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妻尊（女尊）》楠关渡

7、喜欢谁

　　打定主意之后，他们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回去的路上，上官舒用轻功带着司无痕飞。

　　但是这一次，两个人都觉得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上官舒贴在司无痕的背后，两个人靠的很近。连衣衫裙带都摩擦在一起，司无痕一路很不好意地低着头。因为被一个成熟的女人这样抱着，又是自己喜欢的人，任何人都会有感觉的。他不想让上官舒觉得自己是个浪荡的男人。

　　而上官舒以为他又沉默不语，是对自己还生气呢。心里在想接下来要怎么解释沈家的事，还有自己把他嫁出去的事，简直想到一个头两个大。可她根本不知道司无痕压根不在意解释。

　　所以一路上两人都相顾无言，却又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好不容易，终于赶完了路。司无痕累到坐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可另一边上官舒仍然跟没事人一样活跃。仿佛刚才带着人飞奔赶路，驰骋千里的人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为、为什么，你还有如此好的体力？”

　　司无痕虽然跟着师父南诏名医巫亦冷学过几天功夫，但到底是花拳绣腿，没有真气傍身，也不过是个凡夫。

　　但上官舒是修行中人，自小身子骨好，底子强，又拜入天鹰老人门下，修行十数载。如今她的武功已到了臻至化境的地步，整个国家里能找出的对手不超过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

　　上官舒不以为意地笑道：“这算什么，当年和我师父比试轻功之际可是一日一夜行了五千里。”

　　“可是大话了，五千里足足从这里一直走到我们南诏国了呢。”司无痕今日心情好，也没大没小的和上官舒开起了玩笑。

　　“唉，我就知道说出来没人信。不信你去问我几个妹子，她们都是见证人。”上官舒得意道。

　　司无痕低着头嚅嗫道：“去哪里问，我又不认识她们。”我只认识你。

　　上官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自前线相识，还没有机会回到本国去见一见自己的亲戚。

　　“无痕……”

　　司无痕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今晚还是让我睡地上吧……我……我不想挤你……”

　　他想不被人嫌弃，应该有所自觉才对。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有所矜持，不要舔着脸去和人家靠太近。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上官舒笑着调侃他道：“反正你要准备在这里终老一生了，挤不挤又有什么所谓。”

　　司无痕的脸一红，急急道：“谁说要在这里终老一生了。”

　　这话说着，好像是他要跟她厮守一生似的。

　　可他怎么配得上她呢……

　　“别多想了，你这几天没有吃好吧，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上官舒笑道。

　　司无痕忙站起来拉住她的衣角，拦住她：“请让我自己来吧。在这里白吃白住还不干活的话，我都快无地自容了。”

　　“没有关系的。”上官舒把他按在座椅上：“我听沈家小姐说你这些天来身子不好，就让我来吧。”

　　这么一说，司无痕才想起来自己自从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氛，感觉好了许多。

　　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她，自己是闻了她身上的味道才好起来的，于是便沉默不语地点点头，由着上官舒去做东西了。

　　这天晚上，司无痕辗转反侧，横竖睡不着觉。自从回来以后，上官舒非但不要他干活，更是免了他的一切跪拜之礼。美其名曰：虚礼能免则免。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跟上官舒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是奴隶？仆从？还是平等的朋友呢？

　　他觉得，都不是。

　　“想什么呢，不睡觉？”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

　　原来自己的动静被武功高，耳朵尖，睡眠轻的上官舒发现了。

　　司无痕本来瞒过去，但是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上官舒摊牌比较好。

　　“你……到底……为什么把我接回来？”因为不好意思，司无痕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

　　上官舒笑道：“我去沈家看望你的时候，他们说你离家出走了。我便知你不喜欢待在沈家，于是就去找你，把你接回来咯。”

　　“可、可……”司无痕结巴了半天，就是问不出来。他一边觉得羞，一遍又觉得自卑。

　　上官舒倒是好性子，大半夜不睡觉陪着他聊天。还有说有笑的模样，半点不耐都没有。

　　“可你又觉得我原本是要赶你走的，就算沈家不要你也应该找个张家王家李家把你嫁了干净？是不是。”上官舒一脸宠溺地笑道。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上官舒给猜透了，司无痕这下更羞了。

　　“嗯……”他又蚊子似的哼了一句。

　　上官舒把他的身子掰过来，正对着自己，耐着性子一步步问：“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不肯嫁给沈家小姐。”

　　“她……”司无痕咬着薄唇，左右为难道。

　　“她年轻有为，模样周正，家境富庶，既不是花心风流的色中饿鬼，又不是胡搅蛮缠的野蛮之辈。”上官舒又补充道。

　　司无痕一咬牙：“她是很好，但是不是我喜欢的人……的模样。”

　　又怕自己说的太露骨，于是只好在后面画蛇添足的加了三个字。

　　上官舒笑在心中，严肃在脸上，拉下脸道：“哎~~~~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嫁人。既然如此，就算把你嫁到张家王家李家，你也会逃出来的。我又何必费那个功夫。”

　　司无痕以为上官舒是在埋怨他难伺候难搞，多事，简直是个事儿妈。明明是一桩良好的姻缘，偏被自己不识抬举给毁了。

　　他委屈地低下头，一双星眸也变得黯淡无光，两只睫毛挂在眉下忽闪忽闪地，好像内心剧烈挣扎：“对不起，是我不知好歹，让你费心了。”他又咬了咬唇，难堪道：“以后不会了，都会听凭你差遣的，反正我的贱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我早就被人欺负死在军营了，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哪怕叫我去死……”

　　这个傻男人啊，说他傻还真的傻。都跟她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秉性呢。居然能说出这种卑微的话，简直把她当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万恶奴隶主啊。

　　上官舒隐隐偷笑，正襟危坐道：“死倒也不必，只要你答应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我也算没有白费心。”

　　司无痕的眼眸里瞬间恢复了神采，抬起头期盼地望着她：“你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要能将功补过，做什么都行。司无痕心想。

　　上官舒觉得捉弄他到差不多地步了，也不继续胡说八道了，生怕再欺负下去人就要哭了。

　　“咳咳~~~”上官舒清清嗓子，看着他澄清的眼睛，心尖一动。遂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轰隆一声，如雷炸裂。司无痕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抽了回来，一起涌上脸颊，感到自己的脸上烫到足以煮鸡蛋。