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梦茵]盛年》一日立青

12、章十二

　　三十八

　　被其他人关注着的两个人，此刻正在安排下个休息日的行程。

　　“你不是带我来过吗？”

　　雷东多一边压腿，一边看着朱旭：“更何况，现在我都是这里的一员了。”

　　“不，这不一样！”

　　和雷东多做着同样动作的朱旭坚持着：“这一次和从前，都不一样。”

　　“好。”

　　看出朱旭认真态度的雷东多顺从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是休息日，他们先去了伯纳乌球场。

　　雷东多跟在朱旭身后，他听朱旭讲述着自升入一线队后的每一场印象深刻的比赛，又想起头一天训练结束时，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拉着自己走过更衣室与训练场的朱旭。

　　“这是我的柜子。”

　　那时朱旭指着自己的储物柜，对雷东多说。

　　“嗯，当然，旁边这个是你的。”

　　雷东多笑了起来。

　　在储物柜的选择上他没多少自主权。但巧合的是，朱旭旁边的储物柜正好空了出来，所以雷东多很自然地占据了这一个。

　　当时朱旭说什么来着？

　　“这就是一部分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你来了，费尔。”

　　雷东多还记得朱旭说这话时的神情，也记得自己回给对方的拥抱。

　　“你在想什么，费尔？”

　　朱旭的话拉回了想起昨天经历的雷东多。

　　“没什么。”

　　他轻轻摇头：“我们是不是还要去拉法布里卡？”

　　“嗯。”

　　朱旭肯定了他的想法。

　　但当他们来到拉法布里卡时，意外地发现……本来应该也没人的拉法布里卡，居然有小球员在加训？

　　不管是朱旭还是雷东多，都有些惊讶。

　　“噢，是他。”

　　当他们走近，看清那位黑发小球员的面孔时，朱旭认出了他。

　　“你认识？”

　　“他是劳尔。”

　　“劳尔·冈萨雷斯·布兰科，马竞青年队的队长——当然，在马竞青年队解散后，现在他是我们的人了。”

　　朱旭简单讲了一下劳尔的情况，而后他主动叫住了场地中的劳尔。

　　“要一起吗？”

　　在劳尔跑近后，朱旭主动伸手介绍了自己，等雷东多也与劳尔互换了姓名后，他才笑眯眯地继续之前的问话：“一个人加训很多都做不了，要不要帮忙？”

　　“可以吗？！”

　　尚还青涩的劳尔十分激动，但看得出，他还是有些迟疑：“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当然不。”

　　“我们也想活动一下。你说是吧，费尔？”

　　他侧头向雷东多寻求肯定意见。

　　“是。”

　　雷东多给出的答复迅速而果断。

　　他们到来时的时间本身也不算早，一个小时后的加训结束后，就是午餐时间。

　　朱旭邀请劳尔一同用餐。

　　对劳尔来说，这是相当梦幻的一天。

　　尽管今年之前他一直在马德里，但是费尔南多·费尔南德斯的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这个比他大九岁的男人，是上赛季西甲金靴，是皇家马德里下一任队长当仁不让的人选，也是西班牙国家队的新星——而在此之前，在奥运会上他甚至已经带领国奥队在88年夺得了奥运会奖牌。

　　如果说从前在马德里竞技的劳尔，对费尔南多·费尔南德斯在敬佩与憧憬之下，还有面对未来对手的敌意的话，而今来到皇马的他，面对费尔南德斯，便只有崇敬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位未来也会是他劳尔的队长！

　　但毕竟对方是一线队队员，而自己，只是青训球员。

　　……哦，还是从马竞来的。

　　劳尔看了朱旭一眼。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在一次普通的加训中遇见对方，更不曾想过对方会和朋友一块陪自己加训。

　　朱旭身边的人劳尔也认识，是皇马本赛季的新援，费尔南多·雷东多。

　　在刚刚的训练中，劳尔在近距离感受到朱旭强大的同时，也领略到了雷东多的实力。

　　“怎么了？”

　　在等到菜品的空隙，朱旭询问有些奇怪的劳尔。

　　“我……”

　　劳尔定了定神：“我很喜欢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朱旭的感觉有点微妙。

　　他早就知道在这个时代，他所熟悉的那些人，并不会是未来的模样。

　　但是当他看着劳尔带着一脸的忐忑和期待说出那句话时，他还是有些……

　　现在的劳尔，还不是他未来记忆中那个成熟稳重、甚至让自己在他面前不是那么敢胡闹的劳尔。

　　现在的劳尔，只是刚从马德里竞技来到皇马不久的，一位青年球员。

　　他甚至还有些崇拜我呢。

　　朱旭无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好啊。”

　　他压下了自己所有的恍惚与感叹，这么说。

　　三十九

　　“你似乎很看好他。”

　　午餐之后，他们与劳尔告别，而后朱旭又带着雷东多回到了拉法布里卡——他们的参观行程，还在继续。

　　“嗯。”

　　朱旭点头：“他让我想到了一些事。”

　　“以前我在这里，也是这样的……”

　　朱旭的手搭在看台边的护栏上：“那个时候，队长和副队长他们，有时候也会来陪我加训。”

　　“他们会鼓励我，也会在毫不留情地铲倒我后，指出我的不足。”

　　他冲雷东多笑笑：“等我升入一线队，每次我想加训，前辈们都会陪我一块了。”

　　朱旭看着空荡荡的草坪：“这感觉太奇妙了……”

