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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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争利
“那应该是我家孙小姐的声音。”丫鬟回道，傅时乐得到答案，也不再细问。
刚用完早饭，就有人请他到前厅去。
等傅时乐到时，其他人已经落座，他顺势坐在了玉川边上。
陈员外年纪有些大了，昨日和陈老板叙旧后就睡得比平日晚了些。乌青的眼底是挡不住的倦意，但他的精神看起来却意外得好，见到傅时乐后亲切问道：“睡得可还习惯？”
“睡得很好，多谢陈员外。”寒暄过后，众人开始讲起了正事。
“屏风和成衣我昨日看过了，很是精美。”陈员外能东山再起，再次在沛城站稳脚跟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用一眼，他就看到了屏风和成衣中的商机。
“只是这生意怕是做不长久。”他眼光独到，能看到利处自然也能看出弊处，而他所担忧的也正是傅时乐曾忧虑过的。傅时乐的画就在于一个“真”字，只要肯花费时间，一般人总能琢磨出其中的门道，到时这生意便不再是陈家一家说了算了。
傅时乐还没开口解释，陈员外已经继续道：“你和芙娘琢磨出来的办法我也想过，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是什么？”傅时乐问道。
“陈家不缺手艺出众的绣工，缺少的是能画这新衣和新图的画工。”画图简单，但画出来的衣物要让见多识广的贵女千金们认同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虽然傅时乐已经在努力习惯现在的世界了，但人总有力有未逮的时候，偶尔他还是会带着前世的思维。在前世，只要肯花时间和金钱，总会找到令人满意的设计师，但这里连设计师的概念还没有出现。
“这事有法子解决。”傅时乐并不是信口开河，市面上衣物的制式总共就那么几样。绣坊与成衣铺子大多都是在布料及绣工上动心思，而他最后决定做贵女千金们的生意时也已经对此有所考量了。
“每季我都会画好几款新衣，将其整理成图册由客人挑选，款式少就在布料和绣工上费心思。”傅时乐继续道，“每件定制衣裙无论是款式用料，还是制作的裁缝绣工，卖给的人家全都记录成册，衣物上最好能够留下定制铺子的记号。”
陈子顺没有自己的父亲敏锐，尚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陈员外闻言则已经露出笑容，拍板决定道：“就这么办。”
“父亲。”陈子顺刚想开口，就被自己父亲一个眼神压了下去，只能留下满脑子的疑惑。
“我还有一个想法，只是还需要陈员外同意。”傅时乐倒是越说主意越多，陈员外欣然点头，示意他继续。
“若是有裁缝绣工想出什么新的款式，也可择优制作绘本，每卖出一件可斟酌给些奖励。”这办法陈员外觉得可行，但如何实行却还需再考虑一二。
解决好制衣的问题，接下来要谈的则事关个人的利益。
“芙娘原先应了你四成利，我们是生意人，自当言而有信。”陈员外慢悠悠道，“但你也知道，若真按刚刚商议的那般行事，陈家要投入的银钱定然少不了。”
陈老板皱眉，这与她之前说的全然不同。
“在商言商，您的意思我明白。”傅时乐笑着应道，似乎丝毫不在意这四成利，但陈员外知道，接下来他们商讨的才是重中之重。
两人一来一往谈论了许久，陈老板本就已经答应了傅时乐，如今见大哥反悔也沉下了脸，玉川倒是什么都没说。
若这生意让陈老板来做，就只是小打小闹，四成利还是二成利都对傅时乐没什么影响。但如今出力的变成陈家，这其中的门道也就多了。
傅时乐想得通透，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最后两人磨了半天，终于获得了一个令双方都还算满意的数字。
等交锋结束，前厅再一次恢复其乐融融的景象。
陈老板许久未与亲人相见，自然想多留几日，傅时乐还想着点心铺子和书院的事，也就留在陈家继续做客。
陈家作为主人，特意派了个对沛城熟悉的小厮陪着，带两人在沛城里逛了几圈。
沛城自然不是平安县一个小小的县城能够比的，傅时乐入城之后就感受到了满满的烟火气。
如今正值初夏，沛城的早晨夜晚还有些凉，午时却是热得能让人出一身汗。
“这沛城好吃的点心铺子有哪几家？”小厮对沛城很是熟悉，如今听贵客发问，当即如数家珍道：“最出名的有两家，七宝斋和如意铺。”
“这两家有何不同？”傅时乐问道。
“七宝斋的酥做得好，连知府都喜欢他家的莲蓉甘露酥，如意铺的玫瑰百果蜜糕则最受小姐们追捧。”
傅时乐光听这名字就觉得一阵晕眩，古人的智慧果然不能小觑，单靠浓云泼墨就想在沛城占得一席之地简直是痴心妄想。
七宝斋和如意铺果然不负盛名，他们到时店面外排起了长龙，而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大多都是丫鬟或者小厮，像傅时乐他们这样的反倒是少数。
“两位公子想吃什么？我去买。”傅时乐给足了银子，让小厮选几样店里卖的最好的。
见吃到糕点还需要时辰，傅时乐和玉川就找了家附近的茶馆，准备坐着喝茶等点心。
他们坐下时，说书先生刚刚开讲，茶馆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坐着闲谈，好不惬意。
傅时乐点了壶碧螺春，也享受起这惬意舒适的生活。
说书的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喝了口水润喉之后，将手中的折扇合起，一敲桌面开口道：“今日，我便为大家讲讲新朝之中最受当今圣上器重的一员猛将—镇北侯。”
“着镇北侯原是沛城人士，年少时父母双亡，娶妻生子之后便以农耕为生。”说书人娓娓道来，一下就让人听入了迷，“可惜他生不逢时，孩子刚过满月便被经过的鲁王大军拉了壮丁。”
“这鲁王的下场你们是知道的，啧啧。”说书人摇头感叹，却没有细说。沛城曾是鲁王封地，鲁王的性情与他父亲，也就是前朝皇帝有几分相似，心狠手辣刚愎自用，沛城的百姓至今对他的暴虐记忆犹新，提起来时都是心有余悸。
小厮将点心买来时，说书人刚讲到镇北侯阴差阳错下被送到了壑壁城，靠着击杀戾族积攒了不少军功，不过三年时间便成了将军。
傅时乐听得入迷，一时忘了点心的事。
还是玉川让小厮另寻了张桌子，坐下休息。说书人讲的是镇北侯的功业，说他三进逐鹿原，单枪匹马闯入敌军营帐，取主帅人头，虏戾族王子，逼得大军撤退近百里，只能躲进终年不化的冰原中。
说书人最懂得吊人胃口，刚说到镇北侯功成名就，圣上赐婚侯爷拒婚的戏码就戛然而止，留下干巴巴的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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