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鹿还远》叹云兮

10、第10章

　　叮——
　　铃声拉响，鹿羽提着购物袋就出教室。
　　下节课上完就放学了，再不去还，就只能等月假回来了。
　　鹿羽红着脸，轻轻推开1班教室的后门，还好教室前面的同学都没注意到她，只是挨着门口的几个男生看向鹿羽。
　　鹿羽尴尬的微笑，还没开口，一个男生便开口：“修离不在。”
　　“……”鹿羽继续保持不失礼貌的微笑：“那郑振铎他们……”
　　“他们都不在这。”
　　挨得鹿羽近的一个男生低语：“好像是去跟隔壁职高的干架去了。”
　　鹿羽没听懂，只知道他们都不在，便提着购物袋走出了教室，突然呼吸一滞，提着购物袋的手指捏紧，指甲泛白。
　　干架！
　　是、是去打架斗殴吗？
　　最后一节课上，鹿羽早已无心听课，右手的大拇指用指甲一直扣着食指的指甲。一会望望窗，一会看看时间。
　　夏清：“你怎么了，不舒服”
　　鹿羽摇头，小声询问：“夏清，这边职高的人是不是经常和我们学校的人打架啊？”
　　“听过咱学校关于离大神的一句话么？”
　　鹿羽摇头。
　　夏清挑眉，一个白眼抛过去，好歹你也来了一个月了啊！
　　“咳咳。”夏清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
　　“只要九中离哥在，九中就会充满爱，隔壁职高一土丐啊！”
　　“……那就是经常打咯~”鹿羽皱眉。
　　“嗨！那都土丐了，哪打得赢咱离大神啊！其实吧也全是他们先挑事，离大神只是出手安抚天下太平滴！”
　　“学校都不管管嘛？”
　　“这位同学，你切到重点了，抽烟打架旷课泡吧！这也是学校最脑仁疼的地方，这想管也不能怎么造啊！这离大神不是白叫的，人成绩摆在面前，回回年级第一，还甩了第二名两百多分，离哥就是上一中的料啊！学校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他泡妞吗”鹿羽挤着眼，假装随口一问。
　　“……”夏清眼角发抽，“这个……有传言说一周一个，不知道真假，但是我们有观察啊，离同学身边都没有女性出没啊！”
　　“唉～”夏清一脸八卦的笑着对鹿羽说：“不过你一来，就有了~”
　　“……”
　　鹿羽轻拍她：“都说了不是了！我要听课了！”
　　鹿羽拾起桌上的中性笔，鬼使神差的提笔在书上写下两个字。
　　夜离。
　　夏清倾过身子，鹿羽心虚的把手往字上移去，墨还未干，字上的墨水被拉长，弄得有些模糊，脏了卷面，一些笔墨还沾染在了拾笔的尾指上，但还是被夏清瞧见。
　　“夜、离谁啊？跟离大神名一样。”
　　鹿羽俊脸一红，怕被人知道什么似的，语速飞快的回她：“夜离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夏清一脸八卦的看向她：“竹马那修……”
　　鹿羽垂眼合上书，连忙说：“所以、所以你以后别八卦我和他了。”
　　……
　　“鹿羽你去车站搭车还是出校门口拼车啊？”鹿羽的室友白谷谷背着书包走来问她。
　　鹿羽想了下：“我不熟悉这边车站，我还是去校门口拼车吧！”
　　“那我们不顺路，我先走一步，下周见。”
　　“下周见，路上小心一点啊！”鹿羽挥手再见，瞥见课桌下的购物袋，瘪瘪嘴。
　　学校放假，人流量大，学校便开了大门，一出校门，就听见各种的吆喝叫卖声。
　　“凉面凉虾酸辣粉！”
　　“卖糖葫芦了糖葫芦呀！”
　　“锅盔！”
　　……
　　鹿羽有些嘴馋，朝四周看了下，有位头发花白，身形瘦小的老奶奶坐在最尽头，放在面前的是一个手工编织的背篓，背篓上放着一块白色的泡沫，上面插着一些糖葫芦和各种小糖果。
　　鹿羽走了过去，微微弯腰，甜甜的笑着问道：“奶奶，糖葫芦多少钱啊？”
　　老奶奶历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一条又一条，像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鱼线，理不清，一双眼睛也有些浑浊却还精神着。
　　鹿羽以为她没听见，食指指着一串红红的糖葫芦笑着重复着：“这个，这个多少钱啊？”
　　老妇人咧着嘴，露出残缺的牙齿，一边伸出两个指头，口齿不清的说：“两块钱一串。”
　　“我要一串，谢谢！”鹿羽从衣包里摸出两张一元的纸币，伸手给了老奶奶。
　　然后拿着糖葫芦找车去了。
　　鹿羽选了司机后面的座位，其实鹿羽更喜欢做在副驾驶，那里视野开阔，空间又大，在鹿羽的心中关键是从那个位置下车的感觉很爽。但是老爹告诉她，坐车最安全的位置是司机后面的位置，只有家人和最亲的人开车，才可以做在副驾驶上。
　　“嘀—嘀嘀——！”
　　“嘀——！”
　　司机大叔烦躁的按了三次喇叭，爆着粗口：“日他妈的又堵车了！”
　　鹿羽不悦的皱着眉头，虽然她有时也会在心里悄悄说一下脏话，那顶多也是你妹，太刺耳的脏话听着会不舒服。
　　鹿羽扭头看向车窗外，眉头皱得更深。
　　是修离。
　　几个少年站在便利店外说说笑笑，吞云吐雾，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边上懒懒的虚靠在电线杆上，衬衣的纽扣解到了第三颗，露出性感的锁骨，眼神懒散，垂着眸，吐着烟圈。
