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恋》凶.

11、十一、老板是双重人格

　　陈緋心情郁闷地走出电梯，心里思索着该怎么跟公司交待这个问题。
　　“咦？小緋，今天咋那么早就扫完啦？”保安哥哥阿强扫了眼手表，才九点十八分，陈緋上去还不到二十分名钟。
　　陈緋叹口气，“我被炒了。”
　　“啊？！为啥？”阿强示意她去大厅旁边的长凳坐。
　　陈緋摇摇头，沮丧地说：“他……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吧。”那么丢脸的理由陈緋实在说不出口。
　　“唉~~，你也不用丧气，27楼那个住户就是这样。我在这当了一年保安，他起码换了几十个清洁工，你已经是做得最久的一个了。放心，这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他要求太高，这些有钱人都是这样。”阿强拍拍陈緋肩膀安慰她。
　　——可惜啊，这的确是我的错。——
　　陈緋勉强笑笑，“谢谢你安慰我，阿强。”
　　阿强黝黑的脸上露出个憨厚的灿烂笑容，“说什么话呢，我们是朋友嘛！”
　　“嗯。我得回公司了。”陈緋总算好点了。
　　“好，以后有空记得来看我啊。”
　　“我知道啦，拜拜。”
　　“再见啊，记得啊，有空来看我，我请你吃饭。啊，那只裤角回公司前记得洗洗啊，都是血迹，别人看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呢……”
　　陈緋逃也似的走出大厅，旋转玻璃门和自动玻璃门双重一关，隔绝了阿强的絮絮叨叨，陈緋失笑。
　　——这个阿强啊！不过，幸好有他的唠叨，心情好多了！——
　　头顶上那灿烂得过分的太阳正恬不知耻地散发着炙人的热气，除了闷热，天气好得不得了。陈緋摸摸口袋，兜里只有一块钱，打的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坐公共汽车回公司。
　　九点三十分，因为是星期日，孙俊晖舒服地窝在自已床上睡懒觉，享受一个星期一次的福利。可是，讨厌的手机铃声却非常不识趣地响起，孙俊晖不理，把脑袋塞到枕头下接着睡。
　　唱着国歌的手机停了，又响起，再次停了又接着响，不记得是第五还是第六，锵锵有力的国歌再度响起，连绵不断，欲罢还休，大有不听就一直响下去的趋势。
　　一只手啪地甩到孙俊晖背上，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冲着孙俊晖恶狠狠低吼：“孙俊晖，你他妈的快接电话，吵死了！”
　　宝贝发火了，孙俊晖无奈，只得伸手捉起手机，心情恶劣地对着手机低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吃火药啦？口气那么冲？劝你喝点凉茶消消火，给你推荐一下，王X吉的不错，二十X味的也行，要不XX的菊花茶也很下火……”这个杨宇，不开口时是个酷哥，一开口就是唐僧。
　　一听这烦死人的声音，孙俊晖便无奈的叹气，连忙打断他的口水瀑布，“你不是去度假吗？为什么这么快回来？”
　　电话里是杨宇拍桌的声音，“什么度假？工作！我是去工作，我跟你说……”
　　“好好好，是工作。请说重点！”孙俊晖伸手搂紧怀里人的腰，忽然觉得头疼难忍。
　　“哦，我要换清洁工。”这次够简洁的。
　　“你再说一遍？！”孙俊晖觉得自已不只头疼，火气也开始涌上来了。
　　“我要换清洁工。”
　　“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不然，未来的一个月，你将会很舒服的躺在你家医院的床上！”一个王璟已经够他烦了，现在又来个杨宇，孙俊晖再次哀叹自已交友不慎。
　　杨宇听着电话里接近爆发的语气，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别激动，我只是想和小璟交换清洁工，没说要炒人，我又不是小璟，啊~~~唉呀~~~”电话里是有人被揍的声音。
　　孙俊晖冷哼，“活该！交换清洁工？！你以为是□□啊？说换就换。嗯？等等……”半梦半醒的孙俊晖总算完全醒过来，“你刚刚说和谁换啊？”
　　“小……阿璟啊。”杨宇揉着脑袋防备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王璟。
　　孙俊晖抓头发打哈欠，“他同意了？”
　　“是啊。阿璟说他已经辞了那人，跟我说随便。你帮我安排……”
　　“叫阿璟听。”打断有可能发展下去的罗嗦，孙俊晖决定问当事人。
　　“哦……”在电话里听到杨宇把手机交给王璟，“小晖找你……”接着便是孙俊晖熟悉的冰冷嗓音，“说吧。”
　　“为什么炒我的人？”
　　“看不顺眼。”简单的四个字说完就把手机挂掉。
　　“喂，阿璟？王璟！！”
　　“嘟嘟嘟……”
　　“这小子，又给我来这套！哼！”孙俊晖狠狠的合上手机，侧身托着脑袋，手里上下抛着手机，“有鬼！这里面一定有鬼。干了两个月现在才说看不顺眼，这小子当我是杨宇啊！”（某凶：可怜的杨宇。）
