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夫君要趁早》紫萱青青

31、时疫之祸

　　萧若水听见管家的禀告并不上心，在她的记忆里曾经的子玉哥哥跟现在的小王爷已经是天壤之别了，而且她如今面对的局面是错综复杂，她也没有闲工夫去猜度无关紧要的人的心思，但是心蕊让她小心一点这位小王妃，她倒是还记得。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要不来争锋相对，她觉得多一位朋友也是好的。
　　十七夜当然知道这个丫头的事，这点信任自然是有的，但是女人多了的地方就是麻烦，这个小王妃来得还真不是时候，现在通州城的处境恐怕是岌岌可危，希望她不要多事，否则他不会手软。
　　“舅舅可是安好？”卫子玉穿着一件玄色的锦袍，打量着屋里的人。
　　“微臣给小王爷小王妃请安了。”霍将军恭谨地行了一个礼。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卫子玉虚扶了一下，慢慢地说道。
　　十七夜不是朝廷的人，只是微微点头。
　　萧若水福身行跪拜大礼：
　　“民女萧若水拜见小王爷、小王妃”
　　卫子玉想过很多他们再次重逢的场景，心里早已经有准备她的疏离和冷漠，没想到她能如此生分，直接行的叩拜大礼。
　　这一拜，让他心里莫名的慌了。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她居然也是坦坦荡荡，没有怨恨，没有委屈，也没有嫉妒，这些情绪都没有，她看着他似乎是拜见一位朝廷大官的架势，她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妹妹快起来，早听夫君说过通州城的人物，姐姐还想着若水姑娘到底长啥模样，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合我的眼缘。这个算是送给妹妹的见面礼。”
　　柳氏在之前确实不知道萧若水的存在，但是一日在夫君的书房看见一副他的亲笔画像，便派人去查了此女的底细，她想着新婚不久，正挖空心思地要树立贤良淑德的形象，正好有了机会。
　　“小王妃抬举民女了，民女只是一介平民，当不起小王妃的一句妹妹。这见面礼民女也是受不起的，还请小王妃海涵。”萧若水坚决不要她褪下来得玉镯。
　　不管这个小王妃是存的什么心思，她都不愿意跟卫子玉有关的人走的太近，她喜欢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柳氏给她的印象太过柔弱和善，反常必有妖，她不进陷阱。
　　“爱妃吓着若水妹妹了。”卫子玉示意让她将手镯收起来。
　　“民女跟夜公子还有关于疫情的事情要商量，这便不打扰霍将军和小王爷、小王妃议事了。”萧若水说完便给了十七夜一个求救的眼神。
　　十七夜知道这个小女人不想再待下去，起身便出门，走的时候还大摇大摆地拉着她的手。
　　这一动作直接将屋里的三位雷的外焦里嫩。等到十七夜和萧若水都出去了，他们都还没有回神。
　　卫子玉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不过脸上没有多大变化。
　　“夫君，这若水姑娘和这位夜公子定亲了吗？”柳氏好奇地问道。
　　果然边城的民风还是很彪悍的，这样的场面即使是夫妻也不会如此亲昵地拉着手出去的吧。
　　“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我还有事情和舅舅商议。”卫子玉淡淡地说道。
　　柳氏有些尴尬，但是尽量掩饰着，她微笑地退出去，但是手中捏皱的手帕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子玠不该冷落了小王妃。”霍将军知道卫子玉的心情并不好。
　　“舅舅教训地是，子玠自有分寸。”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个丫头，有点意思。不过若是玉儿想纳为侧妃，舅舅也是支持的。不过一定要把握时机。女人有时候是干大事的阻力，但是也可能变成助力，这个萧若水也是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玉儿也要小心。”
　　连他的舅舅都知道这个丫头的不一般，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没发现她的不同。等到失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三年的相处竟然不知道她的武功早在自己之上。他的挫败让他忽略了很多，这次回来的目的很多，但是其中还有自己的私心。
　　他回来了，他知道她曾心悦于他，但是从来也没有说破，是小女孩的心思。他单纯以为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如今另外一个男人牵着她的手，他都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若是她嫁给别人，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动地去杀了那个男人。他才知道，原来一经流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包括他对这个小丫头的情愫也一样。
　　“舅舅，咱们先谈正事。”卫子玉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灯火摇曳，一晚上霍将军和卫子玉都在讨论大事。
　　十七夜拉着若水出去了以后，便将她直接带去了“留园”。
　　“天都黑了，你把我带你家，我爹明天会不会打断我的狗腿？”若水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地说道。
