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的少女》eiling张

16、玛利亚（十一）

　　警察队长王睿急匆匆地穿过走廊，才几天市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王睿和他的组员像拉磨的驴，一刻不停地在案发现场和警察局之间跑来跑去，却一无所获。
　　“王队，王队。”实习生王莎莎像屁股上绑了炸药，大呼小叫地冲到他面前，“又发生一起案子，在翠湖公园。”
　　“走。”王睿先楞了几秒，接着感到一股无名火窜上了自己的心头，他咬紧了自己的牙齿。“叫上小蒋。”
　　二十分钟后，王睿一个急刹车停在翠湖公园的大门口，他和王莎莎，蒋君烨一起下了车，看见拉起黄色警戒线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市民，王睿拨开人群，发现老徐正躲在伞下抽烟，他看见王睿，把嘴里的烟拿下来，说：“太残忍了，这个凶手。”
　　案发地点在一辆车里，死者躺在后座，头发披散，衣衫凌乱，她的脸上血肉模糊，整个后座几乎被她流出来的血浸透了，王睿看见王莎莎后退了两三步，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煞白。
　　老周看见王睿来了，给他让出了一块地方，他摘下口罩，说；“这个死者和上两个死者不一样，没有被人开膛破肚。你看，”他把王睿引到车的前座，指着驾驶座上的方向盘说：“依我看来，凶手应该是把死者的头用力往方向盘上撞，等她昏过去了之后，把她搬到后座，用刀捅了她三十多下，才把她体内的血放干的。”老周又指着女死者说；“她的脸损坏得太严重了，目前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能辛苦王队了。”王睿点点头，他拍拍老周的肩膀，示意他招呼人把受害者的尸体拉走。他指望不上王莎莎，只能找到小蒋，发现他正凝目望着死者，“你怎么看？”
　　小蒋看着人把尸体搬走，对王睿说；“和上一个一样，都被毁容了，我觉得是同一个人干的。”就在前天，警局接到报案，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女性，脸被人砸地看不清楚样子，赤身裸体地趴在地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唯一的线索是，她的头发被凶手割断了。加上这个案子和郑兰的案子，王睿手上一共有三个。他像一只被人戏耍的狗熊，暴躁到了极点。
　　“王队，”偏偏这个时候，王莎莎不知好歹地跑来叫他，打断了他的思路，“什么事？”他不耐烦地问。“刚刚有人打电话来，说于可欣的奶奶不见了。”王睿费了老大劲才想起来于可欣是谁，“叫他们打给别的组。”于可欣这个案子很明确，是跳楼自杀，当初他跑到学校也只是因为于可欣是一起抢劫案的目击证人，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也没什么好查的，但是他现在手上这三个案子不一样，都是恶性杀人，他早把于可欣忘到脑后去了。
　　“找个人来，把车拉回警局去。”他下达了命令，就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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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鹿哼着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这两天心情特别好，就连数学小测验差点不及格也没放在心上，一路上都挂着笑容。
　　打开家门的时候，厨房里正传出了切菜的声音，还有饭菜的香味。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回来啦？”她穿着围裙，把烧好的可乐鸡翅放到饭桌上。“还有两分钟就可以吃了。”
　　平心而论，康娜是一个很惊艳的姑娘。虽然皮肤没有林鹿那么白皙。但她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头发是天生的自然卷，有着巧克力一样暖洋洋的颜色，嘴唇有点薄，但唇珠很饱满，况且她总是笑着，很有感染力。
　　她穿着小熊□□的围裙，露出了一节很有诱惑力的小腿，她和林鹿差不多高，身材也很像，从背后看去，两个人几乎没有差别。
　　上个星期天，林鹿和黑猫闯入教堂带回来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正当她们准备破解铁盒时，这个铁盒发出一道红光击中了黑猫，康娜就是从那时候醒来的，她从一只黑猫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只花了三四分钟时间，只是大量缺血，刚开始一两天病恹恹的，林鹿不得不再次闯进医院偷走了两袋血给她补充能量。
