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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烟火(2020、庚子) ...
陈思雨的舅舅是一位大商人,因为陈思雨不时会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他也有做一些书画生意。在一个叫松州的水乡,舅舅有间书画铺,那里的现任掌柜是舅舅亲自培养的人,名叫素芝。
素芝十四岁时流落到松州,人家觉得她可怜才介绍她倒铺子里做工。她十分聪明,对生意上的事更是一点就通,舅舅便花了大心血将她培养成材。素芝接手掌柜一职后,舅舅再没为松州的生意操过心,他只需每月过来查查账,点点货,与素芝交流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即可。
舅舅有个女儿,因为是老来得女,喜欢得不行,到现在闲来没事都要拉个人过来听他夸夸他的女儿。在松州,素芝便长期担任着这么一位负责“倾听”的角色。
没人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炫耀任何事物,哪怕那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也不可。素芝却很奇怪,她非但可以接受舅舅在松州的每一天都与她谈论自己女儿,甚至还有些期待听到与之有关的话。莫非因为舅舅将女儿说得太好,素芝尚未与她谋面也已满是好感?
又几年,小暑。
舅舅站在离开松州的渡口上与素芝说:“近来我越发觉得自己老了,不堪奔波,准备回去挑个合适的人来替我与你对接生意上的事,反正松州有你,也不必我再操心。”
“可别拿‘老’来做借口。”素芝拿舅舅打趣道:“我瞧您是不想月月都往松州跑,免得耽误您在家陪您的宝贝女儿。”
舅舅朝素芝摆手,素芝以为他是生怕有人惹发了他的“女儿病”,所以掩面浅笑不再多言,见渡船来了,与舅舅行礼,敬送舅舅登船离去。谁知立秋的时候,她看见了意想不到之人。
那日下雨,铺中冷清,素芝就放伙计们回去休假了。难的清净一日,正适合泡壶好茶与外面下得细密的雨对饮。茶碗过了热水,放入茶叶,干香才起,门外已停了一顶轿子。轿中人下来时穿着一件浅色大帽斗篷,仆人在轿外撑伞等候,继而送她走进屋内,直至素芝面前,她才撩开帽子,露出真容。
“请问,这位姐姐可是素芝姑娘?”
她多么端庄文雅,又有着一副绝好的面容。素芝为迎她进门早已起身等候,见她脱帽抬头,初生疑惑在眉心,听她仔细询问,心下便开朗了。
“正是素芝。”素芝向来人示好,抬手请她落座。“小姐冒雨前来,恰好赶上我这刚泡的乌龙茶,不如先饮茶再叙话?”
主人这样自然,倒让客有些无措,问说:“姐姐不好奇我是谁吗?”
素芝为她奉上热茶。“进门皆是客,热情招待才重要,无须先问来处。你已叫我姐姐,我当你是妹妹即可。”
今日雨虽不大,却细密异常,客人端起茶杯,喝了热茶,顿觉身上水气都被驱走不少。“不问来处,可姐姐这里开门做生意,总得问客来意。”
“也对。”素芝点头,为客人续上茶汤,笑问:“那么,请问双华小姐为何来到松州?”
对方明显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送你过来的那顶轿子是万叔在松州专用的,而你眉宇间与万叔十分相似,很难叫人不知道你是谁。”
“无趣。”双华叹息,散劲的瞬间将自己进门时刻意做出来的温婉端庄也一并丢了,再没有所谓的大家闺秀模样。“我冒雨前来,本想瞧瞧你惊讶的样子,却没想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反倒让我惊讶半天。不好玩。”
素芝没理会她的抱怨。“我倒好奇你用了怎样的法子竟让万叔舍得你离开家?”
“也没用什么法子,我说我只到松州,松州有他的铺子也有你能照顾我。父亲本就说不过我,一听有你,便也答应了。”
“我?”素芝疑惑。“你我又不相识,与我何干?”
