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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果子露 ...

  •   14、果子露

      在十月底的冷风里散了一下午步的后果就是——我成功地患上了感冒。韦斯莱兄弟的话一语成谶,爱情的伤风,两个关键词我都在今天集全了。
      我一边在心里苦笑着调侃自己,一边和迪戈里先生走进了城堡,暖融融的空气一袭来,我的喷嚏就像串点燃的炮竹一样,一个接一个得从鼻子里蹿了出来,迪戈里先生握着我的手,担忧地看着我,脸上满是自责,“都怪我——”
      “不——”我捂着鼻子,“不是——”话还没说完,我又浑身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阿嚏——”

      一旁漂浮在我们肩旁的南瓜灯,光焰闪了闪,熄灭了。
      迪戈里先生别过头去,掩饰地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擦着鼻子,闷声说,“想笑就笑吧——”
      他肩膀抖着,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亲了亲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是笑意,“没有……”
      我斜着抬眼看他,“噢?”
      “我只是——”他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觉得你……”
      “怎么?”
      “你很可爱……”他十分认真地说,又亲了下我的脸颊——那儿已经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
      我侧过头去,抿着嘴,使劲压低自己上扬的嘴角,忍不住小声咕哝道,“你总这样吗?”
      “什么?”他抽出魔杖,轻轻点了下南瓜,熄灭的蜡烛又重新燃起了火光,微黄的烛火打在他俊秀的侧脸上,在墙壁上映出一道完美的剪影,好看得像一张精心拍摄的奢侈品海报,引得一旁经过的女孩儿们纷纷侧目。

      好看,好人缘,好脾气。
      这样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似乎……并没有什么闪闪发光,吸引人的地方。我出神地看着他的侧脸,心想。
      就论模样,我和秋·张勉强能打个平手——可气质上,我缺少她那种东方的,婉约含蓄的美;说起身材,和格兰芬多球队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比,我更是差得远,在她那高挑健美的身材面前,我简直就是一颗没成熟的豆荚;性格——我虽然不至于招人讨厌,但也没有什么讨喜之处——甚至,在向来以“群”为单位的赫夫帕夫里,我有些“不合群”。
      这样一个奇怪又普通的女孩,迪戈里先生为什么就选择了我呢?
      我们还在外面散步了一整个下午,从他家花园里的植物聊到他喜欢的魁地奇球队,又从他第一次玩扫帚的经历聊到我假日的消遣:超级玛丽的通关情况,每晚最喜欢的脱口秀节目……
      我从来想不到我们能说这么多话,虽然我们过去经历的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可我们之间交流起来半点阻碍也没有,怎么会有这样契合的聊天对象呢?就像是天生能让你学会“滔滔不绝”似的。

      可正因如此,我更不明白了,在这之前——他是怎么会喜欢我的呢?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迪戈里先生点亮灯后就收起了魔杖,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让我回过了神,“我总是?”
      “总是……”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这个奇怪的问题,还没想好,鼻子又痒嗖嗖的,激得我打了个喷嚏。

      迪戈里先生还疑惑的神情立马转为了担忧,他拍了拍我的背,“你一定是感冒了……”
      我侧过头去,缓了缓劲,才瓮声瓮气地说,“只是温差变化太大……刺激了身体免疫系统——只要多喝水——吃点维生素……”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样子是没听懂麻瓜对感冒的科学解释,他带着一种礼节性的困惑挑起了眉,继而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觉得你需要一副提神剂……”
      “不……不不——”我急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这可以自愈的!”
      他笑了,那模样像是把我当成了闹脾气不吃药的孩子——我张了张嘴,十分想辩驳,我真的不是因为讨厌吃药——我只是讨厌巫师治疗感冒的方式而已!

      他们使用的提神剂会让你的耳朵往外冒烟好几个小时!

      我可不想当着迪戈里先生的面,露出那样的傻模样——那该有多丢脸啊——绝不——绝不!

