则为重，对否？”玄衣道，“一生一死，凡间命道”他低低笑开了，“凡人生死可自决，而我之生死，早没了自由的选择，今日这一战，是为了捍卫你仙家正道，而杀了我，便是仙家不容沙尘的证明，对否？”
　　道灵真人不得不承认，荼真很强，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判断力。
　　荼真捡起地上的长刀，一边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仙何解，成魔何解，仙道渺渺，何不人魔？”
　　道灵袖中也暗自发力，悄悄运起内力令散落在地上的剑片升起。
　　“哼”“哼”，两道闷哼，一道是荼真，被碎片生生钉穿了四肢束在烧得通红的岩壁上；一道则是道灵，被荼真的长刀打中后颈，敲晕了过去。
　　“道灵，此处地狱，此时亡时。”道灵在将醒未醒的迷糊时分听到有人在说话，轻轻的，缓缓的。
　　荼真自岩洞中狼狈逃出，一路向东，沿小路而行。
　　“荼真，身为魔，却如此无用，竟被人钉穿了去。简直是，”荼真一边除去四肢上的剑片，一边自嘲，“废物”
　　而因被拔去碎片四肢涌出来的血染上了整件衣衫，慢慢的在脚下汇聚成小血河。
　　荼真见状愈加心烦，干脆扯了两把枯草塞住了血洞。然后，似乎就不怎么流了。荼真心想，还真是好东西，见它也不流了，索性把干草扯下来。这一扯可坏了事，就跟弹簧似的，压抑久了，反弹也越厉害。因着失血过多，荼真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