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网人天》潇湘夫子

3、第三章 华灯初上

　　华灯初上
　　群魔乱舞 反目成仇 在劫难逃 罪我三生
　　地狱之门向我敞开，它高大的门楣向我恭迎。我已占有了撒旦魔王的女儿，她将是未来的女王，那么我将是未来的……哈哈哈，我将是未来的地狱之王。这座诺大的宫殿将是我的行宫。一切大魔小鬼，牛头马面，魑魅魍魉，全在我的手下称臣，我将成为所有魔鬼的主宰。大地，大地，你在我的脚下颤抖吧！那个恶毒的人间，一快面包一滴牛奶也不抛弃给我，我一朝得势，就要冲上大地，我要让那罪恶的人类全部灭绝。我要消灭上帝，征服宇宙，称霸宏宇！
　　我的女王，这么多小鬼熙熙攘攘地干什么？把我们宫殿的大门都要踢破了。
　　干什么？！颁发“劳动荣誉奖章”！他妈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大地上没老子的份，连一粒面包也不想甩给我，这地下总得给我一份奖励。无论地上地下，能得到一枚“劳动”字样的荣誉奖章，总就能证明咱曾辛勤劳动过吧！以后出国考查，升级提干都是优先考虑的资本。什么锄地耕种、炼钢采煤，全都见鬼去吧！我还不清楚，真正佩带劳动奖章的，没一个是真正的劳动人民。唉，可不能声张，这里可是真正的魔鬼窝。不知地狱颁发的劳动奖章是什么样，不知什么样的资格才能参加评比，但愿不要象人间那样龌龊。不过那样更好，要讲关系我现在可是地狱最大的关系户。
　　我的女王，你觉得我对你如何？是呀，我对你忠心耿耿，我已为你奉献了我所有的精力，我的身体从内到外几乎为你消耗一空。我现在我已精疲力竭了。难道我这一切付出就得不到你一点赞赏？难道为女王你做出巨大牺牲和贡献的我就不能获得一枚劳动奖章？
　　什么？！要民主评选！全体大魔小鬼举手表决？什么民主，伟大至尊的君王——撒旦——你的父王就是万事之主，他可以主断一切。要民主干什么？我们人可没这个怪僻。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就是我们民族伟大光荣传统。嗨！真要都讲民主，老子在人间也不至于身无立锥之地，腹无半点佳肴呀！单就凭我举手表决一下，也要送我一块鲜面包呀！真是该讲民主的不民主，不该民主的偏又让老子碰上了。哼，老子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看老子不把你们的民主搅个乌烟瘴气。
　　我美丽的女王，难道你就不想得到一只漂亮的耳环？只要你得到了另一只耳环，你就会成为全宏宇最美丽最性感的女人。你就不会衰老，你将永远年青，魅力永存。你没看到“梦楼”比你更年青更美丽性感吗！难道你心甘情愿让她夺走你所有的情人吗？难道你就甘心让美丽的光环始终照耀着她吗？只要你能让我得到一枚劳动奖章，我就给你弄到另一只美丽的耳环，让你拥有你即将失去的美丽。
　　什么？！我没什么业绩可以参加竞选，我没为地狱做出过什么贡献。这，这……我，哼，什么业绩，什么是贡献？我们那里权威领导一把手就是一切。只要权威领导一把手一句话，说我行我就行，不行也行。难道伟大的魔王就不能主断一切？一枚小小的劳动奖章就不能判定，那做王的尊严在哪里？不过要业绩要贡献我也有，不信可问“梦楼”，“梦楼”对我的所做所为可谓是一清二楚。她就住在月宫里，每日都要在我们头顶上转半天。
　　我至尊无上的君王，甘醇的美酒不能痛饮，烂醉如泥后将百味不存。一切美味佳肴都要细细品味，才能体味到它的可口。我相信你精力充沛、威力无穷，但是我觉得你应暂歇稍停片刻更好体会“梦楼”的美。来日方长，“梦楼”会永远陪伴着你的。
　　现在，你那富丽的宫殿和威严的宝座正等着你的登临。你的臣民都等着向你朝拜，为了你更久远的幸福安康和快乐，请你到金殿临朝听政去吧！
　　你真是伟大无私的君主，说停就停，说走就走。看，你精神还是那么饱满，步履还是那样稳健，根本就不用我们多余的搀扶。
