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无忧，一梦不舍》逢辞殊忧

9、第九章

　　第九章：
　　沐千寒做了一菜一汤，摆在桌子上，招呼阿平来吃，阿平还是不能习惯和他同桌吃饭，十分的别扭。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沐千寒放下筷子后才问阿平：“阿平，前些天，我觉得你有心事，是你的隐私，我不逼你。但是今天，你的反应已经威胁到你我的正常生活，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我会为你做主。”
　　阿平很局促，他低下头，眼睛看到沐千寒未处理地伤口，更是内疚。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就是福公公。”
　　“是尚衣局的一个总管……他……”
　　阿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让那些肮脏事玷污他的殿下，他缓缓地组织语言：“……他在奴才刚刚进宫的时候……他待奴才很好，就像父亲或者哥哥一样……他……奴才曾感激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奴才有一位同乡，在夜庭局做事……奴才和她打听了家中的情况……就走得近了些……”
　　“……同乡之间互相帮助本是应当……她本是宫里地位最低贱的宫女……奴才求福公公将她调到万花局……虽然也是苦力……当时万花局当时是绿松姐姐主事……是个好去处……”
　　“……可……她……她死了……”
　　“……是我……都是我……”
　　沐千寒觉得阿平的情绪又在失控的边缘，较忙握住阿平的手：“她怎么死的？”
　　阿平吸了吸鼻子：“……她没有过错……是福公公诬陷她偷窃……偷了福公公的银子……其实不是的……那些银子是她攒下来想寄回家……我也给了她银子……”
　　“我给她的银子出了问题……她被乱棍打死……我……我……”
　　“……我去质问福公公……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说道这里，阿平睁大眼睛，讽刺而绝望：“福公公说……他对我……男人……呵呵……他喜欢男人……他喜欢我……”
　　“……我被吓到了，我想逃，他把我抓起来，关起来，他打我……他……”
　　“终于有一次，我逃出来了……福公公门前有一口井，只要我跳下去，就解脱了……”
　　“沁妃娘娘救了我，她把我带回了沁鸢宫，她说，宫里一个小小的奴才死了并不会给谁造成影响，但是活着，可以做很多事。”
　　“她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殿下的事情，殿下是天煞孤星，身边的人都会死……阿平愿意来照顾殿下……算是报答沁妃娘娘对阿平说了那番话的恩情。”
　　“说以，你从来没有想过活着？”沐千寒惊讶地问道，心里更是心疼，他……和自己也很像。
　　“阿平可以为殿下去死。”阿平笑着说道，“希望殿下看在阿平忠心耿耿的份上，别伤害阿平，阿平害怕，阿平害怕黑暗和污秽，因为见过光明，也曾纯真。”
　　沐千寒伸手，用食指轻轻擦掉阿平的眼泪。
　　阿平回去睡了，他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
　　沐千寒拿起内宫局的字据到箱子边清点东西，有些东西是按照斤称的，也不知道被私吞了多少，十斤的东西看上去只有一小坨。
　　有总比没有好。
　　笔墨纸砚都有，原先，沐千寒打算拿原料自己制作，免得引人注目。虽然制作过程工序麻烦，但是是个好方法，司徒掷帮了不少忙。
　　沐千寒打开最后一个箱子，里头的东西是一些珠宝玉石，还有数个瓷器。
　　沐千寒拿出来看了看，手感不错，他不懂这些古玩，拿了几件东西，觉得有些有些怪异，这个箱子的底部似乎比其他箱子的底部厚实一些，沐千寒敲了敲。
　　是空心的！
　　把所有东西拿出来后，这个隔板和箱子十分契合，如果不是敲过，根本看不出来。沐千寒将箱子倒过来，敲了几下，隔板掉下来。
　　拿开箱子，隔板之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一张黄符贴在上面。
　　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是巫蛊之术。”
　　沐千寒吓了一跳：“小寒王，以后你出声时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不能。”小寒王道。
　　“巫蛊之术？苗疆的？”沐千寒挑眉。
　　“对，巫蛊之术在宫中是禁忌，如果这个东西在落花宫被发现，会连累本王的母妃，有人想陷害母妃，把它毁掉！”小寒王命令道，他语气强行，不容置疑。
　　落花宫只有沐千寒一个傻子，傻子不会巫蛊之术，但是傻子的母亲会，这种伎俩……
　　沐千寒摇头：“不行，我不知道写的是谁的生辰八字，如果我毁了，有人死了怎么办？”
　　“只要母妃没事，本王不管是谁的生辰八字，谁死了与本王何干？”小寒王说道，“别啰啰嗦嗦的，快毁了！”
　　也是，如果要陷害沁妃，一定不会写沁妃的生辰八字，也不会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生辰八字：“如果是陛下呢……”
　　小寒王不吭声。
　　“明天，大理寺卿的儿子林余卿会过来，我们一起出宫去司徒府拜访可好？”沐千寒问道，“我觉得司徒掷知道我们同在的事情。”
　　“司徒掷？是谁？”小寒王问道。
　　司徒掷的大名谁人不知？小寒王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没有司徒掷的名字？这样的失忆显得刻意。
　　可能是沐千寒想地时候，小寒王看见了他脑海中的画面：“御史大夫？本王……本王为什么不知道……这不可能……”
　　“你别想了，想得我脑袋疼！”沐千寒揉了揉眉心。特别难受，就像是刚刚来到这里时，小寒王的记忆一股脑地全部塞进他脑子里一样，机体在抗拒外来物，医学上称：排斥反应。
　　“可是这样的纰漏很奇怪！”小寒王惊呼道：“本王虽久居落花宫，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不是一无所知，本王虽不会武功，但是轻宫不错，有密道在，出宫很容易。”
　　还会轻功啊！怎么使用？
　　“我的师父在……哎！我师父是谁？”小寒王又惊道！他只记得他有一个师父……
　　“可能是因为我的到来，给你的记忆带来了损失。”沐千寒猜测道，如果是这样，他只能抱歉了。
　　“不对！是有人故意抹掉了我的记忆！”小寒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