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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果子露 ...

  •   16、果子露

      前一天下午的冷风仿佛是未来几天糟糕天气的预演,从周一开始,大雨就再也没停过。子弹般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嘭嘭的巨响,天花板黑的像浸透了墨汁,还是费尔奇擦洗一百遍也擦不干净的那种。

      城堡笼罩在湿漉漉的雾气中,地板上遍布着湿痕,最近要比赛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球队还常常从外面带进来泥浆,为此这位凶恶蛮横的管理员每天都提着水桶与拖把在走廊上巡视,对每一个经过的学生大吼大叫,指责我们破坏了他辛苦维护的干净环境——可我真不知道我和迪戈里先生干干净净的袍角怎么就凭空甩出泥点子了——他只是无理取闹罢了。
      但谁也不想变成第二个受罚的波特先生——许多赫夫帕夫议论费尔奇因为他弄脏地板,在办公室对他进行了相当糟糕的惩罚——以至于我们勇敢的波特先生炸掉了他的天花板……
      当然,我得说,我的同学的话只能信一半,大概就是“波特进了办公室,然后天花板发出巨响”这件人尽皆知的事。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小心翼翼地绕开费尔奇,或者检查完自己的鞋底快步从他面前溜走。

      除了脾气暴躁的管理员,坏天气似乎也影响了某些□□的心情,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坏。周四的魔药课上,他看待每个学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坩锅里一团熬制失败的垃圾,他那薄薄的、扭曲的嘴唇里一刻也没停止过对我们的冷嘲热讽。

      “水仙根粉末并不能比水仙根块茎起到什么梦幻效果,自作聪明,扣两分。”他批评了拉文克劳的斯蒂芬。
      “蠢不可及,谁让你把双头蛇皮一秒后放进去的?塞缪尔,你为什么不提醒他?扣五分。”他讥笑了我们学院的麦金尼。
      “也许你的眼睛遗失在饭桌了,告诉我草龄虫触须和草龄虫口器是几种东西?扣三分。”他对着要哭出来的劳拉咆哮。
      从教室头走到教室尾,他几乎把每一桌都扣了个遍。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做一个透明人。

      我也一样。那个希望自己能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的糟糕想法又在我脑海里出现了,当我战战兢兢地配置着解药时,我觉得这节魔药课比之前所有的都难熬——即使这节课我旁边站着的变成了迪戈里先生,一位每学期魔药课取得O或E的模范学生,不需要我的协助也能熬出一锅完美解药的超凡搭档。
      他是刚刚唯一没被斯内普教授揪出配置错误的幸运儿。

      接着这个例外就被打破了。

      大约是发现了什么,整个下午斯内普教授开始没完没了的给我和迪戈里先生扣分——“十五分钟了,霍曼德小姐你还没切完班地芒吗?迪戈里,你为什么不帮她?扣三分。”他绕到我们的桌前,冷冰冰地说——就像没看见迪戈里先生正在按步骤搅拌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当我抬头把切好的班地芒递给迪戈里先生时,他站在我们背后发出一声冷笑,“谁允许你们在我的课上含情脉脉的?扣五分。”
      ……我明明都没有和迪戈里先生对视过哪怕一眼!

      当我深深地埋着头处理雏菊根,鳗鱼眼珠时,他又绕过来了。
      观察了我们好一会儿,他说,“迪戈里,为什么是你连续完成三个步骤?你以为这样就能显得你特别优秀吗?霍曼德小姐,因为你的懒惰,你伙伴的自大,扣两分。”

      他居然用这样的理由扣分!
      我敢发誓!四年里我从来没有哪一次给学院丢掉过这么多分!

      最后完成药剂,倒进水晶瓶,走到讲台前放好时,我觉得自己脸色灰败,委屈地手都在发抖。
      “看来换一个新搭档并不能拯救你的魔药水平,霍曼德小姐。”魔药教授用他那油滑的腔调轻声说,黑色的小眼睛盯着我的药剂——那只比正确的浅了一点点。
      “抱歉,教授。”
      我低着头小声说——但在我眼里这已经是我四年里做的最好的药剂了——之前和梅做搭档时,那才真正的是……灾难。
      他又从鼻子里朝我发出了一声冷哼,“下一个。”他冷冰冰地说,这次……他没扣我的分。

      我简直是快步逃出教室的,去礼堂的路上我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做了什么招惹了斯内普教授……难道是听到了我心里的话——还是……
      因为我和迪戈里坐在了一起——可别的课教授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啊!
      情侣不都是这样上课的吗!
      难道……他憎恶异性恋?
      我打了个激灵,迅速抛掉自己不靠谱的想法。

