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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避灵寺和馆主耕四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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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灵寺原为一座供奉神龛的寺院,寺主是一个隐世的无名僧人,因此寺院虽宽敞宏大,香客却少得可怜,等到耕四郎接手,将其改造为剑道馆后才渐渐热闹起来,各个空闲的屋舍院落也得到充分利用,寝室、供饭的膳堂、用来单独教习剑术的秘阁、存放日常用品的储物间、澡堂、会客厅、供奉快刀名剑的藏剑阁、练武场、菜园等一应俱全。
耕四郎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自剑道馆建成后就开始收留流浪的幼童,选根骨和心性俱佳的教习剑术,余下的跟着原在的一个叫乌尓基的破戒僧干剑道馆的一应杂活,这样既能强身健体又可磨炼心性,学习最基本的生存本领。当时间匆匆流逝,不少无家无亲的可怜孩子长大成人后,总是带着无限的感激和不舍离开剑道馆外出谋生,大部分人都混得不错,能自力更生。
而学剑就不同了,能拜入耕四郎门下学剑的弟子本就不多,一部分因各种原因半途而废的,只能转到破戒僧手下去干活,到头来所剩无几,再加上慕名来拜师学艺的,不过十余人,其中学有所成的也就四人,分别是亦风、索隆、萨加和达斯琪。索隆和萨加都是自幼被收留,长住剑道馆;至于亦风,就住仪河镇的集市上,家里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婆,开了一家杂货铺,纯粹是小本生意,而亦风硬是活出了大少爷的派头来,再加上他是被耕四郎相中,带入剑道馆学艺而非主动上门拜师,更是让这位天才恃才傲物,对耕四郎高兴时叫声师父,大多时候一口一个老头儿;达斯琪则是一个唯一一名女弟子,属痴迷剑术慕名拜师的那类。
耕四郎在收留幼童时从来都是秉持着教养的心态,盼着他们有朝一日能改变自身的命运,因此要求他们干杂活,学习生存技艺,靠自己的劳动来抵偿在剑道馆生活的费用,只酌情照顾少数身体残疾或是智力低下的孩童,就算索隆萨加这种有资格学剑的弟子,不用成天干杂活,却也要花时间筹得钱财来贴补剑道馆的用度。像达斯琪、亦风这种拜师入门的,家境都相对宽裕,自然要付一定的学费。
索隆刚开始接筹钱任务时真可谓一筹莫展,不能偷不能抢,还有巨大的认路障碍,好在他自幼身强体健臂力远超常人,可以干力气活,帮破戒僧乌尓基背菜到仪河镇的集市上,或是给商铺店堂搬运货物,赚得不多也算勉强完成任务。直到有一次不慎掉进河里,在生死边缘挣扎时似乎是受了求生欲望和神秘本能的指引,在胡刨乱划水的过程中,居然自己掌握了粗浅的游泳方法,再掉进水里不至于溺死,后来守门的老大爷布鲁士又教了一些更精细的潜水技能,而索隆因目盲原因感知力较强,进入水中,水流比气流更明显易察,因此索隆抓鱼拿蟹的本事非一般人可比。
捞了海鲜还需要售卖换钱,恨不得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拿来练剑的索隆可没有闲心成天守在鱼摊前浪费精力,就只能把货卖给餐馆商铺,在此过程中,索隆误打误撞进巴拉蒂饭馆,结识了老板哲夫和山治,那时的山治只是一个切菜切到手、会把饭炒糊的小帮厨,索隆也只是一个不会给鱼虾保鲜提高卖相,还老是看小帮厨不顺眼的楞头小子。一晃十年过去,小帮厨成了独当一面的副主厨,楞头小子也成长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卖鱼剑客。用海鲜筹钱既节时省力又可获得可观的收入,十余年来,仪河里的水族们受尽索隆和巴拉蒂饭馆的“洗礼屠戮”。
索隆的生存和学艺都不成问题,但独来独往不喜人亲近的性子至今未变,剑道馆里有大伙一起挨个儿挤着睡的大通铺房,也有几间独立的寝室,索隆因目盲所以听力感知力比常人敏锐得多,睡集体的通铺房觉得太吵闹,独立的寝室又只剩夹在亦风和耕四郎房间中间的那间,夹在这两位中间他觉得不能安生,干脆搬到寺院后山的一座石屋里,那原是寺主无名僧人闭关清修的地方,为了锻炼心志考验修为,石屋造得极其简陋,冬不能保暖御寒,夏不能避暑驱热,有门无窗,有顶无梁,所谓的家具仅有一张铺了一层薄被褥的石板床,一个石凳一张石桌,一个小得可怜的带烟囱的小土灶,一个可放置东西的三层石台架,台架上摆了一应保养刀剑的工具和瓷杯碗筷等最基本的日常用品,除此之外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