　　我可爱的“梦楼”，你的魅力竟这么诱人，连地狱之王撒旦都拜倒在你的足。你将成为尊贵无比的王后，现在我就向你祝贺。不过你的仕途也并不那么顺通。你有一个潜伏的敌手，也就是魔王撒旦之女——潘多拉！她有个心狠手辣的姐姐叫潘金莲，把她丈夫都毒杀了。她这个妹妹比姐姐更狠毒，她第一眼看到你就嫉妒万分，因她怕你抢走她在地狱的情鬼（所有的大魔小鬼甚至她的老父亲），她要得到另一只杨玉环的耳环诛咒你，诛咒你奇丑无比，诛咒你株老花黄，瘦的皮包骨头。如果她真的得到了那只耳环，那么她就会强过你的美丽，令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变得奇丑无比。那只耳环只有我才能弄到，因杨玉环对我唯命是从，她还租借着我一套外衣呢。
　　是啊，我也希望那只耳环属于你。也只有你才配佩戴它。可你要在撒旦面前帮我美言几句，用你的一切手段帮我获得荣誉。现在魔宫正要举行颁奖大会，我希望能得到那枚劳动奖章。这对你我以后都有好处，只有我得到了荣誉，我才能更快地掌握地狱的权利，我有了权利就可帮你维护你王后的地位，和你并肩作战，共同对付潘多拉那个毒妇，你也更不要忘了，在这里只有我们俩是“人”！
　　对，这才是最佳选择。不过我用什么业绩和贡献和那些对手竞争呢？你呆在月宫，每天在长空行走，我的一言一行你都应看到，你说，我在人间是否干过损害上帝和人类，对地狱和魔鬼有益的事。从我降生到人间就开始，越多越好。
　　唉呀，偷鸡摸狗翻墙跳院就不要算了。拽了田寡妇家几朵棉花擦屁股，在老师进厕所后投进屎坑半块砖，溅了老师一身屎；偷割了张三家一耧麦子，寒冬深夜拔李寡妇的门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揭发村长贪污，被关到派出所半年，花了五千块钱保出来，迎头碰到所长吴胖子，踹了他一脚，死胖子住进县医院一年零十个月，刚出院被一辆小轿车轧死在肉菜市场，处理结果是脂肪太厚行走不便影响交通后果自负。他妈的，他死后判了我五年，说间接原因是我造成的，扒了我两间土房，抄了我的家当，为他凑了丧葬费，出狱后我便无家可归了。
　　你真不该提这件老子吃大亏的事。老子吃亏就吃在开车撞人的是喝醉了酒的县太爷的龟儿子交通执法大队长“震八方”。他三姨夫的姑姥娘的四闺女的二女婿可是哪个省的省长“活剥皮”。
　　这些影响面小杀伤力不大的事就别讲了。讲点破坏性大的事吧！噢，上火车时#少妇一##，下火车时摸了一个红衣#女的腰，看了一场##录像，出来喝了两瓶二锅头假酒，#“游方乞丐”不成被他砸了三砖头。偷了两个井水盖卖了九块五毛钱被“丐老大”收去了六元做见面礼。挨了三刀子霸占了“后花园”自封绰号“后花园主”。盘了一片草坪当睡床令三十万只红蚂蚁搬了家。四点钟起床偷吃狗嚼的馍，偷喝猪剩的水，丢了个易拉罐砸在夏娃的光#上，跳“恰恰”把杨玉环顶了个#朝天……
　　停着停着，丢易拉罐砸在夏娃的光腚上，太好了，太好了！就这个最有业绩，有此大功，奖章非我莫属！
　　走，立即就进魔宫。不过“梦楼”，关健还在你对撒旦有多大诱惑了，你一定要使出浑身功夫，用你的双#，用你的##，用你的双腿，用你的丰#，用你的……就是要你#他的##你也要#。臭一下嘴巴，可以香一辈子身子，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你可立即用臭嘴巴和##巴接#，以后和所有的大魔小鬼们接#，最终还是香了你一个，臭了全地狱。快先进去缠着撒旦吧，莫让他鬼占了先。我去找那个毒妇潘多拉，戏弄她几番，我们双管齐下，两面作战，把地狱变成我们的名利场。
　　我尊贵的女王，我想你完全可以得到另一只耳环了，因我将很顺利地获得奖章。许多我自己羞于言表的光辉业绩，“梦楼”将为我披露于世。她已在月宫呆了三千年，我在人间的一言一行，她都了如指掌。我只祈望你能在关健时刻为我唱曲赞歌，而且你要守住魔宫大门，不要让那些有竟争力的对手进入魔宫。
　　同胞们！兄弟姐妹们！请你们安静一下。在你们面前，或许我还是个极其陌生的小兄弟。但是，我有一颗积极上进的心，请允许我用啁哳的歌喉，为我们神威无边的君王歌颂一曲。
　　我们伟大的君王，敢于向独断专制的无赖上帝争取自由平等的权利，他不畏上帝的专制淫威，与他奋勇搏斗了八亿年，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创建了我们伟大的地狱王国。今天，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光辉灿烂的日子，我觉得一切荣耀都应归功于我们至上的君王。我想每一个忠实的拥护者都不会提出异议的。我现在就举双手表白我最忠诚的拥护。请快把最高的荣誉——劳动奖章佩戴在撒旦王胸上吧！