“虽不曾相识,可父亲每次回家必定要与我提及你,好一顿夸你。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你是头一个他总想夸赞几句的晚辈,就连我陈家的表姐也不行。”说着,双华像是害怕谁听见一样,刻意小声与素芝说:“他还说可惜你不是男儿,若是男儿,定要招来做上门女婿。”
“是吗?”素芝忍俊不禁。“那还真是可惜了。”
“所以,你都险些做了我的夫君,我难道不该来看看你?”
还真是……险得很呢。素芝按了按眉心,心道这小丫头成日都在想什么歪道理?
一个生怕女儿在外受苦的老父亲,从女儿出门那一刻开始便将他能想到的所有能为女儿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素芝不放心双华独自住在外面,所以雨停后她将双华带回自己家中,并安排了双华在松州的食宿行,让老父亲的所有心血都白费了。
素芝家里没多的人,只有年初收留的一对可怜小姐弟,姐姐阿琴十三岁了,弟弟来年才满七岁,叫阿泽。阿琴大了,不便跟着弟弟去书院,就请了一个女先生在家里念书。这样也好,素芝不在家时,家里的事也有人料理了。
说来好笑,双华不知是太喜欢素芝还总想与素芝闹着玩,平日里她姐姐、姐姐的叫着素芝,有时却又管素芝叫“夫君”。可阿琴和阿泽也管素芝叫姐姐,她便不想叫了,反正“夫君”已叫得顺了口。一开始素芝被她这样称呼得浑身不自在,但纠正数次不得成效,也懒得再去管,不过有时被别人听见会闹些笑话罢了。
双华自小和陈思雨一起长大,没见她学到陈思雨什么优点,唯独学了那不喜欢呆在家里的毛病。这次她来松州,确实因为舅舅拿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道理没办法,而舅舅也正想找人接手松州的事务,既然双华想去,就给她个机会。舅舅虽爱女如命,可也很清楚女儿长大了,该学些本事了。
双华到松州期间,舅舅来过一次,见她在这里过得不错,做事有模有样,便也放心了。他走的那天双华去送他,回来后高兴得拉着素芝转了好几圈,她问素芝:“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素芝当然知道,为了配合双华才故作不知,问:“代表什么?”
双华刚想回答,却突然调皮地说:“代表父亲承认你这个女婿了。”
“瞎说什么呢!”素芝对眼前这丫头无奈极了,弹了她额头,虽斥责,语气里又满是宠溺地说:“以后在外面不许说这些。”
双华捂着额头,开心笑道:“父亲逐渐在认同我了,如果我能做好松州这边的事情,他就能放心让我做更多的事,我就有机会成为第二个表姐了。”
“为何非要做第二个她?”
“因为表姐很厉害,以女子身份成了陈家族长。我虽知道自己不能如她那样优秀,但离她近些,与她更像一些都好。”
素芝拉她停下,又替她抚平几缕乱发,一双眼眸满是柔情,轻声与她说:“在我眼里,她不如你。”
轻轻一句话,不知有了怎样的魔力,双华竟蒙了一瞬,而后像沐了春风,暖了心,笑意满脸。“在夫君眼里,我当然得是最好的。”
素芝无奈叹了一声,二人不禁相视而笑。
中秋那日,铺子里忙过了头,闲下来已近打样的时间。素芝赠了中秋礼物与伙计们,又催他们早些回去与家人团聚,可双华仍在仔细点算今日的账务,她那样认真,素芝不忍打扰,便独自在旁烧水泡茶,不做催促。
天黑了,双华做完事后又累又饿,嚷着要素芝请她吃饭。素芝为了等她,茶都饮饱了,但她模样看来太可怜,又不得不答应。
松州只是一座小城,因为在几条重要水路的交汇处而繁华。自来松州,双华每日忙着跟素芝学各种东西,尚没有什么机会到夜里的街上走走逛逛。今日如此正式地走着,身边好看的玩意儿太多,叫她目不暇接。素芝拉她到一个馄饨摊儿上坐下,她回过神时,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已送上了桌。
“吃这个?”双华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己今晚会去酒楼吃大餐,结果只得到了一碗再简单不过的馄饨,可她已经饿得不行,勉强吃了起来。
不得了!才一口下肚,双华就被馄饨的美味所征服。回味之余再看到碗里盛的东西,竟觉得汤汁上腾升的热气彷如仙气,馄饨一个个粉嫩好看,一口一个吃得停不下来,最后更连汤汁也喝了大半。
终于饱腹,双华才放开碗,问:“这馄饨如此美味,为何摊上食客不多?”
