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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胡椒小顽童 ...

  •   13、胡椒小顽童

      永远!永远——也不要低估在霍格沃茨一桩桃色绯闻的传播速度——你根本不会知道,在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某件事的时候,会被多少默不作声悄然隐藏在周围的眼睛记录下来——然后再一传十,十传百的流传出去。
      也许真有人有能在这样一所处处少不了魔法和惊吓的城堡里藏住自己的秘密,可绝不是我,至少,关于我和迪戈里先生的事——连半天都没瞒过,就成为了全校学生口中津津乐道的新话题。

      在场的第三个人到底是谁?我搜肠刮肚也没想到答案。

      这种糟透了的信息不对称性使得我和迪戈里先生别别扭扭,隔着礼貌而不过分亲近的距离走进礼堂时,像一个欲盖弥彰的笑话——因为每个从我们身边路过的学生,都会转头对我们暧昧一笑,表示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的脸在这些眼神中飞速地涨红了,等走到桌前,不等我和迪戈里先生说一句话,大家就不约而同,摩西分海般让出了一对情侣才有的专属双人空位……

      “不是我。”迎着我质问的眼神,迪戈里先生无奈地摊手,他脸同样也红的厉害,可绝对比我好些,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统统对它们的主人报以了温柔敦厚,略带羞涩的微笑。
      而事件的女主角——我,几乎是把脸埋在碗里吃完得整顿早餐,我从来没有发现,霍格沃茨周末早起的学生有那么那么的多!
      他们平时都有这么勤奋的吗!!

      在这些诡异的窃窃私语声里,我只能不停地把东西掉到地上,假装弯腰捡东西来躲避某些女孩仇恨的,悲伤的注视——天啊,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成为了整个霍格沃茨女孩儿的公敌!

      我在桌底抓着叉子,磨磨蹭蹭地不敢起身,看着桌布下迪戈里先生包裹在黑色校裤里修长的双腿,忍不住有点恨得牙痒痒,想把叉子戳到他腿上,让他也尝尝被眼神凌迟的痛苦滋味。
      还没等到我把这个动作付之行动,这双腿的主人动了,一个黑色的脑袋从桌布间探了下来,和我的头碰到了一块儿。
      “爱丽丝?”
      “啊——啊?”我结结巴巴地仰头看他,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缺氧。

      旁边都是同学们巫师袍的下摆和鞋子,动来动去,像舞台背后移动的帷幕,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叉子,了然地微笑了一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然凑过脸来亲了我一口,然后飞快地缩回了头,从桌布后消失了。
      “……”
      我脸又不争气地变了颜色,过了好半响,我才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回到了餐桌前。幸好,猫头鹰这时来了,邮件转移了那些集中在我们身上的注意力,我松了口气,探过桌子,抓起一块远处的苹果派,放进盘子里。

      正准备动手切开,一只漂亮又精神的猫头鹰扑簌簌地落到了我的盘子前。
      它的腿上系着一封白色信封——是我有点熟悉的样式。

      我眨了眨眼睛,愣住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狂喜的呐喊着:是这样的!就该是这样的!
      另外一个声音大声地反驳:别高兴得太早!弄错了可就更丢脸了!
      对啊,说不定——说不定——

      我的迟疑让旁边的人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迪戈里先生轻轻碰了下我的胳膊,“爱丽丝——”
      “啊?”我如梦初醒得望着他,他不自然地低着头,声音有些低,“你有信呢。”

      猫头鹰又朝我伸了伸脚,示意我去解下信封,我不自信地喃喃道,“是我的吗?”
      “当然!”他急切地开口,然后头垂得更低了,小声地说,“我是说……上面写了呢……”
      “噢,对,对……”我手忙脚乱地去拿下信封,背面果然写着:“爱丽丝·霍曼德小姐收。”

      那是一种文人居里我非常喜欢的淡金色墨水写的,闪着微微的粉紫色光泽,笔迹工整又漂亮——还非常得熟悉——它的主人就在我旁边。

      我的嘴慢慢地咧到了耳朵根,心里像炸开了英国国宴二十一响的最高级别礼炮,我忍不住扭头看他,他扭着领口,脖子转来转去,是非常不自在的粉色。
      “我想你可以回去读。”他瓮声瓮气地说。
      “好,好的。”我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喜悦暴露地太过明显,把信小心地放进了兜里。
      “吃点这个。”他迅速地把一大篮甘蓝移到了我的面前,我条件反射地皱起了鼻子,然后赶紧调整,让表情正常。

