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谈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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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谈论
“你已经可以离开梦境了吗？”男子冰冷的声音让床榻上苍白的男人转过了头，他有着一张纤细的，忧郁的脸，牙晓，地龙的梦见。
当他看到封真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仿佛正在静静地等他到来一样。
“为什么写那本书。”封真简短地问着，墨镜下的眼眸里映出牙晓脆弱苍白的模样。
“我写的？”牙晓没有开口，声音直接传入了封真的脑海。
“只有你看过我的梦。”封真走近了床边，俯视着牙晓“你是担心我被封印之后，无法实现你的愿望吗？然而你现在的愿望变了，为什么？”
“当我倾诉对北都的思念的时候，我逐渐得到活下去的力量，我想把她写进书里，隐去姓名，让她活在故事里，就好像她还在我身边…”
“既然如此，你就活下去吧。我不会杀你。”封真苦笑了一下“你就抱着对皇北都的思念活下去，就算会痛苦，但也是你的愿望，因为文字的力量，你改变了。”
“你也改变了，是因为读了我写的书吗？”牙晓无力地笑了，这是封真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他一直都生存在梦中，无力结束自己的生命，为失去北都而心碎，梦见了未来，却什么也不能做，无力并失去救赎，然而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吗？是因为神威改变了一个未来吗？一个关于终末的未来，即使只是推迟，也让牙晓有了希望。
封真俯下身，低低地开口“每个人都会在无形中被改变，又总有什么是不变的。为了让神威实现我的愿望，我也思考了很多没有结果的事。”
沉默了下来，牙晓久久地看着封真的眼眸，他看过封真的梦，多少了解了他的愿望，他为那愿望的单纯而感到一丝怜悯，因为越单纯越简单的事，反而是难以做到的，尤其是让那个神威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十分困难。
“你来找我，是为了继续窥探天龙的梦境吗？”牙晓换了话题。
“你只需要让我干扰一个人的梦境就足够了。”封真笑了起来，因为想起了那个人，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寂寞。
明明才刚刚见过面，却已经又在思念了。
如果有一天，愿望都能实现…
我们是不是逃脱了彼此的宿命呢？
“所以说，另一个神威的愿望应该是让神威喜欢上他吧？”猫依护刃一边咬着pocky，一边闪亮着大眼睛，靠在柜台上，充满好奇心一般地注视着神威的侧脸，神威的脸果然是百看不厌啊。
“拜托你们了，请叫他封真。”神威无奈地说道“还有，护刃你不是要准备考试吗？怎么也来了。”
“那是重点么？神威你好淡定。”空汰搂着岚在一旁吐槽道“就在这家店里，你差点被吻上了。而且神威你别忘了你答应昴流你也会去考试的。”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神威垂下了眼眸，他的脸颊有些发烫，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咦，神威你脸红了？是我说的哪句话让你脸红了？吻？还是考试？”空汰第一次看到神威这样的表情，新鲜感十足，立刻凑近了仔细看着。
“别欺负神威。”岚淡淡地说着，给了空汰一个爆栗子，在空汰捂住头的时候，岚柔柔地笑了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终于想到反驳空汰的词汇，神威抬头的时刻，却刚好撞见空汰开心地吻上了岚。“果然我的老婆最漂亮！”
神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吻，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事吧，附带着赞赏和甜蜜的语言。
然而封真对他，却不是这样的。
封真也许只是…想要吻他，想要看他吃惊的模样，想要占据他的心，并不是喜欢他。
“真是受不了笨蛋情侣呢。”星史郎在一旁笑着说道，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嘲讽。只是他的话又令昴流的心颤了一下。
重逢已经3天了。今天是休息日，星史郎一大早就打电话，说要来书店，可以顺便捎昴流和神威一程。
迟疑了一下，昴流拒绝了，神威却在身后对他说“你明明一直都在寻找他，只有他能给你，你一直在找的答案啊。”
转头看着压低眼眸流露担心神色的神威，昴流又把电话打回去了。
其实昴流也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接近星史郎的理由。
答案？
自己已经不奢望任何答案了。
或许理智是如此坚决，灵魂却还在追寻。
坐在车上，只有星史郎在说话，副驾驶上的昴流和后座的神威都在看着窗外。
幸福和爱都是软弱的，昴流偷偷地转过视线，看着星史郎的侧脸，在他察觉的时候，又移向了窗外。
星史郎说是顺便，来了却不走了，就在一旁看着他们讨论封真的愿望。
封真的愿望，也许会左右天龙和地龙的命运，然而已经不再是地龙的星史郎，似乎对他们的讨论很感兴趣，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会在书店讨论封真的愿望，才跟过来。
