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印之礼》卯杉

4、来自王都的竹马（一）

　　跟着进了花倾，到了大堂内，那人似有目的般，绕过了正是热闹的大堂直朝后堂走去，一楼净有当红的姑娘在厅内台子上抚琴唱曲儿，台下座上满席，姑娘们像是花间的蝴蝶，扭着柳腰这坐一会儿那谈一气的招呼着客人，二楼是个观台，各位好清静的素看官在此听曲儿喝茶聊天，三楼，四楼是各个艳房，五楼是这里老妈妈接待贵客来的，后堂有一厢梯，直达五楼，这里通常是要提前约着才能进，也没有姑娘扑过来招呼，眼看着那人就要进了厢梯，江虔尘快步跟上前去，拍了那人肩膀，那人一愣，慢慢的转过头来，更是愣了神

　　“予馼？”予馼是江虔尘的小名，如今这么唤他的除了父王，只有一人了

　　“南……逍遥？你怎么会在这里？”江虔尘也是一愣，险些脱口而出的名字，及时被压了回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江虔尘一同长大的好友南荣绪，当世王朝的二皇子，南荣是皇室姓，在这外面不能随便提，更何况是青楼

　　南荣绪冲江虔尘眨了眨眼，将他拉到一边，刚要开口。看到一人紧随着江虔尘过来了，赶紧收了势。

　　印琰来到两人跟前，有些恼火，冲江虔尘道：“你这小王爷太不体面，进了这地方竟着急成这样？” 见到有别人，又问道：“你朋友？”

　　江虔尘这才的回道：“额……这是我儿时好友逍遥，我两人大概有三年多不曾见过面了，看着像极了，难免有些慌张。”

　　印琰礼貌行礼：“逍遥兄，在下王火，幸会。”

　　南荣绪回礼，道：“此处说话不便，我们楼上去叙。”

　　三人乘着厢梯来到了五楼，这五楼，江虔尘之前是只看过没进过，毕竟自己来的几次只是喝茶听曲儿，最多只上过二楼，这五楼的装修甚是气派，本是十六间的屋子，这五楼只装成了四间，每一间都是雕梁画栋，气派高雅，全然不见风尘气，王府的屋子也没这么宽敞。

　　进了屋，三人落座，江虔尘道：“逍遥你来华虞城作甚？为何没去找我倒先来了花倾，你那的姑娘不够你？”

　　南荣绪低笑：“哈哈，予馼你真是逗趣儿了，我哪有那心情，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

　　“有何要事？惊动王都了？”

　　南荣绪转眼看了印琰，又看看江虔尘，江虔尘笑道：“无妨，他是我的随从。”

　　见江虔尘这么说了，南荣绪再次低声开口：“此番前来，是为了封央山山贼反动一事，此势力近日频频作乱，极度猖獗，各个地方的官员纷纷上奏，为山贼所扰，民不聊生，前不久华虞城境内的村子有遭了秧的，我估计着华虞城也有些危险，特向王父请了旨意，前来打探，来看看你提前给你报个信，毕竟你可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

　　江虔尘白眼一翻道：“你可小瞧我，我华虞城境内的事我能不知道嘛？还用你通知？”

　　南荣绪笑道：“哟呵，我们的小王爷何时操心起军事民情了？”

　　江虔尘道：“你这话一说好像我是什么纨绔子弟一样，只是从前国泰民安，自然不用我操心。”

　　南荣绪笑道：“罢了罢了，您能多上心自然是好事，不过此次作乱的山贼不像是什么散乱流派，有组织有纪律。次次犯案都趁官兵调度时，民间流言说是百姓缴纳的税钱都供昏王吃喝，得不着守护，所以交战多是村民，从了就去参匪，不从就杀，好些个青壮年被策反，都去入了伙，再加上流言煽动，势力日渐壮大。”

　　江虔尘开口道：“其实我们最近也在调查此事，只是以为平常山贼作乱啊。流言蜚语什么的还不曾听过。”

　　南荣绪摇头道：“若是平常山贼作乱，怎可能次次突袭，打的我们措不及防？”俯身向前，靠着江虔尘耳边道 ：“所以我怀疑王朝内有鬼。”

　　江虔尘眉头一皱，一脸疑惑，低声道：“这……王朝数年来治理有方，群臣朝首，怎么会？”

　　南荣绪摇头苦笑：“唉…我们天真烂漫的小王爷啊，果真还是不谙世事，这王朝内的争斗何时平息过，只不过你身不在其位不得知罢了。”

　　江虔尘轻抚鼻子顿了顿，又道：“先不管那么远，逍遥你调查山贼为何会来花倾？莫不是公事间也？”

　　南荣绪嗤笑：“我哪像你啊，午间的时候去趟了南城，在那边打听到有山贼余党在此处活动，所以特来观察，另外约了人在此，想着能活捉了那些畜生回去问话。”

　　江虔尘道：“我们也是晌午的时候去了南城，得到消息后来的这。”