      的确,一个可爱的,文静的女孩不该表现出她不爱吃蔬菜,而是油乎乎的肉类——我只好用刚刚残留的喜悦充满自己的声音,“谢谢!”我听见自己虚伪地说。
      “多吃点。”他高兴地说。
      接着,我如同嚼蜡地吃掉了来霍格沃茨以后我吃过最多的一次蔬菜。

      没关系,这有益于减肥,往嘴里塞着这些可恶的蔬菜时,我努力安慰自己。

      猫头鹰们飞走了,又有一大批起床的学生打着哈欠走进礼堂吃早饭,可奇怪的是,他们仿佛不约而同也知道了我和迪戈里先生的事,不时有男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塞得,干得不错。”
      “好样的,塞得!”
      然后他们就暧昧地看看我,意味不明地嘿嘿笑起来。
      “……”

      我巴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让我钻进去,就此消失,可偏偏老天不让我好过,当我终于看着迪戈里先生喝干净他杯里的最后一滴牛奶,准备和他从这样目光的酷刑中逃离,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两一左一右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从礼堂门外朝着长桌走来,在我和迪戈里先生的面前停住了。

      此时我无比痛恨赫夫帕夫和格兰芬多的长桌挨在一起!

      他们同样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不知道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的那个按住了迪戈里先生的肩膀,“嘿,伙计——”

      我心头升起了不妙的预感,可迪戈里先生毫无所察,还在朝他们疑惑的礼貌微笑哩!

      “乔治,看起来你好像有些感冒?”一个人用故作深沉的口气说。
      迪戈里先生抵着嘴咳嗽起来,脸涨成了粉红色。
      “对,就是那回事。”一个人捂着心口,虚弱地说。
      我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

      旁边赫夫帕夫的同学们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傻笑。
      韦斯莱兄弟一唱一和完,齐齐朝我们绽放出一模一样的灿烂笑容,异口同声地大叫道,“患了爱情的伤风?”

      这下,长桌周围的同学们全都哄笑起来了,人们纷纷好奇地朝他们打听缘由,浑然把我和迪戈里先生当成了摆设,韦斯莱兄弟嘻嘻笑着,在嘴唇上比了个拉起拉链的动作,“这是秘密,对吧?”
      “是啊,情人的小秘密。”那个回答的红发男孩朝我们挤了挤眼睛,“我们保证守口如瓶。”
      “事实上,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一个韦斯莱先生疑惑地打量周围。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们,这两个男孩无辜地对我眨眼,摊了摊手,“可不是我们说的。”
      “我们可没那么长的舌头。”两个人把舌头吐出来,耸耸肩。
      “也许未来会有。”其中一个坏笑起来,撞了撞他兄弟的肩膀。
      “好主意,让那些多嘴多舌的人长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他们相视一笑,击了个掌,对着站起来往外逃跑的我和迪戈里先生吹了个口哨,“嘿,多谢了,缪斯女神,周末约会愉快——”

      我拽着迪戈里先生在哄笑声中落荒而逃,我们穿过门厅,走出城堡,我郁闷地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刹住了步伐,迪戈里先生站在一旁抿着嘴微笑。
      看着他这样气定神闲的模样,我愈发羞恼起来,不解地喃喃,“他们为什么都知道了……”
      他靠过来,安抚地拍拍我的肩膀,“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我们在一起的这件事。”他那双迷人的灰色眼睛看着我,里面满满都是笑意,嘴上又额外补充道。
      我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把脸埋进手里,闷闷地说,“至少——至少——”
      “怎么?”他轻轻地扒拉开我的手指,“这不能公开吗?”
      “不——不是……”我看着他近距离的脸,有些语结,这张脸,即使已经看了那么多次,还是英俊得令人目眩神迷,
      “我……唉——我,”我垂下了头,“这……”

