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向前行》芳树8320

9、初见

　　周末一大早，厉漠谦迷迷糊糊的准备去洗漱，刚走到练功房门口，就看见辰逸正在做简单的手位练习，不禁打趣到：“哟，我的徒儿这么勤奋呐。”辰逸瞟了他一眼，见怪不怪的说：
　　“我每天都这样，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哎，对了，你今天不去舞苑？”
　　“泽阳哥今天给我放假。”
　　“哦，那行吧，徒儿你慢慢练，师父我要去给你们两个馋猫做早餐了。”说着，厉漠谦打着哈切走开了。过了一会儿，亦枫进来了，两个人互相打过招呼以后就各自埋头干自己的事情，谁都不说话。没多久，厉漠谦就叫他们俩出去吃早餐。早餐除了每天的一杯牛奶和一颗鸡蛋，今天厉漠谦还特意准备了凉拌生菜，并不是辰逸太过娇气，而是这生菜的味道让辰逸从小就反感，厉漠谦还不合时宜的给他的碗里大大的夹了一筷子生菜，辰逸吃完了鸡蛋面包，盯着自己碗里的生菜半天下不了口，最后弱弱的把自己碗里的生菜夹起来准备放到厉漠谦的碗里，结果筷子在半路就被落亦枫架住了，“干什么？不准挑食，吃掉。”
　　“哥…我吃不下……”
　　亦枫微微皱眉。“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花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没有资格在这挑三拣四，等你消费的每一分钱都是用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时候，再跟我说这些。不许剩下，吃掉。”每次都是这样，哥哥的话简洁而明了，可是辰逸总是不能违抗，也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把碗里的生菜尽数吃光。
　　吃过早饭，亦枫就拽着厉漠谦进了练功房，辰逸本想着在房间里看看书，可没有半个小时，他就坐不住了，起身拿着练功服换上去了练功房。一推门，就看见亦枫在压腿，厉漠谦正压在他的背上，让人忍不住想歪了，他们俩听见响声，双双抬头，显然是没有想到辰逸会闯进来，两个人立马红了脸，场面一度尴尬到了极点。“咳咳…咳……你们两先练着，我去给你们倒水……”厉漠谦尴尬的咳了两声，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辰逸先是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亦枫也是尴尬，他很少在弟弟面前失态，但立刻就调整好了，“跟你说过吧，进门之前先敲门。”到是辰逸，明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个儿站在门口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亦枫先开口，“干什么，准备一直在那站着？脚背怎么样？”
　　“还凑合吧，没有专门练过脚背，估计不怎么样…”
　　“不用估计，肯定不怎么样，去搬垫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既然哥哥发话了，辰逸只好硬着头皮，去墙角搬来三个垫子。亦枫拿掉一个垫子，指着剩下的两个对小人儿说：“前伸腿坐，把脚放上来。”辰逸乖乖的把脚放了上去，“绷脚！”说着，亦枫把另一块垫子放到了辰逸的脚背上，“准备好了？”这么一问，辰逸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不好受，可也不抵触，嘴里默念着，“来吧……”
　　亦枫瞟了小人儿一眼，没有给他留缓冲的时间，直接踩在了垫子上，上下三块垫子像是一个夹子把辰逸的脚夹在了中间，让面的垫子因为亦枫身体的重量把小人儿嗯脚背压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可美丽总是有代价的，此刻的辰逸早就已经说不出话了，手里攥着的毛巾被团成了疙瘩，青筋暴起，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声，那是与耗叉下腰完全不同的感觉，像是自己的骨头在被一点一点掰弯。疼，真的很疼，疼的眼前发黑，疼的连呼吸都困难，但他依旧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怕自己的眼泪不争气的留出来，用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强烈的颤动，可还是能看到辰逸的发梢在不停地颤抖…亦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记得他第一次压脚背，即使坚毅如他，还是生生被疼出了眼泪，那是他学舞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舞蹈当然美丽，可美丽背后的故事，却只剩下汗水和辛酸。舞者将自己的光阴全部给了练功房和舞台，流下的汗水不计其数，还来的只有疼痛枯燥，或者是一个动作几十遍甚至上百遍依旧不能完美的挫败感。为了在舞台上宛若惊鸿，将自己身体上每一寸韧带都反生理的拉扯，连脚背让那一点点肌肉都不放过。可他也明白，自己心疼，却不能心软，因为如果辰逸想要在舞蹈这方面出类拔萃，还要承受比这些更为残酷的考验。“脚背是舞者的第二张脸，你的是不是一个优秀的舞者，看一眼你的脚背就知道。所以，以后的脚背不能落下。”亦枫也不指望眼前这个疼的快晕过去的人能有回答，。