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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家庭(2) ...

  •   直到这时杨杰才注意起女孩来。说真的,杨杰除了走进高粱地里时看到被歹徒骑身的女孩的胸和两条雪白的嫩腿,到如今还没得空闲去端详女孩子的面貌,当然这里面主要也含没好意思正眼去看一个女孩子面容的成分。如今见女孩说话俏皮中含有真挚,才注意起她来。眼前的女孩还真不错,高挑的个子胖瘦适中,宽额头,圆下巴,直鼻梁,杏核样的大眼睛温柔含蓄。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一双红色绣花鞋的尖尖小脚虽说被土弄脏,但也掩饰不往它的俏丽。头上没挽髻,显然是未婚女子。她含情默默地看着自己,使杨杰的脸有点发热。自从妻子去世,自己与九岁的儿子相依为命,再也没和女人单独相处过,使这青年男子颇感孤寂冷清,很有对异性的渴望。如今在这荒野的庄稼地里,四顾无人,自己单独面对这年轻美貌的女孩子,想到她那□□和白白的腿,心里觉得很不平静。但杨杰立即迫使自己稳定情绪,心想救人固然可佳,可自己怎能为一个小女孩动心呢,那样的话,自己与逃走的黑驴脸何异!他觉得应当赶快离开这儿,离开女孩子才对,免得想入非非,做出无耻之举。便对女孩说道:
      “妹妹不必当回事,这也算不上救命之恩,我也没告诉你姓名的必要,也不求什么报答,咱俩萍水相逢,有这一时相识的缘分也就够了,也许还能后会有期呢,到时候见面别装不认识就行了,你回家吧,我还有事。”
      “大哥,这样走了绝对不行,这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你冒着被刀捅身的危险来救我,若不是老天保佑好人,说句不吉利的话,你为了救我被黑脸捅了我可怎么活?你不救我,我一个闺女家被这黑驴脸糟蹋了,以我的性子也无颜再活下去了,必自寻死路。就是说,我的命是哥给的了,是哥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了,就是现在为哥死我不会皱眉的。再说了,女孩儿的身体是不会给外人看的,我的身子你都看了半个时辰,你怎能不轻不沉的一句话就把我打发去了?”
      “啊呀!妹妹,你怎能这么说?”杨杰发急地说。“虽说女孩子的身子不可给另外男人看,可这说法也得有分解,看你身子是没法的事,是你我都不愿意的事,我在路上走着,是你喊救命我才过来的,也可说是你叫我过来的。我过来又不能闭着眼睛与黑脸对打。但我虽然睁着眼,当时只顾与他交手,没看到你的身子呀!别难为情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看了人家的身子还赖账,我可不能轻易放走你!”女孩子严肃地说。
      “啊呀,你个小妮子不去放‘扁嘴’(鸭子),怎么放起鹅(讹)来了?我好心冒死救了你,你还要讹我调戏你不成?你是不是与黑驴脸合谋要害我。”杨杰不知女孩子说看了她身子要怎么惩罚自己。
      “我与黑驴脸合伙讹你?亏你想得出!”女孩子大笑起来。“这回你承认冒死救我了吧?我没恶意,我是知恩图报,我不报答了你,我不会轻易放哥哥走的。啊哟!你的手臂被刺伤了,衣袖都被血浸湿了。”女孩子惊叫起来。
      “不碍事,一时没躲开被他的刀划了一下,伤的不重。”杨杰轻描淡写地说。
      女孩子走向前,用她那纤细的十指抓住杨杰那粗壮的胳膊,挽起被刀划破的衣服袖子察看臂上的伤口。那刀口有二寸长,半指深,血还不断地渗出来。
      “大哥,伤得这样你咋不吭声,快来,我给你包一下。”女孩子说着急忙翻身上的口袋,只找到一块小手帕,手帕太小,难包扎手臂。女孩子索性坐在地上,脱下一只绣鞋,把脚上的包脚布解开了。当她用黑驴脸的刀要割下一截给杨杰包扎刀口时,杨杰拉住了女孩拿刀的手腕。
      “大哥,这‘裹脚’一点不脏,新的,今早刚换上,外层没碰着脚的。”女孩子说。
      那时的女人都缠脚,用来缠脚的布是约二寸来宽几尺长的白布条,这物件叫“裹脚”,包裹脚之用,这叫法的意思颇为简单明了,可见先人给物件命名之确切。那时代女孩从十一二岁起都开始缠脚,这年龄的女孩子骨节柔嫩,用这“裹脚”把女子脚上除拇指以外的四个脚趾向内侧的前脚掌处紧缠起来,使四趾在裹脚布长时间的紧紧束缚下弯曲、变形,把好好的一双脚板变成锥形,这就是古时所谓的“三寸金莲“。初被缠脚的女孩子疼痛难忍,泪水涟涟,几年后才能适应下来。旧时女子以脚尖脚小为美,站立时以脚后跟为主要着地点,站不很稳,走路时因脚下不稳而摇晃,以此为美。那时娶的媳妇五官身材都好,若是脚大,也只能算“半枝牡丹”,算不上一枝“鲜花”。不缠脚的女人的脚叫“天脚”,是天然生的脚。说是没男人会娶的,可见那年代女人是必须缠脚的。裹脚布要常年在女人脚上紧缠着,外面再穿用白棉布自做的袜子,连晚上都不解开,一是防止脚走形,舒张变大;二是做脚的垫布用。没这裹脚布是难行走的。
      “妹妹,我不是嫌‘裹脚’脏,这裹脚又白又干净,比我家的‘手巾’(毛巾)干净多了。可你裁下半截“裹脚”就难走路了,我这胳膊却做什么都不碍事。”
      “这么大的口子还不碍事,小心受风。我的脚才不要紧呢。”女孩子说着,硬是裁下半条裹脚,然后她穿上袜子和鞋子,起身给杨杰包扎了伤口。
      “那我们各自回家罢。”杨杰说。
      “你送我回家,让我父母报答你。”女孩儿说。
      “这可不行,为这事我去你家要报答,我成个什么人了?我能这么不知廉耻?”杨杰一口拒绝了女孩。
      “好哥哥,送送我吧,不说报答的话,我怕黑驴脸还在路上等着再害我呢。”女孩央求说。
      “我是来上坟的,坟就在前面我家的地里,你等我上完坟,我再送你到你庄头就是了,我不能拿着冥纸送你呀。”杨杰说着,去寻来包冥纸的蓝布包。
      “不年不节的,大哥给谁上坟?”
      “给老婆,今天是她周年忌日,儿子小,才九岁,指望不上,我只好来给她上坟。”杨杰伤感地说。
      “我跟大哥一块去给嫂子上坟。家里还有什么人?”女孩子问。
      “就我和儿子。我是杨庄人,叫杨杰,老婆死了整一年,儿子叫海,九岁了。”二人边走边说。
      二人向前走过一箭之地,来到一块大豆地边。那里有一个坟茔,坟上已经长满青草,但草间的土还有些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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