      可我却不能将这个理由明说,只能逃避着他的眼睛,“我一会儿就好——”话还没说完,一个喷嚏又从我的鼻子里蹦了出来——这下,我的话虚弱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迪戈里先生显然也不信,他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的身体扳正,忧心忡忡地伸手摸我的额头,“爱丽丝……”
      我垂着眼,不敢看他,但我很清楚,一旦他真的开口,我那点可笑的坚持立马就会像太阳下的露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手从额头滑到了我的下巴,我瞟向旁边的眼睛已经明显注意到从我们旁边经过的学生都开始捂着嘴发笑——他们似乎把我们当作了那种情难自禁的情侣,正用一种调笑而打趣的眼神看着我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别——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的脸再次火辣辣得发起烧来,伸手就想把迪戈里先生的手拉下来——要知道,在一天里,晚饭前的礼堂门口说是霍格沃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也不为过!
      指不定这儿路过的人就会进礼堂里,把我们的举动添油加醋一番,传为笑料……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我就慌张的要命,我可不想再做一次话题中心的人物了,只能拍着他的手,催促他快把手拿下来,可向来好说话的迪戈里先生这次却不肯罢休,火把下他透明的耳垂已经变成了淡粉色,他却依然坚持地托着我的脸,让我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

      “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他捧着我的脸,低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让我的腿有些发软。
      映着一旁墙壁上火把的光芒,那对注视我的灰色眼睛明亮又温柔,当这样一张英俊到极点的脸上挂满对你的担忧和自责时,你当然也会和我一样,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于是,我就被这位美男计得逞的男孩儿顺理成章地拐带到了医疗翼。

      提神剂是最近的常备魔药,不一会儿,我就从庞弗雷夫人手里领走了一个水晶瓶,可她叮嘱我尽快喝下时,我面部的表情难免无法控制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你得监督她!”这位女士立马严厉地看向迪戈里先生,“这会传染给你的!”
      “……”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绝不是因为联想到了传染手段这样奇怪的东西!
      迪戈里先生没注意到我的古怪,他朝庞弗雷夫人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转向我,“现在就喝,好吗?”

      我没做声,眼睛盯着旁边的一个女孩儿,她正不情不愿地被旁边站着的珀西·韦斯莱灌下一杯提神剂——这副魔药发挥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她那头韦斯莱标志性的红发下此时正往外冒着一股股蒸汽,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让我产生了一种拨火警电话的冲动。

      可怕!
      我可不想变成那个模样!
      这事关我的尊严!

      我无声地朝迪戈里先生比了个“不”的口型,往外快步走去,听见他在我背后无奈的笑声,“爱丽丝……”
      他叫着我,追了上来,牵住我的手,却仍不愿意放弃让我吃药的念头,“爱丽丝……你会难受的……”
      “不,我不会……”我试图转移话题,“我们错过了晚餐——”
      他不依不饶地看着我手里的水晶瓶,我只好说,“但我会喝的,相信我——”
      他怀疑地打量我,“是吗?”
      我举起手,“我绝不会传染你——”
      他愣了一下,像是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他清了清嗓子,“我不在意这个。”他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深沉了,看着我的眼睛也有些晦暗不明。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我已经很能理解这种眼神背后代表的“危险”含义,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关心这个……”然后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他失笑,摸了摸我的头发,声音像浸了塔楼外融融的月光,“我不希望你生病——”
      “我……”我小声说,“我知道,我保证明早我就好好的——”
      他叹了口气,“这可不许耍赖?”
      我摇头,肯定得说,“不会的。”

      他又看了我半响,见我坚持不喝药,只能无奈地摆了摆头,“走吧,我们去厨房拿点吃的。”
      他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极了,我能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往外敲响整个胸膛,但想想自己的感冒,我还是放弃了偷亲他一口的念头,只是低声喃喃道,“明天一定会好的。”
      他不置可否。
      我晃了晃他的手,“真的。”
      他微微蹙眉,故作严厉得说,“霍曼德小姐,如果说谎,我会关你禁闭——”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然后立马捂住了鼻子。

