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易撩易上瘾》酒醇不醉人

15、第15章

　　这时，远远走来两个白衣少年，容貌秀美，俊逸非凡，背上的长剑气势无伦。一只赤红火鸟气定神闲地歇在其中一人肩头，看到虞无爻等人，一脸防范。

　　又是云陌山。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虞无爻侧头朝他看了一眼，本想打声招呼，又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找场子，索性装作无视。因为，云陌山那一张冰山冷脸上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竟然这么直视前方，走了过去。

　　离开很远，云陌山身边的云如谨才开口，“陌山，你不和他们打招呼么？”

　　云陌山顿住，“不认识。”

　　云如谨又问：“你平常见到同门不是这个神情，我还当你跟这些虞氏的小公子认识呢。”

　　云陌山道：“绝不可能。”

　　云如谨微微有些惊讶。

　　这时，虞无瑕刚好换了一身衣服，甩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提议：“算了，别玩了，快点回去吧，我祖父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得骂人了。”

　　虞无爻揶揄：“你就是怕他。”

　　虞无瑕哼的一声，“来南烟村也是你提议要来的，东西也让跑了，空手回去，看你怎么交差！还好意思笑我。”

　　虞无爻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混蛋样，背起剑道：“走吧走吧，就你话多。”

　　自南烟村归来后，虞崖简略询问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对结果没有多大反应。倒是虞更，以处事不当为由对五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指着。虽然是五人一起骂，但字里行间都似针对虞无爻和虞无瑕二人。

　　若说对虞无瑕的痛骂是发自内心的管教，那虞无爻真的是找不出一点理由来解释虞更这么劈头盖脸的厉责他了。心里只道，这狗东西真的成天和自己作对。

　　但也仅限心里腹诽，即使祖父虞崖不在这里，他也不会顶撞两句。

　　哪想虞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骂道：“半分都没有虞氏的影子。”

　　虞无瑕止住虞更：“祖父你怎么说这种话！”

　　虞更不理：“你给我跪好！我怎么不能说了，他哪里都随他那早死的娘。”

　　虞无爻脸色冷了几分，心底愤怒，以前他父亲虞怀风还是宗主的时候，没有人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说他娘的不是。自从父亲下落不明，宗主暂由叔父虞怀峥担任，虞更就开始不分场合地嘲弄了。

　　以前叔父撞见过几次，都直截了当驳斥了虞更的话：“父亲，我不希望听到以后您再这样说砚儿。”

　　这次，虞更毫无顾忌。虞无爻火大，噌地一声起来就和他打了起来。许是虞崖也忍受不了虞更的性格，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在必要的时候防止虞更不分轻重。

　　虞无爻躺在床上，嚎叫连连。

　　旁边虞无瑕状况好不到哪去。

　　房门“哄”的一下被急促推开，一个身背药箱的少年喊道：“虞砚、虞昭？”正是两人的表兄。

　　虞无爻躺床上，隔着屏风答：“梦疾兄，是你吗？”

　　秦梦疾进来，看到一人躺床上、一人躺睡椅上，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虞无瑕翻白眼：“你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他好不好意思说！”

　　虞无爻不理。

　　这时，进来一个娇小温婉、唇红容绝的女孩，手里端着托盘，乘着两碗药汤，款款走来。矜持礼道：“秦公子。”

　　秦梦疾见她，无奈问道：“阿烟，他们两怎么了？怎么这副鬼样子。”

　　阿烟掩嘴轻笑，答：“砚哥和叔祖父吵了起来，昭哥过去劝架，就这样了。”

　　虞无瑕急得在睡椅上大喊，“阿烟，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原来，那天虞无爻和虞更打了起来，虞无瑕确实过去劝架了，但是很无辜地被虞无爻误伤了一脚。虞更见自家孙子被打，作势道：“你还敢伤你弟弟。”然后，就欲抓着虞无爻暴打一顿。虞无爻立马拽着虞无瑕大喊：“你再过来，我打他了！”

　　虞更怎么会把虞无爻放在眼里，就这样，虞无爻果然把虞无瑕暴打一顿，虞更险些气得吐血，就差发誓把虞无爻卸胳膊卸腿，虞崖拦住他：“二弟，你怎么和孩子一般见识。”虞更再气也不好丢了身份，怒瞪他一眼就走了，丢下一句话：“无瑕，还不走？”

　　虞无瑕觉得理亏的是祖父，但打他的是虞无爻，实在是很郁闷很气愤，他谁也不想理。但气消之后，还是觉得他应该为祖父的行为向虞无爻道歉，便约了虞无爻在雅阁那处独峰单挑。

　　结果，彼此都被打得手残脚残。又不好让别人撞见，就呆在屋子里几天没有出去。

　　秦梦疾听完，脸色相当精彩，拍掌喝彩：“不愧是自家兄弟，教人刮目相看！”

　　虞无爻：“瞎说什么，我让着他的。就他那修为，我吊着打。”