　　南荣绪道：“哦？那……”话未说完，只听楼下突然吵闹起来，印琰起身走到门外，趴在围栏上探出头去，看见楼下姑娘们吱哇乱叫的慌忙逃窜，尖叫声和桌椅的碰撞声乱作一团，只见楼下七八个男人与三两壮汉已经打起来，看不出哪方占了上风。

　　印琰快步回到屋内，道：“楼下不知为何打起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南荣绪慌忙起身：“去看！和我约定的人还不见来，别是他们打草惊蛇！”

　　三人乘着厢梯到了一楼，一群姑娘直冲着朝后堂的方向跑过来，三人被浓郁的脂粉味儿呛得直咳嗽，抬眼朝堂中看去，那几人打的还是不分上下。

　　南荣绪定睛一瞧，打架的其中那两三人正是自己约见的先前与山贼交过手的几个兵差，若是不去怕是擒不住那几个贼人，抬手一吹口哨，不知从哪飞来一只乌鸦，落在他手背上，南荣绪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线，缠在乌鸦腿上，扬手放走了，虽说山贼多是村民，但眼前这几个显然不是，招式灵活，拳拳到肉，打的几个兵差是连着后退，眼看着那几人就快逃跑，南荣绪二话不说“蹭蹭”两步飞身上前，直中其中一人后脊，踹的那人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南荣绪平稳落地，反身长袖一挥，将后身想要偷袭的人也是吓了一跳，可能是没想人家反应这么快，那人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击，趴在地上的也回过神来，起身从怀中掏出匕首，直朝南荣绪后背刺来，这边的江虔尘见状迅速飞身上前，眼看着南荣绪就要挨刀的时候，江虔尘一个抬腿将那人手中的匕首踢飞，那人当时就抱着手腕直不起身来，大概是已经断了，两人配合默契，不大一会儿就将那三人擒住，仨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却还在反抗。

　　一旁看着的印琰这时也来到了跟前，门外也听有官兵到了，瞬间这大堂里又热闹了起来，那只乌鸦又飞着落回南荣绪的肩上。

　　官兵头子道：“收到大人的消息，属下马上带了人来，就这三人？”这可带了二十多号人

　　南荣绪道：“不是让你来打架的，将这三人押回衙门，我要连夜审问。”

　　官兵头子道：“是！”然后就退到后面候着去了。

　　随后南荣绪回头冲江虔尘道：“予馼，今天就先这样，改日我再去府上好好拜访江王爷。”说罢就带着官兵队伍正要走了，突然那三人一阵狰狞，官兵头子慌张来报，那三人死了，南荣绪眉头一皱走上前去一看，果不其然，三人面部发青，口中吐出黑血，早已没气了。

　　南荣绪沉思片刻道：“徐捕，今天就先回去吧，把这三人的尸体处理一下，等我有了消息再通知你。”

　　官兵头子应着：“是！随时听从大人调遣！”语落便带着队伍抬着回了。

　　南荣绪又折回来和江虔尘说道：“这下想抓个活的怕是困难了，今天这一动静，一定会让他们有所戒备的。”

　　刚刚发生的一幕，江虔尘和印琰都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想不到山贼做的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嫖个姑娘还要含着毒药，也都是刀尖儿上舔血的风流人。

　　江虔尘道：“恩，这一时半会儿再想抓人估计是悬了，不过逍远你既然说了有内鬼，那他想要突袭就肯定还会再找理由调兵，我们观察着调兵的时日，若是有了动静，我们也可防范。”

　　这时印琰突然说道：“你们这随随便便就能调兵吗？”

　　南荣绪看了他一眼道：“各个城调兵按理来说是要逐级汇报才可调遣的，若是有人想要调遣华虞城的兵力应该是江王爷他老人家得到消息后同意才可调遣，但问题就出在这通信的人身上，现发生的另外几位城主都不曾听过请求支援，兵力却莫名其妙调走了，再有兵差去找这通信的人，对方却说没有这么个人，方式多用，却次次中地。”

　　印琰道：“那调走的兵是城里所有的吗？”

　　南荣绪答：“不是城里所有的兵，只是城境内的村、县、镇上的兵差，山贼只抢夺这些小一点的地方，大的王城倒还不曾动过。但哪怕是一个衙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自己解决去哪里的，范围之内的事情属于县大人安排，但调遣只能过了城主的眼才能确定。”

　　印琰明白了些：“啊～是这样～”

　　南荣绪问到：“王火兄弟是有什么法子了吗？”

　　印琰愣了片刻，啊，王火是叫我：“倒也不算是什么法子，逍遥兄可不可以将那镇县里的兵差换成自己人？”

　　南荣绪摇头：“这也不是没想过，但若是想全都换成自己人，这动静肯定小不了，其次，我都不知道还有哪些是自己人。”

　　江虔尘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又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看向别处。

　　南荣绪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明日我去王府拜见江王爷。”

　　江虔尘道：“你今天同我回去不行吗？”

　　南荣绪道：“今日约见的那几人，我要回去详细的问问。”

　　江虔尘道：“那好，明日你要早些来，我爹他见了你一定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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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是佛系更新，思绪整理爆档了，大言不惭的说会断更，不定时不定点的更新，不过还是恬不知耻的希望有人喜欢。（你不更新，鬼喜欢你啊，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