      感冒!可恶的感冒!
      会让人笑出鼻涕泡的可恶感冒!
      我郁闷得拭干鼻子,发誓今晚回寝室就把药喝光。

      我们回到了地窖,对于每个赫夫帕夫来说,找到厨房无疑是太过简单的一件事,早在开学的第一天,级长就会率先带着每个新生去认清厨房的入口——那是一副画着一碗水果的画像,挠挠梨子你就能进去,然后从家养小精灵那儿拿到许许多多的吃的喝的——保证你不会饿肚子。
      当然,上次罚紧闭时的我和迪戈里先生算是例外。也许每对恋人都会干这样的傻事——没办法——爱情本身就是一个最容易打破常规的例外。
      就像我,以前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一只魁地奇球队产生那么大的兴趣,甚至,我已经记住了法尔茅斯猎鹰队(注1)现任的每个队员的名字,打算下次和迪戈里先生去看一场他们的表演赛!

      咳,又扯远了,顺便,我想说,和厨房毗邻的方便还让赫夫帕夫多了喜爱派对的传统。我并不反感这个,偶尔能趁机喝喝外面才有的黄油啤酒也很不错,不是吗?而且在开派对的晚上,我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多看迪戈里先生几眼,毕竟他总是人群中的焦点,话题的中心。

      想到这,我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迪戈里先生。
      “怎么啦?”他察觉到我的目光,低下头来看我。
      我摇摇头,轻轻碰了下他的脸,他的皮肤温热,是真实的,鲜活的。我的心却在这个时候猛得跳动了一下,妈妈的话不可避免地涌入了我的脑海,像一把手捏住了我的五脏六腑。

      黑桃7:凶兆。

      那说的一定是波特先生,不会是他。
      说实在的,除了救世主这样的大人物会面临生命的危险,这儿的学生又有哪个会呢?
      怎么也不可能。
      妈妈一定是搞错了。

      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不安甩出脑海,“没事。我只是——”
      “有些饿了。”
      他了然地点点头,握住绿色的把手,推开了厨房的门,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家养小精灵们就已经热情地给我们端来了椅子,把我们围在了中央。
      接着,它们端来了刚出炉的巧克力曲奇,装裱着新鲜奶油的水果起司蛋糕,裹着彩色朱古力糖针的甜甜圈,炸的金黄的鸡腿和薯条,累得摇摇欲坠的鸡肉火腿三明治,香喷喷的牛肉馅饼……
      这下,我刚刚的那些心思全在这堆美味的食物面前烟消云散了。
      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不得不努力屏住呼吸,才能克制住自己伸手去拿一块蛋糕的冲动——说真的,作为赫夫帕夫的女孩儿,你必须还要学会的一点就是控制自己来厨房的频率——否则,无法拒绝这些热情的生灵的后果就是你会发现自己的体重与日俱增。
      我常常觉得,拉文克劳苗条的女孩比例超过赫夫帕夫的一大重要原因就是她们没有这样近水楼台的“特权”。
      你问我另一个原因?
      当然是因为她们要爬塔楼,我们只需要下一层楼啊!

      我把自己这点小猜测隐去了性别,告诉了迪戈里先生,他哈哈大笑起来,往篮子里放了些肉馅土豆泥馅饼,“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耸了耸肩,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在球场上这能算是戴维斯的一种优势,找球手个子小总会更敏捷些……”
      “……”

      我在心里赞同起了梅的话,“男孩的脑袋里除了魁地奇,几乎剩不下什么了。”
      “也许你会更愿意和一根木头(wood)约会?”我翻了翻眼睛,开玩笑道。
      他像是被呛住了,咳嗽得笑起来,摇了摇头,“不,不……”
      “我不愿意,当然啦,伍德也会更愿意和梅在一起的——”他故意把木头理解成了格兰芬多的魁地球队长奥利弗·伍德。
      “可他和她约会时,说了一下午的魁地奇。”我想到梅在寝室的抱怨,犀利地指出这一点。
      “噢——噢——是吗?”迪戈里先生扬起了眉毛,他局促地扭起了手指,有些不安地看着我,“这——嗯——”
      “女孩儿不喜欢这些吗?”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是说——我下午——让你……”
      “不——”我擦了下鼻子,把手绢塞进兜里,忍不住笑了,“很奇怪——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以前从来不了解这些,你知道的,我爸爸更愿意让我多读读书,散散步,做一个文雅的淑女——我小时候参加的体育课程是舞蹈课,我们每周一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周末的时候,偶尔我会和爸爸去打一下保龄球,高尔夫,或者看看网球比赛……”
      他睁大了眼睛,一直往篮子里放着食物的手也顿住了,他有些疑惑地重复,“保林(龄)球……高尔夫?网球?这都是什么?你们竟然玩这么多的球吗?”