　　虞无瑕：“你真的病的不浅，梦疾兄我建议你先给他看一下脑子有没有坏。”

　　秦梦疾摇头，叹气：“你们怎么像小孩子一样，阿烟都比你们懂事。”

　　虞无瑕噘嘴，扭头不理。

　　秦梦疾一一给他们查看伤势，“还好都是轻伤，还算懂得分寸。”

　　虞无爻：“都说了我让着他呢，对了，梦疾兄，浅浅姑姑呢，有没有随你一起来。”

　　秦梦疾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阿烟，道：“自然来了，阿烟，这是母亲特意给你做的。”

　　阿烟笑得嘴甜眉弯，浅浅姑姑每次来金陵都会给她做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和母亲在世时对她一样好。

　　阿烟本名姜烟，是云梦姜氏的庶女，自幼被家人抛弃在荒野山中。幸得当时虞无爻的母亲方氏路过，将她救回，收为养女。那时，方皖菱已与虞氏宗主虞怀风成亲，自然也把姜烟带回了金陵。

　　在水云涧，方皖菱还在世时，没有人敢背地里说她是非。后来，方皖菱去世，虞宗主失踪，除了虞无爻和虞无瑕，很少有人再真心对她。

　　秦梦疾拍拍她的头，温言道：“怎么哭了？”

　　阿烟摇头，不做声。

　　虞无爻在一边答：“你惹她哭干嘛，信不信我打你。”

　　秦梦疾斜眼看他，“你就消停一会吧。”然后，从随身背着的药箱中拿出几样常备的丹药，递给两人。

　　虞无瑕觉得无聊，喊：“这两天戒子规就要开山收徒了，金陵是不是很热闹？”

　　秦梦疾：“那是自然，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世家的小公子。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虞无瑕抢着答道：“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今年有没有漂亮的女修。”

　　虞无爻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有点出息？你这身份，什么漂亮女修没有？”

　　虞无瑕骄傲道：“我要的道侣必须实力强。”

　　“......”

　　众人一阵无言......

　　虞无爻：“往年不都是那些门派么，还能有什么稀奇的。”

　　秦梦疾神秘道：“天府云氏！”

　　虞无爻一口汤汁喷到了地上，讶异道：“该不会是天下幽那个云陌山吧？！”

　　秦梦疾：“没错，就是他！听说他功夫极其了得，在天下幽被誉为旷世奇才！”

　　姜烟开始默默收拾床褥，把碗碟收走，退了出去。

　　虞无爻鄙夷，心底暗道：旷世奇才，交过手，也就那样吧。多管闲事的功夫倒是真的。

　　秦梦疾疑惑看着虞无爻，“你这是什么表情，别跟我说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虞无瑕在旁边笑，秦梦疾挑眉询问，才答：“我跟你说，南烟村陈情香的火凤就是被云陌山给抢走了。不然，也不会被我祖父骂的狗血淋头。”

　　秦梦疾思索：还有这种事。

　　这时，虞无爻靠着床头枕着手臂，调笑道：“他来了才好，你们看着，我怎么让他还回来。”

　　虞无瑕嫌弃道：“你不要惹事，戒子规又不当是水云涧。”

　　虽说戒子规与水云涧都在金陵，仅有一山之隔。但戒子规内世家林立，不是虞氏一家独大，虞无瑕总担心虞无爻的性格进去会闯祸，到时候又连累虞家。

　　像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门生，不是品行败坏、修为低下，只要有所建树，都是能进戒子规深造的。但乡野散修不同，进戒子规犹如登天。无奈戒子规实在名气太大，如玄门泰山北斗，但凡世家名门的家主，没有一个不是从戒子规出来的弟子。

　　原本虞无爻对戒子规不抱多大兴趣，直到那天虞更指责完两人后，丢下一句：“你们就嚣张吧，进了戒子规，有的是人收拾你们。”这句话虽然说得是虞无爻和虞无瑕两人，但怎么听都像是威胁他一个人。

　　正是这句半威胁半恐吓的话，激发了虞无爻无尽的幻想。他问：“梦疾兄，你去过戒子规没有？云陌山为什么也要来？云氏不是早就退出了戒子规内阁吗？”

　　秦梦疾纠正道：“不是云陌山一个人，还有云宗主的次子云如瑾。”

　　虞无瑕插话，“什么？云氏又发什么神经！”

　　秦梦疾摇头。

　　虞无爻脑海中回忆起那次在南烟村独木桥遇到的两个身影，才想起云陌山身边那个就是云如瑾。当时云陌山一张臭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虞无爻内心腾地冒出一团火，道：“两个才好，两个更好玩。”

　　虞无瑕再次警告，“你不要胡来！”

　　虞无爻又是一枕头扔过去，被虞无瑕接住。秦梦疾立马制止，“请注意伤势！过两天开山收徒，你们这副样子，是想让别人笑话你们虞氏吗？”说完，背起药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