　　“丫头，以后不要给他行礼。”十七夜冷不伶仃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就拿出医术翻看了起来。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若水心虚地保证着，她对卫子玉的心思，在见十七夜的第一面的时候就被她阿娘说漏嘴了。
　　“去床上睡一会，天亮我送你回去。”十七夜头都不抬地说道。
　　萧若水听后心里乐开了花。她知道十七夜的洁癖，还有生人勿进的规矩。现在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把她当自己人看了。他一定要通宵熬夜找解决的方法，那么她也帮不上忙，他既然不嫌弃她躺了他的床，她自然是乐意的。
　　关于男女大防之事，若水觉得要防也是十七夜防她吧，她根本没考虑过。
　　十七夜不喜欢女子接触，而且以他高傲的性子，他是不屑于做偷香窃玉之徒的，所以这一点，若水很放心。
　　整个房间都有他的气息，若水很快地便放心地睡着了。
　　半夜，十七夜还帮睡相不雅的丫头盖了三次被子。萧若水一夜好梦。
　　不过有的人就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了。
　　柳氏空等了一夜，她的夫君也没有回房安寝，她心中忐忑极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清贵，但是嫁给他也是自己高攀了，毕竟她的祖父已经年迈，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不稳，若是她能抓住夫君的心，那么柳氏一族可能会再出一位丞相，但是若是她失了宠，若是再有名门之女嫁过来为侧妃，她的处境也是很尴尬的。
　　她不是不嫉妒那个萧若水，羡慕她活的自由自在，羡慕她被自己的夫君另眼相待。她一生都在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然后能让柳氏的根基更加稳固一点。所以她学习各种才艺，终于博得了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如愿嫁给了年轻有为的小王爷，这是她们柳氏一族给自己带来的荣耀，那么她也自然要反馈给家族更多的益处。
　　“小王妃您还是躺躺再起床吧。”身边的贴身丫鬟穗禾心疼地说道，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后来做了陪嫁大丫鬟。
　　“我没事，替我梳洗上妆吧。我还要给长辈敬茶。”她自小就有宫里出来养老的教习嬷嬷指点，仪态也是极好的，规矩就更不用说了。
　　“是”穗禾知道自己家小姐自从嫁给姑爷后，都是小心翼翼的，虽然谈不上恩爱，但是却是相敬如宾的，但是夫妻之间这样客气道更加的显得不自在。
　　卫子玉一夜无眠，一边担心着边城这场瘟疫来得蹊跷，一边在为心中的大事筹备，一边还要为那个丫头分心。她居然为了救一个江湖郎中而舍了自己一身的武功，这件事情既让他震惊又让他心疼，隐隐还觉得酸楚。她和他的关系真的那么好吗？
　　他记得若水是一个很有义气的小丫头，那么若是别的人生命受到威胁，他想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想到这里，他突然释怀了。
　　可是那个江湖郎中眼里的冷漠虽然看不出来对若水那个小丫头有任何的情愫，但是救命之恩的情谊恐怕任谁都会特别记得这份情谊，若水还小很单纯，分不清哪些人是居心不良，他怕是要多费心了。
　　虽然她武功尽失，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这么久都没有如此轻松了，那么以后就让他来保护她吧。他嘴角的一丝微笑浮现又立马消失不见，就如流行般划破阴霾的心情。
　　萧若水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睡得这么安心，她很佩服自己这么心大。
　　“我要去栖霞山一趟，你的身体怕是吃不消，就留在家里吧。”十七夜看着这个丫头说道。
　　“没事！我能行，我也要一起去。”萧若水很坚决，她虽然武功尽失，除了不能和他一起去悬崖峭壁，她吃点苦也是没关系的。她也不想在家干等着，这样让她十分的不安，她想帮忙。
　　“那你跟着我一切小心。”十七夜独来独往惯了，但是现在身边跟着个小尾巴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她的聪慧是不可否认的，带着她说不定能帮上忙，但是更重要的是现在突然回来的小王爷，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独处，毕竟现在她武功尽失。想到这里，他漏出一丝疲惫，他翻阅了很多医书，都没有找到答案，可能真的只有找到两本失传的经典才能有线索吧。
　　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是十七夜还是和若水一起吃完早膳才出发的，干粮虽然能充饥，但是他不忍让她受苦，即使知道她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就是不想让她再吃苦。
　　到达栖霞山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虽然今日风和日丽，但是进入林子后，他们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凉意，虽然提前准备的披肩。
　　“别着凉。”他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耐心地帮她将红绳系上，他手上的动作特别轻，生怕弄疼她一样，若水觉得她家小白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好”她没了内力后，御寒能力也变得很弱了，这样的冷的林子，若不穿他的大氅，估计自己还没开始帮忙，倒给他添麻烦了，她也没有矫情地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