      迪戈里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可能是以为我冷,他握住了我的手放进兜里,“他只是单纯心情不好。”他平静地说,“没事的,亲爱的,下节课不会这样。”
      餐桌旁的其他同学也都心有戚戚地安慰我,一位高年级的女孩同情地说,“真的,总有那么几天他会使劲扣分,不是针对你——而是我们所有人。”
      “他真的完全不讲道理,你不生气吗?”我无精打采地抱着一杯迪戈里先生塞过来的南瓜汁,对他说。
      他正在拿远处的一篮炸鸡腿,听见我的话手顿住了,“也许有吧。”他转过来看我,皱了皱眉,微笑着说,“不过想想我们的禁闭,我就……没什么太在意的……”
      “别——”我哀叫一声,因为我看见坐在斜对面的凯蒂和梅肩膀在疯狂抖动。
      我就知道她们领会到了奇怪的意思!

      “可怜的单身汉!”凯蒂忧伤地说道。
      “不知道谁会敲开这颗冰心……”布兰达低声附和道,她躲躲闪闪地看着教工席上的话题的主人公。

      我深深地敬佩赫夫帕夫敢议论一切的勇气,迪戈里先生则面露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解释,“我只是想说……感激他给了我那样一个机会……”
      “我知道。”我点头蚊呐道,可我的室友却以为他在说教授嫉妒我们——这怎么可能啊!
      餐桌上的话题已经扭曲到每一位教授的配偶去了,我和迪戈里先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安静地吃饭。
      “吃点这个。”他把刚刚挪过来的鸡腿递给我,“油炸食品总能让人心情变好。”他咧嘴笑着解释道。
      是的,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可我……
      ……好……好吧。
      我盯着那个鸡腿,犹豫了半响,塞进了嘴里。
      边咀嚼着酥脆的外皮,我边劝服自己——这可不是我主动拿的——是他给我的——嗯——我还是个高雅健康的素食女孩……
      嗯……没事的……就吃一块!

      这场罪恶的晚餐后,我们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这一周都是如此。暴风雨无情地剥夺掉了霍格沃茨情侣们最常见的约会方式——也是我和迪戈里先生上周才发现的——去湖边绕圈散步——事实上,这样的坏天气使得我们除了窝在城堡里,哪儿也去不了。
      去球场重新体验扫帚的计划自然而然地也泡汤了,在城堡里我和迪戈里先生每天只能按部就班地去教室上课,在大礼堂用餐,到图书馆写作业,最后回公共休息室暖洋洋的炉火旁,结束掉这普普通通的一天。

      至于情侣间的约会——别忘了霍格沃茨是一所生活着上下蹦跶、精力旺盛的七个年级小巫师的寄宿学校,在这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单独相处是极为困难的——或许你找到了,但下一秒也许你就该担心韦斯莱兄弟,或者管理员费尔奇和他的老猫洛丽丝夫人这三者之一出现在你的身后了。
      作为一个安分守己、丝毫没有冒险精神的赫夫帕夫,我想我绝不会比这三位更了解城堡的各种密道密室——好吧,我连和他们比较的资格都不具备——因为你一定还记得,四年级的我连城堡的活动楼梯都还搞不清楚。

      能勉强做到上课不迷路,这就已经是我在这座迷宫一样的城堡里生活四年的极限了。如果你暗自发笑,认为我太笨——我必须为自己辩解几句,在霍格沃茨,同一节楼梯不同的时间会通往不同的楼层和走廊,墙边的盔甲也会走来走去,画像里的人更是每时每刻都在串门。想利用记住它们的位置来协助找到教室,根本——不——可能!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一年级第一封寄回家的信里,我用大面积的篇幅对妈妈抱怨了她母校的复杂地形,对爸爸提出了“拥有一个实时更新的GPS”的畅想。
      然后……我就收到了两封典型的拉文克劳风格,科学家风格的回信。

      妈妈说我该庆幸教室还不具有移来移去的魔法,随即她表示这种魔法很值得研究一下进行实践,来给我们增添点智慧……
      ……
      我告诉她如果这样,入学第一周,我和我的赫夫帕夫同学们就疯了。

      而爸爸的信相对正常些,他严谨地告诉我,首先,英国政府没可能发射几颗卫星来定位一所学校古怪的变化;其次,目前的GPS定位还达不到一所学校内部的精度;最后,他建议我转学。