　　多么精彩的演讲呀！我这个天才的演讲家，难道在人间就没有大显嘴劲的机会吗？非要败逃到地狱对着众魔鬼显露才华。唉，人间的集会，讲大话的机会全让那些肥头大耳的“嘴皮客”风光了。真是最大的不公，剥夺了我们一切的言论自由。
　　都举起手来，谁敢不赞成？你是谁？难道你就没有双手吗？快把那根叫花棍丢掉，举起你干瘪的双手，否则看撒旦王不刀剥火烧了你。
　　怎么？还紧握着叫#棍，想威胁我们至高无上的君王吗！想造#吗！再哧牙瞪眼老子一斧子劈烂你的鬼头。还有你，我看全地狱你是最肥胖的小鬼，你前世阳间一定是个大饭桶大贪#犯，扶贫款救济粮全被你这样的家伙吃进肚子里了。快举起你的双手，不信我把你的大肚子劈开让大伙看看里边的杂碎。
　　举起你们的双手，快！快！快！
　　我是谁？让我滚！我看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我手中的板斧可是长了吸血的眼睛的。
　　什么民主评选？从来就没听说过。我们伟大的君主就是一切的主宰。一切他说了算。你们竟敢反对他的英明领导和至尊的威严吗？我无上至尊的君王，你的忍耐体现出了你的慈善和软弱。你看，你竟豢养了这么多不忠心的小鬼，竟容忍他们在你面前如此的放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为你铲除这些个狂妄无礼的魔鬼。
　　我的君王，难道你也支持民主评选？什么代表和议会，一切就你就了算，你应当完全使用这种权力，谁敢不同意，立即打入十八层地牢。你做为至上的魔王，就不能再领取什么荣誉？！你怎么放弃自己的神威特权呢！难道你英明的双目就没有顾眄过人间，你就不想像大地上的那些领袖一样独断专行，充分地眩耀自己的荣光，树起自己不可触碰的威严。我热烈拥护的大魔王，我私下透露给你一个人间统领的“金科玉律”，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何不趁此大会，考验考验低估手下的小魔头们，是否忠心于你呢。有胆敢忤逆不顺者，及早灭除，绝不要留下后患。这样你的统治才能牢固，你的王权才能长久。像那个叫花子和大肥猪之类的不忠者，趁早除掉吧，否则后患无穷，不远的将来，他们一定篡夺你的王权。
　　我的君王，既然你如此谦虚地放弃如此大的荣誉奖章，那我就不再为难你了。但我祈望你能允许我——一个普通劳动者，也能参加评选。我不期望自己能得到它，我只期望能为君王你，评选出真正的一个劳动者，一个对我们地狱的荣侮兴衰做出特大贡献的朴实的劳动者。
　　实不相瞒，我本人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劳动者。在大地之上，在人群中间，我暗暗地为我们地狱的事业做着伟大的贡献。我不想成名，我不希望过多的同胞知道我的光辉业绩，所以，我一直默默地奉献自己的一切。今日适逢如此盛会，我不得不如实交待。我有无数个优点，只有一个最好的缺点，就是太记仇。如果谁成为我的仇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碎尸万段的。当然，参选是我的权利，表决是你们的权利，你们谁赞成我谁反对我，幸好我还能看清，举手不举手，请你们随意，我不正面强迫。
　　对，“梦楼”，现在正是你粉墨登场的时候。先用你丰韵的身姿吸引每一个魔鬼。对，和他们紧紧地拥抱，只要他举手赞同我。再给他们一丝丝牵挂和忆恋，你的声音多么动听呀！令每一个魔鬼都陶醉了。把我几十年来的所做所为，全部昭示于众，让魔鬼们也了解了解我是多么卑鄙多么可恶地活在大地之上的，对人间造了多少恶、为地狱建了多少功。让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无赖一个暴徒、一个臭名昭著、罄竹难书的在逃犯。
　　笑什么？你们这些蠢驴！虽然“梦楼”所讲的都不能称作特大奇功，但是不积小河无以成江海，不积小石无以成高山。你们就耐着驴性子听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对！继续和他们每一位拥抱，热烈一些更好。我就不信撒旦你个老色魔不吃醋。哈哈哈！坐不住了吧，我看你还进行民主评选。我要你心里焦渴难忍，除非你迅速下诏，并亲自为我佩戴上劳动荣誉奖章，“梦楼”才会乖乖地坐进你的怀里。