“因为他们去了别处。”
“别处?”
说来,双华刚刚就在奇怪,今日过节,街上张灯结彩,为何人却不见几个?正纳闷,忽而天空昼亮,一声巨响,引得双华即刻看去。是烟花!双华大喜,忙叫素芝往天上看。素芝抬头看了一眼,垂眸见双华又惊又喜的样子,竟心生喜爱。
“你爱看烟花?”
“特别喜欢。”
“那你一定不能错过除夕和元宵节的那两场,那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归来、离去的日子,所以烟花格外好看,阵势也很大。不知你来的那日是否注意到,松州的渡头修得格外宽敞,就是为了让人在那两日迎归、送远,也为了让人们更好的观看烟花。”
“你这么说,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了。”双华两眼已在放光。“到时我要带上好酒、好菜,找个最好的地方来欣赏那场绚烂烟花。”
素芝笑她:“到时人山人海,哪有地方给你又吃又喝?”
“那……”双华想了想,抱着素芝的胳膊撒娇道:“就只有夫君可以陪我了。”
天上烟花绽放,将所有东西都映得五彩斑斓。双华赖在素芝身上,仰头看着烟花,素芝就宠着她,谁也不知馄饨摊的老板听见那声“夫君”,又见二人如此甜蜜时有多么惊讶。
一晃,初雪飘来了。
松州的初雪来得晚,它来了,年也就不远了。双华站在铺子门口对雪发呆,素芝在家病着,双华人在铺子里,心却在家里。她很想回去照顾素芝,可她答应素芝要好生照顾店里生意。人回不去,心留不住,只好唉声叹气,坐立不安。
一个伙计从渡头接货回来,瞧双华倚着门框魂不守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在想‘夫君’呢?”
这一闹,铺子里所有的人都捧腹大笑。
双华叹息,不想理他们,准备回铺子里去坐会儿,刚转身就听有人在喊她,将一封信送到她的手上。不知信上写了什么,只见本就没劲打彩的她更添了几分沮丧状,好不容易缓过劲,又和店里伙计说要回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素芝在家躺了整天,实在躺不住,就到了茶室。阿琴点了炉子,烧水给她煮上姜茶,恰巧双华回来了。素芝本来面容憔悴,看见双华竟有了满面笑容。
双华接过阿琴手上的活儿,看素芝连连咳嗽,心疼地问:“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说着,她还将阿琴给素芝备在一旁的毛氅取来为素芝披在身上。
“我在屋里待不住了,起来看看雪。”
姜茶煮好,双华为素芝盛了一碗。素芝说:“天冷,你也喝一些。”
双华点头。她喝茶的样子小心又仔细,丝毫不觉素芝正看着她,待她放下茶碗才被素芝的笑弄得一头雾水,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素芝摇头。“我只是想起你初来的时候我也正在喝茶,只是那时下着雨,此刻已经落雪了。”
“你竟还记得那时的情形。”双华低头看着杯中茶汤,她已不记得素芝递给她的第一杯茶是什么,但眼前这姜茶于她而言多么温暖,就好比素芝平日里对她的温柔,有了她,什么都暖了。
“父亲来信要我这几日启程返乡。”
“快要年底,你应当回去了。”素芝早料到近日会有信叫双华归家,但信突然来了,她还是觉得诧异。
“我走了,你怎么办?”
“可别说的像我离不得你一样。”
“你不要我就算了,我还要看烟花呢!”
