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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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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会说话的人，所以他很少说话。
世上需要说话的场合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买东西的时候只要你递给售货员东西和钱，回答问题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点头摇头，打游戏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打字。
程博的前二十年人生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但是有些东西，只能通过言语来表达。
比如“我爱你”比如“我想你”。
程博不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但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方凡之后，他就开始刻意注意自己的话语，尽量想跟方凡多说几句话，但是似乎效果并不是非常好。
吃饭的时候，他主动走到方凡面前，问他：“你要吃什么，西红柿鸡蛋面还是红烧排骨面？”
方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接过他手上的两个盒子中的任何一个，自己从厨房里拿了一盒鲜虾鱼板面的泡面。
睡觉之前，程博从上铺探下头来：“方凡你看看这个新闻——”
方凡正和新认识的结束小姐姐打得火热，随口道：“哦，那你微信发给我啊。”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出去玩的时候，他走到方凡面前，问他：“我可以坐这里吗？”
方凡一脸不耐烦的把他扯到自己身边坐下：“快坐，你挡住后面人的路了。”
种种事迹之后，程博发现，他是真的不会说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开口之前都打好了无数的腹稿，想着怎么跟方凡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但是每一次却都失败了。
他可以让所有人都不讨厌他，却没有办法让别人喜欢他，隔着一片高大的玻璃墙里面的他看起来完美无缺，但是程博并不喜欢呆在里面，他无数次试图走出来和草地上的方凡一起奔跑，但是每一次都被方凡硬生生的塞了回来。
“你就该待在那个位置，做你会发光的天使。”方凡曾经这样跟他说话。
比如今天，程博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方凡没有说话，整个直播间就这样沉默了下去，程博知道，方凡这是不开心了。
方凡的不开心其实很难分辨，因为他的表情上从来不会做出什么特别的变化，他的眼角上扬，天生带笑，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能收获一份好人缘，但是却很少有真正的朋友。
方凡热情开朗，善解人意，但是这份善解人意并不是属于程博一个人的，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可以在战队里面嬉笑怒骂，和所有人互怼并且关系良好，还可以陪着女解说聊口红，逗得他们咯咯直笑，也可以陪着那些失意不得志的战队经理喝酒，听着他们怒骂领导和手下不争气的队员。
程博曾经想过，自己对着方凡会不会是特殊的那一个？
方凡对着他有一种特殊的保护欲，他不是很喜欢说话，无论是在队内打比赛还是队外，方凡身为一个打野，却还偶尔会来关注程博的情况，然后说一句哎程博那里需要怎么怎么样，或者在战队语音吵吵嚷嚷的时候，程博说话慢，半天也说不完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方凡就会让别人闭嘴，听程博把话讲完。
“他说话慢，让他把话讲完。”
程博的心悄悄的开出了一朵花。
出去吃饭的时候，方凡也会替他挡酒：“程博不是很会喝，这杯我替他喝了啊。”
其实他的酒量也不是很好，就比半杯就倒的程博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几杯下去，他也醉眼朦胧了。
有人打趣道：“呦，方凡，你这是程博的什么人啊？为什么老是要帮他？”
“我？”方凡醉醺醺的靠在椅子上，转过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程博，嘿嘿的笑了起来：“可能我欠这小子的。”
“我这人啊，就是犯贱，我就想看到这小子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他的玻璃罩子里，谁敢打破，就是跟我方凡作对。”
程博看着方凡通红的脸庞和看着他目光迷离的眼神，强忍住了吻上去的欲望。
方凡是真的觉得欠了程博的。
他背地里亏心事做了太多，倒是不怕鬼敲门，就怕程博找上门来。
程博的每一句话他都要揣测各种不同的意思，疑心疑鬼的程度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所以当程博说了一句，我觉得你比我打的好多了，这样的话的时候，方凡的心里开始无比的忐忑，程博想要表达什么呢？
我觉得。
是讽刺除了他以外就没有人觉得他的好了吗？
方凡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咬文嚼字，但是程博的每一句话像是符咒一样萦绕在耳边，方凡根本没有办法打游戏，程博落地都是去的刚枪的点，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偷袭，但是方凡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无数次他落地成盒之后OB程博一个人打——人气不降反升，因为很多人都是来看程博的，这样刚好顺了他的意。
人气迅速的通过了一百万，朝着两百万逼近，这是方凡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达到过的热度。
而且今天程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方凡变成了沉默的哪一个，反而是程博一直试图和他讲话，反复的提起一些以前事情甚至好笑的段子，这样的程博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要知道他可是夺冠了之后只说了一句我很开心的人，居然在今天说了这么多话。
弹幕都看出来了，程博是想逗方凡开心，但是他拙劣的表现像是刚刚实习的小丑，明明不擅长，但是还是要努力微笑试图让坐在第一排哭泣的小女孩笑起来。
但是全场都笑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却依旧没有抬起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