的确，辰逸此刻感觉疼痛的神经已经快要让自己发疯，牙咬的很紧，他怕自己费尽力气压抑住的□□从嗓子眼里溜出去，他不想让哥哥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当然，还有泽阳哥，厉老师…就这样忍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辰逸快要失去直觉的时候，亦枫才从垫子上下来。两个人靠在墙边，亦枫体贴的把毛巾和水递到了辰逸的手里，“疼吗？也许这句话你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是作为一个舞者必须承受的，没有例外……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教育你，你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那么需要我们的呵护和束缚。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好好的，你还年轻，还没有经历过最深的绝望，狂风也好，烈日也罢，记住，不管是谁，但一定有人在前方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在最风光的年华，只有放肆的挥洒汗水，尽情的为梦拼搏，但是你也要记住，大多时候，你拥有的，只有自己的信仰和热血，除此，我也要告诉你，你现在走的路，不管遇到什么坎坷，始终你都要一个人孤军奋战，也许困难重重，但是，一无所有就是你拼下去的理由，甚至，你只能向前，不能回头，因为，在我这里，你的选择都没有退路。”
　　“不，哥哥，你错了，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
　　“我能给予你的，最多不过是物质上的。你记住，总有那么一天，你的世界将不再有我，你要一个人拼到底。”
　　“哥哥……”辰逸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也是波涛汹涌。亦枫能感觉到，辰逸，他从骨子里就透着倔强，但那不是平凡的倔强，他的倔强带着韧性，肆意强大，总有一天，眼前的少年将为生命绽放耀眼的荣光。那一天，不会太远……
　　“我说，你们俩个背着我练功有意思吗？一天到晚的不让我省心，身体一个个的都不想要了是吧？啊？这么刻苦，来，上来，为师好好给你们松松皮。”厉漠谦把自己手里的水杯放到拐角。径直走到把杆旁，对着兄弟俩露出一个玩儿味的笑容。亦枫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人儿，两个人脸上皆是释然的笑容，亦枫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辰逸，两个人默契地把自己的腿架到了把杆上，齐齐的把腿滑到了各自的极限，“干什么，你们两个这是要一块儿破极限？”厉漠谦抱着胳膊，靠在把杆上，修长的手指戏谑的怼了怼亦枫的脚背，“尤其是你，还想不想好好活着了？”
　　“怎么的？让你压你就压，哪那么多废话？”落亦枫看似嚣张的用手扒拉掉了厉漠谦不安分的手指，但三个人心里都暖洋洋的，这是三个人别具一格的玩笑话，这才是亲情最打动人的地方。“得了，别在这儿跟我贫了，你今天的训练已经是上限了，去练练肌肉吧。”厉漠谦说着，把亦枫从把杆上扶了下来。在别人眼中，落亦枫就是一块儿千年不化的寒冰，也许吧，这世上，只有厉漠谦才有融化亦枫这个寒冰的独特魔力，也只有在厉漠谦面前，亦枫才会有这样的一面。厉漠谦转头对辰逸说：“你小子可别偷懒，你哥可以过关，你可有罪受了，乖乖的呦。”语毕，他对着辰逸露出一副贱贱的表情。辰逸瞟了他一眼，嫌弃地把上身爬到了前腿上，不再看他。
　　厉漠谦和亦枫两个人出去了，只留下辰逸一个人在把杆上耗腿，里面的小人儿正手握着把杆一下一下的震压自己的跨根，外面的两个人却在缠绵，厉漠谦原本是搂着亦枫的腰，结果手安分的跑到了亦枫的屁股上，弄的亦枫一脸黑线，干脆利落地把厉漠谦的手打掉了，“厉漠谦，你个老不要脸的。”然后一个人径自走进了健身房，砰的一关门，把厉漠谦一个人晾在外面，他也不生气，挑了挑眉毛，妖娆的转身，准备去虐辰逸。
　　此刻的辰逸，正耗着腿，原本准备在震压一会儿，等韧带再松一些然后再撕腿，正一下一下震压着，突然感觉后脚有人用力把自己的后腿向后扯，紧接着就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跨根因为厉漠谦这一脚下去一大截。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辰逸忍不住□□，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便再没有了声音，辰逸安静的把自己的上身贴在前腿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背在身后的双手此刻正攥的紧紧的，手指间的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先压着吧，今天就不那么狠了，拉开了保证不回功就好。”辰逸半天没吱声，厉漠谦以为他默认了，结果辰逸从牙缝里不清不楚的挤出了几个字“…老师……我今天，想破极限……”
　　“练功是着急不来的，要努力，但也不能太快，拉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你小子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装的挺轻松，其实早就到极限了吧，还在那里硬撑。行了，耗着吧，十分钟后下来换腿。”说着自己拿着报纸，坐在长椅上看。两轮下来，辰逸已经连路都不能好好走了，但还是自觉的去把杆上踢腿，这是泽阳要求的，辰逸也曾经有过质疑，但泽阳告诉他，这样回功会慢一些，而且会让韧带更加松弛。自那以后，辰逸耗完腿就会乖乖的去踢腿，不管多痛，都会尽全力将动作做到最标准。