　　修离抬头，微眯着眼，朝鹿羽的方向看去，像是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那边。
　　鹿羽看得见外面，与他的视线对撞，心虚的连忙低下头，才想到，车窗贴着膜，外面是瞧不见里面的。
　　“离哥！你在看什么，走了，那帮孙子在网吧要出来了 ！”染着夸张的颜色，一头黄毛的李诞掐掉烟，看向修离。
　　“没什么。”修离收回视线，食指轻点了下冒着红星的烟尾，些许烟灰零零散散的坠落。
　　“走吧。”
　　柏油大陆上，一辆辆汽车缓慢挪动着，司机大叔又重新点火，发动油门。
　　——
　　好像是去跟隔壁的职高干架去了。
　　——
　　有几个头发是张牙舞爪的颜色，看得鹿羽心慌。
　　眼看着那群跟在修离后面走，耳畔回旋起这句话。
　　“停！”鹿羽大叫，着急的拍打司机座椅的后背：“对不起，我不坐了。”
　　司机大叔被吓一跳，连忙踩住刹车。
　　后面的轿车见前面停车，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鹿羽见车停下，拉开车门就跑，根本不敢去看司机大叔黑沉的脸。
　　这是个不算宽敞的小巷，不能说是公路，一路走下来只碰见几个对着鹿羽吹口哨的青年和穿着校服的几个痞气学生。
　　鹿羽只是快速挪动步伐，不敢随意乱看，一双圆鼓鼓的双眼只是四处寻找着那个身影。
　　迎面而来的是三个染着张牙舞爪的颜色，其中一个还穿着花衬衣，好吧，十足的“社会人”。
　　越走越深，四周也越来越安静，鹿羽有些紧张的放缓了步伐。
　　要不掉头回吧？
　　花衬衣一只手虚撑在下颚，对着另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三人假装东看看西望望，渐渐靠近鹿羽。
　　鹿羽连忙转身，想要跑。
　　其中二人见状，反应迅速，几个大步跑上前，挡住鹿羽的去路。
　　鹿羽小腿肌肉有些僵硬，往后小退了两步。
　　“小妹妹，一个人啊？”花衬衣一脸色眯眯的盯着鹿羽看。
　　皮肤黝黑的那人抹了一下嘴，猥琐的说到：“跟哥几个玩玩”
　　鹿羽长长的眼睫毛轻颤，逼迫自己冷静，压着声，缓缓说着：“不了，我约了同学，他快下来接我了。”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还带着颤音。
　　三人听后哈哈大笑。
　　“小妹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男人的天堂！谁他妈的和同学约在这鬼地方！”
　　“别跟他妈的废话，哈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说着，花衬衣直接上前一把猛的抓住鹿羽细嫩的小手臂。
　　鹿羽吃痛的大叫，大脑一片空白。
　　“放手！人渣！败类！”鹿羽哆嗦着腿，绷直直接一脚踢向花衬衣的□□。
　　“啊！”
　　“嘭——”
　　“啊！ ！”
　　花衬衣放开鹿羽的手，捂着下半身大叫，突然一个杯子飞过来击中鹿羽右边皮肤黝黑的那人，一声击响，那人捂着头也大叫起来，瞧那鲜血直流的，足以见扔杯子的人使了多大力气。
　　鹿羽眸中含泪，抬头望去，窗户是那种老式推窗，向外敞开。
　　是是我的盖世英雄扔着水杯踏着七彩浮云来救我了吗？
　　可是为什么窗户边上没人！
　　大哥你你是瞧人太多，还是不够自信以一敌三，走了 ！
　　呜呜呜，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 ！
　　就在鹿羽心生绝望，悲痛欲流之时，一道身影从眼前飞过，一脚把花衬衣揣在地上，抡起拳头对着他脸就是一顿狂揍。
　　“你他妈的找死啊！想死是不是，啊？”修离把人按在地上，发了怒的狂揍，一双拳头捏得死死的，眼眸猩红。
　　修离一番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鹿羽身子一抖一抖的，睫毛轻颤，抖着唇，不太确定的小声轻唤：“修、修离”
　　郑振铎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就看到修离发了疯的把人按在地上狂揍。
　　卧槽！
　　“离哥！”全部连忙跑过去。
　　“啊！不要……不要打了……”花衬衣吃痛的大吼。
　　杨新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的人，连忙上前拉住修离：“离哥！别打了，快去看看鹿羽。”
　　鹿羽
　　修离猩红的眸子微怔，抡起拳的右手抬在空中死死的握着。
　　杨新见示，拉起修离。
　　“操你妈的！”修离顺势站起身来，怒吼一声，对着他的□□又是猛的一脚。
　　“啊啊啊——！！”
　　鹿羽慌张的上前，从修离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急急说到：“够了，阿离，不要了，会、打死他的。”
　　修离身形一顿，转过身来，鹿羽连忙又抱紧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闷着声音，颤着声又说：“会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