      好歹,好歹,也要过渡一下吧,这样大家也有些心理预期。

      他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热热的,有些汗,“其实我也吓了一跳。”他轻快地说。

      他拉着我在院子里找了处地方坐下,树木遮挡住了我们的身影,从这路过的人只要不故意往里钻,绝对发现不了我们。
      这足够安全,适合说些悄悄话,我这样想着,就听见迪戈里先生说了和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的话。
      我忍不住就偷偷笑了,他疑惑地看着我,“你是怎么啦?”
      “没什么。”我转开目光,这样的环境又让我紧张起来了,“我——”

      “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
      “和我相处很苦恼吗?”他故作忧郁地说。
      “是啊——”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说,“我可成为别的女孩的眼中钉了——”
      “我也一样。”他长长地呼了口气,打趣道,“已经有排着队的男孩来找我挑战了呢——”
      “胡说。”我咕哝道。
      “我是认真的。”他严肃地说,“你——你特别、可爱,漂亮。”

      我发现他的脸在说这句话时,悄悄地红了。

      “只是你觉得。”我小声嘟囔道,心里却像泡了滋滋蜜蜂糖一样甜。
      “唉——”他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相信我,真的——”
      “戴维斯……他约了你——除了他,还有很多人——我都知道的。”他闷闷不乐地嘟囔道,“我会要他好看,下次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他别想在扫帚上得瑟……还有……”说着,他捏了捏拳头。
      我睁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他,“梅林啊!你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不然呢?”他颇为好笑地看着我,用一种老成的口气,“别低估了男孩。”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严肃地说,“他们的大脑里可不是你明白的东西,你得小心了。”
      “包括你?”
      “对,”他深深地看着我,“我也很危险。”
      “别开玩笑了——”我乐不可支地说。

      接着,我就卡壳了,他迅速地凑了过来,我瞪大的眼睛里倒映出了他高挺的鼻梁,他吻了下我的嘴,又退回原处,手指揪着袍子,眼睛望着地上的苔藓。
      “就是这样。”他嗓音哑了,“瞧,就是这样……抱歉——我——”
      我用脚碾着土,声音也变得怪怪的,“你非要这么懂礼貌吗?”
      “什么?”他干涩地说。
      “我说——”我提高了声音,按着他腿上的袍子,“你不用每次——每次……那样……都问问——”
      我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几乎我自己都听不见了。
      他却听懂了,他抓紧了我的手,我感觉他的大腿绷得像石头一样硬,“可以吗?”
      我着恼得掐了下他,他一把搂住了我,头低了下来,吻住了我的嘴。

      好吧……其实……问问也挺有必要的……

      我被他亲的舌头发麻,等分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肿了——但这绝不是因为他太用力——相反,他温柔极了,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侵略性,过长的时间显然才是罪魁祸首。

      我们脚底的苔藓已经完全被蹬得一片狼藉了。

      我气喘吁吁地和他抱在一起,灌木丛中安安静静的,偶尔传来鸟儿的清越的鸣叫。
      他把玩着我的手指,不时又吻吻我的脸颊,“爱丽丝……”
      “嗯?”我着迷地摸着他的头发,又黑又柔,像缎子一样。
      “我想我知道是谁泄密了。”
      我立刻退出了他的怀抱,“是谁?”我急切地问。

      “也许是画像。”他慢吞吞地说。

      他说对了。

      当我们再次返回城堡,从门厅的一群打牌的中世纪巫师画像身旁路过时,我听见一个富贵的,穿着翠绿色中世纪蕾丝边裙子的女巫哀怨地叹了口气,“全输了。”
      “漂亮小子?”她在一幅幅画像里追着我们走,“嘿——”
      迪戈里先生停下来看她。
      “你害我输了。”她哀怨地看着我们,“我打赌你要一周后才成功呢,可卡洛兰特说你们昨天就在三楼那儿接吻了——”
      “告诉我,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

      魔法世界有起诉隐私权侵犯这一说吗?我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深奥的话题。
      “是的,夫人。”迪戈里先生有些尴尬地回答她。
      “好吧——”她和画里瘦削的男巫对视了一眼,那个长脸的男巫安慰她,“至少,我们没赌错人——”
      “对!”她打起精神,“总比那些押错的人好些,我就说你们能成!我最看好你们——”
      “抱歉,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迪戈里先生忍不住打断她,礼貌的问道。

      她神秘地笑了笑,有些得意地说,“事实上,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每天的日程,你该上什么课啦,该到哪啦,会不会迟到,这都看得到——”

