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恋》凶.

10、十、公寓主人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
　　“这两个月都是你在打扫？”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陈緋的道歉。
　　“呃？是的。”陈緋还是没敢抬眼。
　　“……你可以回去了，明天不用来！”
　　“啊？！”陈緋着急了，抬起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你……”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周围气温又降了几度。
　　“我……”
　　陈緋不敢再说了，她从那张帅得找不出瑕疵的脸孔上看到了怒气。是了，他在生气！陈緋赶紧闭紧嘴巴，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对不起。”陈緋垂着头又道了一声歉，转身一拐一拐往门口走。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她人炒鱿鱼，感觉已不像以前那么难受。陈緋还清楚记得她的第一份工作，那时刚毕业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应聘到一家外贸公司上班，老板是个脾气爆燥的小老头，公司里大部分的员工都被他骂过，而刚进公司没有任何阅历的陈緋更是首当其冲，每每做错一点小事或是做事速度慢了，就被小老头骂得狗血淋头。但这些陈緋都忍了，因为她知道自已在经验方面的确不过关，她是打工的，他是老板，被他说几句忍忍也无所谓，上厕所擦掉眼泪，回家关上房门哭上一阵就没事。两个月后，陈緋已基本熟悉了全部工作流程，工作也就没什么难度，但陈緋还是犯了一个小错误，她忘了把一张生产单拿去产品生产部，这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补送过去就行。但这事被老板知道后，他当着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面前数落陈緋，“你有没有脑子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你这种人就只有等死的份！”陈緋忍无可忍，于是她和老板辩解，“我的确是犯了错，但作为老板你没资格这样说我！”而结果，陈緋被炒掉了。到财务部，陈緋取了自已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工资，心里又高兴又难受，回家路上，陈緋一直掉眼泪，她活了22年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回到家里陈緋也不敢跟父母直说，只说工作不适合要重找，家里人也没多大意见。
　　幸好有了那次经验做垫底，这次陈緋这次只是心情低落，不会觉得难过。
　　拖着已麻掉没什么感觉的左脚，陈緋艰难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工具箱，不用抬头陈緋也知道那个男人还站在浴室门口盯着她。把东西全收进箱后，陈緋提起工具箱，手按了墙上的按钮，门刷的打开，陈緋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低着头往外走，没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啊~~~”
　　于是，陈緋直直地撞进一个怀抱，由于冲力过大，站在门口的人被陈緋撞得向后翻倒在地，而陈緋也跟着趴倒在那人身上。陈緋的工具箱掉在一边，那人的大行李箱也倒在地上，搁在行李箱上一大包礼物松开散落一地。
　　“对不起，我一时没看到，你没事吧？”
　　陈緋慌慌张张地从那人身上爬开，手忙脚乱地拉着那人手臂，使劲把身形是她一倍大的人拉起。
　　“呜~~，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撞我？！MD！”
　　“对不起！”
　　才刚下飞机不到三十分钟就被人撞个四脚朝天，快累瘫的杨宇现在是一肚子火，揉着和大理石地板亲密接触过的脆弱屁股，在某外力的大力拉扯下，总算是昏昏沉沉地站起身。
　　杨宇甩甩头，揉揉腰，捏捏手，除了屁腰痛全身上下没穿没烂。此时已清醒过来的杨宇才发现扶着他的是个小女生，正一脸惊慌地把他上下左右看了个遍。
　　“呼~~，还好没事。”没发现对方有哪里受伤，陈緋深深松了口气，也暗叹今天是她的倒霉星期日。
　　“是你撞我的？”听见陈緋的话，杨宇总算是找到害他这么没形象摔地上的凶手，语气不自觉地凶了点，配上他阳刚俊朗的外貌，高大挺拔的身躯，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陈緋松开手退后一边再次低头道歉，“对不起！”今天一个上午，陈緋说的对不起三字比她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杨宇本来是想大声开骂的，不过见了陈緋那张人禽无害的娃娃脸，气已消了一大半，再听人家都道歉了，他要是再发脾气就显得他小气了，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女生。
　　“唔，算了算了，反正没什么大碍。”杨宇大方地摆摆手。
　　——呼！——
　　陈緋在心里舒口气，“谢谢！”
　　“你不是在法国度假吗？杨宇。”那个冰块般的声音又在陈緋身后响起，一听这声音陈緋心里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低着头帮那个叫杨宇把地上的东西捡起。
　　杨宇弯腰捡东西，听见声音头也不抬地回道：“老兄，我那是去工作，工作！”
　　“那你的工作方式还真是休闲！”王璟依旧围着浴巾，闲闲地看着两人满地捡东西，一点也没打算帮忙。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把工作当生活？！”杨宇心想如果个个都像他一样一天工作18个小时，那中国基本上不存在什么人口过多的问题，因为以他那种不要命的工作法，十个有九个过劳死，还有一个人没累死，但基本上也离死不远了！
