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居民》林森吖

4、岛上

　　林榄的门被打开了，李升醉醺醺地靠着门看他，“嘿，你在这里呢？在等我……”打了个隔，他站在门口林榄都闻到了酒气。他一个踉跄扑倒林榄身上，一边摸一边念念有词，“真舒服……好有弹性……哇……”
　　于是，趁他还没有在他身上流出口水之前，林榄把他推到他的房间，按倒在床上，看着他拿口水吐泡泡……真想给他两巴掌，林榄想着。去厨房给他烧了醒酒汤喂他喝下，然后将他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自己睡觉了，结果睡到半夜，李升又跑过来敲门，整个身子贴在门上，好像是被人提出骨头一样。林榄一开门他也顺势贴到林榄身上，头枕着林榄的肩膀。一边流口水还一边碎碎念，有时候还会吐口水泡泡。林榄看着他简直觉得无语。
　　李升第二天晚上还是觉得头好像不痛，然后活蹦乱跳地去找了林榄去上班。打开林榄房门一看，哪有人呐。又一个人自己去上班了，真的是！
　　林榄今早上又是被电话叫醒的，叫醒之后，告诉他“昨天的那个病人，还是希望林医生主刀。”
　　“……”被叫醒之后的林榄了无睡意，只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然后起床准备去医院看看那个病人，然后再把相关资料拿过来，自己坐在办公室里面慢慢看资料。
　　“师傅……”李升将手里的饭团递了过来，“金叔让我带给你的。”李升顶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惺忪地说道。
　　“师傅？？”李升见林榄没有说话，于是又叫了两声。但，他这次是睁眼看的，他看见那两个师傅在看一个人的病历。还在分析，将病理本盖上，对上他饱含怒气的眼眸，然后怂包样说道:“师傅，先吃饭。对身体好”
　　林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吃下了饭团。
　　“李升，你说我俩认识多久了？”林榄突然问道，李升想了想，师傅说话有一个特点，就是每次叫别人名字的时候，说明他在很认真和你说话。比如说:“xx家属，我建议不需要住院治疗了。”比如说“xx家属，我建议将坏掉的器官直接切掉……”
　　“啊，嗯，大概有那么久吧。你记得吧，当时还是我让你出国的呢。”李升说完，两眼放光，想起当初他也是很平静地对他说:“李升，我被录取了。”
　　“啥？！”李升一边玩游戏一边看了他一眼，没多想。后来就突然知道他的行程，然后拖着他喝了一顿酒，他出国了。
　　林榄瞥了他一眼，大概特别喜欢歪曲历史事实吧。他想了想，还是不戳破他吧。
　　“林医生，有人找。”护士站在门口，有些羞怯地低着头说道。当林榄和李升出现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医院的时候，这里的护士才觉得自己的未来有了希望。林榄家世没人知道，不过就是一看，年轻技术精湛，嫁给他还愁没有未来吗？另外，李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听说家世不错。
　　“知道了，谢谢。”林榄客气地说道。
　　“欸，你说她们那群护士，说话都不抬头，我们怎么知道她们好不好看呢？听声音？”李升见那个护士走掉后吐槽道。
　　林榄抬腿往外走去，漠视掉他的言论。
　　“欸，师傅。”李升见他出去了，然后立马跟上。李升觉得师傅最近好像特别容易把他扔下，总是有一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
　　“嗨，林榄。”陈鸢见林榄走过来，她站了起来。林榄有一种眩晕感，觉得所有的往事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奔涌而出。
　　“嗨。”林榄开口道，也许是没有吃完饭团没有喝水的缘故，林榄觉得整个口腔都呈现出一种特别干燥的状态。
　　“我今天过来探望一个病人，刚巧发现主治医生是你，便过来验证一下你是不是回来了。”陈鸢笑着，还是当初那样明媚。陈鸢穿着裙子，没有画着精致的妆，看上去依旧素面朝天。头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茂密，及腰。只是她将它全部卷了，更有女人味。
　　“嗯。临时换上来的。”
　　“你吖，回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呢。”陈鸢用拳头推了一下林榄的肩膀。
　　“因为没有联系方式了。”林榄低着头，想了想，是的吧。这些年过去了，联系方式早就换了。
　　陈鸢笑了笑，没有说话。陈鸢看着他，穿着白大褂，身子修长，低着头的模样，一如年少模样。
　　“师傅”李升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漂亮，让李升呈现出一种戒备的状态，想了想这应该不是师傅的女朋友吧，他的眼光应该不是这种。然后又笑着说:“你好，我是李升，林榄的徒弟。”
　　“你好，我叫陈鸢。林榄的旧友。”陈鸢握上了李升伸出来的手。
　　“啊，对了。”陈鸢说道:“沈乘还在等我，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吗？”
　　“嗯，下次吧。”林榄说着，李升见师傅心情不是很好，他说:“那下一次你们吃饭记得叫我哈。”
　　陈鸢朝李升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对林榄说:“留个联系方式？”
　　“奥，好，你加我微信吧。”林榄掏出手机，两人加了微信，便各自走了。
　　李升见林榄没有说话，他便也不再说什么。林榄直径去了厕所，用水冲了脸，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沈乘，叼着烟，看着他。林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扯了一张纸把水给擦了。将纸扔掉，直径走出去。沈乘抓住林榄的肩膀，说道:“好久不见，连招呼都不想打了吗？”
　　林榄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沈乘。”
　　然后将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拿来，不知道为什么，胸腔当中就是很恼火。
　　“好久不见，林榄。”沈乘将他拉过来，抱住，然后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林榄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他抱了抱他，像小时候一样，他闻到，他身上有烟草味，香水味，还有熟悉的沐浴露的气味。
　　林榄推开了他，沈乘笑了笑，说道:“林医生，电话号码还没变吧？”
　　“嗯。”林榄转身走了。沈乘没有再说话，目送他离开，然后也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