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地球防卫军》绝情的煤气

4、回想

　　夜晚。
　　卫凡和战友们洗完了澡，回到了寝室。在寝室里，有练俯卧撑的，有练哑铃的，也有卫凡那样，属于另类——看书的。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偶尔交流一下。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卫凡觉得自己的肚子突然饿的咕咕叫了。可是食堂早就已经关门，于是他就随口一问：“我饿了，兄弟们有啥好吃的，赏给小弟一口哈。”
　　“有有有！”一个战友兴冲冲地打开橱柜，拿出几根“长鼻王”递给卫凡，“卫凡，这个我上周刚买的，你吃嘛。”
　　另一个战士推了他一把说：“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个东西。这种膨化食品不健康，小孩子才吃的这个。你们不知道嘛？水果才能美容。你看我长得这么妖孽，就是我平常水果吃得多，来，吃香蕉！”说着拿出一根香蕉朝着卫凡递过去。
　　卫凡上铺的战士也探出头来说：“咱们当兵的，需要夜视能力好，还是吃胡萝卜吧！补充各种维生素微量元素。让你晚上也能变成狙击手！”然后就扔下一根胡萝卜来。
　　卫凡对铺的战士，脸上贴满了黄瓜切片。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们说：“你们这些家伙，一点都不懂得可持续发展，吃胡萝卜香蕉还不如吃黄瓜，你看，我买这么多黄瓜，贴保持皮肤湿润，事后还能吃下去，一举多得。”然后给卫凡丢了一根黄瓜过来。他又说道：“咱们当兵的，天天训练日晒雨淋，将来退伍了，虽然身体是结实了，但是脸都粗糙了，以后怎么讨老婆呀。”
　　卫凡看着这帮极品很无奈。床上已经堆满了各种条状物，他想起刚才澡堂里那一幕，便把被子蒙住头，大叫到：“我怎么摊上你们这群家伙，看你们这样子现在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老子命苦啊！”
　　那个贴着黄瓜的战士说：“时间也不早了，马上我们就要熄灯了，要吃快吃，半夜里可啥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熄灯号响起，大家纷纷盖上被子睡觉了。
　　卫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到新兵营两个月了，他每天都会想起那天爷爷的八十大寿上，叔叔给他指的这条路。

　　2017年6月底
　　河南光山
　　卫凡的爷爷八十大寿，卫凡的爸爸叔叔伯伯们张罗着给老爷子做寿。卫家是开武馆的，宴会就直接办在武馆大堂。长辈小辈们徒弟徒孙们给爷爷道贺后，大家就依次坐下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后，爷爷问卫凡：“凡凡，这次高考，怎么样？”卫凡低头不语。因为他这次高考，分数实在太低了。
　　卫凡的父亲回答：“爹，这小子，压根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啥都没考上。平常教他的拳脚功夫又学个烂摊子，我看过些日子让他出去打工算了。”
　　爷爷抽出拐杖朝着卫凡的老爸头上敲过去：“凡凡不是读书的料？你呢？建国呀，你平常对他管教多少？如果不是你媳妇儿平常还知道关心凡凡，我看他都不认你这个爹！”
　　爷爷转头问卫凡：“凡凡，你自己怎么打算呢？”
　　卫凡低着头说：“我…..我现在暂时还没想好。”
　　爷爷慈祥地笑着说：“凡凡啊，你就是太没有规划了，读书时候，就没给自己定下目标，现在好了吧？没事。大不了，以后你来继承这个武馆嘛。”
　　卫凡的父亲撇着嘴说：“他？别到时候天天遭人踢馆。”爷爷又给卫凡老爸头上一拐杖：“凡凡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他心情都这么低落了，你还说这种话？给老子闭嘴！”
　　卫凡的叔叔笑道：“爸，我看啊，凡凡这孩子，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是起码人不坏，别说对咱们家上下老小。左邻右舍都夸这孩子人品好，我看哪，让他当兵去。”
　　爷爷问道：“当兵？”
　　叔叔说：“是啊，过些日子又要开始征兵了，凡凡体格不错，去当兵，将来回来再考大学起码也是有帮助的。要是他上进，将来念个军校也不错。”
　　爷爷转头问卫凡：“凡凡你看呢？”
　　卫凡低着头说：“当兵……也可以的。”
　　爷爷对叔叔说：“建华，爹有点老糊涂了，我记得你也是当过兵的吧？”
　　叔叔说：“是的，他去当个兵，回来后国家还有各类优惠政策，这出路很好的。”
　　爷爷说道：“你是我卫家的长孙，去当兵也是给你的堂弟堂妹们做个榜样，我看可以。建国，你说呢？”
　　卫凡的父亲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爹，既然建华说这也是条出路，那就当兵去吧。”
　　爷爷点了点头说道：“这才是亲爹该说的话。出去打工就等于是被剥削。万一将来凡凡努力，过几十年混个将军，咱们家可算是光宗耀祖啦，哈哈哈哈…….”说着爷爷灌了一大口烧酒。
　　于是征兵开始后，卫凡就报了名。他一轮又一轮地通过了目测，体检，体能训练。卫凡因为自己出色的身体素质，终于进入了新兵名单。县人武部组织送兵那天，和其他新兵一样，卫凡全家都来了。卫凡的妈妈、奶奶和外婆抱头大哭。外公则一直拉着卫凡的手不肯放。爷爷倒是一脸慈祥看着他。爷爷用拐杖敲了敲卫凡老爸的屁股说：“建国啊，你儿子要走了，你这当爹的也不说两句？”卫凡的父亲上前看了看他，啥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一个包裹。
　　卫凡跟着县里的新兵们上了车，他从车窗里向家人挥了挥手。打开包裹，里面是父亲缝制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崭新的剃须刀。
　　爷爷看着远去的大巴车，感叹道：“凡凡这小子，总算是长大了呀。”说着也流下泪来。

　　这就是卫凡每天晚上睡觉前总会回想到的场景。渐渐的，寝室里传来了其他人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卫凡小声嘀咕一句：“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天天听着这群人的呼噜，简直是睡在猪圈里了。”于是他也转个身，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