　　“那是你们不懂得工作的乐趣。”王璟并不觉得自已是工作狂，他只是比别人善于挖掘工作中潜藏的乐趣，并懂得如何享受。
　　“是是是，我说你别光看啊，帮忙捡下东西，小璟。”见王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杨宇就来气，故意说他最不想听的话。
　　“闭嘴。又不是我撞的！”
　　果然，一听“小璟”两个字，王璟立刻翻脸，原本就冷冰冰的脸色变得更冷了，连周围的空气都骤然降了几度。
　　正低着头弯着腰捡礼物的陈緋听见这个跟冷面冰山完全格格不入的名字，憋不住笑出声，但感觉到附近气氛不对立马闭嘴，不过那声轻笑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王璟耳里。
　　杨宇捧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物站起身塞到王璟手里，得意地冲着王璟扬眉，“别扭什么，以前都这样叫的啊！”这是以前他们读书时，王璟的妈妈打电话给他时不小心听到的，从此以后，他们几个都故意叫这个名字，每每叫这个名字王璟就翻脸，看着他变脸他们就愉快。
　　“闭嘴！不要让我说第三次！”高挑的眉毛忠实地表达着它主人此刻的情绪。
　　“好，我闭嘴。”杨宇见好就收，气气他就行，真把他惹火了就是自已笨。
　　“先生，你的东西。”陈緋见他们聊得‘开心’，本不想打扰，不过她也不好捧着东西站在旁边听。
　　“喔，谢谢。”杨宇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个陈緋，接过东西顺口就道谢。
　　“啊不，是我不好意思。”
　　总算没她的事了，陈緋低声道歉捉起工具箱急忙往电梯走。
　　杨宇顺便看了陈緋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个女生是从王璟屋里出来的！！
　　凑近王璟跟前，杨宇脸上挂着□□对他低语，“老实交待，你小子什么时开始玩未成年少女的？！”
　　王璟眉毛一挑，抬腿就是一脚，不过碍于自已现在腰间只围了块浴巾，动作幅度便小了很多，“那是刘拓的爱好，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杨宇轻松跳开一边闪过，潇洒地拍拍衣服拉着他的大行李箱大大方方地走进屋里，仍不知死活地说着，“好啦好啦，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用害羞，哥哥支持你。”
　　“她是清洁工。”王璟懒得跟着他瞎闹，把礼物全扔地板上，自已回房换衣服。
　　“喂喂喂！小心点，那些东西很贵的……呃？！清洁工？！小晖公司的？”
　　“不是他公司的还有谁！”王璟在房里冷冷回道。
　　“嗯？奇怪了？！那小子什么时候招童工了？”
　　“谁知道！”
　　杨宇一阵愕然，顿了一下随即发火，“那小子也太过分了，收我们同样的钱，给你配个年轻的女孩，给我却叫了个七老八十……喂，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啦！岂有此理，我要找那小子算帐……”说完气呼呼地掏手机。
　　王璟在房里边换衣服边摇头，听到有人按门铃便冲杨宇喊：“去开门。”
　　杨宇撇了下嘴不情不愿地拿起门边对讲机，对着巴掌大的屏幕没好气地大叫：“谁啊？”
　　“唔……”陈緋被这凶狠的嗓音吓了一跳，被客户炒掉回去都不知怎么交待心里正烦着，她好心地把漏下的一盒礼物送回来，谁知对方的态度竟这么差，陈緋心里一下来气。
　　“你的香水漏了拿。”陈緋也懒得叫什么先生了。
　　“喔……”杨宇在屏幕上见到是刚刚那个清洁工，忙打开门，搔搔脑袋，有点后悔自已的口气那么冲。
　　“谢谢啊。”杨宇对着陈緋摆出笑容。
　　“不用。”
　　陈緋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把小盒子放到杨宇手里就走开。杨宇拿着小盒子有点不解，“噫？！你怎么知道里面是香水？”上面没写香水两个字啊？！
　　陈緋在心里翻个白眼，脸色有点不善。
　　“你不识字啊？！上面写着Channel No.5。”陈緋懒得回头，反正她已经被炒了，现在她最大。
　　“你……”杨宇刚要再说话，陈緋已走进电梯并关上电梯门。
　　“是谁？”王璟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杨宇杵在门口发呆。
　　“喂，阿璟。我发现有趣的事呢。”杨宇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扬着那盒香水。
　　“什么？”
　　王璟给自已倒了杯咖啡，舒服地躺在沙发里，杨宇也走过靠着沙发，扬着那个小盒子在王璟面前晃，“这是什么？”
　　王璟懒懒扫了眼杨宇手里那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想不用想地便开口，“香水。”
　　“噫？！你怎么也知道？！”杨宇夸张的蹦起，拿着小盒子左看右看，除了在右下角有一小行Channel No.5的字样外，上面根本没写什么香水啊！
　　“上面不是写着嘛，Channel No.5这么经典的香水牌子都不知道？”
　　“你也知道除了送人我从来不用香水的，哪知道这些东西啊！”杨宇停了一下，突然转了话题，“喂喂，阿璟，刚刚那个清洁工倒是有趣呢，她也知道里面是香水。”
　　“哦！”王璟眼睛盯着电视画面，随便敷衍了一声，难得他心血来潮给自已放了一天假，心情正好着，谁知道一大早就有人坏他的好心情，现在又来个多嘴的。
　　杨宇也不管他自顾自说：“看她年纪轻轻的，我想多数是作兼职的学生……明天叫小晖也给我换个年轻的，虽然我那边那个大妈也做得挺好的，不过……嗯，喂，我用那个大妈跟你换吧！”
　　“随便，反正我已经叫她明天不用来。”王璟扫开杨宇那只挡在他面前的手继续看电视。
　　“咦？！为什么？她做得不好吗？”
　　王璟不想说原因，万一让这个大嘴巴知道那个清洁工看到他洗澡，不用一个小时，只要是他认识的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看不顺眼。”王璟想了个他会说的正常答案。
　　“切，小晖那公司的人有哪个是你看得顺眼的！算啦，即然你不要就给我好了。”杨宇认识王璟七八年，知道他一向都是这样。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