　　孙俊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也知道要从王璟嘴里套出什么东西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务。
　　“只好从另一个下手了……”打定主意，孙俊晖起床准备去公司，反正他也睡不着了，因为有比睡觉更有趣的事。
　　“去哪？”
　　听见问话，孙俊晖立刻露出笑容反身压上被子里的人，双手翻出被子里的那个脑袋，对准额头轻啄，“早啊！宝贝。”
　　“啪！”被子里的人一巴掌甩上孙俊晖的脸，“说过不准这么叫，恶心！”一双大大的眼睛此刻恶狠狠地瞪着孙俊晖，而它的主人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左右的阳光帅气男青年。
　　孙俊晖丝毫不介意被打脸，依旧笑嘻嘻，寻着目光向下，对着青年的嘴唇一阵吻（某凶：没刷牙，不卫生！大家不要学！），直到对方轻喘才停口，“知道啦，以后换个叫法就是了。”说完起身换衣服。
　　“小川，我有事得去公司一趟，你接着睡吧，我中午前回来一起出去吃饭。”
　　黄小川顶着个乱糟糟的脑袋挂在床边看着孙俊晖换衣服，略微不满地开口，“今天是星期天。”
　　“没办法，那两个傢伙又给我惹麻烦了。”
　　“又是你那个VIP的老朋友？”黄小川在书房里看过他们大学时的合照，是个帅得令男人抓狂让女人疯狂的男人。
　　孙俊晖叹气，“现在是两个了，那个大嘴巴的杨宇从法国回来了，唉~，苦难啊！”
　　“呵呵，杨宇就是那个外号叫‘三藏’的人？”对于孙俊晖的几个损友，黄小川是如雷惯耳，神仰已久。
　　“是啊！就是只用一张嘴就能让我们所有人抓狂，每次见到就恨不得把他打晕再邮寄到无人岛的可恨傢伙！”孙俊晖一脸无奈地诉苦。
　　“哈哈哈……你的朋友还真是有趣。”
　　“那改天介绍你认识？”孙俊晖穿好衣服趴在床边和黄小川眼对眼。
　　黄小川扯高被子蒙头，闷着声音回答，“有空再说。”
　　孙俊晖无声叹气，“好吧！我先出去了。”每次只要一说到跟他的朋友见面，黄小川就闪避，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黄小川总是心有介蒂，老是担心被别人发现。孙俊晖也不强迫他，毕竟黄小川是在认识他后被他坑蒙拐骗拉进这个圈圈的。
　　“嗯……”

　　公车一到站，陈緋立刻拖着麻掉着的左脚逃也似冲下车。陈緋十分后悔自已为什么没有先换了衣服再上班，以致现在走到哪都受到别人的注目。
　　“倒霉，从昨天衰现在，今天还是请假算了。”陈緋再次狠狠瞪了对面走过来的一个白领靓女两眼，暗自低声自语，口气越发不善，“看屁啊，没见过人受伤啊……”
　　狼狈的外表，凶狠的眼神，还真的挺吓人的。陈緋一路走过去，路上行人纷纷自觉让道，陈緋更郁闷了。
　　于是，陈緋在心里把所有怨气都指向一个人，那公寓主人！
　　如果不是他把陈緋炒掉，那她现在也不需要走在大街上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她也用不着心情低落，难得她两个月来都过得开开心心，就算被蛇咬了，她顶多也只是说一声倒霉就了事，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不舒服。
　　陈緋越走越快，左脚也越来越痛，眼前只要过了马路就到公司宿舍，陈緋恨不得飞过去，飞回宿舍床上，可偏偏还有人和她作对。
　　陈緋瞪着面前这辆突然停在她面前挡住她去路的黑色小轿车，沉寂了三年两个月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陈緋对着车窗竖起某根手指，朝里面大声吼叫，“SHIT！马路那么大那里不好停，你他那的干嘛停老娘面前挡老娘的路，活得不耐烦了你……”
　　车窗慢慢下滑，陈緋话里最后一个你在见到车里那个人的长相后硬生生的咽回去，尴尬的缩回手指，脸上扯出一个僵硬兼且难看的笑容，“总、总经理……”
　　——MD！难得发回脾气……难道昨晚在郊外不小心踩到谁家祖坟了？？——
　　孙俊晖看着陈緋一脸扭曲的笑容，边笑边退，心里哭笑不得：我招谁惹谁了我！
　　本来好好的星期天被人吵醒，孙俊晖已经很郁闷了。为了搞清那件事，他没吃早餐就出门，打算回公司找陈緋问个清楚，一路开到这里，发现路边竟有个他公司的员工在工作时间里跑在街上游荡，好奇之下开近发现，那人正好是他要找的陈緋，心想踩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谁知刚把车一停，就被臭骂一顿，郁闷！
　　陈緋不知道孙俊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已这次真的要被炒了，碰到谁不好，偏偏被她碰到她老板，真是倒霉透顶了。
　　“总、总经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我刚刚……只是不小心……”陈緋想想这份工作还是要的，于是决定先道歉。
　　孙俊晖望着陈緋小心翼翼的笑容，把她从头扫到脚，四只眼睛（某凶：不好怀疑，他是四眼青蛙！）盯着陈緋染血的左脚问：“脚怎么回事？”
　　——王璟那小子不可能动粗啊？！——
　　陈緋还以为孙俊晖开口就会骂她，谁知道竟关心她的脚，一时结巴，“啊？！哦，被蛇咬的。”