素芝哼了一声。“原来是烟花比较重要。”
“不不,我是希望夫君陪我看烟花。”
“烟花每年都有,这次看不到,以后总有机会。”
“可是……”双华垂眸,害羞问道:“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素芝张口,一时间竟无言相对。
连着几日,双华都忙着铺子里的事情,打样之后又忙着回家照顾素芝。素芝的病虽不严重,但也没有痊愈的迹象,直到双华临行前日,她仍在喝药调理。
双华的东西早就有一同过来的仆人收拾妥当,只是素芝不放心,睡前还想检查一番。
“你自己还在生病,不好好躺着休息,竟还操心我的事?我的东西都有人收拾,这屋子也快清空了,他们从我明日踏出你家的第一步到我回家穿什么吃什么都一并安排好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双华不想她劳累,追在她身后念叨她。“倒是你整日这么病着,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今晚的药我叫人送你屋里,你喝了吗?我明儿就要走了,你现在还不好好将息,万一今夜过了,明晨病情严重了怎么办?存心让我担忧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素芝才不过她屋里来回走了两趟。“我就检查一下,又不是大动干戈替你重新收拾一遍。”
“我不管,你现在就得回屋去躺着,不要你操心我的事。”
二话不说,双华推着素芝就往屋外走,心想就如此强硬的推她回她自己屋里去。谁知才挪了几步,素芝呵呵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许是笑得厉害,害素芝又咳嗽起来,平静时笑意未散,她仍乐着,说:“你真就像即将与夫君离别的妇人一样,万般祝福,千般不舍。结果要走的是你,不是我。”
双华不再推她,难过的说:“我不想走。”
素芝收起笑意,眸中多了几分温柔,她抱了抱双华,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清晨最早的船泊在渡头,双华因为不舍,不敢和素芝道别,默默登船进了船篷。结果船家摆开船桨,船随波渐去,她终还是忍不住跑到了外头。素芝仍在那里,送别的眼神牵着双华的心,双华一步步走向船头,走不得了便喊她,喊了,不知说什么,只能嘱咐她把身体养好。
年底了,铺里事也多,人也多,送走双华后,素芝回到铺子里做事,一日光阴不过眨眼就没了。安排送走最后一批货,素芝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准备做账,刚翻到今日那页,一封信却躺在那里,上面写着“素芝亲启”。瞧那字迹便知是双华写的,她人虽走了,心还惦记着素芝的病,信上尽唠叨着要素芝好生喝药,早日康复。
素芝几乎每隔一天就会收到双华的信,信里反正都是对她的关心和叮嘱。最后一封信是双华到家后发出的,向素芝报了平安,也替父母与素芝问了好。中间一大段啰嗦话语,素芝都想不明白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如此啰嗦?看到最后一段,双华叫素芝不必太思念她,年后她会尽快归来松州。素芝一顿无语,丢了信自言自语道:“谁会思念你?”
可嘴上这样说,目光还落在信上,心里叹着不知双华何日才能归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无论是到松州来谋生活的人还是回家途中要经过松州的人,该走的都陆续走了,还没走的也只是想错开人最多的时候,过几日也要走了。
往年过年的时候,素芝都会在铺子里做事到很晚,今年有人等她,她好歹要早些回去。
阿琴老早就在家门口等着,素芝才回来,她已经上前去迎接。“姐姐可回来了,我等了好久。”
瞧这丫头今日跟吃错药一样,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瞎高兴劲儿。素芝问她:“莫非今日有喜?”
“今日除夕,不算喜事?”
“说的跟没过过年一样。”
阿琴跑上前撩开厚门帘,待素芝进屋后说:“可这是我们姐弟过的一个安稳年。”
那些年,可怜了这姐弟俩。素芝进屋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对阿琴招招手。“用你甜美的嗓音叫声姐姐来听听。”
阿琴一脸迷茫,可素芝这样要求,她要照做,更乖巧地两手作揖,笑嘻嘻说道:“姐姐好,恭祝姐姐新春好。”
素芝听得非常满意,放下茶杯,揉了揉她的脑袋,拿出早就备好红包交给她,说:“新年好,以后每个年我们都一起过。”
“谢谢姐姐。”阿琴收下红包高兴坏了,不好当着素芝的面打开,可又好奇里面装的东西,便翻来覆去瞧着这个红包包。“上面画的小耗子真好看。”
忽而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什么耗子真好看,给我也瞧瞧?”