　　是啊！有什么可怀疑的。是投在夏娃的光腚上，夏娃，就是被我们的君王引诱，吃了红苹果的那个小姑娘。没错，她受了我一颗“糖衣炮弹”的轰击，惊出了一身冷汗，断了经、绝了种，立时就颠狂了。她赤身祼体地勾引每一个男人，整个大地被她搅翻了天。男人不再劳作，女人不再生孩子（因她们不愿受生孩子的痛苦），他们都在贪图一时的欢乐。人类就要被我的一颗炮弹毁灭了，上帝马上就会溃败在我们手中，他就要在我们地狱的门庭下称臣纳贡。我们地狱将要统驭整个宇宙。我们将要告别这暗无天日的地窟，登上天体的最高层。我们至上的君王，将成为万物的主宰。哇，哈哈哈！是我干的！我！我可以拍着胸脯倍感荣耀地大声说：是我——是——我！是我砸在夏娃的光腚上，是我！哈哈哈！
　　潘多拉，你个王八妮子，还不快跳到你老爸怀里，快为我美言几句呀！还等什么呢？快，快呀！扭着你的光屁股，爬到他身上，抚摸他瘦骨嶙峋的驴架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对，“梦楼”也上，一上一下地攻击他。老色魔，还不快为我佩戴劳动奖章，快点退朝拉开你的满弓，一箭射双雕去吧！
　　哈哈哈！我终于撬开了你的驴嘴，你终耐不住了□□，宣布了我响亮的名字。本来吗，这种劳动的荣誉就应属于我。在大地上我本来就是一个勤奋的劳动者。虽然人间的一切奖励都与我无缘。那只是因为我四肢太发达太爱劳动了，而忽略了还有一种诡谲奸诈的脑力劳动。
　　是我！怎么，谁敢不服？这可是出自我们至上的魔王之口。
　　哈哈哈！多么闪亮的奖章啊！它属于我了，我是一个誉满地下的“人”！我还是“人”，我才不是你们这些魔鬼呢！你们这些蠢驴魔鬼，怎么斗得过我们“人”呢！
　　不行！只有奖章，没有相应的权利还不行，明升暗降的官场斗手段遍地都是，我们的三岁小孩都知道虚荣比不上实权。胜败在此一举，趁些机会，马上向老色魔争取实权。只有权利，才是最终的目的。
　　两个臭婊子，看到我的手势还不明白吗？快为我求个美差呀！别沉溺在那□□之中，别忘了高官厚禄才是我最大的满足。趁此良机快向魔王索求呀！
　　什么？劳务总督！总管地狱的一切工作。好，太绝了！真是“祸不单行昨日行，福无双至今日至”呀！老子在地上找不到一个工作，现在，我！一个大地上的流浪汉，统管着地下十八层的一切工作。真是天壤之别呀！
　　东边不亮西边这亮，真金子是掩埋为住的。早知地下有我如此鸿福，早就该离开那凄凉的人世。现在我大权在握，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哈哈哈！这些魔鬼，这些蠢驴，看老子怎样驾驭你们。那个手拿叫花棍的老狐狸，和那个肥胖的老母猪，竟敢和我对抗，看我以后怎样惩治你们。我要扒你们的皮，吸你们的髓，抽你们的筋。
　　最可恨的还是人间，我要对它采取报负。我要驱动我的魔兵鬼卒，血洗大地。上帝，你就等着瞧好吧！
　　现在，我以劳务总督的身份，代表我们至尊的君王，向大家宣布：从既日起，狂宴三日。在这三日里，大家可以享受完全的自由，为所欲为地干任何事。三日后的此时此地，我们要开一个隆重的“忆苦大会”，全部都要按时参加。有迟误不到者立杀勿论。有奉旨不遵，阴谋篡权者，家灭九族，车裂碎尸。现在休会，各自寻欢去吧！
　　一切归于寂静，魔宫里只剩我自己。也只有我才配独占这座魔宫。我劳务总督的宝座，应比魔王宝座更高大更眩目。“后花园主”，这卑贱的职称，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蔑。“后花园”，三日后我要你在大火中焚灭。大地、人间，你们一切的生命只有三日了。这三日也是我念及旧情，对你们的恩赐。三日后，我要利用“忆苦大会”勾起魔鬼们对人间的仇恨，扇动他们复仇的狂潮，向人间讨还血债。这种魔力是人间的一切力量所不能阻挡的。灭绝人寰，只在旦夕之间。哈哈哈！大地人间，我要重新站立在你们头顶之上，我要用最最残酷的手段碾压你们，像你们对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