　　一方面，他是真的想起了那些过去。

　　可同样的，他也想起来一些未来。

　　未来陪他加训的梅苏特卡里姆，未来已经离开皇马的前任皇马队长劳尔，还有抓着自己灌输“皇马队长守则”的卡队……

　　未来与过去交织，而他立足于现在。

　　“你提到过。”

　　雷东多回应着朱旭。

　　过去两年间，他们的通话里，朱旭的的确确和他讲过这些。

　　但雷东多总觉得，朱旭所回忆起的，远不止他表露出的那些。

　　而朱旭那有些不太对的神态，恐怕更多的，与他所隐瞒的有关。

　　是不是，这又让朱旭联想起了他的亲人，他的父母？

　　毕竟，青年队的孩子如果住得近，有些也是每周都会回家的。

　　雷东多猜想着。

　　他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太过难过，于是他决定避开这个话题。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朱旭又说话了。

　　“我想，未来劳尔会成为我们的队友，会是很厉害的前锋。”

　　不待雷东多回答，朱旭自己先挥了挥手：“不说这些啦，费尔，我和你说……”

　　他带着雷东多走下看台，开始讲起以前的趣事。

　　雷东多安静地听着。

　　雷东多看向看台，好像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跟着大人们一块欢呼。

　　然后那个孩子来到草皮上，颠球、传球、射门，他的身材慢慢拔高，动作越来越流畅、赏心悦目。不变的是他的穿着，始终是皇马的队服。

　　在他的视线里，那个虚幻的影子慢慢走出草皮，走到朱旭身边，最后以一个拥抱的姿态，在朱旭接触到的时候消失。

　　“你在看什么，费尔？”

　　朱旭侧头询问。

　　“在看你的过去。”

　　雷东多答得平静。

　　他的确看见了，不是吗？

　　那是没有他参与的过去，而现在，是他与朱旭一块向前。

　　朱旭：……这文艺范，不愧是东哥！！

　　四十

　　“嫉妒呀，真嫉妒。”

　　“你又嫉妒什么？”

　　这是92/93赛季一个寻常的休息日。

　　坐在客厅里的雷东多看了眼忽然感慨起来的朱旭，无奈地问。

　　“米歇尔呀！”

　　朱旭撑着头：“我不信费尔你没发现，米歇尔那么照顾你呢！”

　　他说的是皇马目前的主力中场，“皇马五鹰”之一的米歇尔。

　　大局观好、能攻善守的米歇尔，在这些日子对雷东多的看中，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他不至于手把手地去教雷东多一些中场需要注意的事项，但是雷东多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他们一块站在绿茵场上，米歇尔是在用他的做法，告诉自己在某些时候，遇到某些状况的最佳解决方案是什么。

　　雷东多自己都感觉的出来，在皇马呆了半个赛季后，他现在在比赛中的视角与思维，与上赛季在特内里费已经截然不同。

　　这是涨球期。

　　当一个出色的老将，耐心地将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的经验传承时，获得这份教导的年轻球员，得到的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珍贵。

　　他看了朱旭一眼。

　　他的挚友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们这赛季可是面对面的复盘、看录像，我不信你就没看出来？”

　　是的，和朱旭住在一块后，虽然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长时间的电话交流——完全可以面对面交谈——但是像复盘这些习惯，他们仍然一直坚持着。

　　“不就是费尔的思路和从前不一样吗？”

　　朱旭反问：“这难道不好？”

　　“你变得更厉害，以后我们才能一起走得更远。”

　　他说得理所当然极了。

　　那样的语气，叫人无奈，却也忍不住微笑。

　　“你都知道，还嫉妒我？”

　　雷东多交叉双手：“你可不是什么小可怜。”

　　这话说出口，雷东多自己都笑了。

　　“我只是感慨，感慨而已！”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想要换一下位置，朝着中场球员努力呢。”

　　“……”

　　朱旭沉默了一秒。

　　“那个，误会，这是误会！”

　　他往雷东多的方向又凑近了一点：“我比较想要费尔助攻！”

　　朱旭用手比划着：“费尔你想想，你传球，然后我射门——得分！”

　　“多棒！”

　　“嗯，是很棒。”

　　雷东多刚刚端起桌子上朱旭准备好的马黛茶，此刻他一面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一面附和着朱旭。

　　他的视线里，得到他答复的朱旭安静了下来，拿起来桌上的报纸阅读。

　　而他手中的马黛茶……

　　噢，这套茶具，还是他送给朱旭的。

　　这是上个赛季，他送给朱旭的生日礼物——倒是正好与曾经朱旭赠予他的那套茶具相配。

　　而这个赛季……

　　他送了朱旭一颗足球。

　　那是今年六月，他在国家队首秀的比赛中使用的一颗足球。

　　实际上那还是朱旭主动要的。

　　他对雷东多说，想要那颗很有纪念意义的足球。

　　“就当我的生日礼物？”

　　当时的朱旭，是这么说的。

　　然后雷东多就真的在他生日那天，送出了足球。

　　现在，那颗足球就躺在这座屋子的荣誉室内，和朱旭所获得的那些奖杯奖牌在一块。

　　雷东多心下好笑，不再去回忆先前自己见到的那副“荣誉室一堆奖杯间躺着一个足球”的画面。

　　我助攻，你射门？

　　他开始回味刚刚朱旭的话。

　　是很好，很棒，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雷东多觉得，这个是可以考虑的。

　　他开始计划着自己得加强哪些训练，好强化自己的传球——尤其是最后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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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西甲的球员号码还没有固定，更衣室的柜子怎么分配……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当他俩挨在一块吧！【强行

　　朱旭想的可美可好了，但其实东哥也想，所以……嗯。

　　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大家下周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