      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谁喜欢谁,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事,不是吗?比如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喜欢波……”她捂住了嘴,“啊——我什么也没说,再比如戴维斯老在你们周四一起的魔咒课走廊外打转——”她指了指我,迪戈里先生的脸沉了下去。
      “瞧啊,瞧啊——”她咯咯地笑起来,“你们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谁喜欢谁,再明白不过了,是不是?”
      “上周——”她摇了摇羽毛扇,“你在二楼,他拉着你说话,记得吗?”
      我确实记得这回事,去上变形课的路上,我突然被一个高个儿的瘦男巫拉住聊了会儿天。
      她吃吃地笑着,“因为你喜欢的人马上就要从楼梯过来了——”

      我不想再听了,怕她说出更多我尾随的糗事,我急急忙忙地插嘴,“多谢了——多谢了——”

      走到没有画像的地方,我才不可思议地说,“他们拿学生的事儿打赌?真够无聊的!”
      “他们还撮合咱们偶遇呢——”迪戈里先生抿着嘴笑,但想到什么,他脸色又变阴沉了,“戴维斯他总找你说话吗?”
      “啊——啊?”我没跟上他的思维,想了一下,才肯定地说,“他对所有女孩儿都这样——”
      迪戈里先生摁了摁手指,不愉快地咂了下嘴,“等着吧——魁地奇——”他嘟囔道。
      “他是个花蝴蝶——”我啼笑皆非地说,“别放在心上了,他已经开始约别的女孩儿了——”
      他显然没听进去我的话,敷衍地说,“也许吧——”
      我被他突然的孩子气弄得心里又酸又软,拉了拉他的袖子,“喂——”
      “嗯?”他垂头看我。
      我又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低下来,这样我才够得着,我快速地亲了下他的脸,别开头,支支吾吾地说,“好啦,回去、回去吧。”

      回哪去——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最后,我们在人声鼎沸的公共休息室绕了一圈,又逃出来了。
      因为在那玩耍的赫夫帕夫全开始逼问我们的感情历程。

      “你有什么安排吗?”我们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我问他。
      “没什么,可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回休息室。”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了这段新鲜期就好了……”我安慰他,刚刚他被一群男生抓住了袍子,挤得相当狼狈,他的好人缘导致关心他的人格外得多。
      “去图书馆?”我尴尬地提议道。
      “我写不进去作业。”他叹了口气,直勾勾地望着我的眼睛,“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了吧?”

      我知道,因为我也定不下心来,坐在他旁边,我想我会忍不住看他,看他,再闻闻他,亲亲他。
      这该死的激素。
      活跃的过头的激素。

      “情侣们都做些什么?”他苦恼地喃喃。
      “——在外面散步?”我想了半天,指了指城堡外,那儿确实有一群情侣不畏寒风地绕着黑湖兜圈子。
      他迟疑地看了看我,“你——”
      “如果你想去,当然可以,但是……我怕你会冷……”他担忧地说,“昨天,你似乎就有些感冒——”
      早上韦斯莱兄弟说的“爱情的伤风”突然涌入了我的脑海,我脸红了,他也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下,“不,不是,那就去吧?”
      “好吧。”我尽力自然地说。

      爱情让寒风也变成了一件美妙的事,至少我缩着脖子抖抖索索地在湖边走着时,一点也没觉得不好,迪戈里先生顺理成章地搂住了我,借着帽子的遮掩,我们不时就捧住对方滚烫的脸,交换一个甜甜的吻。

      一直到日暮西山,我们才和一大堆情侣一起回到城堡,我今天什么也没干,可说真的,在浪费时间的惭愧里,我可耻地觉得,这感觉太不赖了。
      我敢担保,即使我爸爸那样视时间如生命的科学家,也没法抵赖他年轻时也做过同样的傻事。

  •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蜜,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画像的梗来源于potter more的资料,补充阅读会放在我的微博上哦~
    弗雷德和乔治打得哑谜来自于之前楼梯处的伏笔,怕大家忘了,提醒大家一下哦~
    这文如果没有更新,就是作者去隔壁更新了,今天码字的时候差点把迪戈里打成雷古勒斯(捂脸
    大家晚安~吃糖可乐,记得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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