　　林鹿很庆幸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不然她要怎么像爸妈解释康娜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呢？而现在不过是再添一套床具的小事。不知道是不是陌生的英国锻炼了康娜的厨艺，现在她能闭着眼睛做出一桌丰盛的菜，虽然林鹿现在只能摄取牛奶果汁，不过康娜表示品尝菜肴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只要没有真的把它们咽下去就好。
　　她洗完手，就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品尝康娜做出来的美食，夹起一只鸡翅放到嘴巴里嚼几口就原封不动地吐出来，一直到她吃完整盘菜康娜都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康娜获得圣器的时间比她长，她已经像一个真正的吸血鬼那样不能吃任何人类的食物了，最近几天康娜都会在凌晨出去，‘狩猎’完成之后才会回到房子里来。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会变得像血那样红，最近一次出去的时候，康娜带回了一只死猫，她把猫的尸体放在一个花盆里，林鹿问她在做什么，康娜解释说自己想要快点赔黑猫一个身体，毕竟她们共用同一个身体很不方便。
　　康娜看上去对自己做的食物兴致缺缺，她把林鹿吃剩下的饭菜倒进垃圾桶，然后就收拾起桌子，收拾好脏掉的碗盘，拿去厨房清洗。开始几次林鹿想帮她收拾，却被康娜拒绝了，她说自己正在享受料理的乐趣，还让林鹿不要打扰她。
　　林鹿把书包里的书一本本整理好，明天就是星期六，作为幸运的高一学生，林鹿不用参加学校的补习，她计划和康娜去一趟邻近的乡下放松心情，索性她们两个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吸血鬼，在阳光下行动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林鹿最后检查了一遍箱子，为了省钱，她购买了五点半的车票，康娜对林鹿的提议很感兴趣，她说自己很喜欢在森林里散步，感受新鲜的空气还能顺便看到难得一见的小动物，她特意嘱咐林鹿带上一个素描本和一盒水彩。
　　康娜哼着歌在厨房洗盘子，她戴着一副明黄色的手套，长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子，她的眼睛很亮晶晶的，像一只兴致勃勃的小动物。
　　五点半左右，全副武装的林鹿和康娜登上了大巴车，两人挑选了座位坐下了，随着路途的前进，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多，不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有人拿出面包和火腿肠吃了起来，林鹿发现自己的视力日益敏锐，她在黑暗中也能轻松看见一只微小的蚂蚁。康娜坐在她身边，她戴着一顶棒球帽，遮住了她漂亮的面容，似乎因为无聊，她一手扶着素描本，另一只耳朵塞着耳机，不停地画着什么。
　　到达站点的时候，林鹿找到了来接车的人，对方在附近开了一家民宿，是她们今晚预定要休息的地方，林鹿很有礼貌地和对方打了招呼，康娜却不知道为什么全程没有理会他，搞得小伙子很有点尴尬，快到民宿的时候，路上变得热闹起来，小伙子接到了几个电话，他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这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过，林鹿看到路边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还有警察进进出出。好在很快到了目的地，小伙子把两人和行李放下，就开着车走了。
　　林鹿去老板娘那里领来了钥匙，先去房间里整理床铺，又去买了一瓶果汁和两碗面条当作早餐，周围的客人都是来体验农家乐的游客。康娜和几个游客拼桌，她朝林鹿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又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林鹿的手，暗示她保持安静。
　　几个游客看来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就继续讲了下去。
　　“死的人是黄有财的闺女，小名叫盼盼的。”
　　“那黄有财就是个刺头啊，他闺女怎么死了？”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上门了才知道，听说两个星期没去学校，还是同学报的警。”
　　“哎！我记得这闺女还定了婚，就是和那个李老板的儿子，两个人还是表亲呢。”
　　从几个游客聊着天，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手里端着几个包子，游客们见状都闭上了嘴巴，女人拿起抹布擦了桌子，把包子放在桌子上，低声说：“请您慢用。”
　　等她走远了，康娜拉着林鹿走出门，避开了别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