      巫师的运动真的相当匮乏,出生于纯血家庭的迪戈里先生看来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名词,我不好解释,只能含糊地简单说了下,表示回去再详细说。
      他也被这些麻瓜花样繁多的球类运动弄昏了头,挠了挠脑袋,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足球,还是因为麦肯威孚常常谈起它——”
      “是啦,足球是一种非常流行的运动——”我赞同道,“可我不喜欢跑来跑去——”
      他抿嘴一笑,往篮子里放了满满的炸鸡腿和甜甜圈,“和我想的一样。”
      “噢?”我强迫自己拿了碗绿油油的沙拉,“怎么说?”
      “你给我就是那样的感觉——”他比划出一个窗户,像是在画画,“你坐在那儿,看着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对吧?”

      我大吃一惊,这确实是我的日常,刚学会认字我就爱上了爸爸的书房,在那儿,我能从早上看到晚上,从书架最底层看到最顶层。到了霍格沃茨也是一样,我喜欢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常青藤底下,借着铜炉上方的金色阳光,边享受着植物梳理头发,边看完一整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这样的趣味科普读物。
      只要是故事性的东西,我都会看得十分入迷——包括人人讨厌的《魔法史》。

      “你怎么知道?”
      看着我惊讶的模样,他掩饰地喝了口南瓜汁,才说道,“我也是预言家。”
      他还在拿我上次“预言”的事打趣,看来是没把我的话当真,我哭笑不得,看着已经装满了高热量,高脂肪食物的篮子,苦恼地说,“你还想吃些什么?”
      他拿起一碗黄油拌豌豆放进篮子里,“我都可以,你呢?喜欢这个吗?”迪戈里先生指着一碗油汪汪的,令人垂涎欲滴的小香肠问我。
      我脸上一定出现了相当纠结、复杂的神情——否则迪戈里先生不会立马补充了句,“你不用在意那些——尽管吃你爱吃的——”

      不,你不会懂得。

      我咽了咽口水,用尽了全部的克制力才移开了眼睛,十分艰难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实在是——出于身材和形象的考虑,我不能再吃这样的东西了——尤其是在他面前。
      我要做一个小鸟胃口,爱吃蔬菜的小仙子。
      “我只要这些。”我坚决地指了指沙拉,“这足够了。”

      他果然不再劝我,我们拿着盛满食物的篮子找到了一间空教室,看着他大口大口嚼着那些美味的油炸食品,我几乎是嫉妒地摸了摸他胳膊上的肌肉,“这真是——”
      “嗯?”
      他用了劲,在我手底下的那块手臂变得像石头一样硬,我都摁不动!
      我沮丧地又捏了捏自己软趴趴的大臂,同样的食物,在他身上就是肌肉,在我身上就是肥肉。

      真残忍!

      “如果有一种魔药可以让人的体脂率降低,那一定是非常伟大的发明!”等到含泪吃下一堆讨厌的绿色健康食物,和迪戈里先生走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我自言自语道。
      他喷笑,搂着我的胳膊一抖一抖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严肃地说,“你可以问问斯内普教授,他可是当代魔药大师。”
      “不——不了——”我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那我宁愿在魁地奇球场上飞十圈——”