素芝闻声看去,竟看见双华站在门口,两个脸蛋冻得通红。她身后跟着几个仆人,其中一个还抱着手里也拿了个红包的阿泽。
“你怎么……!”素芝喜出望外,起身便迎了上去。“你怎么会在这?”
“爷娘被玺先生请去了,不能在家过年,连着大哥、二哥也带了去。三哥整日只知道读书,我觉得无聊,心里念着松州的烟花,就回来了。”说罢,双华也拿出一个红包给阿琴。“我也画了小耗子,你看看哪个好看?”
阿泽一看姐姐有两个红包就知道另外一个是素芝给的,赶紧从哥哥身上挣脱下来跑到素芝面前给素芝拜年:“姐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素芝笑了,赶紧将备好的另外一个红包给了他。
见状,双华对着素芝也是作揖、拜年的,还伸出手讨要红包。素芝哪想过她今日会出现?摸遍全身上下,什么也没有,反而是双华给了她一个大红包。
以为简简单单的年夜饭,突然变得热闹无比,为此素芝多饮了几杯,醉意满脸。饭后他人都去外面燃放鞭炮,留了双华照顾酒醉的素芝。
“谁叫你喝这么多?”双华把她扶去塌上,嗔她:“这样还怎么陪我去看烟花?”
“今日开心嘛。”
“有什么好开心的?”
素芝拉双华坐在自己身边,喃喃说:“因为你回来了。”
天黑尽了,一束火光冲天而上,绽烂在夜空,照亮了地上的一切。双华眸中映着素芝的醉态,饶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再响,她却只听见了素芝的轻声话语,为之烧红了面庞,眸光闪烁,脉脉不语。
素芝捧上她的脸,满心怜爱。“你这模样,可叫夫君心疼了。”
烟花之光明灭交替,双华的心鼓重如炮响,她胆怯地握住了素芝捧在她脸上的手。指尖冰凉,她便捧了凑到唇边,想呵气让它们暖和一些。可素芝看着她,柔情快从眼中溢出。许是炮声炸昏了头,双华吻上了素芝的指尖,而后展开素芝的手掌,唇瓣又向掌心贴去。
再抬眸,素芝不语,但望着她。四目相接,双华红唇微颤,她道不明心里的期盼,也抑制不住,斗胆倾身而去,贴近素芝唇边却又犹豫了下来。
“双华姐!”阿琴匆匆跑来,喊声惊醒了屋里的两个人。
双华心虚,被阿琴吓的站了起来,见阿琴进来,还故作镇静地问她为何匆匆跑来了。
阿琴说:“你不是一直念着要看烟花吗?我瞧见烟花才想起来,现在渡头一定挤满人了,还去吗?”
双华回头看了素芝一眼,她不知自己刚才那昏了头的作为会否引起素芝的反感,此刻已不敢再与素芝独处,便说:“当然要去,这场烟花我已期盼数月之久,怎能不去?”
“那你可快些。”说罢,阿琴迫不及待的跑了。
“你瞧这丫头……”双华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去吗?不去的话,我就去了。”
素芝缓缓起身,在她整理自己的衣衫的时候,双华已朝外面走去。她叫住双华,对双华说:“你过来。”
双华满心疑惑。“什么事?”
素芝坏笑,说:“叫声好听的。”
这莫名其妙的要求让双华找不着北,脱口便问:“你醉糊涂了?”
素芝抿嘴笑着:“有红包。”
双华回来后一直与素芝在一起,素芝哪有空再去准备一个红包?双华不信,可是好奇心驱使着她,她便尝试性的喊了一声:“姐姐?”
素芝摇头。
那……“夫君?”
素芝终于笑开了,拉来双华的手,低头在她唇上落了一吻。“新年好。”
很抱歉今年的贺文现在才更,一个是因为久了没写文,写起来并不顺畅,一个是因为今年的文跟我的构思并不是一回事,我翻来覆去写了好几遍,恐怕总共能有几万字。还有就是今年这个年确实太不愉快了,我也没什么心情码字,拖拖拖的就到了现在。
但不管怎么样,日子也要过,困难总会被战胜的。给大家拜个晚年,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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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烟火(2020、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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