　　“蛇？市区有蛇吗？”孙俊晖纳闷。
　　于是，陈緋不得不再次把被蛇咬的原因重新讲一遍，不过，这次问的人是她老板，陈緋讲得特别用心，连细节都带上。
　　孙俊晖微皱起好看的眉头，诧异于陈緋的离奇遭遇也好奇在那种地方竟能遇到好人。
　　陈緋看不懂孙俊晖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她很乐意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毕竟她刚刚骂错人了，可惜她等得了，她的脚等不了，微微颤抖的左脚努力向她的主人传达一个信息——我累了！
　　“总经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宿舍了，我想去换药……”
　　——千万不要记仇，不要炒我鱿鱼，我不是故意的……——
　　孙俊晖扫了陈緋左脚一眼，冲她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噫？不用不用，宿舍就在对面。”陈緋有点受宠若惊，原来她想错了，老板是好人……
　　“上来。”孙俊晖四眼一瞪，陈緋马上妥协，“是。”
　　拖着脚就近打开后车门坐进去，看着孙俊晖花一分钟的时间把车开进宿舍小区，再花两分钟找车位，然后打开车门离开还没坐热的皮座下车，整个过程陈緋心里只有莫明奇妙。
　　站在宿舍楼下，陈緋捏紧手里的工具箱，“谢谢总经理，我上去了。”
　　“嗯，我和你一块上去。”
　　——啊？——
　　陈緋诧异的看着孙俊晖熄火，拔车钥匙，开门，下车，关门，按防盗，接着走到她面前，“愣着干嘛？走啊。”
　　“唔，是。”陈緋搞不懂这个大老板想干嘛，在孙俊晖的催促下，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难道看我受伤，他想关心员工？——
　　——还是……要兴师问罪？——

　　陈緋打开宿舍门让孙俊晖先进，“总经理，请进。”关门的时候陈緋左右望了望，
　　——很好！没人！——
　　陈緋心里忐忑不安，她搞不清孙俊晖究竟想干嘛，居然这样大刺刺的登堂入室，万一被公司其他人看到，那到时肯定谣言满天飞，陈緋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孙俊晖自已拉了张凳子在房里唯一一张有放被子的床边坐下。
　　“哦。”大老板发话，陈緋走过去乖乖坐在床边，等大老板训话，她已经作好被辞掉的心理打算准备。
　　——呜！都道歉了还不够吗？——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为什么在街上没去工作？”见陈緋坐下，孙俊晖明知故问。
　　“噫？”陈緋耷拉着脑袋已准备挨骂，见大老板没骂她问别的，赶紧解释，“我本来已经去上班了，可是，那个客户……他让我明天不用去……”
　　“喔？为什么？”孙俊晖抬手扶眼镜，面无表情的发问，心里早已把有可能的答案列成一张清单。
　　“呃……因为我，不小心……”那个原因也太难启齿了，陈緋愣是说不出口。
　　“不小心？你打坏东西了？”这是孙俊晖答案清单里的其中一项，可是说不过去。要真是打坏东西，王璟早就打电话给他催他赔钱了。
　　“不是，是在浴室……不小心……”陈緋咬咬嘴唇，人神交战，还是说不出。
　　“浴室？”这个倒不在孙俊晖的清单里，不过，王璟家他是经常去的，在他印象里，那浴室里好像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啊？
　　“你说清楚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总经理，我实在说不出口。”那可是关乎那个客户的面子问题，万一说出来会不会炒她炒得更快呢？
　　“为什么？”孙俊晖真的好奇了。
　　“因为很难启口。”
　　“啊？不会是……”孙俊晖不敢置信的再次打量陈緋，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回来过了两遍，为他心里想到的那个可能性而吃惊，而且还是他绝对没想到的那个。
　　——不可能！！王璟那小子口味超挑的，怎么可能看上她！！！——
　　不可能归不可能，孙俊晖还是尝试着问出口，“他……”孙俊晖顿了一下，思索着一个比较易懂合适的词，“对你毛手毛脚？”
　　“啊？”陈緋错谔，没想到大老板会误会得这么离谱，赶紧摆手澄清，“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孙俊晖松了口气，他也觉得这根本不可能，“那究竟为什么？”
　　“总经理，我说了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解雇我？”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傻，若以前的陈緋是绝对不可能说这种话的，不过她真的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孙俊晖挑眉，接着点头，他越来越好奇了，“我答应，你说。”
