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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7 ...

  •   那身着华贵服饰的男子仅是愣怔了一下,随即收起桌上的纸向颜羽卿走去。
      “在下宇文岚,感谢方才姑娘救命之恩。”宇文岚端着一杯酒说道。
      她抬眼看向宇文岚,他生地白净,长眉星目,和江湖气的客栈格格不入,却没有丝毫傲气。
      “颜羽卿,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颜羽卿邀宇文岚同坐,说道,“只是看公子的装束,是中原的世家子弟吧,西域鱼龙混杂,还是要小心为上。”
      “感谢颜姑娘提醒,我从明都前来西域,实则为了一队山贼和我家中失窃之物,不知姑娘可否认得此地?”宇文岚似是听出了颜羽卿口中的试探之意,将计就计和盘托出,取出一张纸,蘸了些酒画出一副图画。
      瀑布顺着悬崖而下,生满青苔的岩石在瀑布后若隐若现,瀑布顺着一条曲折的小溪一泻而出,淌过一座天然形成的岩石桥洞。
      “西域像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并不多,仅有两处,逍遥派所在地缥缈峰和天玑宫荒废的驻地灵玑山。”颜羽卿看着宇文岚画的图,图上曲折的溪流似乎扭动起来,一团拧在一起的水蛇一般,一时间让她看得怔住了。
      “多谢颜姑娘,在下先行一步。”宇文岚收起画纸向颜羽卿告别,颜羽卿一惊,也没有看他离开,只是盯着桌面,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渐渐明朗化。
      宇文岚隔着酒家的木窗,看了颜羽卿一眼,酒香依旧飘散在空气中,他转过身向灵玑山的方向走去。
      颜羽卿却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思了,她盯着酒壶出神。不一会她回了房间便开始涂画一些符咒。
      “上仙怎么开始画符了?难不成咱真穷困潦倒到出去摆摊子算命了?”
      “花精,你又废话多了,午后去天玑宫的旧驻地看一看有没有收获。”
      “那上仙……”
      “你跟我一起去。”
      “颜羽卿!我这么弱小一个小精灵,风轻轻一吹就飘走了,你还支使我去这去那的,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你要觉得不行就去和仙帝哭诉去。”
      “算了吧,找那个死女人还不如我自己挣扎一会。”
      “我换一身衣服,你去把踏雪牵出来。”颜羽卿画了一会就搁了笔,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黑色的便衣,她披上一件斗篷,以免过于显眼。
      花精早就牵着踏雪在客栈后头等她,她诧异地瞧着她说:“怎么不打算带剑吗?”
      “带把剑很不方便啊,又不好使。”颜羽卿白了她一眼翻身上马。
      “怪我怪我,是我太笨。”

      穿过玉门关北的古道,路旁的戈壁滩应接不暇,大风扬起沙子击打在一旁奇形异状的石头上,颜羽卿眯起眼睛,隐约能看到路得尽头有几面斜插着的破落黑色旗帜。
      马儿跑得飞快,路的尽头是座巨大的山,不同于荒凉的戈壁滩,山脚下的石缝中插着几面东倒西歪的旗帜,石头上湿漉漉地覆盖着苔藓,山上满是这样的石头与苔藓,似乎鲜有人往来。颜羽卿观望了下四周,除了层层叠起的青石已没有其他的路。
      “上仙,这座山有些诡异,它处在荒漠之中,环境却很湿润,我方才用内力探测发现根本无法探测到山中具体情况,甚至无法探测到它的边缘。”
      颜羽卿点点头说:“我想,它是有生命的。在西域,仅有两座山拥有生命,另一座是在玉门关西南面的缥缈峰,逍遥派的所在地。这座灵玑山曾经是天玑宫的据地,不知为何荒废至今。”
      颜羽卿用手轻触了一下山石,湿漉漉的山石带着些许阴气,凉意从手心传到四肢。颜羽卿摇摇头,运起轻功飞越了一座矮丘,视野开阔起来,她这才得以见到灵玑山的真面目。
      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山峰和矮丘连绵不断,连成了一整座高山。这里的鸟鸣声在沉闷荒凉的西域大地上格外动听。
      颜羽卿走入深山处,鸟鸣声少了许多,树木多了起来,不经修剪的灌木丛在崎岖的地上伸出枝枝节节。时不时有几声虫叫,行至此处,四周好像全静了下来。颜羽卿环顾四周,确定除了她没有他人,俯下了身子贴近地面仔细听着。
      她屏息宁神,瀑布冲刷着岩石的声音,水流急流而泄的声音,看来目的地已不远了。
      再往前走百步,树林到了尽头,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条巨大的瀑布,强烈的水流倾泻而下。撞击在底部的岩石上迸出许多水花,水流之大甚至有水滴撒在颜羽卿的脸上。
      瀑布的水流很清澈,能够清晰地看到流出的小溪下各样圆滑的石头小溪曲曲折折地淌过一座天然的山石堆成的石桥。
      颜羽卿想起了早上在酒店里的男子画的那副画和朱雀给自己的地图。但愿这个中原的贵公子不要妨碍到自己,她快步走到石桥的上方,蹲下身细细查看溪流,水面下一些细微的移动引起她的注意。
      布满苔藓的石头旁,赫然藏着几条青黑色的水蛇,仔细一看,数量还不少。颜羽卿看向水流出的方向,水下很清澈,没有任何遗物,再看向瀑布底端,也没有任何水生动物的踪迹。
      “是个阵法?”
      颜羽卿横了插在头发里的花精一眼,示意她立马闭嘴便纵身一跃平稳地落在了桥洞前。
      她蹲下身观察着这些水蛇和水底的石头,它们似乎只是毫无规律地游动着。突然她伸手捏住一条水蛇,放在了一块半布着青苔的石头上,水蛇便伏在石头上不动了,第一步走对了,剩下的就不是大问题了,颜羽卿摆好了另外十五块石头与水蛇,每块石头上青苔的大小形状皆不相同。
      颜羽卿在桥洞正下方照十六个不同的方向放置好石块,水底的石板上的苔藓慢慢的移动着,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口,只是水面依然没有变化,相当地平静。
      真是个障眼法,颜羽卿取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地一掌拍在了洞口上,前后的溪流“哗”地被激起,全都褪去,洞口浮出一条死亡的黑白相间的莽蛇。
      颜羽卿踢开那条蛇,运起轻功纵身跃下洞口。下面的空间没有她想象的阴暗破落。相反却很有西域风情,石柱上雕刻着西域的禽鸟与戈壁建筑,墙上的烛火因她这个不速之客跳动了一下,或许应该说是两个。
      颜羽卿摸出一张符咒看向斜对面一个门口出现的一个修长的身影。
      “宇文岚。”
      “颜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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