　　午饭后，辰逸原准备看一会儿桃李杯的视频然后午休，因为是周末，还赶上舞苑放假，所以他的时间会比平常稍稍宽裕一些，可他刚躺下，就听见了敲门声，拉开门一看，亦枫正站在门口，一手拖着门框，“哥，有什么事吗？”
　　“走吧，带你去商场买衣服。”
　　“为什么突然要去商场？”
　　“晚上要和你泽阳哥聚餐，你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用不着吧……”
　　“虽然是和泽阳，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你的教练，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赶快收拾，五分钟后，楼下等你。”
　　虽然家境宽裕，但亦枫从小教育辰逸，没有惯他大部分富家子弟惯有的随便挥霍的臭毛病，可在平常的日常生活中，亦枫也尽力给他好的，但绝不奢侈。
　　半个小时后，辰逸从和更衣室里走了出来，亦枫抬头看了一眼，也是微微的愣了一下，辰逸的里面搭着藏蓝色高领羊毛针织衫，外面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上面有蓝色的细条纹点缀，与里面的羊毛衫相称，脚下踩着一双褐色的英伦雕花皮鞋，亦枫盯着看了看，又起身挑选了一件天蓝色的长羊毛风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身搭配得体又不失优雅，干净却不抢风头，辰逸一头偏褐色的短发衬的他更加多了一分阳光帅气。再加上辰逸与众不同的舞者气质，虽不扎眼，但也忍不住让人多回头看几眼这个挺拔的少年。买好衣服后，两个人并没有着急回家，路过施华洛世奇专柜，亦枫拽着辰逸进去，一眼就看中了一款冬季上新的戒指，眼都不眨就让服务员帮自己抱起来，刷卡，签字，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辰逸在看到手中的戒指盒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着干什么，拿着啊！”
　　“哥，这是卖给我的？”
　　“对啊？”
　　“不可以，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你长这么大，哥哥从来没有给你好好送过什么礼物，再说，这些，我们落家还是负担的起的。”说着，硬是把盒子塞到了辰逸的手里，可小孩儿还是节节退让。
　　“但是又不是过节，我也不过生日，没有理由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亦枫温柔的笑笑，”谁规定不是特殊日子就不能收礼物了？那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就当是我庆祝你学舞的礼物吧。再说，我是你的哥哥，弟弟收哥哥的礼物，这是天经地义的。收下。”
　　“那好吧。”虽这么说，但小人儿对于手中哥哥送的礼物，还是很开心。
　　“戴上。”
　　“嗯。”
　　辰逸打开酒红色丝绒礼盒，精美的戒指闪着柔和的光，与十六岁的年龄完美契合，典雅而不老气，配上一身帅气的西装，小小一枚戒指，尽显工匠精神。亦枫看着眼前欣喜的小人儿，难得一见的打趣到：“不错，不愧是我落亦枫的弟弟，手指很漂亮。”不过是一句带着玩笑的赞美，却让辰逸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两个人从商场出来，天已经调低了一个色度，北方的冬天，明亮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多，亦枫抬手看了看腕表，又抬头看了看即将沉入东方的太阳，“看来不早了，我们直接去饭店吧。”说着用车载语音系统拨通了厉漠谦的电话，“滴滴…喂，老师，我们不回家了，你直接到云海，我们在那儿等你。”虽然落亦枫和厉漠谦的关系现在不一样了，但是亦枫还是瞒着没有明着告诉辰逸，嘴上还叫着厉漠谦老师。“不用给泽阳哥打电话吗？”
　　亦枫的嘴角微微向上翘，“放心吧，他比我们早到。”
　　商场处于城市最繁华的地区，像云海这样高调的饭店，当然也会开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所以路程并不是很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一进大厅，辰逸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前台的迎宾小姐穿着海蓝色的长礼服，吧台被有心的做成了一个鱼缸，里面许多的鱼，还有仿真的珊瑚和水草。整个饭店的主题色调都是深海蓝色，与其他的酒店落入俗套的金碧辉煌完全不同，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服务小姐礼貌的上前来，用甜美的嗓音和标志性的微笑说着早已编好的说辞：“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哦，我们有预定，四个人。预定人姓落。”
　　“好的，请您稍等。”