　　没有了后顾之忧，陈緋也没什么好顾虑了，一口作气说道：“其实我只是去浴室时，不小心碰到那客户在洗澡。”陈緋说完见孙俊晖瞪着她发愣，马上接着补充，“我当时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那倒是，陈緋当时连吃惊都来不及那还有时间‘观赏’啊！
　　孙俊晖呆了两秒，伸手掏掏耳朵，尝试找回自已的声音，“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陈緋又讲了一遍，小心的观察着大老板的脸色。
　　孙俊晖确定自已没有听错，脸色正常，说：“我去下洗手间。”
　　陈緋赶紧点头，指着浴室，“洗手间在里面。”
　　孙俊晖起身，以绝对优雅的姿势走进浴室，关门，锁门，接着……爆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活该！”
　　“哈哈哈哈哈哈哈……短、短信……哈哈哈哈哈哈……我、我要通知所、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可惜没看到那小子当时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俊晖笑得全身乏力，眼泪都出来了，一手扶着浴室的墙，另一只手颤抖着掏出手机，啪啪啪飞速打字，把这个‘有趣’的消息第一个发给杨宇。接着，无须孙俊晖费力，有杨宇那个大喇叭在，孙俊晖相信不出半个小时，该知道的都会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有趣的消息。
　　浴室外，陈緋两手抓着床板，双眼惊惧的盯着浴室门，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爆笑声，脸上写满惧怕，“莫、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
　　陈緋到现在还记得大学里那个心理学教授讲过的话：有双重人格的人，这种人非常危险，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潜藏着无限可能的惊人破坏力和杀伤力！现实中出现的连续杀人犯，大多都是从这类人中演变出来的……
　　陈緋咽下口水，抓紧床板，心里只有那个心理学教授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在回响：如果碰到这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他们的意，不要做出或说出任何刺激他们的话与动作……
　　——顺他们的意！顺他们的意！——
　　——不能刺激他们！——
　　——还是先闪人要紧呢？——
　　五分钟后，孙俊晖若无其事的走出浴室，那坦然的样子仿佛刚才爆笑的是另外一个人，陈緋有种自已出现幻听的错觉。
　　“嘿嘿嘿嘿……”陈緋愣愣呵笑，管他真的假的，安全第一。
　　——不能刺激他！要笑……——
　　孙俊晖扫了眼傻笑的陈緋，清清喉咙，说：“咳，陈緋。今天你就休息一天，明天我会让你部长帮你重新安排一下工作。”说完孙俊晖就往门口走。
　　陈緋马上狗腿的先抢上去开门，笑得无比媚献，“是，谢谢总经理，总经理您慢走！”（某凶：第一次用“您”了！）
　　孙俊晖停在门口，扭头，右手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十分诡异吓人的笑容，“另外，浴室那件事，对谁也不准说！知道吗？”
　　——哪一个浴室啊？？——
　　陈緋不清楚孙俊晖话里的浴室是指看见客户洗澡的那件还说他在浴室笑的这件，不过，是哪件都无所谓，陈緋好像不要钱似的狂点头，“是，是，总经理放心，我记性一向很差，上午的事下午就忘！”
　　“嗯。”孙俊晖满意的扬起下巴，走出宿舍，几步后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叫道：“陈緋。”
　　“是。”陈緋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已终于送走危险人物，心里放松，正准备关门。
　　“还有事吗？总经理？……”陈緋的声音几乎是小心翼翼的。
　　——怎么还不走？！又想干嘛？！——
　　孙俊晖没去理陈緋怪异的表情态度，有件事他很想知道，“那浴室里有人在洗澡，你为什么还进去？”
　　陈緋一愣，接着摇头，“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你在外面难道没听见一点声音？”
　　“有水声。”
　　“那你还进去？”孙俊晖有点怀疑陈緋的意图了。
　　陈緋当然不知道孙俊晖脑里在想什么，她老实回答，“我真的不知道有人。那个客户已经好几次忘了关水龙头了，我以为他又忘了关，所以才进去……”陈緋想想自已其实也没做错啊！那只是意料。
　　“喔~~，这样啊。”孙俊晖点头，双手插进西服口裤里，转身走掉，留给陈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