      读完以后我就放弃了回复这个男人,因为我预料到他会为最后这句话付出些“倒霉”的代价。
      果然,一年级的圣诞假期和二年级的暑假,爸爸半个字都没提过转学的事。
      后来我才知道妈妈让他书房的书消失了个精光,有一个星期他根本没法做任何研究!
      相信我,别招惹女人,尤其是会魔法的女人,真的。

      话又说回来,迷路的事没过多久我还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一个魔法GPS——赫夫帕夫的幽灵——好脾气的胖修士,如果说斯普劳特教授是所有老师里最好相处的一位,那它就是幽灵里最招人喜欢的,他乐于为学生指路,而不是像皮皮鬼那样狠狠嘲笑捉弄我们一番。
      但是碰上他还是需要些运气,更多的时候……

      “我靠你来找到教室。”我无奈地看着我的卒子被迪戈里先生的马吃掉(它发出了一声悲怆的哀嚎),一边随口说道。

      这天晚上我们正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下巫师棋,我的棋艺臭的出奇,可偏偏一连几天晚上迪戈里先生都拉着我玩这个——也许是觉得面对一个不用思考就能赢的对手非常有趣吧……我悲哀地这样揣测。

      坐在我对面的迪戈里先生挪开了停在棋盘上的视线,因为我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笑容,“为什么?”
      “你猜猜?”我随口说道,“骑士往右前方走四格……”
      “我真不想去送死,小姐。”我的棋子一边哭丧着说,一边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我不明白。”迪戈里先生想了想,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假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竟然不知道吗?”
      他害羞地笑了,摇了摇头,双手握住了我搭在桌上的手,十分自然地撑到了下巴底下,思索了一会儿,他真诚地望着我,“真不知道,行行好,告诉我吧,爱丽丝?”
      我的脸红了。
      实在是这个动作——就好像我在挠他的下巴被逮住了似的——我清了清嗓子,别过头,老老实实地说,“因为你个头最高。”
      他愣了两秒,随即噗嗤笑出了声来,握着我的两只手都跟着胸膛一起颤抖,我移回视线,发现他的眼睛又笑成了两弯月牙,我只能有气无力地争辩,“我没开玩笑,是真的呀!”
      “那么多穿着一样校袍的同学,只有你最好认了,跟着你走,总能找到教室。”我嘟哝道,“海上航行也是看灯塔走啊……”

      一年级的男孩子里,谁不会一眼就瞅见又高又最瞩目的迪戈里先生呢?

      “这么说,我确实比大家都长得像一座塔……”他咬着嘴唇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接着又绷不住地笑了起来。
      “……”
      “好笑吗?为什么你总是因为我一句话乐个不停……”我看着他笑的粉扑扑的脸颊,阴郁地嘟囔道。
      他抿了抿嘴,“抱歉——我……”
      他似乎极力在遏止笑容,可嘴角还是止不住地向上扬。

      我真的弄不明白迪戈里先生的笑点了,他和我的室友一样,总因为我的某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笑个不停。
      奇怪的赫夫帕夫!

      “爱丽丝……”他唤了声我的名字。
      “嗯?”我抽了下自己的手,没能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我很开心。”他还是咧开嘴笑了,嘴角都快碰到了耳根子,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而温柔的光芒,“我真的很开心——”
      “不是因为别的……”
      “是因为……我能帮到你的忙。”他低声说,神情变得认真极了。

      然后……他抬起了我的手背,吻了一下。

      明明是个再分寸不过的吻手礼,我的心脏却又开始不安分的狂跳,除了盯着棋子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我欠缺经验的大脑找不到别的回应方式。

      对面属于他的黑色骑士正无聊的磨剑,站在他面前的被我指挥过去的白骑士,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下了一步很错的棋。
      只要他的黑主教再动几步,我就输定了。

      余光里我扫见迪戈里先生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我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块儿,随即又触电般的慌慌张张地分开了。
      他又吻了一下我的手。
      脸热辣辣的,我决心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担保我们不会在满是人的公共休息室做出什么亲密举动。
      一下……又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不放。
      我只好把手放到桌底下,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那满脸哀怨的骑士,“下棋吧……”
      “当然。”他心不在焉地说,手扣进我的指缝里,把我的右手牢牢地抓在了手心。

