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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好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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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婉卿笑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晃了晃:“小女子一介女流,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夸下海口,但是如果是晋十三王爷乐正旻珏呢?”
季连婉卿手里的那块玉佩,正是乐正旻珏给她的象征乐正旻珏皇室地位的腰牌。
季连婉卿笑得狡若一只幼狐,眼底全是丝毫不假掩饰的自信与得意,那眉,那眼,突然间就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潇潇……潇潇……”杨矽喃喃着,突然就有些失控地伸手要把季连婉卿揽入怀中。
季连婉卿吓了一跳,慌忙躲开,正色道:“啊!你做什么?杨公子请自重!”
被季连婉卿这一叫惊醒,杨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干了什么,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抱歉姑娘,杨某无意冒犯,只是姑娘长得实在像一位故人,杨某思人心切,故而才做出了刚刚那样莽撞的举动,是杨某孟浪了,还请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像故人?什么故人?莫非是他的亡妻蔚潇潇?
季连婉卿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突然就觉得这个杨矽很可怜:“抱歉,是我的错,惹你伤心不说,还误会了你。”
“无碍,你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杨矽摆摆手:“你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提的建议我根本抗拒不了,所以请回吧,改日安排好了一切事宜,杨某跟你走便是,期间就不必再来了。”
杨矽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季连婉卿看着杨矽消失的地方,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随后说道:“芷容,我们走吧。”
一出来,芷容就拍了拍胸脯:“阿弥陀佛,小姐,这个杨郎中也太帅了吧?如果换身衣服,他说他是哪国皇上,我可能都要信了,马上跪下来给他磕个头呢!”
季连婉卿不禁乐了,拿手戳了戳芷容的小脑瓜:“你啊你,人不可貌相知不知道?之前还一口咬定这个杨矽是骗子呢,就因为人家长得好看,瞬间连尊严都不要了?”
“哎呀我的好小姐,你们这种漂亮的人是不会懂的,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是天赐的礼物呢,这么美这么美,光看着就身心愉悦呢!”芷容羞得直跺脚:“何况这位杨公子只是平民,不像十三爷或者柯弋丞相,身份尊贵不容我们这样低贱的女奴肖想呢!”
哈哈,这样啊,这小妮子,看来是心动了。不过这杨矽确实有让人一见误终身的资本。季连婉卿倒是有心想帮芷容撮合一二,只是这杨矽心中还有亡妻,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周边女人的投怀送抱吧。
只是看着芷容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季连婉卿倒是也不好说什么。
“哎,对了,小姐你不是说身体不适想出来找郎中开药吗?怎么刚刚却绝口不提治病之事呢?”芷容偏过头看着季连婉卿,好奇地问。
季连婉卿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只是抓点药,用他岂不大材小用。你可知这附近还有什么医馆吗?”
“哦,当然,芷容这就带你去。”芷容忙应道。
方才的当务之急是牢牢抓住杨矽这个人才,开药哪里不能开呢?
不久到了一家医馆,季连婉卿递给芷容一张字条:“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便是。”
“是,小姐稍等,芷容去去就来。”芷容应道,随后便进医馆抓药去了。
因为现在是在闹市,季连婉卿怕自己女装的形象会被人认出来,故而便戴了面纱,但是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可依然遮不住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优雅得浑然天成的气质。而且露在外面的那双眼,澄澈漂亮,更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咯咯”地笑着从季连婉卿身边跑了过去,然后一个没站稳,“啪”地一下就摔倒了。
小孩当下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去了哪里,一时之间竟是没人过来管这孩子,季连婉卿皱了皱眉,上前把孩子一把抱了起来,帮着他揉了揉摔红的膝盖,小心翼翼地哄着孩子:“乖啊,不哭不哭,揉揉就不疼了。”
这一幕正好被坐着马车经过的柯弋看在了眼底,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倒是个善良的姑娘呢,就是不知道这容貌,是不是和她的心一样漂亮?若不是摄政王急召,他倒是很有兴趣过去一探究竟呢。
只是那一双眼睛……居然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马车奔驰而过,只是那一瞬间的交集罢了。柯弋想了又想,终究无从想起,干脆也便不想了。
原来孩子的母亲是去给孩子买拨浪鼓了,她回来之后得知是季连婉卿帮她看着孩子,千恩万谢的,随后就把孩子带走了。
小宝宝多可爱啊!
望着一对母子远去的身影,季连婉卿不由笑了笑,随后摸了摸自己平缓的腹部,终于叹了口气。
再可爱,这个时候,孩子,自己也是要不得的。
芷容很快就买了药回来,看见季连婉卿正望着远处出神,伸手拍拍她的肩:“小姐,在看什么呢?”
季连婉卿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到家之后,芷容就赶紧把药煎好了给季连婉卿服下了,喝完药,季连婉卿就拿着簪子对着树干开始练习上午时乐正旻珏教她的那一着了。
这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季连婉卿真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快要到极限了,她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这些事在她身上发生之后,她居然还能这么的淡定从容地去应对,甚至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能同人玩笑,但是……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啊,再厉害再会伪装,也终究会觉得撑得很吃力。
她真的……很需要发泄一下了……
练着练着,树干本来的形状在她眼里就变得越来越模糊,慢慢变成了宇文景的样子,再一看,分明又是昨晚那个男人……不,不,都不对,是楚王!
“啊――”季连婉卿用力地将簪子掷出去,簪子牢牢钉在树干上,季连婉卿几乎是有些脱力地跪坐在地上,捂着脸,泪水浸湿手掌,从指缝淌出来,连带着手背都湿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