　　这时候，辰逸看见厉漠谦穿着长黑色风衣走了进来，迎宾又用标志性的语言应答着“落先生您好，您的好友白先生已经在包间了，我们一直在这里等您，请跟我来。”说着领着三个人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小包厢。一推门，果然看见白泽阳穿着一袭白色的中长款西装在皮沙发上坐着，闻声抬头，辰逸看的出来，今天的泽阳哥特意做了头发。眉宇间除了温柔之外，更添了一抹英气。白泽阳利落的站起来，向厉漠谦微微颔首，“老师。”
　　“嗯。”
　　“师兄，好久不见。”亦枫跨步上前，和泽阳打了拳，这是他们从一起学舞的时候就存在的，独特的打招呼方式。辰逸也没有失了礼数，向白泽阳绽了一抹微笑，“泽阳哥。”
　　“辰逸，今天很帅气嘛。”小人不好意的笑笑，说着，四个人就落座，点了各自喜欢的饭菜，果然，那句老话说的没错，饭桌上才是让彼此的感情升温的最好的地方，没过一会儿，大家就都放下了刚开始的拘谨，热闹的寒暄起来。厉漠谦笑着调侃白泽阳，“你小子现在每天折磨那几个学生，都不跳舞了，功都退到姥姥家了吧。”
　　白泽阳轻声笑笑，“老师，我你还不了解吗？跳舞，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了。即使不能上舞台了，功是不会退的。”
　　厉漠谦点点头，他当然明白，他这两个徒弟，一个个都是倔的要命，但是在跳舞练功这方面，却对他言听计从，他布置的任务，两个人全都按时完成，他这个当老师的倒是没有多操心。现在一心一意的陪着亦枫，可心里也是挂念着泽阳，这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在舞者最好的时间，不得不放弃了跳舞，却依旧不愿意离开舞蹈，选择了去舞苑做舞蹈教练。毕竟是搞过舞蹈的孩子，干什么都能吃苦，短短两年时间，就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助教提拔成了精英班的总教练。
　　原是来吃饭的，辰逸还是个孩子，看见什么好吃的都要动动筷子，但比起以前，倒是自觉的克制了不少，亦枫也看他吃的高兴，没有太管着他，但辰逸看了看身旁泽阳的盘子，只有一块糖渍的排骨，其他都是绿色的蔬菜和水果。他想起昨天晚上在定饭店的时候和哥哥的对话。
　　“哥，你和泽阳哥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喜欢吃什么你应该特别清楚吧？”
　　当时亦枫像是想起来什么开心事似的，语气轻巧。“他？最喜欢吃糖醋排骨。”
　　“那你明天别忘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亦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问他。当时连辰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微微泛红。“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看着泽阳哥盘子里满满的绿菜，不禁愧疚，为了保持身型，面对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他也只仅仅尝味道，难怪，第一次见面，辰逸就被泽阳的背影深深的迷住了。泽阳伸手给辰逸夹了一块排骨，语气温柔地对他说：“愣什么神呢？赶快吃啊？”辰逸这才发现自己盯着泽阳看了好长时间，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子。“……哦哦…没什么，我…我去躺洗手间…”说着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亦枫假装吃着东西，却时刻关心着这边的动静，看着小人儿慌慌张张地走出去，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要把辰逸交给泽阳的决心又定了定。
　　辰逸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自来水抹了把脸，心里面满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为什么每次和泽阳哥单独在一起或者有身体上太过亲密的接触都会有奇怪的感觉，自己不会是喜欢上泽阳哥了吧？这个念头一出，辰逸立马就压了下去，不行，落辰逸，他是你的教练，你的师兄，更是你哥哥的好友，你不能干大逆不道的事，况且，如果这是真的，哥哥和父亲也绝对不会同意的。说着摇了摇头，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转头出了洗手间。
　　毕竟是第一次来云海，辰逸刚转了个弯就迷了路，走了半大天也没有找到原来的包间，自己又不好意思去问服务小姐，只好在饭店里不停的绕圈。在迷宫一样的饭店里走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包间，推开门，却发现已经不见哥哥和白泽阳的身影，只留下厉漠谦一个人，他看见辰逸进来，努了努嘴示意让辰逸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完，辰逸坐下问他：“他们两个哪里去了？”
　　“他们俩个臭小子，回想起了以前一起被我虐的日子，非要回我以前的工作室去看看，还不带我，你说他们两个，还都这么年轻，怎么就跟六七十岁的老头似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也不知道他们俩抽的什么疯。”厉漠谦嘴上说着，脸上的嫉妒却藏不住，“你赶快吃，你哥特意嘱咐我，吃完回家，还要晚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