其实昴流自己也受不了若无旁人的笨蛋情侣，每次见到，都觉得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然而爱情这样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因此也无从比较，从16岁开始，喜欢到现在。
16岁那一年，在很多外人眼里，星史郎和他也是一对笨蛋情侣吧。
“不过我也不会让他白白占我家神威的便宜，如果他真的吻了你，神威你就吻回去。”别人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变低，空汰就是一个例证。
“哇，好热情！”同样处于热恋中的护刃闪亮着大眼睛起哄，看着尴尬的神威，而他此刻的脸，真的快熟透了。
“我…我真的要吻回去吗？”神威单纯地，有些难堪地问着，眼眸里流转着扑闪扑闪的微光，却压低着，仿佛不敢看眼前的空汰。看到这样子的神威，火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个神威…哦不，封真的愿望，真的是这样吗？”她走到了空汰旁边，认真地看着神威“他有给你什么提示吗？”
神威微微颦眉，回想起当时对峙的情形，他就觉得心上被刀悬着，封真对他的态度，总让他感到迷惑，也许相信了他，那把刀就会在某一天刺入自己的心，想了很久，神威才慢慢地说“他说只要我抱着让「封真」回来的愿望，就不可能实现他的愿望。”
“嗯…听上去好绕啊。他能直接点吗？”护刃咬断了pocky“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嘛，难道他是一个特别没自信的人，认为神威不可能喜欢上他？”
“神威喜欢上封真这个命题本来就有点奇怪。因为神威本来就对他…”火炼低声说着。
——本来就对封真…？
神威的心沉了下去，那把刀仿佛又接近了一些，刀锋已经贴在心上了。
“我也知道封真是神威最爱的人。但可能那位尼桑想要的不是那种爱吧。他…”空汰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痛心疾首地说“难道他的愿望是吃神威豆腐？！我不允许。”
“别把别人说的跟你一样。还有你为什么不允许？”岚没好气地接口。
“男人对于喜欢的人的态度大部分都是相似的。”空汰自以为很有道理，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火炼喷了出来“神威还没嫁出去就被吃豆腐，这种事我不允许。”
岚已经习惯了他的犯傻，身为当事人的神威在想封真的事情，因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护刃却笑得快岔气了。
“呵呵。”星史郎也浅笑了一下，他看向一言不发的昴流，此刻昴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知道地龙神威真正的愿望吧。”星史郎用只有昴流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着，手指擦过昴流的策脸，那里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片樱花的花瓣，然而在收回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对方柔软的唇片。
颤栗了一下，在昴流低下头去的时刻，星史郎从背后环住了他。“为什么不告诉神威？”
“如果不是神威自己察觉，那么就没有意义。”昴流轻轻伸手，触碰到星史郎抱着他的臂膀。
“哇！那边的两位也好热情！”护刃察觉的时刻，昴流尴尬了起来，他想挣脱星史郎的怀抱，对方却笑着对护刃说“我对昴流一直很热情。”
明知道星史郎又在骗人了，昴流却还是产生了一丝幻觉般的期待，期待是真的如此。
“那么我有个提议，邀请封真一起去卡拉OK吧，让他和神威一起唱歌，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护刃高高地举起手。
“你的意思是观察封真？”火炼优雅地笑着问道。
“也叫上我家草薙，我们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夜。”护刃兴高采烈地说着。
“别忘了你和神威都要考试。”岚淡淡地开口。
“没关系，这是为了神威嘛！”护刃嘟起嘴，抱起一直在身边的毛茸茸的小狗“对吧，犬鬼？”
普通人所看不见的小狗乖顺地被她抚摸着。
“我看你是自己想玩吧？”空汰露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护刃笑得一脸灿烂，一副得逞的模样。
“卡拉OK啊，是昴流你不擅长的东西呢，不过没关系，我会带着你一起唱的。”星史郎在昴流耳边轻笑着，低低地开口。“你会去的吧？因为你放心不下神威。因为你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昴流没有回答，他知道跟这个男人说太多，只会暴露更多自己内心的柔软。
约定了一起去卡拉OK的日子，众人再度告别。护刃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完全看不出考生的模样，也难怪，她毕竟是热恋中的少女，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
火炼稳重地说了再见，而空汰搂着岚道别。
“我有事先走，打烊的时候再来接你们。”星史郎也这么说着，也不等昴流开口，就抽身离去。
最后，书店里只剩下神威跟昴流。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谈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