      我们又继续下棋了,我第一次觉得用嘴指挥棋那么的令人煎熬、尴尬——也许是他的掌心太烫了吧——自从我们的手握在一起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我的白棋在我马虎的命令下,气的直朝我嚷嚷,可偏偏这盘棋还下的久得惊人。
      最终,毫不意外得,我还是输的一塌糊涂。迪戈里先生用他那个拖泥带水,错失了好几次机会的主教将死了我的国王。
      “咔”的一声,棋子的王冠被主教的权杖打落在地,我这才发现同学几乎都走光了,休息室变得静悄悄的。
      像往常的这个时候一样。

      他还握着我的手,滚烫的温度让我整根手臂都发烫了。
      我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我听到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的声音。

      他跨了一小步,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盯着棋盘,那个举着权杖的黑主教还在气呼呼地抱怨自己的主人,“你在想什么?早就该结束了!”
      他没有理会,身体靠了过来……熟悉的香味越来越近。
      大约是条件反射——在他凑近的这一刹那我想我抬了头……顺理成章的,我们的嘴唇迫不及待地贴到了一块儿,难舍难分地纠缠起来。

      还是像往常的这个时候一样。

      温暖的,潮湿的嘴唇,尝起来令人上瘾,无法自拔。
      我含着他的唇瓣,他的舌尖在我嘴上打转,唾液交缠,脑子被变成了浆糊,像是过了几分钟,又像是过了一小时,亲吻的节奏渐缓,我们才喘着气分开。

      我们对视着,金色的炉火在他脸颊一侧打下阴影,半明半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深刻的轮廓,消瘦又英俊的脸颊。
      他安静地看着我,胸膛起伏,我注意到他的喉结在滚动,性感的惊人。
      我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拽住我的手,把我按进怀里。
      “别……”他说。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但我们依旧离得很近,他过激的反应让我本能的感到好奇,我想到他说的话——“男孩的脑子里可不是你知道的东西……”
      我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哑了,“你在想什么?”
      干爽的空气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我觉得自己后颈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黏腻而古怪。
      他抬起手,抚摸我脸颊旁边的头发,让它们在指尖滑动,他的眼神变得奇怪,非要描述,那像架在火堆上冒泡的一壶沸水,又像一块柔软的灰色丝绸。
      我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呼吸变快了,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我似乎听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我们又紧紧地搂在了一起,探索起对方的嘴唇来。

      “你在想什么?”我依旧试图得到答案,口齿不清地问道。
      “老天……”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我听见他在我嘴唇里含糊地咕哝,“我整晚上满脑子都在想这个。”
      他抓住我的背,把我更深地抱进怀里,彻彻底底地围在他的臂膀之间。
      “你真的……真的……可爱。”他混乱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你也可爱……我喜欢你……”我揪着他滚烫的耳朵,语无伦次地回答。
      回应我的,是更热烈的情绪溢炽的吻。

      以前我总不能理解那些嘴唇像黏在了一起的情侣,现在……
      我终于明白,一旦陷入热恋,亲吻真的是一件你无法控制的事——那是用任何文字也没法描述的和心上人唇齿相依的美妙——除了继续,继续,再继续,你想不到别的了。

      尤其是——可以接吻的时间和地点都是那么有限,好不容易能接吻的宝贵时刻,难道还聊聊魁地奇,八卦秘闻吗?

      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

      所以别奇怪为什么霍格沃茨的情侣总在外面散步——即使温度已经滴水成冰。实在是只有四周空旷的草坪与湖边,才适合我们肆无忌惮的接吻——而不用担心招惹来扣分与哄笑。
      一旦呆在城堡,面临无数不在的老师同学和画像,碰巧你们还有些害羞,那就只能像我和迪戈里先生这样——付出每天睡眠不足的代价,磨蹭到深夜——或者也不用那么晚,假如你是别的学院的学生的话。

      可谁叫我们在赫夫帕夫的公共休息室呢?
      这儿永远少不了热闹。
      还有一个热情、对学生无比纵容疼爱的院长,让我们敢把这夜夜都变成另一场宴会。

      有时候,我觉得外界评论我们都是“贪图享乐的饭桶”也不尽错误,对于美酒佳肴,我们确实比别人多了点热爱。
      而爱情,又是比美酒佳肴更让人沉溺的事物了,所以别怪罪我们没完没了地接吻——因为我们是:放纵的心安理得的赫夫帕夫呀!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前天就写好的,但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内容改到了现在……
    发现文章的时间和现实开始慢慢重合了呢,下一章开始过万圣节走剧情了。
    爱大家,晚安or早上好~
    **
    睡觉前觉得需要添加一个细节,又爬起来修改了一遍~
    沙发的那位同学,麻烦你再看一遍哦~以及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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