      完了。
      这不是明摆着我觉得骑扫帚是一种折磨吗?
      刚刚我还答应了和他一起看球赛呢——他会不会觉得我前后矛盾——装模作样——
      “呃——”我紧张地抠起了手指,“我不是——呃,我的意思是——”我卡壳了。
      他敲完休息室入门的旋律,看着我像盘卡住的磁带一样结结巴巴,善解人意地说,“我想你是一年级时才开始用扫帚?”
      我点点头,跟着他背后爬进公共休息室,经过一天,赫夫帕夫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新的八卦上,没人再注意到我们这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侣,我不免松了口气,和迪戈里先生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坐下后,我开始和他聊起自己第一次接触扫帚的经历——那是一点也不愉快的体验,我说了十几遍“起来”,扫帚才飞到我手里,骑上去后也摇摇晃晃让人心惊胆颤,扫帚枝一直发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负的响声,旁边还有韦斯莱兄弟像炮竹一样窜来窜去,吓得我连扫帚柄都握不住。
      我大倒苦水的同时,迪戈里先生一直撑着头看我,那张漂亮的脸孔就在我的脸旁,让我忍不住紧张起来,害怕自己不合时宜地打个喷嚏。
      幸好我没有。
      “我知道了,”叩击着旁边的扶手,思考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想刮下我的鼻子,但因为我侧过头去拧鼻子,又中途改成了脸颊,“你还没学会飞行哩——”他轻松地说。
      “要不要下次和我一起试试?”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我觉得也许会不一样……”

      他期待地看着我,我本来就没想拒绝他,况且他一直给人十分安稳可靠的感觉,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他高兴极了,“爱丽丝,相信我,会很好玩的。”他信心满满地说,握紧了我的手。
      看着他眼睛闪闪发光的模样,我突然就也期待起来,魁地奇能让整个巫师界为它痴迷,一定有它的道理,为什么我不试试呢?

      凡事总要试了才知道结果,就像我的告白一样,我摸了摸伯爵先生的表盘,它似乎也赞同的笑了一声。

      大概,爱情就会让人有尝试新事物的勇气,又或者,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新的探索。
      我反握住迪戈里先生的手,不等我说些什么,他坐直了身子,“爱丽丝。”
      “啊?”我小心翼翼地抽了抽鼻翼,在他面前擤鼻涕实在是太不雅了。
      “你该喝药了。”他认真地说,眼光停在我发红的鼻头上。
      “……”
      可是……
      我看了看水晶瓶,又看了看他。
      让我在他面前喝药我做不到,可让我现在就回去,我又舍不得。

      他就不想和我再待一会儿吗?我有些憋闷。
      “好吧。”
      我往女生寝室的门洞走去,步伐却迈得很小。
      他跟在后面,轻轻拉住了我,“好好休息。”
      他什么也没发觉,晚安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然后是嘴唇,我挣扎开来,“我感冒了——”我闷闷不乐地说。
      “没关系。”他拍了拍我的头,“我不怕传染,但你要快点好起来。”
      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气呼呼地别过头,重复道,“我得回去喝药了。”
      “嗯——”他无奈地叹气,抱着我的手却不松开。
      “我要走啦!”我强调道。
      他重重的又搂了我一下,我好像听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让我心里的那点不痛快奇怪地消失了。
      “晚安,好梦。”他松开了手。
      我推开门,又忍不住扭头,刚好看见他脸上还没褪去的恋恋不舍,让我眼睛古怪地发酸。
      看我突然转头,他有些错愕地抿了下嘴,对我温柔地微笑,“爱丽丝?”
      我扑过去抱住他,“再待一分钟。”

      伯爵先生在我手臂上微微颤动,我也不管它是不是在笑我们傻气,紧紧的搂住了迪戈里先生的脖子。

      一分钟,就抱这最后一分钟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
    猎鹰队队员身穿暗灰色和白色相间的队袍,袍子的前襟横贯着一个鹰头标志。猎鹰队以敢打敢拼著称,他们拥有闻名世界的击球手凯文和卡尔·布罗德。他们俩从1958年到1969年一直为该队效力,进一步巩固了球队的声誉,但他们俩怪异的技术使得他们被魔法体育运动司取消比赛资格不下十四次。球队的口号是:“让我们争取胜利,但如果我们不能获胜,就让我们打碎几颗脑袋。”
    (《神奇的魁地奇》)
    赶在最后五分钟!
    本来可以早点发的,坑爹的加班啊,杂七杂八的工作弄完快十点才开始码后半章。
    这文已经构思到了大战之后了,我真的超喜欢超喜欢后面的设定的!
    谢谢大家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啦!大家也多休息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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